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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多了，爱来不来，不来我们换人！”
　　“换谁呢？”
　　“香港演员海了去了，找梁佳辉把，他蛮合适！”
　　钟丽芳犹豫了一下：“但刘得华毕竟是天王……”
　　“什么王也不行，这片子，英皇投20％，时光投30％，咱们自己投30％，留给院线10％……”
　　“那还有10％呢？”
　　“宁昊也有公司啊，得留给他一点份额。”
　　钟丽芳点头：“行，我现在就给梁佳辉发邀请……”
　　“等下，你记得跟宁昊沟通一下，他很喜欢刘得华的。”
　　“没问题！”
　　然后，有人敲门，宁昊走进来：“焦熊平大姐在会客厅等你！”
　　“等我干嘛？”
　　“采访你两句啊。”
　　“有预约吗？”
　　宁昊愣了一下，然后反问：“……你有事？”
　　沈林拿起日程表，点头：“嗯，待会要去无聊一下……”
　　“有事……什么？”
　　“……没事，我现在就去会客厅，对了，钟姐找你有事……”
　　宁昊疑惑看了看钟丽芳：“钟姐？”
　　“那个《幸运钥匙》……”
　　……
　　沈林先去咖啡厅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端着去了会客厅。
　　焦熊平很胖，长发。
　　沈林见过她，在两岸电影座谈会上……
　　她不仅是金马奖的主席、评委，还是台湾电影中心主任……
　　见到沈林，她很客气站起来：“沈林，你好！”
　　“焦老师……”
　　沈林赶紧握手……
　　“抱歉，打扰到你了！”焦熊平先道歉：“本来应该先定个日期，然后我再登门拜访，但我刚听宁昊说，你今天在公司，我就唐突了……”
　　“没事，反正我也挺闲的。”
　　沈林坐下，焦熊平看了看他，笑道：“听说你最近刚拍完第一部戏《让子弹飞》？”
　　“嗯，还在做后期。”
　　“找了周闰发、葛尤、江闻三个影帝？”
　　“对。”
　　“为什么找他们三个？你很自信他们一定会接？”
　　沈林点头：“嗯，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让子弹飞》的剧本我写的很好，即便我自己看，都觉得很好，我觉得他们都是懂电影的，没有道理不加盟……我们又不是给不起片酬！”
　　“你对片酬怎么看？”
　　“只要符合市场价，我没什么意见。”
　　“那你觉得市场价是什么？”
　　“就是这部电影的盈利情况，《子弹》的成本接近1。5亿，也就是说，我必须保证电影能拿到4亿以上的票房，才能保证盈利，那我有信心，投资方也有信心，就给了。”
　　“你这么自信？”
　　“……这跟市场情况有很大关系，中国银幕数量增长很快，估计年底应该有五千块了，那到《子弹》上映，怎么也有5200块，这个银幕数量能产出6亿票房……那我觉得《子弹》拿个4亿，还是可以预见的。”
　　“你很喜欢跟人聊票房？”
　　“不喜欢，但他们总问我这些，包括韩董……”顿了一下，沈林接着道：“可以理解，毕竟马上就2011年了，根据WTO入关协议，好莱坞马上要大举进攻……咱们的市场不能成为好莱坞的附属产地吧？必须得努力，争口气！”
　　焦熊平点头，然后又问了：“我发现你好像不爱拍文艺片？”


第三十九章　我们，还是有底线的。
　　文艺片？
　　这几年市场流行的基本都是上了类型片，但依然有一大批影评人也好，媒体也罢，对商业类型片嗤之以鼻，觉得这类电影没意义。
　　他们认为真正的好电影，应该引人深思，发人深省，受益匪浅的那种！
