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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再见江戾
　　金山银山尚且有吃空的时候，在收益锐减，几乎等若没什么盈利的情况下，天九门能维持下面人的生活多久？
　　况且，天九门的困境并不仅仅是喂饱下面人这么简单。
　　“如果按照目前这势头下去的话，我们能撑多久？”
　　孙明问出比较关键的问题，也是在座这些人都关心的问题。
　　这一点，没人比如今掌管九城集团的王百万更加清楚。
　　“若是局面继续这么持续下去的话，最多半年！”王百万低沉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俱是愁眉苦展。
　　他们还是低估江戾了，各方面限制天九门的财路，如此势头下去，天九门只能支撑半年时间。
　　天九门不缺正大光明挣钱的生意，比如房地产酒店酒楼，可这些方面江戾一样在争。
　　甚至为了这场争夺战，几乎将所有的价格压低到不盈利的地步，其目的就是为了抢夺客源。
　　九城集团想要搬回，就必须把价格放到同样的位置。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九城集团也无法盈利，只能赔本赚吆喝和江戾玩下去。
　　现场其实唯有孙明知道天子集团的情况，为了营造这个局面，江戾在银行贷款起码一千五百亿以上投入这场商业战。
　　这都不可怕！
　　真要是论财富，天子集团未必就比他们的九城集团强多少。
　　最可怕的是，江戾有的是办法从银行贷款出来和他们打这张消耗战。
　　等于是说，这场商业战江戾应该是聚集国内起码十家银行以上的财力，和九城集团打！
　　九城集团再有钱，还能有钱过银行不成？
　　“就这样，散会！”孙明没多余的交代，吩咐道。
　　其实今天这场会议，这些天九门的大佬都想知道公子到底什么打算，怎么应对这艰难局面。
　　可公子不提，他们也没的奈何，只能各自叹气离场。
　　大概还有人甚至做好了输掉这一战的打算，最多天九门给江戾吞并成为江戾这位地下君王其一的势力，然后他们只要不负隅顽抗作对下去，起码一个富家翁应该能保证。
　　还不算太差。
　　江戾接二连三给出的手段，不止是将天九门逼到举步维艰的位置，还攻击着人心。
　　看着诸人离去的背影，孙明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好不容易才将天九门整合完毕，竟然这么快又出现裂纹。
　　果真是江戾！
　　这还是建立再江戾守信用，真在十年之约到期才南下。
　　否则，付文旭死的时候，江戾毁约直接南下的话，孙明大概反抗都做不到，天九门就易主了。
　　“什么感觉？”
　　到最后，依旧是沈问留了下来。
　　或许天九门这些重要人物里面，唯有沈问最理解孙明吧。
　　那怕之前，沈问一直都站在孙明的对立面。
　　“无力，就像是我空有拳头，却是无处施力一样。”孙明实话回道。
　　沈问踱步道：“不怪你，现金的江戾，比十年前难对付太多了。说句不敢了，要是当年江戾有这城府，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十年之约，当年天九门就沦陷了。”
　　孙明抬眸，呵声自嘲，“或许吧。但既没输，总是要做点努力。这样，你帮我约见一下我们省城几大银行的行长。合作了这么多年，他们不至于出来吃顿饭的面子也不给。”
　　“好，我去安排！”
　　……
　　晚上，君悦酒楼。
　　省会的银行行长一共来了六位。
　　孙明客气的一一打招呼，伸手邀请各位落座。
　　这几家银行的行长都有些尴尬，毕竟他们和天九门的合作一向都比较紧密，可这说翻脸就翻脸，怎么也不合适。
　　“孙公子，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打算来吃你这顿饭，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过来这一趟，有些事说明白一点也好。”
　　落座后，几大行长都没动筷子，其中最年迈，也是最德高望重的建安银行行长李树仁先开口。
　　孙明眯了眯眼，笑道：“李行长有话但说无妨。”
　　“孙公子，你们天九门和公子盟的争斗我们真不想掺和进去，无论你们那边胜出，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但断绝和九城集团业务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左右的。你应该能猜到，是上面有人的意思。”
　　“我们这些人都是一行之长，看似风光。但你也清楚，就是一个打工的，望你理解。”
　　这番话，算是极为的坦诚了。
　　对这一结果，孙明也不意外。
　　至于让这些行长说到底是谁打的招呼，没意义，他大致也能猜到。
　　应该是华国银监部副监部江澄新！
　　真正的衙办的实权大佬。
　　最大的原因是，他是江戾的二叔！
　　所以直白说，在江戾南下的这一事宜上，江戾这种上京公子出身的人，天然占据着优势！
　　人家的家族，可是能直达天听。
　　就这句话，孙明也知道今晚上见这些银行行长大概是白见了。当然，他也没指望凭借一顿饭就能改变点什么。
　　笑着举杯，“我能理解各位的苦衷，现在不合作不代表以后不合作嘛。各大行长，请了！”
　　随即，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孙明便从酒楼离开，上到一辆迈巴赫里面，准备回酒店。
　　可车还没驶出一条街的距离，街口上就站着一道很熟悉的身影。
　　江戾！
　　“停车。”孙明摆手。
　　江戾微笑就上到后车厢，与孙明挨着坐，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抬，“继续开，就在这城里面逗一会儿圈子吧。”
