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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施主，无上天尊，咱们虽然是不打不相识，但说话总要有个底线吧？什么叫我们不要脸，道士，吃的就是这碗饭！不挣钱，饿死啊？”
　　“切！”
　　正说话间，赵小年甩过来一锭银子，手法高妙，正用的就是晋东临香山的寻仙手！
　　一锭银子转着圈儿飞了过来！
　　陈道长袖子一挥，空中发出一抹白色烟尘。随即连银子带灰尘全部卷入袖中，陈道长笑眯眯的看着他。
　　“活给我做的漂亮点！让他们入土为安！”
　　“哎，谢堡主，大富大贵，多子多孙！”两位道长笑眯眯的过来背上包袱，抽出唢呐，喜滋滋的追随运尸车而去了。
　　“……”
　　……
　　“堡主，需要苦力吗？我们几个，个顶个的壮！挖坑都是有经验的，保证又深又宽，能给堡主干活，是我们的……”
　　“马屁精，去！”
　　一锭大银子到手，五人乐呵呵的过去对面买铁锹，追随两位道长而去。
　　……
　　后面老李装好了茶，送来。
　　他似乎满腹心事，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改变了表情，笑眯眯的送上了水袋。
　　“昨天来了个叫宋甜儿的，想杀我，被我给抓了。”赵小年接过水袋的时候，忽然就说话了，似是不知道他对谁说，也不看老李，只是盯着两位道长的背影，像是喃喃自语。
　　他仿佛微笑道：“这丫头有点不一般那？能让五毒教的邓通为了救她丢了性命？什么人啊？有点意思。”
　　一边的老李皱眉，却也没有说话，在略微的犹豫之后，搭了毛巾自顾去干活了。
　　这不由让赵小年转过身来看上他一眼。
　　自袖筒里捏出四枚铜板来，叩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许久……
　　见老李进了屋，不再出来，望着在灶台上忙活的背影，赵小年又一次皱眉了。
　　最终，将四枚大钱按在了桌子上，
　　赵小年漫步离开了。
　　闲庭信步，走在河西堡的街道上……


第28章　月牙泉马大脚
　　“走，听说了吗？”
　　“什么？”
　　“王板板家要跳大神！”
　　“跳大神？”
　　“是啊，下油锅，炸小鬼，干嚼鬼骨，剑斩妖魔！”
　　“真的？”
　　“还有开天眼呢！”
　　“真的？”
　　“走，快去看看吧！”
　　“走！”
　　赵小年微微抬头，看看屋顶上站着的天哥。
　　天哥点头示意。
　　举起手示意。
　　立刻，周围伪装成平民的刀手们全部散开，向着王板板家涌去。
　　沿着不算宽阔的街道前进，路上还碰上了小金子，他也要去看。
　　刚好，就带他去吧。
　　王板板家，此刻已经人山人海了。
　　河西堡这种地方难得会有这么热闹的事情，什么道士作法，神婆子跳大神，这都是新鲜玩意。
　　要知道自打永昌县令换成了姚星雨之后，跳大神的，就少了很多。
　　今日忽然来个跳大神的，倒是个博眼球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涌到了王板板家。
　　赵小年毕竟是河西堡的大佬，过来时候，人们看到了，就主动给他让开。
　　穿过两边林立的人群，走进王板板家时，王婆看到了，笑脸盈盈的过来说：“吆，堡主，您来了！”
　　“嗯，是啊，听说你请了高手，我来看看。”赵小年不怀好意的笑着，随即那眸光就看向了里面，寻找那个跳大神的女人……
　　这里面的东西准备的挺全活，尚没有发现那两个女人，不过，就这院子中的陈设，却让赵小年不由点头。
　　王板板家毕竟是大地主，房子可是不小的。西北比较荒芜，有的是土地，而地主家的院子，前院有时候还兼着晒粮食的作用，故而，有一片不小的空地。
　　正在这里，现在满满当当摆着一些惊人的器具。
　　原以为，什么下油锅，炸小鬼，干嚼鬼骨，剑斩妖魔！都是一起来的，可没想到，这居然是分开的！