　　探讨人类的大命题：爱与和平……
　　“我对文艺片没有看法。”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沈林接着道：“我觉得电影就是视觉和听觉编织了一幅画面，传递到头脑后，再形成了另一幅画面。第一幅画面恒定不变，第二幅画面在每一个头脑中因为个人的经历、心情而都不尽相同。”
　　“好的电影除了感官刺激、精神享受，最主要能够让观看者感受到某种特别的东西……”
　　“我们在上大学的时候看了大量欧洲电影，费里尼的《大路》、《甜蜜生活》，戈达尔的《随心所欲》、《筋疲力尽》，英格玛·伯格曼的《野草莓》、《婚姻生活》……当你看过这些后，就觉得玩概念的电影没啥意思！”
　　焦熊平：“玩概念？”
　　“打破传统叙事，专注电影形式感，我觉得主流电影市场必须是商业类型片，然后再谈非主流边缘题材，否则，人家好莱坞一来，我们的市场全让别人占了，台湾电影市场不就是这样嘛？”
　　最后一句算是反问焦熊平……
　　焦熊平表情有点暗淡……
　　确实，连杨德昌、侯孝贤都说了‘是我们搞死了台湾电影’！
　　2003年，台湾本土电影的票房总收入只有1500万元！
　　最近好了点，但也没好多少……
　　“那你有特别喜欢台湾导演吗？”
　　“有啊，我挺喜欢杨德昌的电影，《一一》这个电影真的蛮棒的，小孩子天真烂漫的视角却讲述的是生命与死亡这样庄严而沉重的话题，我被这部电影里矛盾的天真所震撼，牢牢记住了小孩子把碧云套当作气球的画面。”
　　顺便补充一句：“最近几年，不怎么看文艺片，我觉得它们陷入艺术的困境，容易过多表达而忘记了最基础的叙事，我根本看不下去，提不起任何兴趣！”
　　“你有想法改变这些吗？”
　　“没，我只做主流电影！”
　　“为什么？”
　　“曾经有一个时期，我也有很多完全艺术化的想法，我觉得我能艺术到底，做一个最贵的艺术片，名留影史。后来我发现，如果不能满足广大观众，没有观众的认可，我的电影没有任何价值，我毕竟不是自说自话，只拍给自己看的那种电影人。”
　　焦熊平进入正题：“谈谈你对金马奖的看法？”
　　“没什么看法，不过我的电影一般针对大陆市场，台湾市场好像都进不去……”
　　“《孤胆特工》台湾票房很高啊！”
　　“是嘛？我还真不知道。”
　　“那今年金马奖，你会参加吗？”
　　沈林琢磨一下，然后摇头：“我下个月要去美国拍戏，应该没时间……”
　　“为什么不去呢？”
　　“不是说了吗？没时间。”
　　……
　　金马奖，沈林不是很在乎……
　　你说他拿这个奖能干嘛？
　　地位提高？
　　地位提高的目的是什么？
　　好的导演能过来跟你合作，你接戏的资源、片酬能涨一截……
　　他还需要这些嘛？
　　他现在拉起了一个山头……
　　这么说吧，今年到目前为止，坏猴子出品的电影四部，《女尸谜案》、《天才枪手》、《孤胆特工》、《画皮》，拿下9。3亿票房！
　　贺岁档没开打，坏猴子还有《疯狂的赛车》、《分手合约》两部戏没上呢……
　　铁定能占市场总额的20％以上，包括进口片在内……
　　如果只算国产电影，真正意义上的半壁江山！
　　这些作品或多或少都跟沈林有关系……
　　他还需要靠一尊影帝奖杯证明自己？
　　……
　　柳茜茜跟徐争合作过《天才枪手》，也算熟人。
　　所以，徐争就实话实说了：“我们这个戏，演你男朋友的是黄博，按照剧本恩年龄，他应该30岁，你太年轻了，我们需要一个25岁以上的女性！”
　　“我可以化妆啊。”
　　“……算了吧，咱们下次再合作，这次算了。”
　　柳茜茜瘪了瘪嘴……
　　没办法，她的形象确实有点难！
　　剧本里黄博的角色叫耿浩，他跟女朋友两人恋情长跑五年，都是她养他……
