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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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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蝉剑在他手中越来越冷,刺骨的冰寒甚至透过剑柄的缑丝,将他掌心冒出的细汗结成冰渣。
  李不琢忽然唰的一剑,斩向脚边。
  他脚边,那座死人碑下,铁笼中锁着的一只雄赳赳的彩尾大斗鸡被一剑斩下头颅,热血沾在冰冷的剑身上,竟发出淬火般的“嗤嗤”声。
  斗鸡断头,鲜血从颈子里射出,身子犹活蹦乱跳。
  李不琢避开一步,收剑一甩,沾在惊蝉剑上的血珠却迅速沁入风痕般的钢纹中,没有洒落一滴,只有剑身上仍在升腾的淡淡热气证明着它们存在过。
  “起!”
  李不琢左手结印,低喝一声!
  惊蝉在手中嗡嗡一震,虽未能脱手飞行,却已如有了灵性的活物。
  “剑灵初成。”李不琢满意地略一点头,低声自语:“只要再如此祭炼下去,不需一月,剑灵就能凝聚灵形。”
  “果然后溪列缺二脉一通,修行便不再滞涩,照这个势头,腊八之前我就能达到坐照圆满。”
  前夜,李不琢借强冲列缺阴脉之海,期间小精元丹药力过甚,以至于内炁运转险些紊乱,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此脉一通,后溪的贯通也顺理成章。
  眼下他已贯通四道奇经,瓶颈尽去,就算不再冒风险,余下六道正经的贯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归剑于鞘,李不琢把铁笼里已将生命力挥发殆尽的斗鸡尸体扔开当作野兽食粮,披上毛朝外的狍皮大氅,把兜帽拉下,隐藏面容。
  午后,李不琢到达河东县,松了口气。
  今晨天未亮,他出城去战场炼六部剑时,留心提防也没发现有人跟踪。
  他杀了一名红袍的事不算什么机密,但几日过去龙雀还是没有报复的迹象。
  “是无暇顾及……还是说那群一心复国的家伙胸有大志,眼中没我这区区掌书吏?”
  李不琢心里琢磨着,黄棕马已回到家门前。
  把马栓进马厩,李不琢进屋后,三斤在院子里拿竹簸箕晒着些杏干梅肉,边上还有她腌渍晾晒反复几次的话梅干。
  自从三斤开始调理底子后,吃货的本性愈发觉醒,李不琢花二银铢雇了个干洗马桶扫地洗衣等活儿的粗使丫鬟,让三斤习练机关术之余,让三斤也能腾出空在家中捣鼓自制零嘴儿,除了手头上晒着的果干,屋里还有些她做好的山楂糕。
  走近拿了一片梅脯扔进嘴里,李不琢呲牙咧嘴。
  “啧,真酸。”
  “酸了?不酸啊,刚刚好。””三斤跟着尝了一片梅脯,她就爱酸和甜的,“你不吃我可都带走了。”
  “我已写信给郭璞了,到时候他在新封府接应你。”
  “知道啦。”三斤拍拍衣角,朝屋里走去,“算算日子,到新封府的时候鸦师父也该醒了。”
  李不琢心中一动,想起鸦三通的另一层身份。
  若有公输氏照料,三斤到新封府后,后台可是硬得很了。
  这时候街上有人敲锣过去,喊道:“周知,周知!河东港向外通船改为两日一度!”
