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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因为加油站机器轻轻一按，就会有一个女生语音提示：“92号汽油，请拿起加油枪。”
　　一把加油枪拿下来，机器就叫：“嘟嘟嘟嘟嘟嘟，哔哔哔哔哔哔，biubiubiubiubiubiu！”
　　“加油完毕，请将油枪归位！”
　　油枪不及时放回去，还会发出：“嘟嘟嘟嘟嘟，油枪没有正确放置，请重新归位。”的提醒声。
　　每一次加油都叫三秒钟左右。
　　然后小孩就去看画册去了。
　　搞得韩舟都想玩儿这个玩具了。
　　这特么的，现在的玩具已经这么高端了吗？韩舟记得自己小时候，玩儿的还是连发条都没有的车子啊。
　　安岚还挺好奇：“这小孩子为什么每隔几分钟就玩儿一次那个机器啊？”
　　韩舟：“他很聪明，他在做生意。”
　　另一边，动静比较大那个小孩，已经拿着会叫的塑料剑开始演赵云了。
　　而这边这个安静的孩子还是看着书，过一会儿就去给一辆车加油。
　　韩舟发着呆，时不时看一下那个小孩玩儿的车子，满是羡慕。
　　这小孩得有多少玩具车啊！
　　一次发呆间隙，韩舟震住了。
　　因为这个小孩打开了一扇韩舟以为是衣帽间的柜子的柜门。
　　里面用鞋盒大小的塑料盒子，放满了一盒一盒的小汽车。
　　小汽车小的只有大拇指大小，大的差不多一个鼠标大小。
　　一鞋盒一鞋盒的小汽车，放了有不止一百盒！
　　“草～”
　　安岚回头看去：“看来传言是真的。”
　　这家两兄弟，两个小孩都喜欢小汽车。
　　而且还看得出分别，透明盒子如果是蓝色的盖子，就是安静的这个小孩的。
　　如果是红色的盖子，就是吵闹的那个小孩的。
　　蓝色盒子里的小汽车整整齐齐，都跟崭新的一样。
　　红色盒子里的小汽车，都是乱堆在一起的，还有零件掉落的情况。
　　七点四十。
　　大门开了，穿着西装，披着风衣，头顶秃了，看起来六十岁左右的鲁台长回来了。
　　阿姨去迎接，一边挂衣服一边：“先生，那两个小孩儿，等了您四个小时了。”
　　鲁台长拍了拍衣袖：“知道了，你去给我煮一碗打卤面。”
　　韩舟和安岚已经起身了，此时鲁台长走了过来。
　　韩舟伸手：“鲁台长您好。”
　　鲁台长轻轻的握了一下手：“书房谈。”
　　此时，年轻的女子走过来，微笑：“回来啦？”
　　韩舟适时地夸奖：“您女儿真漂亮！”
　　鲁台长脸都绿了。
　　“是我妻子。”
　　韩舟：“不好意思抱歉！我看您妻子看起来太年轻了不像是生过孩子的，误会了误会了。”
　　鲁台长也没有多表示，解释了一句：“我两个儿子是我前妻生的。”
　　韩舟恍然大悟：“那鲁台长您为了工作真是辛苦了，结婚很晚啊。”
　　鲁台长并不在意这个，淡笑：“哦，是第二任妻子生的，我的大儿子比你还大点。”
　　两人进了书房。
　　年轻的女人非常不满意韩舟说过的话，冷眼看着打量着安岚。
　　安岚微笑了一下，继续听歌。
　　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就又走了。
　　书房里，鲁台长开门见山：“你们的合作邀请我看过。”
　　“但是，你们没有讲清楚这个综艺具体怎么做，所以我也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韩舟微笑：“综艺的制作流程以及策划案，在开始拍摄前，是不能公布出来的，所以……”
　　鲁台长点了一支烟，手指敲打桌子：“这是别人的规矩。”
　　“我听人说，你出道就是在燕京台出道的？”
　　“算是熟人？老合作关系了。”
　　韩舟点头：“对对，我就是燕京台综艺出来的，自家人。”