　　耿浩是个搞摇滚的，穷的一笔，除了梦想，啥也没有……
　　所以，女朋友要跟他差不多年纪，柳茜茜太嫩了！
　　“宁昊那边有个《幸运钥匙》，你要不去试试？”
　　“好啊！”
　　徐争领着柳茜茜去了宁昊的办公室，路上刚好撞到沈林还有焦熊平：“焦老师，林子！”
　　柳茜茜也学着徐争打招呼。
　　沈林介绍：“这位是徐争导演，这位是柳茜茜！”
　　焦熊平笑了笑：“我当然认识……一直想跟二位聊聊呢。”
　　“哪里，应该是我们主动拜访才对……”
　　互相吹捧了几句，沈林送着焦熊平下楼，徐争则带着柳茜茜继续往前走。
　　“导演，焦老师是谁？”
　　“台湾有名的电影学者，担任过金马奖主席。”
　　“……这么厉害。”
　　柳茜茜忍不住扭头看了一下……
　　徐争琢磨了一下，然后道：“她来这边应该是劝说林子参加金马奖！”
　　“那他会去吗？”
　　“不太可能，他下星期去美国……”
　　……
　　《幸运钥匙》女主角也是三十岁上下，是一家影视公司的执行制片人……
　　尴尬了！
　　柳茜茜年龄又不符合……
　　至于女二号。
　　且不说她的咖位适不适合女二号，最主要，这个女二号人设非常差劲，小三不算，出于对金钱和物质的贪婪，一次次将手伸向别人。骗取信任后，就将钱财卷跑，然后人间蒸发！
　　这个角色需要有演技的人担任，最好年纪跟女一号差不多……
　　对了，杨瞪姐也会在《幸运钥匙》里登场，饰演男主角的前女友，打酱油那种。
　　柳茜茜看完剧本，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最大问题，年龄不够。
　　宁昊也直接拒绝了。
　　大家选角还是有底线的，即便加塞，塞得也得是花瓶，戏份比较重的，还是要看演技和形象。
　　顺便建议：“你这个年纪最适合演校园戏！”
　　“这不是没有好剧本嘛……”
　　“你找林子要，他手里有不少校园剧本。”
　　柳茜茜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反驳：“我为什么要找他要？”


第四十章　求助
　　送走焦熊平，沈林叫来徐争问他《完美陌生人》的情况。
　　《完美陌生人》最开始定的也是徐争担任导演。
　　“我还没开始筹备，《回到故乡》先开拍吧？”
　　“这样，你担任监制，《完美陌生人》的剧本很完整，找个导演吧！”
　　徐争点头：“我确实想过找新导演，但上哪找呢？”
　　“去电影节找，去学校找呗，《完美陌生人》不需要什么超难度镜头调度，找个工具人导演不难吧？”
　　徐争想了想，然后问：“你觉得小飞怎么样？”
　　“宋小飞？”
　　宋小飞算是老徐的御用摄影，《人在囧途》、《天才枪手》都是他掌镜。
　　沈林琢磨一下：“可以，你帮着他点。”
　　“放心！”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完美陌生人》、《回到故乡》、《幸运钥匙》，这三部都适合贺岁档。
　　相比电影的其他工种，摄影师转做导演，算是有一些天然的优势。
　　电影的各个工种中，制片人与监制倾向于把控电影整体项目，其中很大部分是市场与商业，导演则更专注于电影本身的品质，摄影师更贴近导演这一块，编剧专注幕后，其余技术性工种相对局限一些。
　　摄影师转行做导演的例子很多，阿谋就是，刘威强也算，当然最成功的应该算库布里克！
　　……
　　“在古代，青楼里的女人分两种，一种叫娼，一种叫妓。倘若纳娼为妾，大家只会瞧不起，妓就不一样了，大家都会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