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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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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来说,楚晚宁技艺高超,容姿英俊,应该门庭若市,众弟子挤破脑袋都要拜他当师父。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楚晚宁的脸长的好看,脾气却差的令人发指,据说他恼起来能把女弟子当男弟子打,把男弟子直接沉塘。这样的师尊,实在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去拜。
    因此玉衡长老门下,走马冷清。
    除了天之骄子薛蒙,还有薛蒙的好友师昧,他谁都没有收过。
    大家宁愿恭恭敬敬喊他一声:“长老。”也不愿亲亲热热唤他一句“师尊”。
    楚晚宁一脸高冷地说自己并不难过,满不在乎地低头,继续去倒腾冷冰冰的机甲武器。什么袖箭匣,戒严哨,都是给别人设计的。早些做好,就有更多人可以早些免去苦楚。
    所以他没有想到,墨燃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
    他那个时候正皱着眉头,摩挲着指套上的利刺,思索着该如何改进,也没去注意尊主和大家说了些什么。
    不知何时,周围却渐渐安静了下来。
    想完了利刺改良配方的楚晚宁,这才忽然意识到刚刚人语嗡嗡的四周,似乎太沉默了些。
    于是他总算把目光从指套上移开,带着些不耐烦和询问,掀起了眼皮。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脸。
    在阳光下灿烂的近乎有些眩目。
    那是一个清丽俊朗的少年,正仰头看着他。少年嘴角卷着一丝懒洋洋的,若有若无的微笑,脸颊边酒窝深深,有些市井烟火气,又有些纯真。一双黑中透紫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热切和好奇半掺。
    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站的距离,近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无礼。
    咫尺远的地方忽然冒出个人来,楚晚宁吃了一惊,像是被烫着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脑袋就撞到了树干。
    少年微微睁大眼睛:“啊呀……”
    楚晚宁:“……”
    少年:“……”
    楚晚宁:“干什么你?”
    少年笑道:“仙君仙君,我看了你好久了啊,你怎么都不理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觉得喂鱼像一只脑回路清奇的二哈 ,而师尊像个外表高冷矜持内心十分温柔的萨摩……
    啊,突然好想把名字改成《二哈和他的萨摩师尊》
 第27章 本座给你煮碗面吧
    楚晚宁已经完全晕了。
    也怪自己太入迷; 在死生之巅又毫无戒备之心,居然连有个人挨过来了都没有察觉。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小孩儿?啊好像是那个墨什么……墨什么来着?墨烧?墨煮?墨……鱼?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把神态娴熟地控制在“生人勿近”的状态,凤眼里的惊讶和慌张被他很快打扫干净,端出惯有的凌厉和刻薄。
    “你——”
    正习惯性地想要开口训斥; 手却忽然被捉住了。
    楚晚宁都惊呆了。
    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随随便便抓他的手腕。一时间居然黑着脸僵在原处; 不知该如何应对。
    抽出来,反手一个耳光?
    ……感觉配上“非礼”二字; 就和个女的也没什么不同了。
    那抽出来; 不打耳光?
    ……看起来自己会不会太好说话了些?
    楚晚宁犹豫了半天没有动作; 那少年却笑开了:“你手上戴的这是什么?挺好看的,你教怎么做这个么?他们都自己介绍过了,你还没说话呢,你是哪位长老?嗳,你刚刚撞那一下头疼不疼啊?”
    一股脑儿这么多问题丢来,楚晚宁觉得刚刚自己头不疼; 现在却疼了。
    脑仁儿都要裂了……
    他一烦躁; 手中金光微微浮起; 眼见着天问就要应召而出; 其他长老纷纷悚然动容——楚晚宁疯了吧?这个墨公子他也敢抽?
    手却忽然被墨燃握住了。
    这下两只手都落入了这位少年的手里; 墨燃混然没有觉察出危险,拉着他,站在他跟前; 仰着脸,笑眯眯的说:“我叫墨燃,这里谁我都不认识,但光看脸的话,我最喜欢你。要不,我就拜你为师吧?”
    这个结果始料未及,周围的人更加悚然,有几个长老的脸看上去都皲裂了。
    璇玑长老:“嗯?”
    破军长老:“哇!”
    七杀长老:“哦?”
    戒律长老:“呃……”
    贪狼长老:“呵,可笑。”
    禄存长老最娘,卷着头发,眼泛桃花:“唉呀,这小公子好大的胆子呐,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连玉衡长老的屁股都敢摸。”
    “……我拜托你,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吗?”七杀嫌弃道。
    禄存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哼哼:“嗯,那就换一个斯文说法,当真英雄出少年,连玉衡长老的臀部都敢摸。”
    七杀:“…………”杀了他算了。
    所有长老里,最受欢迎的是温润如玉的璇玑长老,他的法术入门容易,本身又是个谦谦君子,死生之巅大部分弟子都拜在他的门下。
    楚晚宁原本觉得这个墨燃应该也不例外,就算不是璇玑,也应该是明快活跃的破军,反正轮到谁都不会轮到自己。
    可是墨燃就那么近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是一种对他而言陌生无比的亲热和喜爱,他就像被忽然选中的丑角,竟无端生出些手忙脚乱来。
    楚晚宁只知道怎么应对“敬畏”“害怕”“厌憎”,至于“喜欢”,太难了。
    他想都没有想,当即就拒绝了墨燃。
    少年愣在原处,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居然有些落寞和不甘的意味。他低着头,想了半天,忽然蛮不讲理地小声说了一句:“反正就是你了。”
    楚晚宁:“……”
    尊主在旁边看得有趣,此时忍不住笑着问:“阿燃,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哈哈,你既不知他是谁,缘何一定就要了他?”
