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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小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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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积聚再次启程的力量。他临走时没要工钱,只拿走了店里仅有的几册盲文诗集,还唱了一首听上去很“荡漾”的老歌——
春风多情的徜徉 挽着嫩柳轻舞在飞扬
这莫名欢快的心啊 像收到情书的姑娘
无边无际的欢畅 像孩子一样放声歌唱
那天真烂漫的笑容 像盛开的花儿一样
第二任店员的故事我始终没有勇气回顾,她带来的不只是一场库存损失三分之二的灾祸,也让我的生活在一段时间里钻入了一条幽暗、血腥的隧道,并且从此喜欢与怪奇凶险之物做伴。也许哪天我快要疯掉的时候才会把那事情写给蚊子般的猎奇者们。“那是你无法一耸肩就摆脱的负担。”
现任店员就是眼前的玫瑰,一个难以形容的女孩。
她第一次穿着无比清凉的短小衣服出现在书店门口时我指了指对门,说瑜伽班在对面,可她眯着好看的细长眼睛直接哀求我收留,说是她必须要成为“莫须有书店”的店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日益膨胀的偷盗欲望。
后来我才知道,“偷书贼”大概只是她几十个怪异分身中最为正常的一个。
啤酒瓶盖收集狂、老下水井盖拍摄者、花纸头鉴赏家、指甲钳修理达人……她对一切看上去“无用”的事物和技能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且勤加钻研。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居然都可以被她用于敛财。
玫瑰的另一项兴趣是男人。虽然从外表看去,她只是个穿着比较省布,胸部又丰满得有些过分的少女,但她有着把与男性的一切交集都转化成肉体关系的能力。不过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男人在她身上得手过。
我爬起来掸掸头上的灰,若无其事地指着她嘴角的一抹紫红色说:“女施主,难道只许对面小白脸放火,老衲点灯一观都不可以吗?”
玫瑰一点也不生气,还拍着巴掌笑得胸口乱颤:“哈,这句我知道,是那本《不成村夜谭》里的吧?”
夸张点说,现在每天来书店报到的乱七八糟人士有一大半是冲着她这阵汹涌“波涛”来的。蹩脚的心理学著作《哈拉罗拉》里唯一可取的一句话就是:“妄图在最柔软的胸口上如婴儿般嬉戏和休憩是每个男人的本能。”
我对玫瑰倒没什么非分之想。书店成立两周年的那次聚会上,她喝到迷迷糊糊之后对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可惜我也喝得太多,只隐约记得她说最大愿望是卖身填债,只是没有个靠谱的买主出现。我捏着她肉而不肥的脸说不用担心,你卖相不错,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滴进她胸口的谷地。
有时候我觉得“莫须有”这三个字是一个巨大的安慰,路过的人看到会想象在这个蜗居城市一隅的小小书店里有个大大的乌托邦存在,每个携书而归的人都会面带一种神秘而满足的表情说上一句:“此间艳乐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躲在二楼“工作室”(其实就是用书架围起来的一个角落)里偷闲修补旧书,不料一阵警笛声响起,楼下围在玫瑰身边眉来眼去的几个笃信“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君子们刹那间踪影全无。不久,皮靴踹门声、玫瑰的惊叫声和咚咚的上楼声次第响起。
我脑袋里浮现出《最美好的一天》中党卫军忽然出现在小拉姆家楼下的情景。
“告诉过你多少次,出场不要搞这么大动静,让人以为我这是贩毒窝点哪,天天招惹条子来!”
我指着林莫忘吆喝了两声,她毫不在乎,扬起黑超半遮的脸,大大咧咧地掐腰站在两排书架夹出的过道里。我发现自己气得手直哆嗦,仿佛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
“我也告诉过你别再叫我条子!”
这家伙又作势欲扑。我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早上那场“亲密接触”留下的乌青还疼得厉害,便赶紧用背绕口令的速度大声说:“我知道你有事找我没事不会在上班时间这么勤快跑来闲扯淡到底有什么事赶快说没事快滚开!”
