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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二糖笑着说：“嘿嘿，你是想把大市的那家要搬家的农药用最低价买回来，我们再转卖给农户，是吧？”
　　　　秃头老钟笑笑说：“对，是的，我就是这个想法，成本越低，我们的利润就越大。”
　　　　金二糖一听，来了兴趣。
　　　　他直了直腰，还拍了拍心口，准备吹牛的，一想不对，拍自己不行，这时候得拍他才是，不然这展示才能的机会说不定就拱手让给别的部门了。
　　　　于是，金二糖赶紧弯下腰拍马屁地说：“唉，要不，你就把这事交给我们市场拓展部，你放心，我保证交一张漂亮的成绩单。你如此信任我，我更要为你争气……”
　　　　秃头老钟将手扶在金二糖的摩托车后座上说：“你把手里的工作暂时先搁一搁，耽误一天，你跟我到大市里去，到那家农药厂去看看，了解了解，看他们还有没有陈货，争取先谈一个意向性协议。”
　　　　大市指地级市，辖管他们祥瑞县。
　　　　金二糖喜形于色，高兴地问：“今天就去？”
　　　　秃头老钟点点头说：“嗯，马上就去，你把摩托车推回去，我们马上坐车走。”
　　　　金二糖将摩托车放进了寝室里，听秃头老钟说马上走，他信以为真，提着公文包就来到大门外等他们。
　　　　等了一会儿不见秃头老钟的人影，金二糖来到秃头老钟的寝室里，只见那个秃头老钟不慌不忙地洗漱打扮，头上那几根数得清的头发被他弄得光光的……
　　　　金二糖退了出来，来到了卓雨寒的寝室里。
　　　　卓雨寒刚起来，看到金二糖吃惊地问：“耶，你个坏东西，你不是说天一亮就走的吗？怎么满嘴胡话，专门骗我呢！”
　　　　金二糖将公文包放到写字台上，吹牛地说：“嘿嘿，别看我只是市场拓展部的小经理，可在公司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呢，手里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呢，又有新的任务了。嘿嘿，那个秃头老钟要我跟他到大市里进一批低价农药回来……哎呀，我忙啊，辛苦啊！”
　　　　金二糖受到重用，卓雨寒也高兴，她笑着说：“你没听说过呀，能者多劳，你忙吧，活该！”
　　　　金二糖得意地说：“嘿嘿，我愿意。”
　　　　“金经理——”
　　　　金二糖正和卓雨寒得瑟着，他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他，他连忙提起公文包转身就走。
　　　　正要跨出门呢，卓雨寒拉住了他，严肃而慎重地说：“二糖，我提醒你，你还年轻，仕途还长着呢，你可别像上次到钟聚县那样贪图眼前利益呢！”
　　　　金二糖还以为卓雨寒要和他吻别呢，没想到是婆婆妈妈地告诫自己。
　　　　他皱起眉头说：“好，我听你！”
　　　　金二糖说着就跑到院子里，原来是公司的司机边志军在喊他。
　　　　他大声说：“边志军，钟经理还在屋里梳妆打扮呢，你急什么呀？”
　　　　一看秃头老钟已经坐到后面座位上了，赶紧住嘴了。
　　　　金二糖见副驾驶室还空着，就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
　　　　笑着说：“好，我今天坐首长的位置。”

147、你信吗
　　　　车开动了，一个人坐在后面的秃头老钟歪着身子开玩笑说：“嗨，金经理，又不是让你走出国门，到非洲去，今天去今天回来，怎么你跟卓科长两个人还难舍难分啊？走出门了还拉拉扯扯的，粘粘糊糊的，像没剪脐带子的。喂，金经理，卓雨寒将你送到门口时，她含情脉脉的跟你说了一些什么？”
　　　　边志军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看着前方，也笑着说：“嘿嘿，钟经理，你连这也不晓得啊？有一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吗？送君送到大路旁，有句话儿要交待，路边的野花你千万不要采……”