　　光是油锅，就有三个！
　　这活，做的细啊！
　　“堡主，请的这位大神啊，叫马大脚，她可是有名的！马氏龙族的血脉，月牙泉马大脚的后人！”
　　“啥？”赵小年一愣，不由看看王婆：“南茅北马，那个北马？马氏龙族？”
　　王婆不太懂，但听他这么说，便伸出一个大拇指来，笑眯眯的说道：“堡主英明！正是高人啊！”
　　这……
　　群众们不由都看向了他。
　　使劲搓搓后脑勺，也只能赔个笑点头应了：“厉害！南茅北马，那是很有名的！这是马小玲吗？”
　　“马小玲？”王婆急忙摇摇头，陪笑道：“不是，是马春花。”
　　“哎哟，是马春花，马大神啊，那可是咱西北最厉害的神婆子！”人群中有人说话了。
　　“西北最厉害的神婆子？”
　　赵小年从脑子里搜寻一下，按说，只要是最厉害，都得有点耳闻才对啊。西北，人不多！
　　没有，绝对没有！
　　“堡主？”看着发呆的赵小年，王婆有些疑惑了，不由轻唤一声。
　　“哎，王婆啊，月牙泉马大脚，那都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据我所知，她早都金盆洗手不干了，就是跳大神，那也只是关中走马刀黄大侠的儿子说是让鬼上身了，才出了那么一次。那也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可是也没听说她还有传人啊？”赵小年转头看看王婆，似是疑惑。
　　“哎吆，这些个事，也只有老人才记得下，堡主还知道这个！？”
　　“废话！”赵小年一个白眼，抱拳对天说道：“当年她跳大神的时候，我师父就在旁边看着呢，天生夜眼，能辩鬼神！月牙泉马大脚才有这个名号！”
　　众人一愣，群目看着他不由发愣，这种事情也只有几十年前的老人才能知道，什么月牙泉马大脚，现在只知道，曾经有那么一号土匪叫做月牙泉马大脚，后来，那地方归了大建，人也被招安了。至于怎么回事？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
　　想不到赵小年居然能说出这么个道道来！？
　　连王婆都愣住了，她就是个半吊子，涉及到真正的知识上，还真不知道，尤其是在堡主面前，她也不敢胡说。
　　早上她就听说，堡主昨晚杀了人，今天就有人在搬尸体，老太太也就挣个小钱，可不敢这种大人物。
　　忽然，赵小年探着身子顿了下去，从地上拾起一吊钱来。
　　“哎，你钱掉了！”
　　那人左右看看，还以为说别人，看到赵小年明亮的眼眸带着洞穿的神光看着他的时候，他猛然一个激灵，仿佛受到了佛光普照。
　　急忙伸手接钱：“哎吆，谢谢堡主，这钱要是丢了，我爹得打死我！”
　　“哦，”赵小年点点头：“恩，小心点！再别丢了！”
　　转头看向王婆，他继续说道：“月牙泉马大脚的徒弟，那也是同行啊，我倒想看看，她的技术怎么样！”
　　“同行？”
　　“同行？”
　　一群人都愣住了。
　　王婆也愣住了：“堡主，您说什么同行？”
　　“嗯？不是吗？”回头看上一眼群众们：“跳大神是驱魔，这道法也是驱魔，那捉妖是不是也是驱魔啊？”
　　“对，对，对！是同行！”丢了钱的那位兄弟立刻高喊道：“堡主在永昌县就驱魔呢，可比紫阳大仙还厉害！”
　　“有吗？”
　　“是吗？”
　　众人疑惑。
　　“赵堡主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河西堡！”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出这么一声来！
　　众人不由全部看了过去。
　　像是看傻子。
　　那人还在傻笑……
　　“哎，你的钱掉了！”
　　傻笑的男人一看，哎吆，脚底下有一串铜钱。
　　“多谢堡主提醒！要是丢了，我爹得打死我！”
　　“傻柱，你有爹吗？”
