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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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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都被五感远超常人的张五听进耳中,这个徒弟啊,跑路的本事,纵是他这个当师父的也是要竖大拇指。
津津有味看着高衙内脸色变化的张五会心一笑。
第46章 死士当死不死
带着狼狈不堪的供奉和射空了所有弩箭的甲士悻悻而去的高衙内临走前回望了一眼张五,而后者拄着枪仍是巍然矗立在门前,不见有什么表情。
与高坎对视一眼后,张五摘下枪头,提着枪杆从中门回到张家宅院中,随着那道中门缓缓闭合,这个年事已高的武夫终于是有些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其实此役张五赢得远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光是那些弓弩就对他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换做其他任何一名同样境界武夫都无法从容应对的箭雨,在张五泼水不进的舞枪下也显得乏力了。这专门用于拨开战场上箭雨的一式枪法不曾想在今日竟发挥出了几近一锤定音的神效,倒是张五始料未及。
说到底还是那高衙内保守了,试图先以弓弩创伤张五再命麾下甲士一拥而上,这才给了近身胁迫的机会。
从头到尾最凶险处,还是那死士,若是搏起命来张五也要退避三分,只是一身本事还没发挥出五成,就只能拿命去为托大的高衙内挡那一枪,虽说死得憋屈,但死士为护卫主子而死,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在脑海中“复盘”每一役的细微处是张五每一次生死厮杀后的习惯,以寡敌众,最关键处就是如何以最小的损耗去获取最后的胜利,而战果不必显著。他曾听说大尧军伍中有位将军,能将哪怕每个百人队都能如臂使指,手下每一校尉的能力几何皆是一清二楚,与其为敌,如群蚁噬象般,眼睁睁看着部属被一点点蚕食殆尽,却无计可施。
张家枪也是如此,但凡杀敌能只出一枪,就绝不会再出第二枪。
思及此处,张五身边就有人帮其捶打几处窍穴,有助人放松的效果。
手上不停的陈十此时全身披挂有大尧将校配置的铁鳞甲,身上两个箭囊一张弓,在张五挥枪扫开箭雨时,有数次箭镞已经对准了高衙内咽喉,陈十却始终等不到发箭的暗号。按二人先前谋划,若是那高衙内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那也就怪不得陈十箭下又多一条人命,大不了落草为寇,找座山头去安家便是。
只是与二人谋划大相径庭,张五竟是孤身一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劫持了那姓高的将种子弟,让原本已经张弓欲射的陈十始料未及。
“老张这可就是你不对了。”陈十埋怨道,“还不如老子一箭来得干净利落,那高家小儿那还能蹦跶这么久?用得着你一人上去逞英雄?老了还是这副德性,真他娘犟。”说着说着,手上力道就大了起来,倒像是拳打了。
张五闷声不响地听陈十喋喋不休,同时敞开胸前衣襟,露出贴合里衣的软甲来,他敢直面弓弩,自然不能真只凭那杆枪。
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总都还是惜命的。
那些骑兵弩劲道准头在他看来都稀拉平常,真正的威胁来自高处,那三个原本是大尧军人的神射,对时机的把握精确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两次张五痕迹极小的换气都被捕捉到,而后就是三箭齐射,张五虽说挡得仍是风轻云淡,可实际上却用上了十成气力才堪堪挡下,要是换了别的同境武夫,身上就免不了出些血了。
不过好在那些神射一击不中,便以为这种程度的时机还难以对张五造成损伤,若是接二连三,他能否全身而退都还是个未知数。
“人都退走了?”张五缓过气来,开口问道。
“大致是如此,到了县衙马厩处就都乘马出了城门,是大石去盯的梢。”
“按那高衙内的脾性,少不得在城里留下两个桩子,哪怕是恶心恶心咱们也好,日后可得小心些。”
“好说,几个小喽啰而已,正主都走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过你家门口还留着老大滩血迹,尸体被人家抬走了,也总得去冲洗下,不然万一吓死个胆儿小的可咋整。”
“也对。”只是张五全然没有起身意思,“老子拼死拼活杀了那么些时候,你呢?拿张弓在旁边儿看热闹,这点小事还用说?”
打了盆水骂骂咧咧出门的陈十走到张府门前,先是东张西望一阵,约莫是还没到时候,街巷上还是见不着人,那些个散落一地的断箭倒是都被那些持弩甲士回收,这骑兵弩所用箭支光是箭镞从选材到锻打成型磨砺锋刃,少说一旬多则两月,力求能重复使用多次,造价也相对高昂,比起北方草原游牧部落,削下野蒿便能做箭的便宜来自然是大相径庭。
只是陈十刚刚准备泼出盆中井水的,看到那血泊的第一眼便觉得有些不对,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对人血最是熟悉不过,不过一刻工夫,颜色不该如此之深,腥味也该更冲些才是。
俯下身来的陈十伸出一根指头来沾了快要凝结成块的血,放在眼前细细端详,随后再用舌尖再上面轻轻一点。
呸,陈十一口唾沫吐出去,神色就冷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人血,分明就是猪血!
