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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话:重启西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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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雕像，他在黑风山的山门处也见过。
两者一模一样！
而老猴子最后将他送走时，也是在黑风山的山门处。
孙凡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细思极恐啊！
如此推断，老猴子在黑风山的目的，显而易见！
“你急着将我送走，就是要自己留下，独自面对那一尊邪观音吗？”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唳—’
‘唳——’
观音魔像不断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对眼前的金猴有着无穷恨意。
“快走！”
“快！”
老龙王不断催促着龙宫水族与七圣山妖魔，向着远方逃窜。
敖胜问道：“父王、父王！冷静点，我们现在去哪儿？如今我等获罪于天……而且孙兄弟，还在下面呢！我们怎能丢下他不管！”
老龙王闻言，稍稍冷静了一下，急道：“去哪儿？去东胜神洲，去七圣山……反正不能再留在东海。这东海……要完了！”
“东海，要完了？”敖胜一脸茫然。
“快走！你孙兄弟的命比你硬十倍，绝对死不了！我们快逃去吧！”
老龙王拽着敖胜狂奔而去。
“等等俺……等等俺……”
一个长嘴大耳的身影在水中狂奔，正是刚刚从天河水师逃脱的猪无天。它的身形，似一点也没瘦。
“吁——吁——俺滴老祖宗咧，这也太恐怖了！”
“俺是孙凡的好兄弟，老龙王带上俺、带上俺啊……”
声音渐渐远去。
孙凡收回目光，稍稍安心了一些。
至少，关心的人都走了！一个个都是十分‘识相’，没有一个硬要留下来拖他后腿。
观音魔像周围黑气弥漫。
它仿佛一尊黑气之源，溢散出无穷无尽的黑气。
孙凡皱眉思忖。
为什么……三尊大圣分身镇压了‘它’不知多少年，却不消灭‘它’。
而现在，三尊大圣分身却主动融入他体内。
“难道我就能杀死‘它’吗？”
“灵蕴……黑气……”
“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连天上的神仙，都会被黑气侵染？”
“相比妖魔……神仙虽强，可为什么他们寻常总显得无情无欲，仿佛木偶一般？”
这一切说来漫长，实则极快。
孙凡身形才至观音魔像前，其一身黑气已然全面爆发。
‘唳——’
邪观音蓦然睁眼，双眸之中竟浮出两颗漆黑的眼珠。
无边黑气，将孙凡卷入其中。
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一片死寂的虚空寰宇。
无光，无量。
更不见一颗星辰！
“你这怪物！”
金猴挥棒一扫，乌铁棒破开一片虚空。
然而，更多的黑色如潮水般涌入。
他一棍棍横扫，却完全如做无用之功。
“这邪观音，果然够邪！”
乌铁棒打不穿这黑气世界，定身咒对此全然无效，猴毛分身各自分散也寻不到方向。
一双火眼金睛，渐渐迷惘，
孙凡干脆闭上双眼，似已心生绝望放弃了抵抗。
神通……对这种纯粹的黑气无效吗？
这样的邪观音，比哪吒魔童法相恐怖太多太多！
孙凡不禁想起大圣分身一棍洞穿魔童法相的一幕。
恰在这时。
一只斑驳的石掌，从黑气中向他颅探来。
一爪——‘嘭’乌铁棍似缓实快，瞬间敲在邪观音石掌上。
黑气四溅。
邪观音爪子一缩，又退入了黑气之中。
孙凡不禁皱眉。
那石掌不知是什么做的，受了他全力一棍，竟全然无损？
如何破局？
孙凡不禁想起大圣分身的那一句话：我看到了……未来。
“只要心向光明，就能看到未来吗？仙佛、妖魔……那这世间又究竟谁善，谁恶？”
“你又为何要……逆天而行呢？”
“还是说……心之所向，便是光明？”
这一刻，孙凡仿佛悟通了什么。
一双火眼金睛，瞬间光华大亮。
刹那间，黑气世界在他眼里纤毫毕现。
邪观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它如一尊僵硬的幽灵，以唯一能动的石掌，狠狠拍向他头颅。
孙凡一棍扫出。
轰——
一道金光破开东海，冲天而起。
轰隆隆一声。
天河水师刚逃离不远的千丈宝船，被这金光一扫，轰然断为两截。
金光去势不减，继续冲天而起。
孙凡手持乌铁棒，顶住邪观音的胸膛，一齐破开海面，直冲云霄。
一棍卷起千重浪，金光破开九重天。
刚刚远处的各神仙、妖魔停下脚步，皆看呆了眼。
片刻后。
一尊僵硬的石像从天而降。
但见那金猴紧跟其后，自上而下，仿若天神般一棍棍落在石像之上。
轰~轰~轰~~~
观音魔像每受一棍，坠落的速度就增加一分。
却在此时。
‘唳——’一声凄厉的呼啸响起。
顿时有数万天兵与妖魔，双目赤红，散发黑气。
“不好，快逃！”
老龙王大呼。
轰然一声。
孙凡追着邪观音落入海中。
从海里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海中，他一棍棍敲落邪观音身上。
仿佛不会疲倦！