　　徐康年看了孙明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后，开车继续上路。
　　此时，孙明苦笑不得的侧目，“江爷你莫不是来看我的笑话？”
　　“笑话吗？当然不是。我是想问问你，要不就降了吧。不客气的说，现在的我就算是付文旭也斗不过，你输给我很正常。”
　　“只要你答应带着天九门归降我，你可以继续为我执掌天九门。一般情况，我不会插手西南六省的经营，充其量就是安排两个人在南省省城这边给我盯着。如何？”
　　听起来很不错。
　　而且，孙明相信江戾说的是实话。
　　皇帝坐拥江山，但他也看不过来江山，总是需要一些封疆大史替他看着。
　　而江戾的意思，莫过于让孙明做他的封疆大史。
　　只是，孙明会答应吗？


第341章　第一公子
　　“江爷这么快就判定我输了？”孙明好笑的问。
　　江戾努努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意，“难道你还能翻盘，不客气的说，无论政商两界，亦或者地下世界，我的实力都在你之上。而我接连的动作下来，你连反抗都做不到。”
　　“孙明，其实我觉得你真的不差。但你输在了，差了些背景！”
　　上京公子盟！
　　那一撮人才是大华国真正意义的权贵公子。
　　而江戾，便是那些权贵公子里面最尖端的寥寥几位之一。
　　换在古代，起码也是六部尚书家中的公子级别。
　　这一层背景摆在这里，的确处处掣肘孙明。
　　“可这不是一场游戏，江爷，你若是一输的话，大概天子集团怕是得一蹶不振。”孙明眯眼反问道。
　　现今天子集团为了控制西南诸多公司，已经背负了上千亿的债务。
　　要想在商面上和九城集团持续开战，债务只会越滚越可怕！
　　一旦天子集团没熬过九城集团，就意味着天子集团可能面临崩盘解体的可能。
　　到了那时候，上京的公子盟也会渐渐颓败，甚至道分崩离析的地步。
　　这一点上，公子盟和天九门大相径庭，差不到哪里去。
　　江戾没否认，抿嘴点头，“道理是这道理，可你觉得我会输吗？”
　　孙明回话道：“不见得。站在西南的框架内，江爷你有上京衙办要员作为后盾，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可跳到上京去看，未必所有人都喜欢公子盟越来越强！据我所知，上京的公子圈里江爷还不是第一，但却是最出风头的一位。”
　　“江爷你说，要是我能和那位上京第一公子取得交情，会不会发生点什么质变？”
　　这些日子，孙明一直都在考虑如何打败江戾的问题。
　　武力逼退的话，伤亡大不论，胜率也不算大。
　　商界上，江戾能让衙办方出面对付天九门，天九门目前也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出去找盟友！
　　江戾是上京的背景，乃是大华国的中枢之地。
　　他要找的背景，也只能放在上京去找。
　　老一辈的上京衙办方，不会介入这等争端。
　　年轻一辈里面，唯一能压住江戾的那人，是孙明唯一的选择。
　　但具体行不行，这还说不好。
　　可江戾的面部表情渐渐的沉了下来，足见孙明想的这个法子，是奏效的。
　　“江爷，和平解决吧。天九门容忍天子集团在西南六省分一杯羹，江爷你也不要老惦记着天九门了。你觉得呢？”而后，孙明开口建议道。
　　这办法等若是，主动让出西南六省的一半利益，委曲求全。
　　不到万不得已，孙明当然不愿意这么做，但眼下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
　　找那位第一公子？
　　别说人家未必答应，就算是会答应，可天九门要付出的代价，怕也是超乎想象！
　　这世上的人，其实和狼差不多，看见利益，都巴不得将其他人吞到骨头渣都不剩。
　　“果真有些小觑你了。你若是找他的话，倒是能给我增加不少麻烦。但你猜，他会帮到你什么，又会需要你付出些什么？”江戾沉吟了刻，玩味道。
　　“大概他能帮我的是，在衙办方给与天九门平衡。而需要我天九门付出的代价，势必不小。但江爷，总好过等死吧。”
　　“一旦没衙办方的支持，江爷你真觉得还有必胜的把握拿下九城集团？”孙明道。
　　江戾给出一个比较贴实的回答，“五成是有！”
　　假如没衙办方介入，天子集团有一半的机会吞并天九门。
　　反之，天九门也有一半的机会，打崩天子集团在西南的产业！
　　如若孙明真的派人去找那位上京第一公子的话，西南这场棋局，只会越来越复杂精彩！
　　“所以我想知道江爷怎么想？”孙明又问。
　　江戾皱了皱眉，忽然道：“十年前我南下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和付文旭各自的选择。”
　　孙明点头，“一战定胜负！你们立下约定，若是你败，退出西南十年。若是老付败了，从此入监，不问天九门之事！”
　　“那一战的结果是，你重伤，老付几乎被打残，却没有胜负。”
　　根据付文旭的口述，如果那一战非要见生死的话，他死，江戾可活，但活着也是一个废人。
　　结果便是，各自妥协了一步，纷纷承认赌约，算是两败。
　　也，各自践行承诺。
　　“所以不如你我立下一战之约如何？你若是输了，退出天九门。我若是输了，此生不再涉足西南六省。”江戾骤然侧目，认真而言。
　　最简单的办法，最粗暴的方式。
　　只是，孙明却是沉默了。
　　但凡他有一点胜算，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一胜一负，决定解决。
　　可是，江戾十年前的实力，就能打败巅峰时期的付文旭。
　　而他现在也没把握！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他和江戾打一场，必败无疑。
　　既然是必败，那答应就是傻子了。
　　江戾问，“不敢？”
　　孙明点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