  李不琢出去一问。
  原来近几日河东县不让百姓随意出入,往新封府每两日一开的铁甲舰也改为七日一开。
  …………
  次日,河东县港岸边行人摩肩擦踵,李不琢望着吃水极深的铁甲舰破浪而去。
  船沿小丫头背着包袱朝这边不断挥着手,随破浪而去的铁甲舰一同远去,紧接着又伏在船沿,把脑袋埋在双臂间,肩头耸动着,她边上的鹤潜拍了拍三斤的肩膀,远远对李不琢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暂且远离这是非之地,也好。”李不琢心中想道,收回目光。
  三斤这回去新封府匠盟,要先考匠人凭证,再考巧匠凭证,这其中经历的时间跨度不短,算来要去一个多月,这还是李不琢和她头回分开这么久。
  待铁甲舰离岸远了,李不琢便往回走去。这时候岸边百姓极多,不少人都在怨声载道。
  近来河东县限制百姓迁移,管制严厉,不光通船次数减少,出行也要在县中签署通关文牒了,岸上抱怨的自然是文牒没能获批的。
第105章。一百零三:吴心
  数日过去,李不琢每日天未亮时,便出城去古战场炼六部剑。
  白日里,在书局读书,读罢《乾坤凿度》等道家谶纬学典籍,便开始涉猎阴阳家学说。
  阴阳家与道家同出一源,当今道家与阴阳家也纠葛极深,难分彼此,但李不琢能接触到的典籍中,阴阳家典籍在阴阳五行与数术钻研比道家典籍更深一层,以阴阳五行阐述人体、天地乃至于万物。
  李不琢除自己思量与苦读以外,二度拜访步东华,向他探讨《阴阳别论》中的学问义理。
  这日黄昏,驿馆中,步东华一边饮茶一边赞道:“此时钻研阴阳对你来说是上上之选,百家学说体系庞杂,但阴阳五行乃是传播最广的体系,你若能精通,无论是日后修习道家炼气术,还是岐黄之术,都大有裨益。”
  李不琢谢道:“这几日多亏了前辈赐教。”
  步东华道:“哎,这话却是说得我惭愧了,我教你的不过是些入门法子,为你指路而已,至于师门秘传我可是半点不曾透露。”
  “虽说这些学问义理不是秘传,但若要领悟通透,少不得走几次弯路。”李不琢转头一看天色已近黄昏,起身到:“时候不早,便不耽误前辈公务了。”
  李不琢告退后,步东华晃了晃茶杯,轻叹一声。
  “这些小种红茶是曹大人派人送过来的,是不是太淡了?”边上的侍女问道。
  “茶倒是好茶。”步东华把盏中茶汤喝尽,用捏起茶叶,扔进嘴里嚼着,“就是曹延手下那些文书太不堪用了,十余人合力,花了几日,也没能把李不琢整理过的那些卷宗摸清头绪。”
  “李公子可真是厉害。”侍女听不大明白个中因果,但从步东华的语气,也能听出他对李不琢的赞赏,收拾着茶具。
  李不琢打驿馆里出来,只见暝色昏沉,街上行人寥寥。
  几日前,灵官衙不光发布告限制人口流动,还开了宵禁,是以眼下还未入夜,街边商贩就早早归家了。
  沿街走了一阵,李不琢却没回吏舍,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到了吴记铁匠铺前。
  这几日用禽畜祭炼,加上古战场杀伐煞气凝练之下,惊蝉剑剑灵逐渐壮大,按理来说,再过几日便能御空而行,让李不琢能使出六部剑里的飞剑杀招了。
  但前日祭炼过后,次日再祭炼时,李不琢却发现一日过去,剑灵总会衰弱一分。
  细查之下,便发现是剑身上那道缺口,犹如水瓶上漏水的罅隙,泄漏着剑灵的灵性。
  虽说罅隙不宽,泄露的灵性也只是涓涓细流,但长此以往积累下去,便要白费许多功夫。
  “那匠人凭一双耳朵,一弹指便能把惊蝉剑的铸法甚至材质都说出来,也许真是因为不愿暴露身份,才藏拙不肯帮我修剑,不妨再去试试……”
  带着铁味的灼热气息弥漫在铁匠铺中。
  盲匠吴心正把铁水倒进铸模,那边的学徒吴寒咬牙避过火星,一下一下挥着锤头,嘴里不忿道:“我出身清白,他们凭什么不给批度牒,往日两银锞就能办的事,如今要收五银锞,这不是明目张胆抢抢钱吗?师父你怎么还多给了两个银锞子。拿了钱,也没见他们办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河东县不安稳了,不贿赂官差,再过十天半月都休想拿到度牒……”吴心说着,忽然向门口一侧耳朵,“有客来了。”
  吴寒一看进来的人,连忙放下铁锤来迎。
  “李掌书又来了,有什么要委托小店打造的吗?”