    墨燃依然拽着楚晚宁的手,转着头,笑吟吟地和尊主说:“因为他看起来最温柔,最好说话呀。”
    黑暗中,楚晚宁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一阵一阵发晕。
    ……真是见了鬼了。
    他不知道墨燃当时的眼神是怎么了,居然会觉得他温柔。不要说他,这事儿当时整个死生之巅都知道了,并且都以“瞧这傻孩子”的目光对墨燃公子报以了深情问候。
    楚晚宁抬起手,扶上隐隐跳动的额角。
    肩膀疼,心思乱,肚子饿,头晕。
    这觉看来是甭睡了。
    他在床上呈大字形发了会儿呆,坐起来,正想点一根熏香静一静心,忽然门又被敲响。
    还是墨燃在外面。
    楚晚宁:“……”
    他没有答应,没说滚进来也没说滚出去。
    但是这一次,门自己推开了。
    楚晚宁有些阴沉地抬头。然而手上已经划着的火柴却悬停在半空,却并没有凑到熏香上,过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楚晚宁说:“滚出去。”
    墨燃滚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刚出锅的。
    这次简单了些,没有那么多花样面码,醇白的面汤撒着葱花和白芝麻,小段的排骨,青菜,还有一只微微焦黄的荷包蛋。
    楚晚宁很饿,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一眼面,又看了一眼墨燃,把脸转开了,不说话。
    墨燃把面搁在桌上,轻轻说了句:“我让店里的厨子又做了一碗。”
    楚晚宁垂下眼帘。
    果然并不会是墨燃亲自动手。
    “吃一些吧。”墨燃说,“这碗没有放辣,没有牛肉,也没有豆芽。”
    说完他就退出去了,顺带替楚晚宁关上了房门。
    他歉疚楚晚宁的伤。
    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屋子里,楚晚宁靠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双手抱臂,遥遥盯着那一碗排骨面,直到面条的热气散去,直到最后变冷,没有热度。
    他才终于走过去坐下,拿起了筷子,挑起冷掉,甚至沱了的面食,慢慢吃了起来。
    陈宅邪祟案已结。
    第二天,他们从驿馆内取了寄养的黑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门派。
    街头巷尾,茶摊饭铺,彩蝶镇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着陈员外家的事情。
    这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居然爆出如此丑闻,足够镇民们津津乐道一整年的了。
    “真没想到,陈公子早就关着门和罗姑娘成了亲,哎,罗姑娘真可怜呐。”
    “要我说,如果陈家没有暴富,就出不了这档子事儿,果然男人就是不能有钱,一旦有了钱,满肚子坏水可以淹掉整座城。”
    有男人不乐意了,说道:“陈公子又没有冒坏水,这都是他爹妈的错噻,陈员外这个龟儿子,以后子子孙孙生的娃儿都要没屁/眼哦。”
    又有人说:“死了的人可怜,那活着的人呢?你们看看陈姚氏,姚千金,我瞅着她才是最冤枉的呢。陈家那个黑心的老母,骗了人家大姑娘,你们倒说说看,她这下子该怎么办?”
    “再嫁人呗。”
    那人翻了个白眼球,嗤道:“再嫁?你来娶?”
    被调侃的那个泥腿子龇牙咧嘴,抠着牙缝笑道:“我窝里那个女人要是答应,我娶就娶嘛,姚小姐长得这么水灵灵,我不嫌她守过寡。”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墨燃坐在马背上,竖着耳朵,精神奕奕地左听听,右看看。要不是楚晚宁闭着眼,皱着眉头,把“聒噪至极”四个字写在脑门上,墨燃没准都想凑过去和乡人一起三八了。
    并辔而行,好不容易出了主城,来到郊区。
    师昧忽然咦了一声,指着远处:“师尊,你瞧那里。”
    被毁的鬼司仪土庙前,围着一大群穿着褐衣短打的农人,正忙碌地在搬着砖石,看样子是打算修葺受损的土庙,给鬼司仪重塑金身。
    师昧忧心忡忡道:“师尊,之前那个鬼司仪没了,他们又新造一个。这个会不会再修成仙身,为非作歹?”
    楚晚宁:“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劝劝他们吧?”
    楚晚宁:“彩蝶镇冥婚习俗已历数代,又岂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动的?走吧。”
    说着一骑轻蹄,绝尘而去。
    回到死生之巅时,已是傍晚。
    楚晚宁在山门前对两个徒弟说:“你们去丹心殿陈述经过,我去戒律庭。”
    墨燃不解道:“去戒律庭干什么?”
    师昧则一脸忧心忡忡:“……”
    楚晚宁无甚表情:“领罚。”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哪个天子会因为杀了个人就要蹲大牢秋后问斩的?修真界也一样。
    长老犯戒,与弟子同罪——在大多数门派,只是一句空话。
    事实上是长老犯戒,能写个罪己书就不错了,哪个傻子会真的去乖乖受罚,挨上一顿柳藤或者几十棍?
    所以戒律长老听完楚晚宁的自表后,脸都绿了。
    “不是,玉衡长老,你真的……真的打了委托人?”
    楚晚宁淡淡的:“嗯。”
    “你也太……”
    楚晚宁掀起眼皮,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戒律长老闭嘴了。
    “此一戒,按律当杖两百,罚跪阎罗殿七日,禁足三月。”楚晚宁说,“我无可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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