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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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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听风顿时一愣。
    阿仇却继续说道:“我柳氏遭遇灭家之祸,固然有其他原因,但是主要还是因为从陈文珝蓄意陷害,设下阴谋!我柳家百余口人的性命,并不牵连无辜,只算在陈文珝的身上,要他一人性命相抵!”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却是恨意凛冽,几乎透出慑人鬼气,明明是无形之声,却让人觉得刀锋凛凛,让人几乎为其煞气所伤。
    苏听风说道:“把你抄家灭族的是当今皇帝,为什么你却认定了七皇子?”
    阿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相隔将近二十年,皇帝早该把葵姬忘了个一干二净,怎么会突然因为这件事发难?”
    苏听风望着阿仇,等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本来就是陈文珝所设的一个局。他是经由我的手……才布下的这惊天大局。”
    苏听风这才真的小小吃了一惊。
    “我母亲是父亲的继夫人,所以我与兄长并不是同一个母亲。兄长的母亲故去得早,我虽然每年拜祭大娘,却并不曾见过她,兄长大概……也没有见过他几次。从小,我母亲就对兄长比待我好,凡事都让我尊敬长兄,不要与他争。我那时很不忿,觉得明明我比兄长更优秀……兄长可从小就不曾有过什么才名。”
    苏听风静静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微微触动了一下。
    ——是我不如他吗?或者他比我更加优秀,所以我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却听阿仇继续说道:“我幼年时就认识陈文珝。七皇子速来待人亲和,对我也十分温柔。那时我觉得他比兄长要待我更亲,所以很是亲赖他。他待我更是比谁都亲厚,因此我什么都与他说,最后才酿下这滔天大祸。”
    这样说着的阿仇,苏听风眼看着他身上的绝情纹随着颤抖的语声晃动了一下。
    他脱口问道:“他待你如兄弟,还是待你如娈宠?”
    阿仇震惊地抬头望着苏听风,双唇微张着颤抖半晌,却不能回答。
    苏听风才觉失言,却是已然问出了口,不能收回。所以,停顿了数息,却只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转而问道:“你想要如何复仇?”
    却听阿仇并不理会这一句,却是颤着声,就着苏听风刚才的那句问话回答了下去,说道:“是,他待我其实如同娈宠。我堂堂柳氏嫡子,柳青衡柳希童,却是心甘情愿作了他的娈宠,还害得父母兄弟尽数丢了性命,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结果,对那人来说,我亦不过其实是覆灭柳家的一枚棋子,我却愚蠢如斯,对他掏心挖肺,害了至亲家人。”
    苏听风见他悲怆,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阿仇却并不沉迷悲伤痛苦,而是哭泣了片刻,就慢慢擦开了眼泪,继续对苏听风说道:“我这条性命,是母亲兄长拿自己的性命替我换来的,所以我总归是要做些什么。可是我以往自负柳家希童之名,以为天下无我做不成之事,却直至家族覆亡之日,才知道百无一用是诗词歌赋,不能养家,不能杀敌,不能救人……什么也没有用。若是我有师父一成本事,却是总归能够做些什么。”
    他这话说的却是真心实意。
    却听阿仇继续说道:“我曾以为母亲更爱重兄长。但是她却为了我再不顾脸面,不顾名声地向兄长下跪,求兄长帮我逃走。想必那时,兄长心中也是极苦的。可是他却仍旧听从了母亲的话,绑了我,让人将我带走。”
    那时兄长的脸上还是带着有些悲伤的笑容,说道:阿衡,你要好好地活着。你比阿兄聪明,又厉害,你就是我柳氏嫡支最后的希望。记住了,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活着,而且要活得好。
    被封住嘴的阿仇拼命地摇头,不想一个人逃走。那时他便知道了,他才是真正那个应该为这件事负起责任来的人,可是无论父亲母亲还是兄长,他们都没有怨怪他。兄长打晕了他,然后让人把他藏了起来。
    后来……当他醒来的时候,就知道父母兄弟,已经全部不在了。
    十四岁生辰前的一个月内,他为他的天真愚蠢任性付出了他所能够复出的全部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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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十分严肃却又拿他没办法的父亲走了,喜欢扮贤惠却其实十分疼爱他的母亲走了,宽厚古板不善言辞的兄长走了,有些笨拙体弱却又惹人怜爱的妹妹走了,从小负责当他小跟班的呆瓜小厮走了,总是像个小管家婆一样唠唠叨叨令人厌烦的小丫头走了……就连自他幼时时就管着柳府大门,世世代代都为柳家做事的老大爷……也走了。
    一百余口人的性命,一百余口人的血债。
    柳青衡或者陈文珝,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人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或者,他们都应该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阿仇恨陈文珝,可是他更恨自己。只是在让陈文珝以命偿命之前,他却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地活着。
    苏听风见他变幻无常的表情,知晓他心中挣扎。但他本来心绪淡漠,这种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开解对方,便只是说道:“年少受人蒙骗,本不算什么。只是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不要轻信于人就好。”
    只是他说得容易,但是这种深仇大恨却又如何能够轻易放下。
    阿仇心觉得神仙定然不会把世间恩仇放在心上,所以也不与他辩说,只乖巧应道:“是,师父。”
………………………………
第70章 卷 二〇八千秋山下
    千方城离燕京算是不远不近的距离。若是苏听风独自赶路;也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但他们一路坐马车,却花了三天有雨的时间才赶到地方。
    等到了千方城;苏听风便带着阿仇出了城。阿仇不知道目的;却也丝毫不问地就跟着他走;大约是真的以为苏听风是仙人,不需要骗他。
    待到出了城;走了好一段路,两人慢慢离主道越来越远;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最后仿佛到了荒山野岭,再不见生人身影。
    苏听风找了一个小树林,便叫停了阿仇。然后他不止从何处取出两个有如银制的酒瓶大小圆柱形异物,却是按住了上面形状古怪的钩子,然后拿在手中,对着一头及腰黑发喷洒了上去。
    那钩子里喷出如水雾一样的东西,就在阿仇的目光注视之下,那水雾喷到了苏听风的头发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那头乌黑柔亮如同黑色绸缎的长发慢慢染成了一种十分匀称的银灰色。
    阿仇惊愕地叫道:“师父!?”