一片片裂纹，渐渐自邪观音的胸口浮现。
蓦然。
那邪观音仿佛彻底被激怒，身躯一颤，竟是仿佛十分艰难一般抬起了另一只手，瞬间抱住了孙凡。
扑通~~~
一石像一猴，如陨石般极快沉入东海海眼之中。
幽暗的世界，深邃无光。
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冻结。
邪观音紧紧缠着孙凡，死也不放手。
二者疯狂纠缠在一起，孙凡一棍棍敲在它的脑袋上，一起越沉越深，越沉越深……
一直到某一刻。
他仿佛打破了某个屏障，感觉身体忽然又开始上升了。
哗啦~~~
两道身影纠缠着冲出海面。
孙凡火眼金睛一扫，看清周围一切。
“这是哪？”
他不禁心生疑惑。
只见远方海中，一座巨大的海岛升起。
岛上山峰高耸，顶透虚空。山有千样奇花，百般瑞草。
海风吹摇宝树，大日映着金莲。
其间更有一座雄伟宝殿，坐落于紫色竹海之中。
第023章 问菩萨为何倒坐
“海岛，宝殿，紫竹林……我难不成到了观音南海道场——珞珈山？”
孙凡不禁联想到刚才那仿佛打破了某个屏障的奇怪感觉。
“莫不是我们打穿了海眼，从东海来到了南海？”
“四海的海眼，是相通的？”
正思忖间。
那邪观音忽然松手，弃他而去奔向海岛。
“别跑！”
孙凡吃了一惊，本能地追上去。
那邪观音却如一缕烟气，融入海岛中消失不见。
孙凡脚步一顿，谨慎停了下来。
怎么感觉邪观音带着他撞破海眼，并非是无意？
看着眼前奇花瑞草、宝树金莲的仙屿，金猴踌躇了。
海岛上，会有什么呢？
如果一切如心中所想，这里至多是个空岛。
如果不是他想的那样，此处真的观音道场……这一步走进去，岂不是如‘孙猴子求观音，自带紧箍咒’？
“这遍地仙光佛莲的岛屿，闻起来……怎么总有一股不详的味道呢？”孙凡想到刚才邪观音融入岛屿的一幕。
试探地向前慢慢伸手。
顿时。
手掌仿佛突破了一道屏障，进入另一个空间。
“嗯？”
孙凡一惊，忽然一股吸力传来，整个人瞬间被拉进去。
“坏了！”
……
混混沌沌间。
金猴睁开蓦然双眸，一缕金光闪过。
他发现，自己已然身在一座雄伟的宝殿之中。
宝树浮空，金莲遍地。
耳边似不断诵咏着一段段玄奥的佛经。
而它，就盘膝坐在宝殿正中。
金猴转头望去。
宝殿内空寂一片，不见罗汉，未闻使者。
周围只有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金边红布蒲团。
就连宝殿上方的菩萨尊位……亦是空无一物。
只余一座未坐菩萨的九品莲台。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来此要做什么？”
金猴不禁发出了灵魂三问。
此间的一切，它似都十分陌生，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如镜中花，水中月。
“我从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觉得莫名熟悉呢？”
金猴挠着头，想要起身。
却发现双腿如同长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怎么回事？”
它双眸金光一闪，警惕地望向四周。
周围的一切在它眼中，忽然纤毫毕现，渐渐透明。金猴的目光顿住，只见九品莲花后的佛壁，出现了一个贴着墙倒坐的身影。
若非金眸能够看透佛壁，它绝无可能发现这一玄机。
那是一尊白玉铸造的菩萨，法相尊严，身边朵朵白莲盛开的异象。
金猴莫名觉得。
‘它’……本不应坐在那里，而是该坐在那九品莲台之上才对。
“敢问菩萨，为何倒坐？”
于是金猴脱口而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问。
更不明白，为何要对一尊雕像问话。
仿佛冥冥中，就问出口了。
却没想。
一声幽幽的轻叹。
“因众生，不肯回头。”
她居然开口了！
金猴吃了一惊。
惊疑不定看了半晌，发现那‘菩萨’说完一句就没了下文。
“我问菩萨为何倒坐，她却叹众生不肯回头……”
“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菩萨为何倒坐，众生不肯回头……”
金猴喃喃自语，若有所悟。
这金猴似悟性非凡，只片刻，心中已明了其中禅意，忍不住猴脸露出喜色。
于是。
金猴再问：“敢问菩萨，这世间何为真，何为假？”
“假即是真，真……既是假。”
菩萨幽幽回道。
金猴闻言，再次陷入了短暂的禅悟。
“假即是真，真既是假？那这一位菩萨，又是真是假呢？”
“待我再问她一问！”
金猴福临心至，再问道：“敢问菩萨，这世间……还有南无观世音菩萨吗？”
‘轰~~’
未等‘菩萨’回应，金猴心中轰然炸响。
一瞬间如醍醐灌顶，神思清明，心中升起无数恍然。仿佛在一瞬间，找回了自我，明悟了本我。
只听。
那‘菩萨’沉默一瞬，终道了一声：“无。”
“哈哈哈，哈哈哈哈！”金猴却爽利地大笑。
大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菩萨’不言不语，气氛在笑声中渐渐变得压抑。
孙凡蓦然收声，道：“既然世间已无观音，那你何不回头让我看上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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