  李不琢摇摇头,向那边的吴心拱手说:“还是来请先生为我修剑,只要先生肯答应,无论什么价钱,或是需要何种铸材,在下都会尽力寻来。”
  顿了顿,李不琢又补充道:“先生要办的度牒,我明日点卯后便到灵官衙里托人问一声,最迟后天度牒就送到先生手里。”
  吴心听了这话,仍专注做着手头的活儿。
  吴寒却眼前一亮,看吴心仍没动静,也不敢乱答应什么。
  “修不了。”
  半晌吴心才闷闷说了句。
  吴寒投给李不琢一个“抱歉”的眼神,心里担忧着这位李掌书被师父如此对待,会不会恼羞成怒,给度牒的事使绊子,那他出幽州投身宗师炼气士门下的念想可就成为泡影了。
  好在李不琢没着恼,沉吟一会便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
  “师父,你真修不了那剑?”
  李不琢一走,吴寒就问吴心。
  却见吴心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怎么了?”
  “疏忽了,一个初来河东县的掌书吏竟然就隐隐看出我的来历,难怪,难怪,他们看出我的来历也不奇怪。”吴心沉声道。
  “他们?”
  “我带你居住在幽州,想以灯下黑之计隐姓埋名,但如今看来,还是不宜在一处地方居住太久。”
  吴寒正发愣师父在说什么的时候,吴心瞥过头来道:“今日从港口回来时,至少有两个人跟着我。”
  “师父……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么……”吴寒咽了口吐沫,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店门外接近。
  吴心顿时没再说下去,侧耳对着门口。
  进门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相貌儒雅,穿一身直裰,施施然走到吴心身边笑道:“我也来修剑。”
  “修剑比铸剑难,不如再铸把新的。”吴心不动声色回应道。
  “剑都没看过,怎能如此断言!”男人把手里宽两指的长剑往吴心面前一放。
  吴心伸手一拂,像是没沾到剑,却已经将剑首到剑尖都摸了个遍。
  “不认识。”吴心道。
  “何必如此!”男人又一笑,“吴先生不认得这剑,我可是认得你,当年您在内务府中督造神兵时,我远远见过您一面,虽然如今容貌变化甚大,可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说着啧啧称奇,“没想您居然没离开幽州,就隐居在市井当中,而且只打制些寻常兵器,难怪这么些年都没人认出您来。”
第106章。一百零四:吴心论剑
  “这位爷……您会不会认错人了?”吴寒听到男人说什么督造神兵,又对吴心一口一个敬称,一时间心里又惊又奇,可看到吴心面色不太好,便代吴心问了一句。
  “错不了。”男人一挥手。
  “这……”吴寒张了张嘴,看向吴心,欲言又止。
  “有话进去说。”吴心起身便走向铁匠铺后院,背身头也不回道:“吴寒,打烊收工,你先别过来。”
  吴寒闻言关上店门,男人笑了笑,随吴心走向铁匠铺后院。
  铁匠铺后院空间不大,一个天井边上包括灶房在内只有三间小屋,吴心把男人带到逼仄的客室里,回身就问:“你是何人?”
  他虽然双眼被布条蒙住,男人却有种被两道锐利的目光扫视的感觉。
  也不管吴心看不看得到,男人先施了一礼。
  “鄙人东方景,二十年前在大夏龙庭中担任小军机时见过吴先生,吴先生既然隐姓埋名,一定也知道咱们这些大夏龙庭出来的人处境不妙,唉,我我也是偶然发现吴先生的所在,才情难自抑上来相认,若有失礼之处,往先生不要见怪。”
  虽说前朝体制中,士农工商里工匠排在第三,地位低下,但面对吴心时,东方景态度十分恭敬,这是因为有些匠人的技艺已能让他一定程度上超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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