    然而却见苏听风低着头,伸手掩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轻轻搓揉了两下,就仿佛要把长时间旅行的疲倦与困意搓揉了去。但是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苏听风的脸已经再次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模样。
    高鼻深目,绿瞳银发……就好像……就好像……外邦异人。
    苏听风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一些,笑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阿仇却还在惊讶中,摇了摇头,却没能开口说话。
    却听苏听风说道:“转过头去。”
    阿仇听话地转过身。
    然后他发现苏听风用另外的一个罐子在他头上喷洒了几下。待到结束,他伸手抓住自己垂落在肩头的发尾,就发现那发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金黄色。奇怪的是,衣服上却没有染上丝毫异色,仿佛那些撒到布衣上的水雾真的都只是普通的水雾而已。
    阿仇惊愕地说道:“师父,我们要扮外邦人吗……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苏听风放好手中的染发剂,说道:“有句话叫做灯下黑……火烛之下,往往是人最难以注意其阴影的地方。若你是陈文珝,你会怀疑两个十分惹人注目的异邦人吗?”
    阿仇微愣。
    苏听风却是已经放好了道具,对他说道:“记住了,我是阿纳斯博国人,而你是外邦女子与燕朝人的混血。我们自东边的海上来,来找你父亲的至亲——你的父母俱已病故,而我是你的舅舅。”
    阿仇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苏听风想了想,觉得这个设定已经没有什么大的疏漏,至于细节却大可以后慢慢补充,便让阿仇跟着他走。
    这回有目的地前行,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有乡人聚居的村落。
    苏听风与阿仇刚一进村,就遭到了村人,尤其是村中孩童的围观。在村口玩耍的孩子本来正闹腾得欢快,看到两人的出现,一瞬间都齐齐收了声音,停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事实上,就连许多年长的村人,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站得远远的对他们指指点点。
    苏听风只对好奇的行人笑笑,表示友好,脚步却还不停地往前走。阿仇跟在他身后,却是低着头,一声也不吭,看上去十分内向。
    苏听风一路穿过了村落,到了村后山坡的树林前。事实上,这村落本身就已经属于千秋山的范围了,处于后山的小树林,根本就是生长于斜坡上的杂木林。
    他在山脚逛了一圈,又简单地查看了一下附近的植被,然后就等到了匆匆赶来的中年男子。
    其实这时出现的领头男子已是皱纹满面,发间黑白交杂了。只不过按照苏听风的判断,地面时代早期的人类普遍比后期更加显老,尤其是从事劳力工作的非贵族个体。所以这样的外貌形容,苏听风判断对方还只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却见那中年男子走近了之后,便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能听懂我说话吗?”
    苏听风直起身来,回过头对中年男子说道:“打扰您了。我乃从极东之地渡海而来的阿纳斯博国人。这是我的外甥,他的父亲原本是你们中原人,我是带他来这里寻他父亲的亲族的。”
    既然能够沟通,中年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竟然是外邦人,还是西渡而来的海客。之前村人们窃窃私语,大惊小怪的,还传出了有银发碧眼的妖怪竟然光天化日出现在村中的流言,却使得中年男人也有些惴惴不安。
    中年男子是当地的村长。
    “不知客人远道而来,可是因为这孩子的亲族居于附近?”
    苏听风微微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的亲族现在身在何处,总归是在这片大陆上就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不过听说这附近的山中有许多不曾听说过的奇花草药,所以才想过来看看……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个药师。”
    然后他作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行礼姿态。在阿仇看来,倒是真的有几分外邦人礼节的感觉。
    令人感到奇异的是,苏听风仿佛真的对于这样的礼节做了几千几百遍一样,动作十分流畅而自然,就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外邦人,而素来使用这样的理解。
    村长愣了一愣,却是有些不习惯这样正式的礼节,有些失措地以一种较为笨拙和粗劣的动作慌张抱拳作为还礼,心里却想着,这外邦人看起来身份可不一般啊。
    繁复的礼节总能提高他人的格调或者气势,这也是越是富贵繁华的时代,上层阶级的礼仪越发繁复苛刻的原因。就好像阿仇曾经一度刻在骨子里的那些礼节……除了限制自身的行为之外,它们还给平民和贵族划出了一条肉眼不可见的界限。
    回过了苏听风的礼,村长明显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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