　　鲁台长嘴角往下吧嗒了一下，然后扯着笑容：“以前的燕京台管理混乱，自从我上台后，规矩就要改了。”
　　“没有综艺的制作流程，我没法答应这个合作。”
　　韩舟：“现在，我们联和了企鹅视频，蒙山牛奶，天乐娱乐，麦浪音乐，新世界，未来还会有多家大型娱乐公司加入计划。”
　　“我们的策划案有专业人士盯着，绝不会出现违规情况，质量上也有保证。”
　　“这一点其实不用担心。”
　　鲁台长淡笑：“哦，不管你们如何承诺，我都要看到最完整的策划案，而且后续综艺拍摄必须百分之百按照策划案上的内容拍摄，我才可能考虑这个合作。”
　　韩舟思索了一下，开口：“那我就直说吧，自从鲁台长您上任之后。”
　　“贵台最近策划出了两档综艺。”
　　“《户外123》《新厨大赛》。”
　　“据我所知，《户外123》和一个名叫做《户外数到三》的策划案，做的一模一样，而这个综艺的制作人曾经找燕京台谈过合作，最后无疾而终。”
　　“并且他们现在正在计划上诉，告燕京台抄袭。”
　　“另外一档《新厨大赛》和微升娱乐策划的《星厨大赛》一模一样。”
　　“并且，《新厨大赛》的总策划和制作人，就是《星厨大赛》开拍前选择离职的副导演。”
　　鲁台长是什么人，面不改色，笑盈盈：“意思是你们不太相信燕京电视台？”
　　“这种商业上的纠纷，被黑很正常。”
　　“我们电视台这么大，平时得罪过多少人？借题发挥罢了。”
　　韩舟微笑：“所以，如果鲁台长要求诚意的话，那我们也要求对等诚意。”
　　“如果要我们提供全部策划案，那就必须完全放开策划工作，燕京台只播出，其他所有事情，一概由新世界负责，燕京台绝不插手。”
　　“并且我们要签订计划，如果燕京台反悔并不播出，那么需要赔偿我们三倍损失。”
　　鲁台长微笑：“小韩啊，年轻，太年轻了。”
　　“我们这一行，从没有过制作方说了算的时候，如果有，那也是电视台放权。”
　　“而现在我刚刚接手燕京台，是不可能放权出去的，每一个栏目每一个部门在走上正轨之前，我都要亲自过问。”
　　“而且，我们燕京台，必须拥有参赛选手的签约权，如果是最终成团，我们要拥有七成的商业利益。”
　　“这些条件，是不可能改变的。”
　　韩舟微笑：“那就是谈不下去咯？”
　　“恕我直言，鲁台长，我等您四个小时，带着诚意来的。”
　　“您的狮子大开口，我们没法接受。”
　　“天乐，麦浪，都是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音乐公司之一。”
　　“企鹅是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
　　“我的新世界虽然小，但是提供了主策划案并且要承担拍摄任务。”
　　“我们付出这么多，不可能只要三成利润。”
　　鲁台长微笑：“那就没得谈。”
　　“有些话，说破了就不好听……”
　　韩舟：“鲁台长大可以说破。”
　　鲁台长脸色变的冷冽起来：“首先，据我所知，你韩舟已经被魔都电视台封杀了。”
　　“同时，风头还没过，恐怕半年内，可能南方的大电视台可以让你参加综艺，却不可能接受你制作的综艺。”
　　“而芒果台，有自己的综艺架构脉络，他们现在并不接受外部投资人的综艺。”
　　“也就是说，除了燕京台，你剩下的选择也就是齐鲁卫视了。”
　　“齐鲁卫视，著名农民综艺聚集地，和你要进行的偶像选秀，可以说是完全不搭边。”
　　“你有什么选择余地呢？除了选择燕京台，别无选择。”
　　鲁台长的意思很明白了，我就吃定你了。
　　如果你答应，那就是我要七成利润，剩下的你们分。
　　而且掌握完全的策划案，我随时可以踢开你们自己做这部综艺。
　　这就是电视台，在这个时代的恐怖之处。
　　韩舟微笑：“不一定吃定我们，我们完全可以网播。”