林莫忘一愣,觉得我说的一大堆话里面好像包含很多意思又好像没什么意思,简直是在挑战她的脑容量,索性一屁股坐下说正事。
还是早上那卷熟悉的档案。林莫忘拍拍发黄的封皮说:“你尽情过你的侦探瘾,我只想要真相和结论。”
老是这一套,连个称谓都没有。
我戴上眼镜,摊开了档案。林莫忘识趣地起身下楼,她知道坐在这里阅读字纸的时间是我这个没正形的老哥唯一认真起来的时刻。
我与老汗不同,他用一个瞎子的双腿实际丈量着地球的细节,我却完全靠大脑与纸面上的虚拟世界神交。
楼下很快传来了两个女人嘁嘁喳喳的交谈声。
她们俩除了同样胸大实在找不出任何别的相似之处,但女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在没有男人的世界里,她们能够各司其职,一旦共同面临男人的选择,她们的关系就只剩下两种:同盟和仇敌。”闲极无聊的穆雷爵士在《谈话录》里瞎扯的这段话本来没什么意思,可用在楼下这两个女人身上显得无比贴切。
我晃晃脑袋,企图阻止它继续检索无用的信息。
正像林警官提示过的,与案件无聊的前半段相比,后半段才是洋溢着鲜血和死亡的精华部分。
飞机重新起飞后时近午夜,坐在后排的多位乘客在熄灯后均表示听到了B与“一个女人”低声的争吵。
据男乘客G(坐在倒数第二排)回忆,当时他欲去洗手间,但起身后发觉最后一排唯一的乘客B先他一步进入后舱(挂有半人高的门帘,右侧有吧台,洗手间位于左侧),手中似乎还提有皮箱状物体。不久后,后舱传出人声并有人影晃动,G看到门帘下方隐隐露出人腿,但由于灯光昏暗无法看清。
极短的时间(约几秒钟)后又是多位乘客同时听到了后舱传来“不同寻常的巨响”,仿佛重物撞击墙壁的响动,并伴随有类似动物吼叫的怪声。几位乘客先后按下头顶呼唤按钮。
G由于距离后舱最近,便起身去查看。据他回忆,在挑开门帘的刹那,“至死都难以忘怀的一幕”上演!
在后舱幽暗地灯的光线照射下,一个穿着当天机上空中小姐青磁色制服、系麻色丝巾的女人侧面朝向他,正对着紧闭的洗手间门,手中似乎持有某种物体。G正要开口相询,此人忽然转过头来。他看到了一张狐狸的脸!
据G回忆,那张脸虽然看上去有些平板和缺乏生气,但突出的尖嘴和颤动的皮毛分明勾画出典型的狐狸形象。它见到他后发出一种婴儿哭泣般的尖细声音,随后G的头部遭到重击,身体被一股不明方向的大力猛推出后舱,摔跌至走道当中。G再度清醒时,男空乘F正在其他乘客的协助下将其抬至最后一排空位上平躺,乘务长C边维持秩序边跑向后舱。
据F回忆当时后几排情况混乱,几位女同事均在前段客舱,距离较近的他赶到G摔跌的事发地点时乘务长C亦刚刚到达,给他下达救助指示后C先行跑向后舱,随后传来惊叫声和撞击地板的声音。
据C回忆,她来到后舱时踩到了某种湿滑液体摔倒但并未受伤,后经证实,她踩到的实际上是洗手间门缝下渗出的血液。C首先拍打洗手间门,无回应后试推,发现门被反锁。C冲出后舱呼唤F帮忙。F赶来后在C的授意下撞开洗手间门。
接下来F、C同时用了一个词形容当时洗手间内的情景:“血池地狱”!从后来档案中留下的现场照片看,机上的洗手间的确犹如微缩版的屠宰场:
乘客B(可怜的魔术师终于再次出场)的尸体呈“匕”字形侧倒在马桶上,巨大的身躯几乎占去了狭窄洗手间的大半空间。
