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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时间，陈舟他们参观了整个CERN的实验室。
　　虽然有些地方，是严禁参观的。
　　但总的来说，整个参观的旅程，还算挺愉快，也挺令人满意的。
　　CERN这个加速器和减速器所组成的网路，也给陈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像两个直线加速器提供的低能量粒子，注入到质子同步加速器后。
　　质子同步加速器再提高能量，为其它更强的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提供粒子束。
　　同时，质子同步加速器也为上线同位素质量分离器提供粒子，用来研究不稳定的核子。
　　而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正如米彻·约翰斯通所言，再为LHC大型强子对撞机注入中子及重离子。
　　可以说，CERN有效的串联起了每一台加速器。
　　想到这的陈舟，其实是有些心猿意马的。
　　他想着，如果他能够掌控这样一个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话，他会如何去调配研究人员，如何去安排整个实验计划。
　　陈舟想着想着，车子停了，到了酒店门口。
　　克罗斯看到陈舟的表情有些怪异，不禁感到一阵好奇。
　　所以，在弗里德曼下车之后，陈舟下车时，克罗斯主动问道：“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课题的答案了吗？”
　　陈舟微微一愣，打开车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轻轻转头，冲克罗斯神秘的笑了笑：“这我可不能跟你说，司机教授……”
　　说完，陈舟便大笑着走开了。
　　只留下，满脸黑线的克罗斯。
　　回到酒店后，弗里德曼开始安排明天开始的研讨会事宜。
　　所有的对撞机实验室参观完了，后面便是学术课题的讨论了。
　　等到弗里德曼将事情安排完，陈舟便径直回到了房间。
　　本来陈舟是打算梳理一下CERN的对撞机问题的，好在之后的交流中，进一步了解确认。
　　只不过，当他刚打开电脑，就看到了一封邮件提醒。
　　想了想，陈舟还是先打开了邮件。
　　邮件内容，是关于一个代数几何问题的探讨。
　　具体来说，应该是双有理几何领域的难题。
　　在代数几何中，双有理几何处理的是代数簇在双有理等价之下不变的性质，也就是由其函数域决定的性质。
　　这些性质包括维度、算术亏格、几何亏格、小平维度等等。
　　双有理几何包括曲线情况和高维情况。
　　而邮件中的内容，显然是对双有理几何领域，有着极深的研究。
　　陈舟看完之后，习惯性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验算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中的笔。
　　“这种从最简单的一维复簇开始，到二维情况，再到三维情况，直至四维及以上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不至于此才对……”
　　陈舟喃喃自语。
　　在双有理几何领域里，最简单的一维复簇，早在19世纪末，就被黎曼教授证实了。
　　而二维情况和三维情况，也在20世纪逐渐了解清楚了。
　　只有四维及以上的情形，仍然有许多关键问题。
　　而这封邮件的内容，给陈舟的感觉就是，从一维到高维的重新推导，很古怪。
　　这种古怪，就是整体去看，就觉得不对。
　　但是去细究的话，又验证不出来错误。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的同时，双眼中也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正好他近期就打算从代数几何领域，从他的那张数学蓝图上面，确定一个数学的研究课题呢。
　　这封邮件的内容，倒是给了他一些思路。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草稿纸，陈舟打算先回复一下这封邮件，可以与对方保持沟通和交流。
　　当陈舟注意到发件人姓名时，顿时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人给自己发的邮件。
　　但仔细想想，好像这人确实是研究代数几何领域的。
　　而双有理几何，也确实是他正在研究的内容。
　　想了想，陈舟编辑到：“徐大师兄，你发的邮件，我已经看了。但是我总感觉哪里有些怪，具体哪里，我却又找不出来，等我再研究研究哈。”
　　编辑完成后，陈舟又默默读了一遍，然后发给了徐晨阳。
　　陈舟不知道的是，徐晨阳最初沟通问题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那位啥都懂一点的陶哲轩陶教授。
　　只不过，在看完之后，陶哲轩就给他提了个建议。
　　陶哲轩是这么说的：“你们燕大有个很擅长处理这类问题的人啊，你可以找他讨论一下，至于我的话，肯定没有他快……”
　　于是，徐晨阳就给陈舟发来了这封邮件。
　　邮件发送后，没几分钟，陈舟就收到了徐晨阳的回复。
　　正文就一句话：“你先看看这些文献，有问题随时沟通。”
　　然后便是十几篇文献挂着的附件。
　　看到附件的一瞬间，陈舟微微挑了挑眉：“看来大师兄和我是一类人啊，就是这些文献，也太少了点吧？”
　　随后，陈舟就下载了这些附件的文献，并在网上又找了一波文献资料。
　　随着对文献资料研究的深入，陈舟的兴趣也变得越来越浓厚。
　　双有理几何的解题方式，着重于研究大的，而忽略小的几何部分。
　　近40年以前，数学家森重文等把代数曲面分类的传统方法，推广至三维代数簇。
　　并将传统方法用到代数曲面的极小模型概念，推动了双有理几何更进一步的研究。
　　事实上，双有理几何这一研究领域的目标，就是证明所谓的极小模型纲领是可行的。
　　这是一种专门设计的，将任何代数簇转变为漂亮的基本组件的算法。
　　当然，陈舟从中，看到了更多的内容。
　　他觉得自己的数学蓝图，似乎可以再扩一扩了……
　　在晚上8点的时候，正沉浸在文献中，无可自拔的陈舟。
　　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思绪。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三个任务，四个课题方向