　　　　金二糖笑笑说：“嘿嘿，边志军长了一双顺风耳，隔十万八千里就能听得到。”
　　　　边志军笑着说：“不会吧，卓科长真的是说的那句路边的野花你千万不要采？”
　　　　金二糖笑笑反问：“你信吗？”看了看他们，他认真地说，“我跟卓科长什么事情没有，你们怎么喜欢无中生有呢？”
　　　　秃头老钟皱着眉头说：“我亲眼多次看到卓科长晚上到你寝室呆了好久没出来，要是没有恋爱关系，她会那么做么？”
　　　　边志军开着车，也插嘴说：“我听陈瑾芸说，你跟卓科长两人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也看出来像是在谈恋爱。”
　　　　小车飞快地驶着，秃头老钟闭目养起神来。
　　　　车很快就到了土豆基地，金二糖看着那个彩门，生怕秃头老钟突然要边志军停车下去看看。
　　　　要是下去一看，那不就露馅了？
　　　　金二糖回头看了看秃头老钟，只见他躺在座位上睡起觉来，看那辛苦的样子，肯定昨天夜里和镇卫生院里从歆婉在一起折腾的时间不短。
　　　　车到了祥瑞县城里，金二糖问边志军：“喂，你吃了早饭不？我还没吃呢，我有点饿了。”
　　　　边志军说：“我也没吃。”
　　　　秃头老钟听到说吃早饭，他也醒了，他也感到饿了。
　　　　昨天他真的在从歆婉那儿过的夜，你想想，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在一起，结果会怎么样？不用说肯定要消耗不少体力啊！
　　　　秃头老钟吞一下口水说：“好，边志军，找一个地方停下车，你们去吃早点。”
　　　　边志军将车停到马路边，坐在驾驶室里说：“喂，钟经理，你不吃早点么？”
　　　　金二糖推门下车，笑着说：“他已经吃早饭了。走，我们到那个摊子上吃一碗牛肉面算了。”
　　　　秃头老钟真后悔先会儿跟金二糖点头表示吃早点了，有意思的是，这一提吃饭，肚子也提起抗议来了，竟然“咕噜”叫起来，想下去吃吧又不好意思。
　　　　“喂，钟经理，再吃一点去吧！”边志军下车时又说了一句客套话。
　　　　秃头老钟一听，喜出望外，他借坡下驴，推门开门下车，看了看金二糖说：“嘿嘿，你们要我再吃一点，我就再吃一点。唉，先会儿没有吃好。”
　　　　结果，他们三个人坐在摊子上，要了三碗牛肉面，外加一笼肉包子，秃头老钟吃得比谁就多。
　　　　上了车，秃头老钟不好意思了，他轻抚了一下肚皮扯谎说：“先会儿在镇农贸公司里的街上买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浆，那油条炸得就像牛筋似的，咬就咬不动，我没吃，丢了，只喝了半碗豆浆，现在吃一碗牛肉面，再加上几个肉包子，嘿嘿，正好吃饱。”
　　　　秃头老钟的话，说得边志军和金二糖都忍不住想笑。
　　　　边志军开车离开祥瑞县，跑了一个多小时，将车开到了所谓的大市里，又七弯八拐开到了郊区，来到了那家农药厂门前。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农药厂门前围着许多农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乱烘烘的，好像有上千人呢。
　　　　更奇怪的是，农药厂的大门已经被一把大铁锁住了，想进去的人进不去，想出来的人出不来。
　　　　边志军刚想停下车，就有人围了过来，问是不是大市里的领导，吓得边志军赶紧将车往前多开了十多米，躲开了人群。
　　　　金二糖看了看那些人们，想到了张常新带着民工们在县医院里闹事讨什么说法。
　　　　他小声说：“这，这怎么办呢？这农药厂不会是弄出了什么人命吧？大门就被锁上了，我看是凶多吉少。”
　　　　秃头老钟紧锁眉头说：“既然来了，我们就下去看看。”
　　　　秃头老钟和金二糖悄悄来到人群里。
　　　　围在大门口的人们个个义愤填膺，叫喊个不停。
　　　　金二糖听了一会儿，才听出眉目来了。
　　　　原来是这家农药厂造成了环境污染，周围农民受害严重，蔬菜、粮食、果木、水源都深受其害，农药厂答应给予赔偿，可迟迟不予以兑现。
