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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程姣用力咳了咳，故意大声道，“我们回去吧！”
　　果不其然，楼梯上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捂着嘴笑了好久，抓着傅铭的手腕，往楼下跑。
　　进训练室的时候，其余三人小学生般端正地坐在电竞椅上，屏幕都是同款，英雄联盟客户端界面。
　　就是主页，没有在排队也没有在聊天。
　　“我准备开个直播老铁们。”程姣憋着笑，没戳穿他们。
　　见傅铭把电竞椅踢到程姣边上以后，小雨哥也把电竞椅推过来：“来来来，一起播啊。”
　　小雨哥望着视频调整框：“你们俩能不能稍微让点儿，我电竞椅放不下了。”
　　“坐哥腿上。”大川一拍。
　　“滚！”
　　最后小雨哥还是挤在了大川的电竞椅上，一个支着下巴，一个盘着腿，李觉则抢了任衡的小椅子，在傅铭后面伸着脖子。
　　“我开了。”程姣打开直播间。
　　等了约莫两分钟，大批观众就涌进来。
　　＇这个摄像头是什么情况！＇
　　＇五人直播？＇
　　＇真有脸开直播啊＇
　　“房管干活，骂我的直接封了。”程姣把直播间名字改了改——
　　在线洗白。
　　“短暂的假性丧偶期过去，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繁殖的季节，所以本妲己又一次被急于找对象的人们挂在了城门上——”程姣咳了咳，接过傅铭递来的水杯，润了润喉，“要录屏的可以开始了，我不保持沉默，句句都是呈堂证供。”
　　大川鼓掌：“说的好！”
　　程姣按住他：“克制一点，待会再吹，我才酝酿了个开头。”
　　＇哈哈哈哈哈哈MG到底是什么沙雕队伍啊＇
　　＇前排兜售瓜子、荷兰豆、薯片、可乐……＇
　　“看到这个标题你们也应该明白我要说什么吧。”程姣作势要开始。
　　李觉拍了拍她的肩：“说慢一点，你这个月直播时长还不够。”
　　“……”程姣按住自己想揍李觉的爪子，“觉觉，你这样让我显得很卑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快点开始好吧＇
　　＇做什么不好做鸽子，学什么不好学咕咕，活该吧＇
　　＇戏是真的多：）＇
　　＇真是颗老鼠屎，电竞圈都被带成什么样了＇
　　＇房管干活！＇
　　＇妖妖姐在线作法——恶灵退散！＇
　　“你这个恶灵退散还行，下次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写进电竞圣经里，”程姣往后一坐，大佬似的把手搁在电竞椅两边扶手上，“我开始说了，有关部门注意，灯光话筒都准备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祝看文的小可爱们，天天开心！
　　感谢：读者“盐酸”；灌溉营养液！


第36章　
　　大川将手掌推过头顶：“陛下；您的话筒。”
　　程姣接过保温杯，咳了咳。
　　“第一，我单身；脱不脱单看我技术。”
　　“第二；照片；”程姣打开手机把任衡发来的原图捣鼓了一下，传到电脑上；“原图在这儿，这么大块儿地方；我是缺心眼了；非要在这种明晃晃的地方约会吗？！你们就这么公然质疑一个电竞职业选手的智商？！”
　　“第三，我和然神都是职业选手；这样的谣言出来让我们都很为难；同时也是对职业选手的不尊重。希望你们有空可以多看看比赛，或者看我的直播；不要把目光放在这些捕风捉影的新闻上。”
　　“Over。”
　　“Over！”大川重复道。
　　“Over！”小雨哥也说。
　　“Over！”李觉说。
　　众人把目光聚集在傅铭身上。
　　他目光锁着屏幕，警告的意味十足：“Over。”
　　声音清冽，却好似火团般侵入了心房，程姣觉得脸颊有些热；便手动停住几个弹幕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MG：别想从老子这儿得到一对CP＇
　　＇蒸煮辟谣了；某些女粉可以撤了吧？＇
　　＇不用客气；然妖的棺材板我们自己盖，我们可以＇
　　＇重点是单身啊！妖姐考虑一下铭神吧！我家傻中单是真的不会表达！＇
　　程姣看到最后一条忍不住笑了笑，犹豫一刻后说：“我已经拖着小板凳乖乖坐好了。”
　　说完后；利落地关了直播。
　　她重新坐好，歪头看着MG众人：“好了，下一步我要卸载微博。”
　　*
　　PAI基地天台。
　　许惊然手里掐着根烟，快燃尽的时候，他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电话也接通了。
　　“你一直打电话来干嘛？”阿双问，“又想说我些什么？”
　　许惊然：“这件事你确实做得过分了。”
　　“惊然，如果我不联系媒体改标题，你以为现在你能这么轻松，在粉丝群里说两句就没事了？”阿双说，“而且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不要和程姣有关系，是你自己非要这么做，我已经帮你收拾残局了，你还要反过来怪我？还是说你真的喜欢程姣，想和她在一起？”
　　许惊然揉了揉额头，没有回答阿双滔滔不绝的指责。
　　“怎么不敢回答了，”阿双追问，“难道上次你就是骗我的？不是她喜欢你，其实是你喜欢她？”
　　“阿双，她不喜欢我，之前是我误会了。”许惊然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让我很难做，他们队伍的人昨天集体给我发了消息，谁都不希望被人讨厌，被人骂，被人……”
　　阿双轻笑一声：“你其实是觉得，你现在没办法给程姣交代了吧？她出面辟谣了，你却什么都没做，躲在女人后面让你特别没面子吧？”
　　许惊然眯缝了眼睛：“这件事你不要再有动作，程姣那边我会去说，没事就挂了。”
　　“许惊然！”阿双从电话里吼出来，“你就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吗？你认识她才多久？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
　　许惊然抖了抖烟盒，抽出一根夹在指尖：“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有数？我要怎么有数？”阿双苦笑。
