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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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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露出诧异之色,“还是个南面的娃儿,怎么独身一人,要拉砖去咱们并圆城?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得闭城门,那可得打紧些。”
又见魏长磐拿双驾马的大车拉砖,那汉子摇头不已,“拉这样重的东西,牯牛都够呛,得亏是两匹好牙口的健马,这才能拉十来里路程。”
“车轱辘坏了,去城里的人还没回来。”魏长磐此言一出,那汉子便将锄头搁在一旁,俯下身子去看,不多时便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毛病,等着,喝两杯酒的功夫就给你弄好了。”
汉子并没有夸大其词,钻到大车底下后捣鼓了不到一刻光阴后便钻出来,拍拍身上灰土后笑说,“瞅瞅。”
牵着马嚼头往前几步,果然好了,那汉子还帮着把卸在地上的细清水砖装上大车,瞥见大车上伍和镖局的字样,他是个不识字的人,只觉着有些眼熟,霍然想起来,便有些讶然地问魏长磐,“小兄弟是城里镖局的人?”
“不过是做些杂活儿的小厮罢了。”也是,伍和镖局只是叫他去祠堂做个洒扫的小厮。
“好家伙,听说镖局里头洒扫的人都是会武的。”汉子从地上拾起锄头把子扛到肩上,见魏长磐腰间配着刀,便指着那刀大呼小叫,“连镖局里小厮都佩刀!要是再年轻几岁,说不得俺也。。。。”
汉子露出心神向往的表情,而后恳切地与魏长磐轻轻说道,像是担心惊走了他,“能不能耍个容易些的把式来瞧瞧?咱这辈子只见过一次镖师演练武艺。。。。”
虽然生在离并圆城不过几十里路程的村镇内,没有光鲜衣裳和足两银子,汉子也不敢去城里开眼界,从地里忙完后扛着锄头往家里走的路上,汉子时常会站在村东头的小土坡上向北远眺,那座宏伟的城不过一只手掌就能遮住。
这辈子中离并圆城最近的时候是去邻村当个麦客帮着秋收割麦,算是补贴家用,那村子离并圆城不过几里地,有钱人家不少,给麦客的价钱也都高些,汉子也乐得到里并圆城近些的地方。
秋高气爽,麦浪金黄,并圆城仿佛就在咫尺之间,伸出手来就能触摸到,那时还年轻的汉子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可惜自幼汉子右足微跛,算是个小小的残疾,衙门里来征兵的时候没能选上,算是他的憾事。
那年征兵在并圆城外搭了个棚子,他和几个同村的男丁都去凑热闹,有一人不过是村里养牲口的人,谎称自己会些骑术,考教驾马时运气也好,没露馅,便在边关骑军当上了一名普通骑卒,几次边关战事下来侥幸没死,还捡了几个北蛮子人头的军功,便熬出头,手底下领着二十来人的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回家探亲时,好不威风。
只可惜他有把子气力,却被腿脚上的毛病所累。
他正待转身离去时,见都穿着短打衣裳又带着兵刃的几名精壮汉子,去征兵的棚子前耍了一套刀术,好家伙,当空落下的果子蒙着眼,刷刷刷三刀下去,落到地上时是大小相若的八瓣儿,汉子都看在眼里,后来听说都是些城里伍和镖局的镖师,难怪有那样好的身手。
汉子眼巴巴在魏长磐的刀和他的神色之间挪动着视线,在生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招式本是大忌,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是能够随意显露身份的时候,天知道割鹿台的杀手是否还会同滮湖那夜一般毫无征兆地现身。
可眼前的汉子不过是个微跛的中年男人,刚还帮他修了大车的轱辘。。。。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出门在外行走江湖不能疏忽大意,“厉害些的把式在下有师门规矩,不能随意示人,简单些的把式倒也没那么多顾及,只是不怎么好看。。。。”
