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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注意到龚自怀等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脸。

　　　　龚自怀指指他的眼睛：“四叔，您的眼睛……”

　　　　老头一个法术自映面容，就看到自己的一只眼睛已然乌青了。

　　　　他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攻击到真实的我？”

　　　　“切，一灵在体，一灵在念，念动灵生，休戚一体，这个道理都不懂，你也算涅槃境？”公孙蝶不屑道。

　　　　那老者听的怔然，喃喃自语：“念动灵生，休戚一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大喜狂呼。

　　　　这会连宁夜等人都懵逼了。

　　　　池晚凝小声道：“这不是常识吗？”

　　　　宁夜摇头：“很显然，在这里不是。”

　　　　琳琅天也不明白了：“那他是怎么成就涅槃的？”

　　　　宁夜越发乐了：“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天空中，那老者还在狂喜，为自己发现了人间至道而欢欣，公孙蝶已然不耐：“老头，快来打过！”

　　　　说着又是一拳。

　　　　那老者到还算个有礼貌的，直接施了个仙法挡住，叫道：“姑娘有指点之恩，龚雨山不愿对姑娘下手。”

　　　　公孙蝶气道：“你得先证明能赢我，才有资格说这话吧？”

　　　　龚老头一怔，想想也是这个理。

　　　　就见公孙蝶已一指戳向龚老头：“看你还算有礼貌，不打你的脸。”

　　　　龚雨山瞬间变换手法，施出千个手印，叠印而出，但是公孙蝶一指之下，他引以为傲的千重叠手竟如纸片般脆弱，瞬间破碎，公孙蝶已一指落在他胸口，龚雨山大叫一声跌出：“怎么可能？道境！这是道境！你是逍遥之境？”

　　　　公孙蝶收指：“小道而已，难登大雅之堂，不过你好像……真的不通道意诶？”

　　　　她也算看出来了，这老头涅槃是真正的涅槃，但完全不通道境。

　　　　他的神识还是强大的，但道境不通，就相当于在层级上被公孙蝶碾压。对于这老头而言，公孙蝶的随便一下出手，都是玄奥无方难以化解，更有无数神奇伟力。

　　　　纯以力言，他比公孙蝶还强一些，但层次上的巨大差异，已不是仙法神通可以弥补，结果就是被公孙蝶轻易一指破除。

　　　　这对长青仙人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毕竟悟道一事，有天赋够的，万法境就可以有所感悟，无垢境就小有所成。

　　　　涅槃悟道不过是道境成就的一个标准，若在那之前不能有所领悟，根本就没资格成就涅槃。

　　　　原因就是涅槃重生，不通道意，就无法达到借助道境让自己重生的地步。

　　　　而涅槃之后，自己所领悟之道就能因此再上一个层次，按长青仙人的标准，算是正式悟道，之前的不过是初窥门径。

　　　　象宁夜盛东平这类，则是直接进入布道层面，更深一步，影响已非自己，而是他人。

　　　　而这老头……他的道意理解，大概也就和长青界的万法巅峰修士差不多。

　　　　这个差别就太大太大了。

　　　　除此之外，从刚才的出手看，即便是仙法神通，这里的无垢涅槃，和长青界同级比较，也明显差了一个档次，不过这个档次相差到还不算太大，大概也就是半境左右，所以不靠道的问题，长青界的无垢巅峰应该可以胜涅槃中期，但要是无垢初期，要胜涅槃初期，就除非是死獠琳琅天这种天才了。至于宁夜，他想了想……靠，自己万法巅峰的时候估计就能跟这老头过过手，赢未必能行，但其幻术绝对能骗的他团团转。

　　　　而此界中人，对于领悟道境的修士，似乎还有个特别的称呼，即逍遥之境。

　　　　“原来如此。”宁夜已点头：“看来此界升境容易，悟道艰难，道意不显，难有所悟。”



　　　　第二十八章　探查

　　　　