　　　　农民们一气之下才纷纷来堵农药厂的门，讨一个说法，可那笔赔偿款不是小数目，厂里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没办法，厂里的头头都躲了起来，不敢露面。
　　　　金二糖问旁边一个老头说：“最近不是听说他们要搬家吗？”
　　　　那老头看了看金二糖，见他是一个小伙子，口音又不像是本地人。
　　　　他就实话直说：“搬家？他们能往哪儿搬啊？他们现在就像一堆狗屎，哪都不敢要，前些日子听说搬到北山去，可那里人知道了消息，就纷纷到镇里示威……”
　　　　秃头老钟听了那老头的话，小声说：“这家农药厂的领导肯定都躲起来了，找不着人了。”又对金二糖说，“走，算了，我们回去。”
　　　　坐到车上，金二糖说：“没准我们还找不着他们领导哩。”
　　　　边志军调过车头往回走，走出了城，路边一个个小饭店就像碉堡，每家饭店门前都站着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秃头老钟仍然歪着身子闭目养神。
　　　　金二糖伸着头，看着站那些女孩子，看哪个养眼。
　　　　金二糖看着那些娇艳的女孩子，笑着问：“喂，边志军，怎么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些女人啊？嘿嘿，现在突然全冒出来了，成了路边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边志军开着车说：“那不是还没到吃饭时间吗？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就是迎宾小姐。”

148、正经人
　　　　金二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侧身问秃头老钟说：“喂，钟经理，我们在哪儿吃饭呢？”
　　　　秃头老钟仍然闭着双眼，动了一下你的身子说：“唉，在哪吃都成，但必须按总公司的规定，大刹吃喝风。我们公司管理层出差，每人每餐的餐费不得超过二十元，我们三个人，最多不能超过六十元。”
　　　　金二糖还想喝一点酒，趁机会练练酒量呢！
　　　　他埋怨说：“喂，钟经理，总公司的那个规定也太低了，我们三个人吃六十元，能吃个什么？连买一瓶白酒都不够。”
　　　　秃头老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晚上在家里吃，我们中午把晚上的也吃了，一百二十元怎么样？”
　　　　这总比六十元强，边志军都不说话了。
　　　　金二糖想了想说：“喂，钟经理，我曾经向财务科上交了一万元，要不，我不受那个规定的限制，干脆实报实销算了。”
　　　　秃头老钟连连摆手说：“不行，你交的那一万元钱，总公司已经知道了，韩总准备要嘉奖你……再说，那个已经入公司里的账了，不能再随意开支了。”
　　　　金二糖还向财务科交了一万元，不过，他没有说。
　　　　他笑着说：“唉，我得想办法让我们农贸公司挣一点钱，设一个账外账，以后开支就不受总公司条条框框的限制了。”
　　　　秃头老钟认真地说：“你这不是设小金库么？这也是政策不允许的。”
　　　　没有招了，那就只有吃一百二十元的伙食了。
　　　　金二糖看了看车窗，笑着说：“嘿，你看，那些女人都向我们招着手呢。”
　　　　边志军笑着说：“招手算什么，只要我一减慢车速，很快就有女孩子爬上我的车呢，不信，我试给你看。”
　　　　边志军说着就减慢了车速，果然，那些女孩子一窝蜂地拥了过来，有的爬上了车头，有的抓住了半开的车窗。
　　　　“师傅，到我们酒店里吃饭吧，我们店正在搞优惠酬宾。”
　　　　“先生，到我们饭店吧，我们买一送一。”
　　　　“到我们酒店吧，我们酒水免费。”
　　　　车没办法往前走了，边志军笑了笑，慢慢将车停了下来。
　　　　边志军伸出头，大声说：“下来，下来，你们都下来。你们这多人争抢，我们到哪家去呢，要不，我们哪家都不去了。”
　　　　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