劈、砍与拦、截是刀术中最简单的东西,不论是哪家江湖门派才上手的弟子都能耍上两手,却也是许多刀法大家穷极一生也未曾钻研通透的。如何握刀,握刀于何处,步法如何,发力又如何,不是朝夕就能明了,而是一门极精深的学问。
这四式不是刀法的全部,而是部分基石,是哪家刀术都离不开的招式。
刀出鞘,魏长磐一板一眼放慢了动作给汉子演示了那四式,三层楼武夫已然不是初登武道一途的愣头青,虽说还未必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可在招式上却已不是随便哪个一二层楼能比肩,也是在小地方开宗立派掌门人的最低要求。
“这就完了?”汉子见魏长磐徐徐收刀入鞘,咂摸着方才那几刀的滋味,很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好再强着魏长磐来两刀,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小兄弟才这岁数便能有这样的身手,真真不凡。”
汉子真心诚意的夸赞反倒让魏长磐有些面红耳赤,毕竟他先前还存了藏私的念头,没把周敢当教他的刀术显露出来,汉子就如此不吝赞美之词,“要不,再来两个把式?”魏长磐试探着问。
“不了不了不了。”汉子扛起锄头连连摆手,“就这几刀,俺是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学会,多谢了。”
汉子笨手笨脚学着江湖人的礼数一抱拳,便扛着锄头走了,便走还不时拿着锄头把子作刀模仿刚才的四式,只是锄头沉重,汉子挥舞起来颇有些头重脚轻的意思,然而依旧乐此不疲。
魏长磐望着他笨拙的背影,没有笑,想起自己还在老秀才的书塾时,头一次听着了游侠的称谓,知道的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又自负生死的人,在那天下了书塾后,在砍柴回家的路上,拿一根柴草当刀剑挥舞的情形,把自己当做了不可一世的豪侠。
大概那时候他挥舞柴草的身影,也像这个汉子一样笨拙吧,
每人男人的心里,大概都有过这么一个江湖梦。
第176章 张家人
牵着马嚼头沿土路向前行了几里,便远远见着顾盛带着几人急急奔来,其中便有那管着伍和镖局车马的汉子,背着木箱跑得尤其卖力。气喘吁吁的几人赶到大车边上,看车轱辘已然无碍,那汉子望向魏长磐的目光便显而易见地幽怨起来。
魏长磐以前干过些泥瓦匠的零碎小活儿,青山镇上自家老屋那屋顶也多是他亲手来修缮。只是祠堂是一个宗族内最重要的所在,婚丧嫁娶祭祀祖宗,无不是大事,自然不能由他对付着来,还得去城里在寻好手艺的匠人。
把砖拉回镖局卸下,顾不上喝口茶水魏长磐便又拉着顾盛去并圆城的街巷内找能做这活儿的泥瓦匠,还没攒够过冬银钱的匠人们听说要用工匠,便都纷纷前来自荐可听说是要修缮伍和镖局祠堂的地面,便退缩了大半,没有金刚钻,就甭去揽那瓷器活儿,干这行当的都懂这道理。
于是乎在剩下的寥寥几人中二人合计着拉了两人回去,祠堂那小几千块砖的地也用不着再多的人手,都是有些年纪的老匠人,在揽活儿的泥瓦匠当中一眼便能瞧见是领头的人物,也不主动招揽生意,就坐在人群中央最好的位置。
第二天大早,魏长磐和顾盛领这两名老匠人回了伍和镖局,正巧撞见独臂独腿的张姓老人老人难得出来晒晒太阳透口气,在条凳上的老人眯着眼瞧见魏长磐领回来的两名匠人,吃吃笑道,“还知道请这两位来,祠堂不是别的地方,稍有些差池便得把砖都敲了重来,想省那两个请匠人的银子,到头来白白赔上许多。”
两个匠人都是知天命的年纪又是工匠行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当真在做活儿时吃了主家的亏,那那户人家以后在并圆城内开出多高的价钱都甭想找到一个肯干活儿的匠人,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可不论是哪一行,也都有那一行的脸面。