　　“赵堡主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河西堡！”
　　又有人喊了。
　　这一下，群众们都跟着喊了，一边低头看脚下，一边喊：“赵堡主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河西堡！”
　　噼里啪啦，忽然天上掉下一把铜钱来……
　　“哎吆，别挤啊！我的钱掉了！”
　　看看屋顶上的天哥，赵小年点头示意。
　　转身：“王婆……”
　　“？”
　　王婆没人了。
　　好一会，王婆才扭着屁股过来，捏着几枚铜钱笑眯眯的说道：“堡主，这马春花呀，屁股大，腰儿细，做神婆子也有段时间了，怕是不能和堡主您的本事相提并论，您还得好好指点她！奴家看，今晚带她去见您？”
　　王婆果然是个场面人，稍微一点拨，就懂了！
　　很好！
　　赵小年摇摇头，摆摆手：“去，叫她快点开始！”
　　一点指头：“记住，嘴给我闭上！”
　　王婆一把捂住自己厚厚的大嘴巴，使劲点头。


第29章　不专业
　　堡主亲自来，这得好好照应。
　　王板板的儿子和孙子一起把屋里最好的那张太师椅给他搬了出来，再拼上桌子，摆上瓜果点心，请着赵小年坐下观看。
　　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跳大神，这也是做堡主的特权。
　　小金子抓了把瓜子在他旁边，看看今天这模样，都不像是打算善终的，不由就凑近赵小年耳边问道：“少爷，今天这是干嘛？一个跳大神的也用不着弄这么多人吧？干爹不是说，不让咱们为非作歹吗？”
　　“谁说是为非作歹了？小金子，看看门口那个，怎么样？”
　　顺着赵小年的目光看过去，小金子就看到了在那边东堂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碎花格子布的小衣服，踩着一双漂亮的小红鞋，站在门口正笑盈盈的看着院里的三口油锅。
　　那姑娘明眸皓齿，燕眉弯弯，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巧盼的鹅蛋脸丰润又饱满。头发编成一条大辫子，出落在肩头，浓黑又细密。
　　初看不咋地，但是姑娘那粉白的小手轻轻一捋耳边的发丝，这味道就出来了！
　　她生的就是一张美人脸，这一个动作，胸脯向前微微一隆。
　　丰姿冶丽！
　　这种身材在姑娘里面可是少有的，芳馨满体的标致妇人家，那都是闺房里有资历的妇人才能练出来的。
　　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小金子流了口水，不由道：“少爷就是少爷，这眼光，真是太准了！”
　　赵小年也搓搓下巴，看着那漂亮的大辫子柔柔的依在那，眉目含情的看着屋里那穿着红袍，正在玩着拨浪鼓的马春花！
　　赵小年：“她会武功！”
　　小金子：“不好搞！”
　　小金子：“老规矩，十香软筋散！”
　　赵小年：“不急，听我的，保证让她自己送上门来！”
　　小金子：“嘿嘿，还是少爷厉害！”
　　赵小年附耳给小金子交代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小金子点头赢了，转身挤出人群，走了。
　　……
　　“围观的，得收钱！”
　　“凭什么啊！我们看看，还要钱啊？”
　　“算了，我们堡主给了！大伙继续看！”
　　“堡主，好人呐！”
　　……
　　大辫子姑娘此时才注意到赵小年，看见他在看自己，微微一笑，抿着嘴害羞的跑进东边的堂屋里去了。　　　　堂屋里，此刻马春花正打扮成神婆在那里跳大神！
　　光着脚丫子在地毯上来回的跳，手舞足蹈，手里拿着一个手鼓正摇晃的厉害。
　　这主人家王板板坐在中间虚弱的呼吸，不断咳嗽，被这一屋子乱糟糟的声音和各种纸香的燃烧熏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