B的脖颈被某种带刃利器割开,皮肉外翻,鲜血自不规则伤口中涌出,喉部软骨碎裂,整体看去像是脖子被利齿撕开后又被某种力量探入搅动过,单看档案中的照片都能感觉到现场的惨烈。
鲜血喷溅在整个洗手间的四壁和挂镜上,未发现死亡信息之类的东西。大量鲜血流经地面自洗手间门底渗出蔓延至后舱地板上。
另外,B的面部被一只仿青铜面具遮盖,但头部并无其他伤痕。后经证实,该面具为其皮箱内携带的魔术表演道具,事发前曾有多人在其与空姐A的争执中见到过。
B腹部有被蹬踹的痕迹,但外衣上留有的鞋印不清晰,无法进一步辨识。
后经尸检确认,B的死因确为颈部外伤导致的失血性休克。
据F回忆他当时受到惊吓,向后坐倒在地,此时后舱灯光亮起,他注意到自己和此前同样摔跌过一次的C制服上均有多处被鲜血浸染,此前可能由于灯光昏暗竟未曾发现。
据C回忆她当时的惊恐程度已达极限,但作为具备较高专业素质的乘务长,她仍强打精神告知F不要踏入洗手间,并要求其速至后舱门帘处阻拦已经闻声来到后舱外的个别乘客。C随后用机上的通信系统将情况报告机长并召集全体乘务组人员至后舱外待命。
空乘人员到齐后,作为乘务长的C立刻发现缺少一人(机上共10人,实到9人),并迅速确定空乘A未按时出现。C将人员分为两组遍寻客舱未果,至驾驶室询机长、副机长亦未在起飞后见过A。
此时距飞机再次起飞约25分钟,距前方终点站T市尚余616公里。
另有经后续侦查所提供的几条补充信息。
信息一:
经询机上所有人员,飞机自N市再次起飞后至案件发生直到搜索A行动结束的25分钟内,能够证实进入过后舱的人员只有乘务长C、女空乘D、女空乘E、男空乘F和受害人男乘客B。
信息二:
飞机落地后经警方进一步搜索(包括机上任何可能供人员藏匿的位置),证实女空乘A的确不在机上。经补充侦查,A之前独居住于T市,社会关系较为简单,相关人员自案发当日均未与A再有任何联系。
信息三:
洗手间的简易提拉式内锁被破坏前应为闭合状态,F、C均证明破门而入前门灯上显示“有人”,表示锁从内部被销上。
信息四:
B的手提箱被发现以打开状态放置于后舱角落,其中包含一件染有血迹的女空乘人员上衣(留有胸牌被扯下的痕迹)。A的胸牌后来在B尸体紧握的左手中被发现。
信息五:
经搜查,机组人员与乘客均未携带足以造成B颈部割伤的利器。
信息六:
经侦查发现,A数年前曾为杂技演员并曾与魔术演员B在同一时间段于同一地区演出,但没有证据显示两人曾经有过直接接触。
第五章 笔记
10:20
我被迫从不知名案件中寻找刺激和安慰,却受够了那些天花乱坠的推理小说,它们与现实世界如此格格不入,总是预先确定读者是一群傻子。
“读者是不负责任的傻子,作者是含辛茹苦的保姆,他们不但要提供奶水和食物,还要承受无端被打骂甚至囚禁到地下室里的危险。”作家老灰说完这段既自大又自黑的话后不久就销声匿迹,不知是不是被哪个狂热的傻子读者碾成了饲料。
不过我似乎没什么资格谈论现实。这颗项上人头终日被别人的思想和不相干的事件满满占据,就像《走错楼层的加百列》里的怪男,有眼难睁,有口难开。
有时候我企盼沉陷入梦境,因为那是专属于我的珍贵时间。然而在梦中我经常穿越一些纸房子,它们由各种厚书砌成,俯仰都是能够穿透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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