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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还嫌不够，瞥一眼张根硕，赵小年眸光里闪出邪恶。
　　“拉高，离地三尺！”
　　“是！”
　　啊——
　　看到被四砖之力压制的张根硕还要挑战地心引力，所有兄弟们都服了，纷纷告饶，纷纷报告小秘密。
　　来者不惧！
　　赵小年还要吩咐手下人，隔一段时间就给张根硕泼一盆水，不让他睡觉，让他好好享受。
　　说起来，跟着赵小年这么久了，还真没有见过赵小年这么疯狂折磨人的，最多，也就是河西堡折磨过黄庭安和陈子安，但若是比量级，对张根硕的折磨，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也不知道张根硕到底怎么得罪赵小年了，居然遭受如此惨烈的报复。
　　啊——
　　呜——
　　面对四块砖头和离地三尺的巨压，就是再硬的汉子也受不了！
　　这简直是拴着绳子拔萝卜，威力可想而知！
　　啊——
　　“赵——”张根硕龇牙！
　　呜——
　　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冷哼一声，赵小年转身离开了。
　　……
　　过了两天，唐杰忠就来了。
　　让赵小年等了半个月。
　　倒不是他积极了，而是有人传信给他，颖州通判韩福生死了，被人杀了，全家被人杀了。
　　唐杰忠好歹也是混官场的人，不敢再怠慢了，立刻启程到了颖州。在知府衙门口看到韩福生的人头吓得脸色发青，没敢进衙门，直接一口气自己走到曹家庄跪地认错，说是家中有事，老母病重。
　　懒得跟他废话，赵小年留了两个人，告诉他，那两人就是他的副手。
　　听到这话，唐大人不敢多说，只得遵命。
　　把他送回颖州府衙，顺便没事在颖州城游了一圈，再看看那柿子园。
　　在这一连串变故之后，颖州的情况也急转直下，光是逃难的百姓就数以万计。现在的柿子园已经不见多少人了，连搭的戏台都已经拆了两个了。
　　那些个角，也去别的地方自谋生路。
　　曹家一倒就没有了发钱的，是好是坏？
　　于赵小年看来，是好事，颖州的风气需要改变，作为通商要道，自身的条件本来就得天独厚，而且州内大部分区域都是平原，农业发达，本来就应该是百姓富足，生活无忧的地方，可是曹家在此地盘踞几十年，搞的颖州乌烟瘴气，可是朝廷却拿他们没办法？
　　为何？
　　朝里有人！
　　一切腐败贪婪的原罪便是如此，今日对颖州动手就是告诉朝里那些人，天要变了，是该洗牌的时候了。
　　柿子园里还有几个闲汉，无事可做就聚在树下唠嗑，开口闭口就是赵小年。骂他混蛋，骂他禽兽不如。灭了曹家，这每月发的银钱就没有了，骤然失去了收入，他们的小日子快要撑不下去了。
　　手下人想去驱赶，被赵小年止住了。
　　随后遮了脸，让过，绕了远路，寻个僻静的角落里坐着了。
　　柿子树上已经没柿子了，今年绝收。不过柿子园被官府接管了，未来将会重新规划，按照官府的意思，将会转卖给本地的大户。
　　“头，他们还在骂你，卑职去教训他们？”
　　赵小年摇摇头：“堵住一个嘴，能堵住悠悠众口吗？事是做出来，不是说出来了，就算你把史书改了又能如何？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若是连这都去计较，还有什么不计较的？”
　　“是！”
　　正坐着，忽然旁边来了一个人。
　　“我能坐在这里吗？”


第12章　枭言
　　来人是个头戴斗笠的灰袍男人。
　　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脸蛋白净、五官端正，面如冠玉，看上去就像个儒雅的文士。
　　不过笑容可掬的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脚踏黑靴，手握一柄乌金短剑，倒又不像是个普通的软弱文士。
　　逢剑之人，手下就格外谨慎一些，向前一步，似是示意他远离，或者不要停留。
　　倒是赵小年在打量他之后还是微微伸手：“请坐。”
　　护卫们眸光明亮，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有一人直接走到了那人身后。
　　“在下韩越！”
　　男子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沧州人的读书人，大真道乐遥子的弟子，也算是半个道家。
　　散人佩剑也是常态，多是云游之人，防身所需。
　　有了这层解释，也让人对他没有了那么多敌意。
　　韩越似乎是个很直接的人，在略微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后，聊着永清观的时候，忽然话锋一转，说了一句：“颖州人最近过的苦啊，不少人都拖家带口的逃难，往南走，上登城，踏运河，一路沿街乞讨之人数不胜数，不少人家妻离子散，听说是颖州开了战事？”
　　这话说的意味明显，赵小年眸光仔细看了看他，原本随意的表情也略微有了收敛。
　　在思考片刻之后，他回答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几只吃人的老虎太过凶猛，所以官军急百姓所急，想百姓所想，来消灭了这些凶兽，动作太大，大伙吓到了，就跑了。这是人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过几天，平静了，大家就又会回来了？”
　　“我看不见得！”韩越忽然笑了笑。
　　“狗急跳墙，这老虎逼急了，也会发威啊！老百姓怕虎是没错，但更怕，这山头上是一山不容二虎，那这日子可就没有指望了！”
　　“呵呵！”
　　赵小年微微一笑：“韩先生说的……一山不容二虎！呵呵，”
　　“这话可很没道理！如果是一山不容二虎，这山里边不得天天传来老虎的叫声？可是现在，听得到吗？”
　　“……”
　　韩越补充一句：“那应该就龙争虎斗！”
　　噗哧……
　　赵小年直接笑出来，又再一次好好打量他一眼。
　　“有个词叫虎胆龙威，韩先生听过吗？”
　　“……”
　　眼前的儒生道修略微愣了片刻，随即哑然一笑。
