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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上仙三百年-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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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后悔么?”

    罡风横扫而来。

    乌行雪抬起眸,在那一刻轻而定地开了口:“不。”

    下一刻,他就在狂卷的飓风中抬起手,在脖颈的贡印上加了一重。

    霎时间,风雪蓦地一静,似乎刹止于半空中。

    新鲜的血就从第二重贡印里流淌出来。

    曾经有一个在仙都众所周知的道理——那些人间神像上的贡印只能落一重,不能多落。因为神像泥塑金身,承受不住。

    多落一重,神像会爆裂成砂。

    后来又有人说,倘若换做傀儡肉身,所承之力便强一些。贡印能勉强落到两重。但这就是极限了,即便是仙躯本尊,也万万不能超过三重。

    然而这一刻,在雪漫青天的禁制里。

    乌行雪瘦长苍白的手指一次又一次落到贡印上,以血饲之。

    他每落一重,灵王的身形就会僵顿一分。

    每落一重,灵王就变得更像他。

    每落一重……他同另一个自己之间的联系便更紧一点。

    他生生落了五重贡印。

    到最后连手指都是抖的,浑身满是血纹。但他却垂着眸,扯着嘴角,无声地动了动唇,又对那无形的天地罡风说了一句:“看,这样的贡印,你要怎么拦。”

    话音落下的一瞬。

    风雪长啸,他和另一个自己同知同感。

    他们孤拔地立在风雪里,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姿态,一样满身血迹却不落尘埃。

    那一刻,乌行雪似乎身在两个躯壳里。

    他既是魔头,也是灵王。

    「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在心里轻轻问了一句,然后催动了最澎湃的气劲和灵窍。

    下一瞬,他在同知同感之下,看清了“灵王”的来历。

    乌行雪其实一度有过疑惑。

    究竟是什么灵物化成的躯壳,能承受住他巅峰时候的灵力仙气,不仅没有爆体而亡,周身碎裂,甚至还能真的像灵王一样,往来于所谓的“乱线”。

    不仅如此,这位灵王就连回忆所见的场景,都与他如出一辙。

    世间哪有灵物能轻易做到如此?又哪有躯壳能化成这样的灵王?

    直到此时此刻,乌行雪才终于知晓……

    因为他在灵王的躯壳里感受到了曾经最熟悉的东西——剑意。

    不是模仿出来的,亦不是凭空捏合的,而是曾经独属于灵王的剑意。

    世间从来只有一样灵物,会拥有这样的东西——

    乌行雪的剑。



第119章 归位



怪不得“灵王”的回忆会与他如出一辙。

    既有曾经窗台积花的坐春风; 也有十二个童子环绕煞气隆动的南窗下。有他走过的每一段路,穿过的每一条热闹街市,遇到的每一个人,见过的每一场生死。

    怪不得他的一招一式由这位“灵王”使来; 不见半点拖泥带水; 连剑意都一模一样。

    怎么能不一样呢……

    那本就是他的剑。

    他分劈神木之后; 将这柄灵剑封存在落花台。此后整整三百年; 再没有用过。

    不曾料想; 灵台天道居然以这柄剑作为灵物,化造出了一具躯壳; 再借贡印汲取灵力; 最终成为了乱线之上的灵王。

    ***

    那一瞬; 乱线的灵王倏然睁眼。

    他躯壳里属于乌行雪的灵力重重颤动着,而他的身影轮廓在震颤中变得朦胧模糊; 远远望去,就像一道直楔入地的长直剑影。

    那道剑影微微抖了一下; 就像曾经作为灵剑有所感应的反应一样。

    有无边剑意从他身上投照出来!

    每一道都裹着霜寒冷意,锋利之中又透着乌行雪常有的那种悲悯。

    那些剑意自里向外; 那层封裹在他身上的灵台之力便被刺得四分五裂。就像笼罩在昭昭日光周围的浓云被扫开了一些。

    那种松动,乌行雪体会得最清楚。

    他能感觉到那位灵王正一点一点让开“路”; 由他去掌控那具躯壳。

    仿佛时隔三百年; 他久违地握住了自己的剑。

    可就在那位“灵王”彻底松动,他握住剑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尖啸和嚎哭声突然朝乌行雪笼罩过来。

    猝不及防的剧痛和严寒瞬间席卷全身。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抵御的痛楚; 来得太过突然; 乌行雪弓了一下脊背; 一把扶住了崖边的尖石。

    那山石棱角锋利如刀; 乌行雪攥得极紧,手指被棱角划破瞬间染红了一片。但他却毫无感觉。

    因为身上的剧痛和严寒早已盖过了一切。

    起先,乌行雪没有反应过来,这种剧痛和严寒从何而来。直到他感觉那种剧痛如万蚁噬心。

    他才明白,那是与劫期相似的痛。

    那痛楚并非无端无缘,而是来自于杀过的人。

    世间所有仙门弟子都曾学到过一种说法——

    说人在将死之时恨意最深。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论是无辜被害还是罪有应得,只要有过一丝一毫的不甘心,都会怨恨那个杀了他的人。

    那种深刻的不甘会缠绕在那双杀人的手上,缠绕在那柄杀人的剑上,攀附在杀人者的灵魄上,日夜叩问。

    只要有机会便会冒头,如同万蚁噬心。

    那是连神仙都畏惧的怨恨。

    邪魔的劫期就来源于此……

    灵王的痛苦亦来源于此。

    当乌行雪的手再度握住他的剑,那种连神仙都畏惧的怨恨便朝他袭来,像万倾黑雾。

    他在不见天日的黑云里,看到了无数张苍白面容。

    那是他在天诏之下杀过的人。

    他有一个很糟糕的习惯——看着随性恣意,却在这些事上记性极好。

    他记得那些乱线上,自己亲手杀过的每一个人。

    记得那些人走在街巷、与人闲聊时的模样。甚至其中有一些,最初见到他时,不知他是去做什么的,还冲他露出过笑意来。

    最终却或哭叫或茫然地死于他手下。

    正是因为他每一个人都记得,每一句咒骂和怨恨都听着,每一次亡魂撕咬灵魄带来的剧痛和冷都安静承受着,才不能容忍灵台天道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引人去开乱

    线,一次又一次地将凡人生死算计在它强扯的平衡里。

    所以他不会后悔。

    从未后悔。

    从九霄云上跌落深渊如何?从灵王变成魔头又如何?