　　许惊然捏弯手头的烟：“挂了。”
　　*
　　接许惊然电话的时候，程姣正猫着腰凑到傅铭电脑前看西部赛区的BO3，距离她开直播澄清已经是二十多个小时了。
　　程姣照顾全训练室竖起的耳朵，盘着腿坐在电竞椅上就接了电话。
　　“然神。”她踢了踢傅铭，伸出一只手，让他把桌上放着的一袋蟹黄瓜子倒一点儿在自己手心。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难开口，等程姣吃光一爪子才说话：“程姣，昨天的事情……”
　　“没事，我已经澄清了。”程姣又朝傅铭伸手，这次傅铭只给她倒了一半，她嘟着嘴看了傅铭一眼，只见傅铭把袋子都放到了自己桌上，明显是拒绝了。
　　许惊然：“昨天一直在忙着联系营销号的事情，所以没及时给你打电话……”
　　程姣踩着电竞椅起身，用没抓手机的手去够蟹黄瓜子：“你可以去和任衡说下，营销号这边的事情都是他在忙。”
　　许惊然：“这件事开始是……”
　　傅铭叹了口气，把程姣按回了电竞椅上，拿着瓜子袋，往她手心里抖了两下，程姣心怀，用手去撞傅铭的手，袋子口哗啦啦掉下来一个小山堆那么多瓜子。
　　“不能吃了，”傅铭很快从她手里抓走一把，“长痘了又开始念叨。”
　　程姣赶紧合拢了爪子，卡住傅铭的手指，小声哀求：“最后一点，我保证不吃了，而且你不是泡了菊花茶吗……”
　　耳廓边不断解释的话音停滞，程姣在傅铭无可奈何的眼神下保住自己的零嘴，同许惊然说：“前因后果我都清楚，谁在后面做推手我也知道，然神，这件事你和我都是受害者，所以我没有把你和她算在一块儿，你不用和我道歉。”
　　“你……”许惊然有些讶然，“你知道是她？”
　　程姣咬着瓜子，眉梢轻轻挑动，暗道许惊然不知道Q给自己通气的事儿。
　　她扯了扯嘴角，语气里云淡风轻：“我知道是她，不过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屑和她做一类人。”
　　“我去找过她了……”许惊然吐字也有些艰涩，“我代她给你道歉。”
　　程姣一爪子蟹黄粉，又踢了踢傅铭，不过一会儿，手心里就被塞了张湿巾，程姣慢慢擦着慢慢说：“然神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替她道歉，男朋友还是好朋友？”
　　许惊然如鲠在喉，半晌：“朋友。”
　　程姣翻了个白眼：“其实我很好奇，阿双当初因为采访我被官方停止主持，为什么要到求你出面的地步，她今天都能让营销号铺天盖地地黑我，结果竟然连自己一个通知都压不住？”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程姣起身把湿巾扔进垃圾桶：“然神，这件事其实你说不说什么都一样了，我知道即使我澄清了网络风向也不会变好，当然我也不打算和喷子们争个你死我活，程妲己是个挺可爱的外号我觉着还不错，只是，这不代表我愿意被安莫名其妙的帽子。”
　　“昨天，等我准备和你商量一起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开完直播了。”许惊然说。
　　程姣垂眸无声地笑了，这是怪她说的太快了吗。
　　事情出来的第一时间，不联系被造谣的另一个人，而是完全单向操作，说到底还是自私，太在意本身。
　　虽然程姣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大抵猜的到一些，总归就是联系营销号，顺藤摸瓜找到阿双，然后安抚粉丝情绪。
　　“她既然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人设，你大可以顺着走下去。”程姣打开保温杯，让菊花茶润过喉咙，脸上平静到看不出喜怒，“我们都是职业选手，和赢比赛、夺冠比起来，外在的荣誉和骂声其实都算不上什么要紧事，我不介意出面先接下这个锅，然神就顺水推舟做个好好先生，结了这件事情，别再拖拖拉拉。”
　　在许惊然的印象里，程姣就是个可爱的漂亮小姑娘，可能会有些小脾气，比如玩游戏玩的挺凶，但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儿，说起喜欢傅铭的时候，会眼睛星星亮的那种。
　　可今天的程姣，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甚至让他有些压迫感，让他感觉自己被剖开了似的，所有见不得人和阴暗的思想角落全都暴露在她平铺直叙的语言之中。
　　“程姣，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我说了没有把你和阿双算在一块儿，就不会生气。”程姣把杯子搁下，“就事论事而已。”
　　话不投机，许惊然又说了几声抱歉后，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祝宝贝儿们天天开心呀！
　　感谢：读者“月半黎日天”；灌溉营养液！


第37章　
　　程姣扫了一圈训练室：“别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朕；尔等渔民。”
　　“……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觉得阿双在套路许惊然？”小雨哥问。
　　程姣斜了他一眼：“那你觉得，能搞这么大事情；还摆平不了一个小小通告？”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宫斗剧会火了；”李觉鼓掌；“女人心，委实海底针。”
　　大川：“弟弟；劝你善良，基地里还坐着个女人。”
　　程姣：“是妖女。”
　　“我要说一下；我以前纯属许惊然的路人黑；现在是真心觉得他就是个渣男，”小雨哥发言；“毫无担当。”
　　大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是没担当；是他这种人两只眼睛就看得见自己，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毕竟他这几年在咱们LPL里人气最高了；这要真谈恋爱了，恐怕得有一大堆女粉们脱粉吧。”李觉说，“他肯定舍不得。”
　　“没有什么不得已，说白了就是伪善；特假；说话做事都要包件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