　　鲁台长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全国，电视数量差不多是六亿到八亿台。”
　　“平时看电视的人口大概数千万。”
　　“而到了黄金档时间，周五的综艺档，周六的综艺档，看电视的人口大约是九千万到一亿两千万之间。”
　　“百分之一的收视率，就是一百万人。”
　　“除了实时收视率，每分钟换台经过燕京台的路人观众数量核算下来，一期节目至少三百万人换台经过。”
　　“代表着四百万人的流量。”
　　“据我所知，企鹅视频会员一共都没有四百万人，又有多少人会看这个节目呢？五分之一？十分之一？”
　　“知道全聚德燕京烤鸭，和大董燕京烤鸭的区别吗？”
　　“不是我看不起企鹅视频，你们的节目，没有电视台的支撑，死路一条。”
　　韩舟直接起身：“看来鲁台长吃定我了。”
　　“呵呵，大不了等半年之后风头过了，我在和荔枝台合作，也是一样。”
　　鲁台长抽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骗鬼的话就不用说了。”
　　“现在开始准备，播出时正好是盛夏，是暑假，是选秀节目的黄金时间。”
　　“半年后开始准备，制作，播出，就是冬季，冬季的选秀节目？死路一条。”
　　“明年夏天？谁知道你现在策划的节目明年夏天会不会过时，会不会走路风声被人在这期间先一步做出来？”
　　“除了和我合作，你们别无选择。”
　　鲁台长压低身子：“或者，我可以给你们七成利润。”
　　韩舟愣了一下：“怎么说？”
　　鲁台长：“综艺制作人，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并且我们合作成立新的公司，签约的团队，接下来合同归属这家公司，而我推荐这个人占据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
　　韩舟微笑：“你要推荐的是你的大儿子吧？”
　　鲁台长微笑：“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这个策划人制作人的位置，是韩舟用来一步登天的高速火箭。
　　让给别人？
　　韩舟微笑：“那么，有机会再合作吧。”
　　鲁台长：“哦？这都不愿意合作？那以后也别合作了吧。”
　　韩舟笑了：“离开了张屠夫，难道还要吃带毛的猪？台长全国不得有几十个？”
　　鲁台长笑容沉了下来：“狂妄无知，年轻无礼。”
　　韩舟走出了门。
　　安岚看到韩舟走过来，微笑：“崩了吧？”
　　韩舟露出笑容：“谈崩了。”
　　这一下，李尚鸿不会再提出和电视台合作引流了。
　　没错，韩舟这次就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故意来谈崩的，目的就是把电视台排除在外，内部完成节目制作播出的内循环，完成闭环。
　　这才是偶像运作的最重要的根本原则！
　　韩舟：“不过还崩的不厉害，你等我一下。”
　　韩舟走到了那个乖巧的小男孩那儿。
　　小男孩：“你好啊大哥哥……华石化合作伙伴。”
　　“我签了五车油，只送过来四次哟。”
　　韩舟拿起油罐车：“马上给你配齐货物。”
　　很快，韩舟完成了四次送货。
　　鲁台长出来，看到韩舟正在逗他儿子，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很快，加油完成。
　　小男孩很开心：“接下来一个月，不会缺油了。”
　　韩舟却笑了：“你明天可能就又需要加油了。”
　　小男孩不解。
　　韩舟：“接到上面通知，明天早晨六点，全国油价上调一毛三，已经面向社会公布了。”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