    如果再碰到与三百年前一样的时刻,他依然会分劈灵魄,刮尽满身神力,自碎仙元,让神木彻底消匿于世。

    他依然会直直站着,带着缠裹满身的怨恨,望向苍空之上的灵台天道,问一句:“看见了么,这是凡人之死。”

    万灵生死重若千钧,缠裹满身的时候简直叫人寸步难行。你从未背负过一寸,从未体会过一分,凭何算计?!

    ***

    那些铺天盖地的怨恨以及一个又一个曾经杀过的人,在此时突然袭来,就像一种威慑。

    威慑乌行雪,更是威慑那位灵王。

    灵王躯壳由那柄灵剑所塑,乌行雪所承受的那些怨恨,他同样在承受。但他过往不曾有过躯壳,这是第一次。

    他从不知道,原来亡魂聚于一处时会这么浓这么多,什么仙剑灵力也劈扫不开。原来生死怨恨真的这么重,重到他几乎要被压弯下腰。

    原来灵魄被撕咬啃食会这么难捱,亡魂的冷会冻到人忍不住发抖。

    但这所有一切,都比不上他看见那些苍白面容时的痛楚。

    他掌中攥着的长剑在颤抖中发出嗡鸣,接着,数不清的裂纹从剑柄蔓延下去,一直到剑尖。

    似乎有一道声音环绕着他,在巨大的嗡鸣和痛苦中对他说:「那是一只杀人的手,那只手上缠满了怨恨,他无权握剑……」

    「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该回去。」

    「送他回去。」

    ……

    灵王松动的一切,又在这万般痛苦中慢慢弥合,云雾又一次缓慢笼罩回去。乌行雪和他之间的贡印再一次变得不稳。

    他在痛苦之中本能相抗,又要截断贡印。

    而在贡印效力渐轻的过程中,那种万蚁噬心似的痛苦居然真的好了一些。那些怨恨于他而言也变得模糊起来。

    仿佛自始至终,都只萦绕着乌行雪一个人。

    他只是受了牵连。

    只要他截断牵连,便不用再承受任何苦痛。

    ……

    一切就是在那个刹那发生的——

    整个天地猛地震动起来,一如之前在大悲谷底。

    乌行雪被数以千计的亡魂围裹着,甚至没有觉察到那种震动。而等他眨去眼睫上的血,再睁开眼,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慢了一刻,才反应过来那种震动和崩裂的含义——

    他和萧复暄,甚至包括方储,又要被强扫出那条乱线了。

    他在混乱之中隐约感觉到了禁制高墙消散,他听到了萧复暄的声音,还有方储的一声“城主”。

    下一刻,他就被人扶抱住了。

    他想说其实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可惜……

    这次他们没有后招了。

    萧复暄复归本体,方储也一并被扫了出来。乱线之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拉他们一把的了。

    如此一来,他们和整个现世就成了被动的一方,只能等那位灵王提剑而来。

    乱线的山河消失于黑暗,只有卷着大雪的风还在残余的呼啸,扫过耳边。

    然而就在所有一切消止之时,呼啸的风雪忽然一静。

    那一刻被拉得无限长。

    后来不管过了多少年,他们都始终清晰地记得这个瞬间。

    这一瞬,风雪在黑暗中归于死寂,整个世间仿佛骤停,再不往前流动。

    乌行雪呼吸轻轻一顿。

    只听已经远去的风骤然猛烈,漫天大雪又一次扑面而来。消失

    于黑暗的乱线山河突然清晰起来,瞬间到了咫尺。

    就连万丈禁制高墙的华光都还在。

    原本断裂的贡印突然自主流转起来,乌行雪摸了一下颈侧,抬眼一看。

    就见灵王长剑支地,缠裹着同他一样的亡灵怨恨,在漫天黑雾和猎猎长风中直起了身。

    那一刻他们意识到,他们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又拉回了乱线。

    拉他们回来的人,是灵王。



第120章 守家



将人拉回乱线时; “灵王”身上原本消退下去的剧痛和寒冷又迅速席卷上来。

    那样彻骨的寒冷,只需要一丁点就能让人身灵俱僵。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指变得苍白无色; 又瞬间泛起了淡淡的青。

    那种剧痛绝非常人能扛,就连神仙也会发着抖弯下腰去。

    他隐约听见脑中有一道声音,模糊得不知来自哪里,却和着旷野山川的狂风一样声带呼啸。

    「痛么?」

    「冷么?」

    「亡人的怨恨就是如此,世间无人能小,也无人能挡——」

    “灵王”闷在面具之后的声音又轻又低,他手指无可控制地颤着,却回了一句:“是么。”

    语气与乌行雪一模一样。

    呼啸声更凌厉; 连带着地面都在抖。

    「你会如同根骨寸寸碎断。」

    「会如同埋在冰崖之中。」

    更剧烈的风卷裹而来; 似乎要将他掀翻或是吹得再站不稳。

    但他剑尖抵地; 便站得笔直; 再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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