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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家伙看了几部港产警匪片，装什么黑射会呀？
　　也就是些农村小混混，拜什么码头呀！
　　哪来的码头？
　　三两染料就要开染坊，你们也配当码头！
　　毕胜老江湖了，这些事情当然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就是来要好处的。
　　“我们初来贵地，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兄弟担待，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大哥的人？”毕胜很正经地问。
　　虽然他也知道面前也就是些个农村的普通小混混，但是走江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明知道对方没啥武术，但也得笑脸相迎，说了一番江湖套话。
　　这种场景下，挑头的通常都是猫头狗耳，和毕胜咋咋呼呼的无疑就是这种角色。
　　现在猫头狗耳就该靠边站了，正主该亮相了。
　　猫头狗耳往后一伸手，对着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说道。
　　“这就是山南头的涛哥！”
　　猫头狗耳一说涛哥，梁凉马上就想起这人是谁了，怪不得刚才看着有点眼熟。
　　闫涛！这货确实是山南头乡的大哥，好像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到将来的十多年，这货在山南头这一代呼风唤雨。
　　梁凉和他隶属两个乡，平时没多大交集，就是见过面也没啥交情。
　　“涛哥好！”毕胜明显比对方大十多岁，但喊起涛哥一点不迟疑。
　　喊一声哥算啥，只要不出什么事儿，喊二大爷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毕胜喊完涛哥，紧走两步到了闫涛面前，掏出两盒茶花烟塞进闫涛的兜里。
　　在当时的农村，这些小混子还不知道要钱收保护费什么的，无非就是抽烟喝酒吃饭，有时候两盒烟足以打发他们了。
　　茶花烟四块多一盒，是正经的高档烟了。
　　“涛哥！我们小班子讨江湖养家糊口，今天在贵地讨口饭吃，赏个面子。”
　　闫涛背着手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很像个大牌鸡屎。
　　他后边闪出一人说话了：“赏个面子？谁给我们面子？”
　　“这位兄弟！您的意思是？”
　　“我们涛哥今天不高兴，你只要能让涛哥高兴，这事儿就揭过了。如果没有办法让涛哥高兴，你们就别离开这里了！”
　　那人明显是唱白脸的，提条件的，就是不知道唱红脸的是哪一位。
　　“兄弟！这个你可的指点迷津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对这里的乡俗完全不了解，怎么样才能让涛哥高兴呢？”
　　“这个简单！一个办法是请我们兄弟吃顿饭。”
　　瞧这些人出息，就为了一顿饭。
　　“除了吃饭呢？”既然唱白脸的说一个办法，那自然就该有其它的办法。
　　“除了吃饭？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让涛哥高兴就成。”
　　毕胜点燃一支烟，开始思考。
　　梁凉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十多个人。
　　就算现在饭店的菜不贵，但这么多人一顿饭加上酒水也得一百多块。
　　歌舞团演出一场就能卖个四五百块钱，交税得个百八的，每天给员工开工资又得百八的，再加上吃饭车烧油钱再去一些，一场下来还真剩不了多少钱。
　　如果再花个百八请这些人吃饭，这一场基本差不多就等于白玩了。
　　梁凉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他站起来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
　　“山南头的各位大哥！你们好！”
　　闫涛身边那人斜着眼睛看梁凉：“你是谁？”
　　“各位大哥！我和你们可是正宗的老乡，我是平山凉水湾的。”
　　“凉水湾的？你有什么屁快放？”
　　梁凉刚要说什么，有两个姑娘这个时候走进了大棚。
　　里面赫然有上午在这里听歌的那个漂亮姑娘。
　　“闫涛！你跑这里来干什么？”那漂亮姑娘一进大棚看到闫涛楞了一下，然后就对闫涛直呼其名。
　　从这个姑娘对闫涛的称呼上来分析，梁凉敏捷地察觉到他们之间肯定是有关系。
　　要不是亲戚要不就是情侣。
　　这个好像有利用价值。
　　梁凉屁颠地跑了过去：“美女姐！您来了！”
　　“小哥！我给你们联系了五六十人，来看看你们能给我们多少优惠。”
　　梁凉刚要说句感谢的话，不想过来一个青年一下子把他扒拉到一边。
　　“离我们嫂子远点！再嬉皮笑脸就揍你！”
　　这句话无疑挑明了漂亮姑娘和闫涛的关系，原来是闫涛的对象。