虽说此二人索要银子多出寻常泥瓦匠三倍有余,干活儿却着实利索,不到两日光景便将祠堂内地面都铺设停当,纵是一块块砖敲过去也听不出一声空洞声响,便结了工钱,送二人出了伍和镖局。
“四十六两七钱银子?”祠堂地面才休整完,不宜多走动,张姓老人便让魏长磐把太师椅和铜炉都搬到照壁外的甬道尽头,整日悠哉悠哉,不像是先前口中那个活不了多少时候的老人,听了魏长磐说了这个数目后重复时竟是变了声音。
“是四十六两七钱银子。“其实这个数目还没算上那两名匠人的两顿酒肉,不过既然他也吃了些饭食,自然也不能算在镖局头上。
“找镖局账房支取去。”
“账房说了,祠堂一向是前辈您管着的,每年镖局拨下来的银子都直接交到您手上。”不知为何,他有种自己银子要打水漂的诡异直觉。。。。
老人的独臂伸出来两根指头,“最多二十两,你请的那两人就占十几两银子,砖也买的贵了,最多只能二十两,算是给你买个教训。”
。。。。
前辈!不是说了修祠堂的银子您出嘛!
咳咳。
前辈!忙前忙后几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再让咱自己往里贴银子吧!
那就多给你点。。。。二十一两,不能再多了。
前辈!
好了,那就二十二两。
。。。。
半个时辰后,口干舌燥的魏长磐去寻了一壶茶水来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抹嘴又和老人说道,“四十六两七钱银子!多一文不要,少一文不干!前辈您如此德高望重,不会连这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吧?”
被他纠缠了半个时辰之久,独臂独腿的老人精神头也已大不如前,却依旧死硬着不愿把银子都给了魏长磐,“四十两,最多四十两。”
一文钱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自然不能轻易扔出去,魏长磐是受过穷吃过苦的人,饶是现在身上还揣着几百两的银票,也不愿就这么放了六两多银子不要。
。。。。
又是半个时辰,老人终于不厌其烦,仰天长叹一声,从身上摸出两张二十两的银票,又从钱袋子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掂分量,“七钱银子不止,记得再找补十个铜板。”
十枚铜板递到老人掌中,老人定睛一看,都是些字都快磨没了的前朝铸钱,“看成色就不像是十足的纹银。”魏长磐理直气壮,“这十个铜板可是实实在在的铜板。”
“瞧你那小气的劲儿,哪像是年轻人,还不如个整日斤斤计较的卖菜老太太。”独臂独腿的老人骂骂咧咧将铜板收入囊中,“还不去祠堂里擦牌位添灯油?”
新修缮的地面到底还是和之前的有些许出入,又是新砌的,他每每走过都是踮起脚尖小心又小心,生怕弄坏了哪块砖给那张姓的吝啬老头儿再敲走些银子,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祠堂内当个洒扫的小厮,每日练武的时候自然便得少些,
将近三面墙的牌位每日擦一遍不是多轻松的活儿,还得轻拿轻放,许多木头外表看着还光鲜,实则内部已被蚁虫蛀蚀得不成样子,用手一捏上去都能发出细碎的声响,也只能拿块细布的巾子沾水小心擦。
魏长磐看过一个个牌位上的名字有小半都是姓张,形制也与其他牌位略有不同,整齐排在祖师爷张伍和的牌位之后,自成一派。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镖局祠堂的牌位中有这么多姓张的人?”老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因为伍和镖局初立的时候,本就是叔伯兄弟一道押镖,张家人口也有相当数量,一代代人都在并圆城繁衍生息,为镖局而死的人也有相当数量,所以这镖局的祠堂,其实也能算是张家的祠堂。”
“张八顺是这一代张家镖师中唯一的血脉,不然就凭他这次犯的事,哪里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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