“难怪。”张五捋一捋雪白胡须,若有所思,“难怪中枪时手上便有些不对,原来是替身假死的手段,只是能做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这死士也是相当不简单了。”
与此同时,高衙内一行骑队正行至栖山县外山道上,那死士尸身被草草拿整匹的布料包裹吸干了流淌鲜血,用绳子绑在马背上,毕竟是为救他高坎豁出命去的,心情好时,找副棺材入土安葬了便是,只是如今没人敢上去对脸色铁青的高衙内询问如何是好,这尸体也就一直在马背上颠簸。
在这尸身旁边的是这一队人中地位不高的寻常骑卒,所以才得了这个照看尸体的苦差事。只是猛然间有股焦香味传来,正纳闷这山野间哪来的烤肉时,那裹着死士的布料上已经窜出了火苗,一行人赶忙停下马时火头已经有半尺高,驮着尸身的马匹感到了背上温度,开始暴躁不安,废了好些时候才将已经烧成一个火球的死士尸身卸下来。
然而山野之间,何处去寻水源来灭火?随身的那点解渴水根本压不下去火头,扑打也不顶用,这死士尸身熊熊燃烧犹如火炬,不像是血肉,反倒和泼了油的木头有些相似。
火苗渐熄,剩下的不过是冒着黑烟一触即碎的焦炭,几个骑卒捂着鼻子上前去正要找个什么东西包裹起来,便听得那高衙内漠然声音响起:“掘个土坑埋了便是,一个废物而已,哪里用得着费那么多周章。”
当一个新起的小土包前那骑队远去,山道旁隔着数百步的高树上,有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随后转身离去,身影在山林间起伏,而后消失。
第47章 师徒出青山
青山镇口,天际未透亮,暮色犹苍茫,弯月高悬,点点星光,却有马嘶传来。
纵是天色昏暗如此,也无人提油灯点火把,行动大多都在摸索中完成,即便是偶有言语交流,也都是压低了嗓子耳语。
过了好阵子工夫终于准备停当,也是近黎明的时候了,不算充盈的那点光亮勉强能视物,那些人马的轮廓也就显露出来,两匹马的鞍子还空着,还有一匹驮马背上是满满当当的行李。
马旁的钱二爷拍拍上面的包袱,满意于自己捆扎的技术依旧老练,魏长磐紧张地牢牢握紧另外两匹马的缰绳,担心会走脱。
钱二爷从栖山县的车马行牵回了这三匹马,押了五十两银子,半年之内这三匹马都任由驱策。这些比起高衙内私骑战马矮了半个马头的坐骑奔行速度虽然有限,但胜在耐久,能够负载重物长途跋涉,已经是这家车马行里最好的坐骑了。
小青楼里的丽人儿们都在,那个小厮在短短大半年时光里关系早已不同于寻常主仆的尊卑。
魏长磐已经和爹娘道过别,用的借口是钱二爷要带他游历江湖,两人都同意了,出门前,那个老实木讷的庄稼汉子塞给他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整整十两银子,他娘亲则在给他带上了四季衣裳,还在他的包袱里备上了满满一大袋干粮。
额上还缠着布的钱二爷噗嗤一声,指着魏长磐身边的大包小包笑道:“你小子是出去游历江湖还是搬家?哪里用得着这好多东西。”
从那高衙内供奉眼下脱身,免不了经历好一番厮杀,竟是被钱二爷顺利脱身,就连包袱和撞山枪都给顺了回来,只是额上有个口子,肩头挨了一刀仅仅是皮外伤,上好的金疮药敷上,而今已然好了大半。
那高衙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一肚子坏水的钱二爷习枪还未满一年,枪势自然稀拉,这让这个见识不算浅薄的将种子弟看走了眼,没能料到此人使刀远胜于张家枪。
饶是如此,钱二爷这走得也同样不轻松,那中年汉子模样的骑卒沙场刀术委实犀利,也是也就是山林间不能驰马,腿脚还没他利索,这才兜了大圈子辗转回到青山镇。
回镇上前,钱二爷还不忘去栖山县里头探看一眼师父,虽说他对老头子而今本事心知肚明,断然不会有大闪失,可心里依旧放心不下,只是到了张家宅院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不是骂这个当徒弟的不给师父分忧,而是骂钱才这蠢货败张家枪金字招牌,输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卒子算是个什么事?
可骂归骂,张五还是提醒钱二爷,带着小石头出去游历江湖,就当是避避风头,免得那丢了面子还没了里子的高衙内失心疯,使出些什么下作手段,钱二爷这才弄回这三匹马来。
天将大亮,镇上的庄稼汉子也都要扛起锄头牵着水牛下地,师徒二人也终于上马。
崔小山说了,待到魏长磐再长两岁年纪,就不用到小青楼里当小厮了,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身份,在外头人眼里看来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读书走科举的路子也好,习武做江湖人也罢,都听凭他自己决断。
此去少则数月,多则就说不准多少时候,可小青楼里小厮的差事,几位丽人儿可始终给他留着的。
魏长磐一听愣住了,瞧他此时呆憨模样,便是性子最清冷的岑林晚脸上也有了笑意,顾眉声更是喜笑颜开,纤纤玉指使劲捏了两把魏长磐脸颊。
“好啦好啦。”岳青箐止住她动作,强忍着笑说:“让我们小青楼里走出去的男子汉去江湖里闯荡吧。”
魏长磐的骑术,只够一直坐在马背上而已,此时也做不出更多动作来,只能松开一只紧握马缰的手,挥了两挥又放回原处。
反观钱二爷就要潇洒许多,一翻身上马,冲着小青楼里的几位丽人儿一抱拳,便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行。不通如何策马的魏长磐也只能依葫芦画瓢,却险些被忽然撒蹄的马儿掀下马背,用了左摇右晃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
那二人三马渐渐远了,丽人儿们也都回了小青楼,虽说整日是闲适的,可又谈何自由可言?
与那笼中雀何其相似。
钱二爷瞥了一眼已经看不到青山镇却仍要回头的魏长磐,笑骂道:
“咋才出镇你小子就想回头?上次去县城里头还没见你这熊样,莫非早先说想闯荡江湖都是假的不成?”
“不是。。。。”魏长磐使劲摇晃脑袋,“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就对了,你小子就是磨炼太少,从小到大都窝在个屁大点地方,胆气都弄得小了。”
“那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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