　　“可是，这龙一发威，百姓们就流离失所，这样岂不是百姓苦吗？”
　　“那先生的意思是，留着这老虎，让他就在这吃人，让百姓们供着它，让它吃，天天喂饱他？”
　　“这……”
　　韩越忽然发现，自己跟赵小年之间有点‘带勾’啊。
　　“去年来这柿子园的时候，多热闹？今年来，就只有这几个人，戏台也拆了，人也散了，就是端茶倒水的姑娘都不见了。颖州孤凉啊！三十里路，八湾河，很多人都抱怨，这龙王爷一发怒，不让他们活啊！天上的雷，也打下来了！”
　　“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不只有太阳了？谁不喜欢？可是，一年四季，季季不同，南来北往，朝代更迭，若是天天都只盼着太阳，不刮风，不下雨，雷打下来有用吗？顶多砸个坑坑。”
　　赵小年不屑道：“总有人，想做刁民！”
　　韩越一怔，似乎认可的点点头：“说的也是，未雨绸缪，未尝不对，但是，动静太大，可就不好了！”
　　“大禹治水，动静大不大？关键还是要看，成不成！”
　　赵小年嘴角一跳：“曹操有句名言怎么说？”
　　“啊？”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
　　韩越懵了，坐在那里怔怔的呆了半晌，等到半晌才回过神来，仔细回忆那句话。
　　等到反应过来时，赵小年早已经离开了，他不由呐呐叹气。
　　“我大建又要强盛了！”
　　……
　　从柿子园出来之后，赵小年顺道去军司曹官那里走了一圈，问问西线的战事如何了。
　　这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杨金海在西线的战事应该已经拉开了，按照吐蕃人的尿性，肯定会打靠着机动打游击战，而杨金海带去的大部分还是步军，故而一定推进很缓慢。
　　得到的信报和推测的一样，杨金海到西线之后并没有找到吐蕃主力，几次接触对方都是点到即止，双方拉锯打了几场小仗，互有伤亡，但几乎都是个位数。
　　杨金海毕竟是老将军，十分擅长作战，尤其是战略部署和大方阵的集团化作战，他都能够做到面面俱到。
　　虽然没有剿灭几个吐蕃老皮袄，但是对边关的控制却牢牢把握在手里，已经将吐蕃主力逼退回了高原的草场。
　　不过也有一些坏消息，那就是西北这面又出事了，龙千山不仅在卧龙岭又一次聚众拉山头，而且，还策反了几个大建的将军，在河西，山丹一带搞起了土匪游击战。加上最近漠北的鞑靼也开始频繁出入沙漠，袭扰柳园，阳关一线。搞的陆泽元焦头烂额的。
　　其实这事情大致预料到了，从整体情况来看，陆大将军虽然位高权重，但平心而论，他是那种有忠心，没能力的人。皇上给他个意思，让他尽量保住与天山一线的通路安全，但若是撑不住再退回阳关。结果信发过去，第二天陆泽元就把兵力退回了阳关龟缩防守，直接放弃了安西那一片区域。
　　结果，莫名其妙的导致这一线就开始混乱，先是各路土匪纷纷称王，随后就是混战乱战，然后，鞑靼就过来了，把那里全接管了。
　　这事情搞的西线的通商路线也给断了，凉州府聚集了大量胡商回不了家，怨声载道。
　　皱着眉头看完报告之后，赵小年还是直接回到曹家庄了。
　　颖州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该办的也已经办完，唐杰忠来了之后，控制好颖州即可。
　　到庄子里的时候，有人报告，说是曹宜要见他。
　　不由一笑。
　　这女人算是绷不住了。
　　不过，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至于她听不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正好，已经入夜了，再迟点，怕是她睡了，赵小年专程过去看她一眼。
　　……
　　曹宜的屋子还是她平日里住的地方。
　　当过来的时候，她依然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凝目看着外面的太阳。
　　见到赵小年进来，她也没有动作，而是等到赵小年坐下了，她才缓缓问了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就是我吗？”
　　赵小年一乐，女人啊，总是有些太过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隐藏的秘密很多，殊不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有个人你认得吗？”
　　“谁？”
　　曹宜正要开口说话：“柳……”
　　忽然间察觉到屋内的情况不对。
　　赵小年和曹宜不约而同的看向旁边一堵白色的大墙。
　　这墙忽然波光粼粼，像是水温波动，一瞬间化开了一般。
　　随即冒出一个黑色脑袋来，然后是身体，漂亮的脸哞……
　　赵小年一呆。
　　曹艳？
　　女子绝美的面孔微微看了一眼赵小年，略微一怔，似是没想到会遇到他！
　　与此同时，赵小年开始张嘴……
　　但是
　　他发现自己明明脑子里想着张嘴喊：“跪下”两个字。
　　可是半天也没有喊出来！
　　这……
　　怎么回事？
　　我靠！


第13章　绝想不到
　　曹艳在看到赵小年之后并没有因为愤怒就冲上来想弄死他。
　　她眸光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在平静的看了一瞬之后，将目光落在了曹宜曹王妃的身上。
　　缓缓迈开步子的她三两步就到了曹宜面前，热情的看着姐姐说道：“姐，我救你出去。”
　　老女人嘴角一跳，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又觉得好像并不意外，她用细致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伸出手来，拉住她柔软的小手。
　　嗯？
　　赵小年懵了！
　　她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没有问题，可是自己这里，张开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