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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法境猛地的大吼起来，燃烧一切进行对抗。
　　但是，永寂何等可怕？
　　黑光横扫。
　　他们被干脆利落的吞没了，最后爆发的力量在纹云镇上空炸出一个巨大蘑菇云。
　　强劲的风暴扩散整个纹云镇，但纹云大阵启动着，抚平了破坏，反而没有让纹云镇毁于一旦。
　　云夜默默点头，转头看向远处：“应该还有几位法境才对，在何处？”
　　自然是逃了。
　　哪怕有法境没有露面，此时也只会头也不回的遁走，强弱差距他们分的清，不会留下来等死。
　　云夜刚想继续做些什么，白雾扩散，将他带回了天路……
　　第十一阶天路，通过了。
　　每一阶天路，都没有给出具体的目标，基本上云夜顺着自己想法就自然而然完成了。
　　二至十阶，云夜遇到最强的修士是灵境绝世，没有出现法境。
　　而现在到了十一阶，对手似乎也因此抬高了一个层次，变成了法境修士。
　　这个阶段，光有战力还不行，必须能够唤醒道器。
　　不然碰上了统治家族，战力逆天也得被秒杀。
　　云夜真的非常怀疑，如今心怀明日之道的修士，真能渡过天路吗？
　　别说十一阶需要面对复数法境了，单单第二阶，就至少有多位灵境修士，这想通过不都得是超级天才级别的？
　　“自天路建立，已经百万年了。”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云夜猛地抬头。
　　不知何时，冕冠女人出现在他的正前方，其眼神空洞，正注视着他。
　　皇母真仙？
　　为什么会出现？
　　他念头一闪而过，然后突然记起来，似乎每十关，皇母真仙都会传授他一部分真仙法，原来是亲自现身传授？
　　“参见红天陛下！”
　　云夜对这位红天之世缔造者还是有敬意的，她是一位追求理想大同世界的先贤，竟然任由后人成仙，没有因为可能出现的叛逆者而断绝道路。
　　虽然结果是高估人心就是了。
　　“……”
　　红天注视云夜片刻，有短暂的困惑，“汝保留了记忆？”
　　“没有，只是恰好认识陛下而已。”
　　云夜表情都不带变的，矢口否认。
　　他刚刚喊的太快了，思考都没跟上，这天路之中，说不定还有其他真仙，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自天路建立，已经百万年了。”
　　红天没有追问，她开始没有声调变化的叙述隐秘，“原本的设想里，人族当永恒兴盛，天路会因为吾等统治，充斥正义战胜邪恶的片段，任何邪恶之人都会因为无法对抗正义，路断灵境。”
　　“但是，失去了吾，红天秩序崩塌，在此后数万年里，有人引导了历史，让世界化为一片地狱。”
　　“天路并不会判断优劣，只会忠实的记录一切，只要是人族的历史，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都会被完全记录。”
　　“所以，正义战胜邪恶的历史被稀释了，越来越多理想者无法通过天路试炼，并形成恶性循环，而直至今日，已有百万年。”
　　红天顿了顿，眼神空洞的不知道看向了何方，但云夜很确定，不是在看自己，她继续道：
　　“正义者，理想者，会面对历史的黑暗，挑战远超自身极限的对手。”
　　“邪恶者，野心者，会面对历史的光明，用本就庞大的黑暗，轻易压倒希望。”
　　“百万年里，有数不清的『希望』走到吾的面前，但终究是化为了黑暗的一部分，又或者永远消失。”
　　“这是重复无数次的轮回，想要打破，仅凭一人远远不够。”
　　云夜忍不住问道：“仅凭一人远远不够？多些人就可以？”
　　红天目光收束回来，看着云夜，空洞的让人有些害怕。
　　“放弃成仙的人多些，可以。”
　　她说。
　　“什么意思？”
　　云夜有些不安。
　　红天不是谜语人。
　　她解答了这个疑问。
　　“仙的源头是道器，成仙，便是依靠道器修改规则，让自身成为不死不灭，跳出规则的生命。”
　　“但道器的力量是有限的，只能修改一次……”
　　“成仙与成道的区别，就在这里划分。”
　　“选择成仙，立刻获得不死不灭的特性，与世界同生，不与世界同灭。”
　　“哪怕同为真仙，也杀不死汝，只能镇压。”
　　“而选择成道，则永久修改世界规则，形成真仙也无法抵御的规则效力。但是，这会失去不死不灭的力量，需要直面『仙』的力量。”
　　凡人如何面对不死不灭的仙？
　　成道。
　　就是舍生取义，必死无疑。
　　“怎么可能，百万年来都没有人愿意舍生取义？”
　　云夜不信。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堆也堆出一个愿意放弃成仙的傻子了！
　　“玄境目视因果的脉络，真境窥得真实，尊位得证果位，圣道与皇道贯穿此界、锚定此界。”
　　“而真仙，俯瞰着世界，一切难逃其眼……”
　　或者说。
　　只要真仙愿意的话，一切难逃其眼。
　　绝大部分情况下，人都是对蚂蚁没兴趣的，除非这个蚂蚁已经大到不得不注意了。
　　而这个时间，想来就是轮回时刻了。
　　“那未来道君……不，应该说第一位真仙后的所有真仙，是如何成道的？人类至少有十位真仙才对，难道第一位真仙，不对，难道青天没有阻止后续的真仙成仙吗？”
　　云夜说。
　　“总有人子，超越了哪怕仙人的理解。”
　　“第一位贯通神法者……”
　　“第一位开辟灵法者……”
　　“第一位五行合一者……”
　　“以及上个时代，将未来神法发挥到极致的道君。”