　　打开房门，陈舟看到来人时，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在陈舟的预估之中，弗里德曼应该会在学术交流将要结束时，过来跟他谈谈，而不是现在。
　　“弗里德曼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陈舟边将弗里德曼让进屋里，边出声问道。
　　“嗯……”弗里德曼沉吟了一下，才出声说道，“晚上有点睡不着，想跟你交流交流。”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说道：“教授，您喊我一声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过来找我。”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机。
　　陈舟有些奇怪的摸出自己的手机，然后解锁，滑动到聊天界面。
　　当聊天界面蹦出来的那一瞬间，陈舟顿时一脸的尴尬。
　　好吧，敢情不是没给自己发消息，是自己压根没注意到。
　　这……属实有点瞬间打脸的感觉……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伸手摸了摸鼻子，故意岔开了话题，“那个，教授，您来找我，是为了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吗？”
　　看到陈舟的模样，弗里德曼笑着拿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难题呢？所以才这么沉浸？”
　　说完这话的弗里德曼，直接被陈舟房间桌子上，那杂乱堆叠的草稿纸吸引了目光。
　　走到桌子前，弗里德曼伸手拿起几张草稿纸，一一翻看着。
　　陈舟这时也说道：“教授，如您所言，也如您所见，刚才确实是在忙着研究这个数学课题呢。”
　　弗里德曼将草稿纸重新放回桌子上，有些感慨地说道：“陈舟，说真的，你真的是我见过的，足够勤奋的一名的学者了。”
　　“在数学上，你这才刚刚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没多久，居然这么快就投入到了下一个数学课题的研究当中。真的很难想象。”
　　“就算是同样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我也听说过，他在之后有过一阵自大时光，从而丢下了数学研究一段时间。”
　　“更何况，你还不是单纯的数学家，你还是个物理学家，你现在还在进行着学术交流……”
　　弗里德曼是越说越觉得陈舟勤奋，就好似他自己都有些后悔，后悔年轻时没有像陈舟这样勤奋一般。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陈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不管是数学家，还是物理学家，亦或者其他种种职业的人。
　　一名优秀的人，都没有理由躺在已有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如果那样的话，你迟早会落后于世界的发展速度，最终沦为普通人一名。
　　甚至有可能，到最后因为飘的太高，连普通人都不如。
　　伤仲永的例子，是自古有之的。
　　因此，陈舟很是诚恳地说道：“教授，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哥德巴赫猜想已经是过去式了，相信不久就会变成陈—哥德巴赫定理。”
　　“所以，我没有必要一直沉浸在过去，只有新的目标，才能勾起我的数学兴趣。在物理学上，也是一样的，胶球已经被发现了，但还有许多其它的有趣的东西。”
　　弗里德曼微微抬头，看着陈舟，缓缓说道：“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就的原因吧。”
　　陈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过了片刻，弗里德曼忽然意识到什么，略带歉意地说道：“陈舟，刚才没经你的同意，就看了你的研究内容，我跟你道歉。”
　　陈舟有些惊讶的看着弗里德曼。
　　说真的，他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
　　而且，别说弗里德曼是他的导师了，就算是其他人，因好奇伸手拿两张看一下的话，陈舟也不会太过介意的。
　　似乎看出了陈舟的想法，弗里德曼解释道：“学术研究的内容，学术研究的成果，都有其自己的私密性。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也不应该肆意窥视。”
　　“或许你觉得我刚才的行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万一我是对极小模型纲领有过研究的呢？万一我认识在这个领域研究的数学家呢？”
　　“你要知道，极小模型纲领目前还未被完全解决，就已经在这个领域里产生了2位菲尔兹奖得主了，许多数学家都相信，这个领域还将产生新的菲尔兹奖得主……”
　　陈舟以前因为自己习惯性的闭关研究模式，确实没怎么细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经弗里德曼一说，他觉得自己对自己研究课题的内容，所采取的保护性，着实有点太少了。
　　就最简单的来说，在去开门之前，他应该收拾一下，或者将这些草稿纸合起来，遮盖一下。
　　但是，这些措施，陈舟统统没有做。
　　如果弗里德曼真的如他自己所言的话，那现在草稿纸上的内容，已经全部暴露了。
　　如果他再透露给对极小模型纲领有着深入研究的数学家的话，那这些草稿纸上的内容，将会属于谁，就不得而知了。
　　“教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陈舟看着弗里德曼，轻声说道。
　　弗里德曼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习惯于自己的研究模式，可能会疏于这方面的防患，但是随着你的能力越来越强，你要相信，总有人觊觎你的研究成果。”
　　说完，弗里德曼不待陈舟回话，转而说道：“我今晚来找你，主要还是想跟你聊聊CERN加速器实验室的事，你有想过留在CERN吗？”
　　本来陈舟听完弗里德曼的前一句话，还在想着自己会不会被人觊觎研究成果，该怎么去防范。
　　结果后一句，弗里德曼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