随着一路修行，宁夜也算越来越明白了。

　　　　所谓道不可传，其实有两重意思。

　　　　一是不明其理，二是难掌真意。

　　　　所谓不明其理者，就是连对应的道是什么，你都不知道。

　　　　但这部分，是可传的。

　　　　不就是名词解释嘛，不难。

　　　　难的是第二步，掌其意。

　　　　为什么道途一定要自己领悟，因为只有明白的，才能真正掌握。

　　　　如果是别人告诉你的，有时反而不好。

　　　　宁夜与池晚凝他们大道同传，传的不仅是道理，更重要的是那种可掌其意的感悟，是深入骨髓，每个细胞，直至元神的领悟与运用。

　　　　因此别看修仙界不少人没有悟道，但他们说起来，却可能头头是道。

　　　　只可惜，这种情况下懂的越多，会的反而越少。

　　　　但是在寿光界，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这帮人，显然连基础的理念都没有，以致于公孙蝶随口一句话，都能让这老头“茅塞顿开”。

　　　　对长青界的修士来说，这样的随口指点，若是不能让自身掌握真意，还不如不告诉我，所以大道不可传。

　　　　但对这老头而言，他基本没有掌其意的资格，所以这刻的知晓其理，反而有意义。

　　　　这刻虽然被公孙蝶打的够呛，老头却不生气，反而喜笑颜开，诚惶诚恐，大叫道：“姑娘天人，老儿有眼无珠，我龚家愿以上宾之礼对待，还请姑娘莫要打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公孙蝶想要胡搅蛮缠都有些缠不下去，愤愤停手：“还想找几个不开眼的好好过手，过一番瘾，你们这些人，也太有眼力阶了，说认输就认输，忒是不妥。”

　　　　众人听得气苦。

　　　　怎么还非要我们不自量力让你杀个血流成河，才能让你过瘾吗？

　　　　此女虽是无垢，但悟道大成，出手无序成法，浑然天成，举手投足皆有天地玄奥。如此这般人物，大家脑子秀逗了和她拼命？

　　　　一个个纷纷山呼：“请姑娘见谅，吾等知错了！”

　　　　随后就听呼啦啦一片拜倒之声，却是整个烟留城的人都跪倒了。

　　　　见此情形，宁夜笑道：“得嘞，人家也是知进退的，蝶儿你就莫要生事了。”

　　　　“知道啦。”公孙蝶没好气道，小拳头：“忒是不过瘾。”

　　　　说着身形一闪，已回到酒楼中。

　　　　宁夜对着外面道：“既然人都来了，就都过来坐坐吧。”

　　　　风云舒卷，天空中已飞来八人。

　　　　何方安还想入座，看到公孙蝶不怀好意的瞪自己，心一虚：“小的先告退。”

　　　　径直溜了。

　　　　这货也就是个桥，过了河就可以丑板，所以大家也没留他。

　　　　就见龚雨山已过来，对着宁夜等人鞠躬道：“雨山见过几位上仙。敢问上仙自何方而来？”

　　　　宁夜道：“宁夜，深山修行，静极思动，不知人间事，不懂凡间规。”

　　　　他到好，一口气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列为凡俗了。

　　　　众人也不敢有意见。

　　　　龚雨山笑道：“不知是何方仙山，竟能培养出宁上仙这等仙人。看宁仙神韵，当也是涅槃了吧？这几位是……”

　　　　“我的妻子。”宁夜淡淡道。

　　　　大家一起眼红。

　　　　三个绝色，最差的一个都这么美，又这么猛，羡慕啊。

　　　　若公孙蝶知他们心思，多半是要当场掏心了。

　　　　池晚凝也不与他废话，虚空画了几下，水幕泛起，那光之皇的形象已出现在众人眼前。

　　　　池晚凝道：“我们来找一个人，诸位可见过这个老人？”