　　红天说。
　　人的可能性，哪怕真仙也无法完全抹杀，所以百万年来，终究有人成仙，没有被埋葬在历史中。
　　而真仙与真仙也是不同的，数目越多，越是无法统合，留给人类的可能性便越大。
　　“谁会是下一个可能性？”


第三百零八章　血脉因子公开
　　“谁会是下一个可能性？”
　　在话语中。
　　红天的身影忽然闪烁了起来，时间到了。
　　每一位试炼者，都会在第十一阶天路见到皇母真仙，但除却道君与云夜外，红天并不会开口。
　　因为，没有意义。
　　“不要去探究仙的存在，会被发觉的，他们能听到声音。”
　　红天点出一指，云夜脑海里顿时多出红天真仙法的第二天意，随后天路进入秘术铭刻环节。
　　“天路第十一阶，完成。”
　　“血脉记录中——记录完成，登阶血脉固定。”
　　“请为登阶血脉命名——命名完成，登阶姓氏：寂静。”
　　“是否公开血脉因子？”
　　云夜微微一愣，公开血脉因子，这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是天路的规则，回忆一下应该能想起来。
　　片刻后。
　　关于这段规则的记忆凭空出现。
　　『人类的血脉并不完全依靠血缘传承，有些数十代内皆是凡人，依旧有可能突然生出拥有神体的孩子，虽然神体会因为母体力量不足的缘故退化，但凭空遗传的确是存在的。』
　　『这种可以凭空继承的血脉，即是“公开的血脉因子”，在一定的时间里，公开的血脉因子会协助所有修炼同源灵法的修士，并共享推演痕迹，效力随着时间衰减，直至彻底消失为止。』
　　这没什么好说的。
　　公开！
　　“血脉因子转变为公开状态——状态更改完成，效力时间，一百年。”
　　不公开没加成。
　　但公开了，加成也会随着时间衰减。
　　在最初的一百年里，新生儿拥有同样血脉因子的可能性较高，但随着时间流逝，血脉因子会扩散至全世界，深埋在全人类血脉里，最终表现就是沉寂了，难以唤醒。
　　这是一种类似基因淘汰的机制。
　　只有不断加固的血脉，才会被视为优势血脉，持续被天路扩散。
　　“妖魔竟然也能用天路，真是绝了！”
　　云夜想到了火命鸢的天路升华。
　　这是他进入云天灵宗之后才知道的知识。
　　所谓的天路升华，就是血脉的进化，直接进化成血脉库里的高阶形态，以此获得恐怖增幅。
　　拥有天路升华，是圣族的基本要求。
　　哪怕与传闻不符，洛王朝皇室并没有道典，其自身是圣族这件事可不会改变，依旧是王朝的顶点。
　　“请记录登阶法，记录一次，增幅全效果10％——记录失败，真仙法无法记录。”
　　“重新记录，记录一次，增幅全效果10％——记录完成，登阶法：标准灵纹·1号。”
　　云夜直接给愣住。
　　卧槽。
　　还真能记录？
　　他不得不吃惊，他记录的可不是完整行法，而是一段灵纹，结果，竟然成功了？！
　　灵纹，是一道道线路，可以让灵力发挥出更强的威力，聚集灵气、增幅质量、爆炸、收缩……
　　无论想要什么效果，总有一个结构可以实现。
　　这就像是汉字的笔画一样，不同的笔画，构成了不同的效果。
　　云夜一开始是想直接记录“笔画”的，因为这代表着修仙界整体的升格。
　　但是，现在大家都在用灵纹，“笔画”不够独特，增幅恐怕要直接被分散到接近于无了。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明日会那边研究出来的新型灵纹『标准灵纹』。
　　每一道标准灵纹的效果都远超普通灵纹，但也比普通灵纹复杂，使用门槛很高，明日会研究出来，就是为了进一步提高法器威力，弥补他们境界上的不足。
　　云夜这边，也不过是得到了一枚标准灵纹而已，是明日会用来证明实力的东西。
　　他在看到这标准灵纹时，就已经想到刻录灵法了。
　　行法有适用性。
　　不可能都用一样的行法。
　　但是，灵纹就不同了，有些重要的灵纹无论什么行法都会用到，比如作用是聚集灵气的『聚灵』。
　　提高这一灵纹，其效果能直接惠及所有行法。
　　正确的打开方式，正应该如此才对。
　　如此一来，只要人类存在的时间足够长，迟早可以依靠过去的积累，完成人人如龙的壮举。
　　这是……
　　集众的极致！
　　“这就是古代真仙的智慧吗？”
　　云夜不禁陷入沉默。
　　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完全跨越了肉体的极限，智慧究竟提升到了什么地步根本无法想象。
　　无论是九命神法，还是天路，都在说明着，这个世界的顶层并非没有智慧，只是没有发挥的余地罢了。
　　离开天路，回归肉身。
　　云夜再度感觉到了灵魂的疲倦，他盘坐着，陷入半休眠。
　　与此同时，随身秘境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张。
　　天路十一阶，看上去是记录了云夜的血脉，实际上是让云夜进化成了更强更稳定的形态。
　　换而言之，与天路第一阶是一样的，踏入十一阶会让秘境百倍扩大。
　　根据各类空间知识可以知道，无论什么空间装备，都是需要锚点的，锚点越稳固，内有空间越庞大。
　　秘境也是如此，漂浮在虚空里，如果没有锚点，立刻就会被撕裂，四散而去。
　　而当锚点变强后，秘境也会自动吞吐虚空的能量扩大自身，这是一个完整小世界应有的成长性。
　　等云夜恢复过来，秘境的扩大也结束了。
　　“如今的秘境……”
　　“哎，还是无法承载九主法药。”
　　云夜尝试后，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