第13章　接了个大活儿

　　“何三！别瞎说呀，我还没嫁给他呢，别嫂子嫂子的瞎叫。”
　　漂亮姑娘是闫涛订亲的未婚妻赵小云。
　　闫涛皱起眉头：“小云！你跑来干什么？”
　　“用你管！我爱往哪走往哪走，和你有什么关系？”
　　闫涛脸色转黑。
　　“何三！你们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跑来捣乱的吧？”赵小云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就的来看看他们演什么节目。”何三这货也是个谎话精，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梁凉敏捷的感觉出了点东西。
　　可以看出闫涛和他未婚妻之间是出了什么矛盾，这有可能是造成闫涛心情不好的原因。
　　“漂亮姐！你误会了，涛哥是到这里看看我们晚上演什么节目，他说晚上要请她女朋友看歌舞。”
　　梁凉无中生有，舌灿莲花，连哥都不冒充了。
　　这种情况下还冒充哥有挨揍的风险。
　　“真的？”赵小云不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梁凉脸不变色心不跳。
　　他不相信闫涛会站出来说没有，他这可是间接地在帮他们，如果这他都看不出来，那情商可就太低了。
　　“我才不信呢，就他那死木头旮瘩脑袋想块冰似的能说出这种话？”
　　短短一句话可以分析出闫涛这货对女人缺少甜言蜜语。
　　女人天生就是哄的，你用大男子主义来处对象，人家没意见才是怪事儿。
　　“漂亮姐！千真万确！刚才涛哥就是这么说的，何三哥！是不是？”
　　梁凉故意去问何三，能把谎话说的脸一点都不红的人，情商都不低。
　　何三见风使舵：“是这么回事儿，涛哥说等会儿就到你们冷库去告诉你。”
　　赵小云一撇嘴：“我听你们忽悠，我又不是小孩。小哥！别理他们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正事儿。”
　　“姐！你先等一下。”
　　梁凉又回到闫涛的面前。
　　“涛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晚上带你的兄弟来看歌舞，免费的。到时候我把你对象和你安排在一起，借着看歌舞的机会你们就和好了，您觉得怎么样？”
　　闫涛这两天闹心还真是赵小云闹得，赵小云嫌弃他一天到晚正事儿不干，要退婚和他撒由那拉。
　　“喂！小子！别吹牛啊，你要是弄不好可有你好看。”何三在一边阴阳怪气。
　　“放心！包在我身上。”
　　多大点事儿呀。
　　年轻情侣闹出点矛盾很正常，只要用正确的方式化解也就完了。
　　“那我们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涛哥！不如咱们先离开这里，免得嫂子看着你又生气。”
　　闫涛想想也是，就带着他的小弟走了。
　　梁凉忽悠这些人的这段时间，毕胜倒没有事儿了，在一边看着梁凉处理。
　　这小东西倒是挺能说的，而且还会说，几句话就抓住了矛盾掌握了重点，人才呀！
　　“班主！闫涛这边我可是答应免费让他和他这些小弟进来看歌舞了，你不会把票钱算我身上吧？”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有些话还是说到明面上比较好。
　　“小梁！你这是说到哪去了？班主我这点事还看不开吗！”
　　“还有个事儿，那个叫小云的姑娘在他们冷库给咱们拉来了好像有五六十号人，这属于一个团体购票活动，咱们都给人家让点利。”
　　“这个应该的，买东西还实行多买少算呢。”
　　“那你看给他们多少优惠？”
　　“打八折怎么样？”
　　打八折一张票就剩了两块四了。
　　梁凉想了想：“这个咱们好像亏了点，不如就算两块五吧！给他们一个人便宜五毛。”
　　“好，那就这么办了。”
　　梁凉对赵小云招手：“姐！你过来。”
　　赵小云和她伙伴来到梁凉面前。
　　“小云姐！你们晚上到底能来多少人？”
　　“具体多少人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不低于50人。”
　　“我刚才和班主商议了，每张票给你们少算五毛钱，你和这位姐姐看歌舞不收钱，你看这样行吗？”
　　“行行！能优惠点就行！”
　　“我们的演出是晚上七点钟开始，你们得提前点来，最好六点半以前就进来，我给你们安排好座位，如果等到快开演的时候人多就乱套了，我们不好安排！”
　　歌舞团里能摆出的座位也就能坐一百人，剩下的就是站票。
　　也没什么对号入座，谁坐是谁的，来晚的就站着也不会有什么怨气。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上午唱的那首歌晚上一定要唱哟。”
　　“放心！不但上午的歌我会唱，我还会唱一些别的歌，保证让你们满意。”
　　待赵小云和他伙伴走了以后，梁凉就开始排练。
　　今天晚上唱两首歌怕是不行了，他得准备五六首歌。
　　如果伴奏跟不上，就只能用吉他伴奏了。
　　梁凉选了五首歌，还准备了两首返场歌。
　　这些歌除了《蓝莲花》外，其余都是老歌，一把吉他一个鼓凑合着就能演下来。
　　排练到四点多钟，到下边村子做宣传的卡车也回来了。
　　吃完晚饭，歌舞团的高音喇叭就开始播放节奏强烈的的士高舞曲。
　　五点半左右，有人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闫涛带着带着七八个人在六点多钟来到了这里。
　　梁凉管穆水华要了十块钱，在批发部买了一条五朵金花烟，拍在了何三的手里。
　　他看出来了，何三是闫涛这伙人里的二号人物。
　　俗话说阎王好办，小鬼难缠，把何三溜光好了，事情就好办了。
　　“三哥！这条烟给兄弟们分分，等会儿人多要是有什么事儿帮着照看点，等节目开演你们就进去看戏，行不？”
　　白看戏当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帮着维持一下秩序是免不了的。
　　何三笑呵呵地：“没事儿，看在咱们老乡的份儿上，场子我们帮着照看一下。”
　　他当然乐了，他们一共来了八个人，这一条烟一人发一盒还剩两盒，他和闫涛一人还能多分一盒。
　　看着点出息，两盒烟就打点他们乐颠颠的。
　　“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涛哥的事儿你摆不平，还会让你好看。”
　　“哈哈！三哥你放心，保证散场的时候让涛哥乐哈哈的。”
　　这些人安排好了，下面就是等赵小云她们了。


第14章　大喇叭

　　赵小云她们来的时候差五分钟六点半。
　　听说票价便宜五毛钱，她们厂来看歌舞的人又增加了十一个，一共来了六十八人。
　　赵小云把提前收到的票钱交给毕胜，梁凉把她们带进了大棚。
　　现在还没到进人时候，大棚里空荡荡的。
　　正对舞台最好的位置留了一半儿给了她们。
　　赵小云被梁凉安排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六点四十左右大棚里开始进人。
　　等一个人坐在赵小云身边的空位置上，赵小云才发现是闫涛。
　　赵小云身子一扭就给了闫涛半个后脊梁骨。
　　闫涛苦笑了一下。
　　他兜里还装着梁凉给他买的瓜子、袋装花生米、火腿肠什么的。
　　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