　　　　“好手法！”龚雨山再度被池晚凝随意所画震慑：“无需神识掌控，无需施法作印，信手所画，神通自成，且又能如此……”

　　　　龚自怀轻咳几声：“四叔。”

　　　　老头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人家问他话呢，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未曾见过。”

　　　　随后又继续欣赏起这手法。

　　　　说起来自己也能做到，但出手间绝做不到如此潇洒随意，轻描淡写。

　　　　听到老头说不知，宁夜也不奇怪，道：“这天下间，你知道有何宝地？”

　　　　那光道人皇所在之地，必非凡地，宁夜想找到他，最好就是先从宝地开始。

　　　　“天下？”老头有些诧异这个问题，道：“这天下有五大神仙圣地，由五域家族所掌控，皆为其祖地，更是龙兴之地，人所共知。”

　　　　公孙蝶便问：“最强的是哪个？”

　　　　凌凤羽终于得了机会：“自然是中域景家。”

　　　　公孙蝶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先从次级姑娘下手的习惯，心中没好气，瞪眼道：“你滚蛋！”

　　　　凌凤羽打了个哆嗦，随后发现身体不由自主，竟然真的滚了出去，一路在天空滚动，轰隆隆还带起无数雷声。

　　　　下方百姓不明所以，就看到凌凤羽一路在天空滚滚而过，纷纷诧异，凌家大公子这是掌握了什么仙法，竟如此有趣？

　　　　待凌凤羽绕城滚了一圈又滚回楼里后，发现众人正谈笑甚欢。

　　　　他这时候也醒悟过来了，多半是自己那习惯被何方安给说出来，导致这姑娘如此恼怒。

　　　　心中忐忑，再不敢言。

　　　　就听宁夜已道：“知道了，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在此地多逗留了，就去中域看看吧。”

　　　　龚雨山听出他意思，这是要去中域景家？

　　　　大吃一惊：“使不得啊！五大家乃寿光圣地，岂是随意可入的。尤其中域景家，坐镇中央，威慑八方。单是涅槃境就有上千之多……”

　　　　他小心翼翼的看宁夜，那意思上千涅槃，你就是再厉害，也不会是对手。

　　　　最关键要是让景家知道，是老儿我一句话导致你们找过去，那我龚家也麻烦了。

　　　　宁夜看出他意思，笑道：“你怕我给你带来麻烦？”

　　　　龚雨山低头：“小老儿不敢。”

　　　　宁夜也不与他废话：“你这里没有我要的，你留不下我，我去了之后，也不会说是你说的。大可放心。”

　　　　说着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龚自怀突然道：“上仙且等一下。这画中老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众人一起看他。

　　　　龚自怀努力回想，猛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是李家，清水郡郡府阳城李家家主，李晨阳，与这老儿颇有相似之处。”



　　　　第二十九章　李家

　　　　

清水郡李家，便是清水郡郡主之家了，也是清水郡第一世家。

　　　　宁夜本来想直接去中域景家看看，既然龚自怀这么说了，那不如就先就近去李家看看。

　　　　当下也不犹豫，径直离开。

　　　　眼见他们走了，龚雨山急了，对侄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他们引到李家那儿去？就不怕出事吗？到时候你我如何担待的起？”

　　　　龚自怀笑道：“四叔，这几个人一看就来头非同一般，连景家都敢闯，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既如此，不若先让他们去李家转转。李家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咱们的麻烦，不管他们谁输谁赢，对咱们都是个机会。再说了我也没撒谎啊，我只说李晨阳与这老儿有几分相似，有没说就是他。事实也确实如此嘛。真有没有关系，也不能算是咱们的错。”

　　　　龚雨山听着，深觉有理。想了想道：“这几个人不简单，清水郡怕是要出大事。我这就回去联系长兄他们，去郡府看看，说不得会有些机会。”

　　　　当下也不迟疑，已自飞去。

　　　　这边宁夜等人一路向阳城飞去，借助光遁，只费了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