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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小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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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因:煎炸过度
  生命反应:无
  现场:有挣扎搏斗痕迹
  指压:不褪色
  尸表:表皮呈对称状向两侧炸开,状如虫足
  内脏:焦煳,呈微黑色,有绿色辛辣物覆盖
  我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一只被当作虫肉炸弹使用后挂满绿色分泌物的大蜈蚣在抖啊抖。这应该是林阿姨跟电视上学来的菜,俗称“香煎辣肠”,它出众的形态使我正式怀疑“O记厨房”是一档法医学节目。
  我对自己说你是一只鸟你是一只鸟,你是腐尸鹦鹉乐园鹦鹉马岛鹦鹉,你不吃下这只大虫就会彻底灭绝,然后豁出性命把它塞在嘴里咀嚼了一下,味道竟还说得过去,过分的辣和过头的苦互搏后得到了中和,残存的一丝肉香变得无比珍贵。
  最后一道菜“混凝土色拉”上桌的时候,我只能眼含热泪,默默地回忆着自己珍藏的那本《大饥荒实录》图册,默默地吃下眼前这成分难料而口感像泥土一般的东西。那些在社交网络上对赌吃土的大V实在太LOW了,不如赌一个我们家的早餐名额。
  我说过自己把早餐当作一种修行,也当作一种寻找家庭感觉的寄托。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让我忍受这一切奇葩菜品,它被我埋在心底三万英尺的深处。
  “咣当!”
  林莫忘把剩下的半截面包片扔在碟子里。对,就是那片曾经柔软的面包,差点儿砸碎瓷碟。
  她打了个饱嗝,抬头看看表,大叫着“糟糕糟糕”冲上楼去。
  我发誓自己只是无意识地抬起头来瞟了一眼,她淡绿色的旧真丝睡衣下摆扬起,春光一览无余。我迅速收回目光,林阿姨正赞许地看着我狂吞眼前的色拉,她难道不知道我吃定它只是因为它是桌上最软的东西?兵法云:胜于易胜。
  我偷偷回味着刚才定格在脑袋里的美好瞬间,修长白皙大腿下蹬着黑色的战靴,的确有种夜店女王的感觉。
  夜店女王,今早我已经两次把这个不相干的比喻强加在了野蛮女警的头上。
  第一次见到这个词语是在一捆当作废纸收购回来的过期海报上,当时全城搞过一次名为“午夜情迷”的夜店女王大评比活动,各种海报让我窥见了一个从未进入过的世界,在书本上从来未曾领略过这类厉害女人,夜色的皮装、浓黑的眼影、张扬的文身、氤氲的烟气——这些我不喜欢的东西融在一起,居然成了一种魅。
  我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夜店女王们的故事,最诡异的一个恰恰与食物有关。
  这城市里最出名的一家夜店叫作“Dionysus”。
  “Dionysus”中人气最高的一位夜店女王是“陶姑娘”。其实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她总是戴着不同的狂欢节面具端坐在同一个位置,露出一身白瓷般雪嫩成熟的美肉,质地仿佛店内那具造型张扬的白陶女神像,于是她就成了众人嘴里的“陶姑娘”。
  “陶姑娘”这个名字并没有流传多久就被新绰号代替。
  人们发现她是个“来者不拒”的女人。
  当然她不拒绝的只是酒和食物这些能入嘴的东西,但是在“Dionysus”这种地方,大家都以为只要能撬开姑娘的嘴巴就能占有她的全部。于是有人请她喝酒,喝各色烈酒甚至劣酒,但她似乎千杯不醉并且身怀连接异次元的秘穴,连洗手间都不必去。又有人请她吃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她一般不回避,但一次只尝一口。
  后来店里传说若要“陶姑娘”离开她的神位,必须要捧出她没有喝过的酒或未曾品尝过的食物。这个传说太童话,但却极大激发了红男绿女们的征服欲望。夜店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寻求刺激的人皮空壳。
  于是——更多的酒,更多的吃食端上来。
  她仍然端坐不动。
  她几乎成了“Dionysus”的一挂活招牌,凡驾临即免单不说,还配上专人保障安全。
  她甚至有了一个全新的代号:“饕餮”。
  饕餮是神话中的异兽,因为被后人用来形容贪婪无度而变得妇孺皆知。我曾在《龙图腾大全》中见过它的各种形象,无有不凶恶者。遍翻典籍,几乎找不到为饕餮说一句好话的人,更有《异兽志》上记载曰:“擒饕餮,斩颈仍劲嘶不休,食健马而无腹盛之,化肉骨血泥坠地,亡。”完全杜撰了一个人克神的意淫故事。
  我一直认为饕餮之所以不停地吞吃东西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可以果腹之物而已,人的胃只是一只维持生存的肉袋子,而饕餮的胃却可能通向宇宙深处,那里充满了洪荒之力。
  据说“Dionysus”的“饕餮”只要得到满意的食物或者饮品就会满足提供者的任何要求,但至今只有两个半人疑似得手过。
  第一个人是个废人。
  几乎没有人会比他废得更彻底。他头上稀疏的白毛扎成一条辫子,眼睛因为苍老而浑浊不堪,双手双脚都已经不能动弹,被人用竹椅抬着来到了店里。他的随从捧出一个砂罐,说他家爷爷用身上还能动的地方做了一道菜,现在听说姑娘是有名的吃主,特来亲眼见识。
  没人看清罐子里盛的是什么,只看到“饕餮”掀开半截面具尝了一口,豆大的泪珠就掉落下来。随后她默默地随着竹椅消失在夜色里。店里众人傻愣了一会儿,开始发出不满的叫声,更有好事者开始编排残废老妖折磨美少妇的变态故事。但这些谣言很快便被有见识的玩主扑熄了。
  那老头是高爷爷,前朝宫中的大厨,《老饕点将录》中位列前十的名勺中唯一在世者,算算也该一百多岁了,有那变态的心也没那活儿了,并且当年他可是净身入宫的。
  第二个人是个肥人。
  这人我本不认识,然而接下来的某个古怪场景当中,我见到了他。当然,那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比场景还古怪的尸体。
  另外半次是一个没有露面的女人。调酒师按照她送来的一封信配制了看似普通的三杯酒水,不料“饕餮”饮过之后居然离开了座位,在舞池中发狂似的表演了一段舞蹈。当时的情形恰可用《暴君艳史》中某皇帝的一句话形容:“朕阅女千万,未尝见柔肌雪肤有若此女者!”
  林阿姨刚刚将盘子收走,楼梯方向又传来熟悉的巨响。
  时间只过去了一两分钟,我竟已经在思维的平行世界里游走了一大圈。这种情况最近愈发频繁起来,我会不会最终也像《不去异世界去哪都无聊到想死》里的主角那样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区别,最终彻底迷失在一片旁人无从拯救的荒凉区域里?
  穿上制服的林莫忘的确英挺过人,一跃从傻乎乎的睡衣丫头变成了看上去颇具说服力的女警官。不过以她的这种个性,即使有一个加强连的男人追求恐怕也近不得身。话又说回来,除了我,除了善解人意的她老哥我,谁又能深层次体会她这种既自恋又不修边幅,既暴力又正义感十足的白痴个性呢?
  从本质上来说,她们最先是人,是女人,我们没有理由认为披上了制服的她们就会变成冷硬的钢铁制品。
  虽然这段话的来路比较不正(好像是盗版印刷的外国制服女优写真画册腰封上随便翻译过来的宣传文字),但我很喜欢,并且把它当作阅读林莫忘这个注定传奇的女警官的伟大指南。
  她又一次掠过我面前,咚咚咚地跑上楼,姿势相当古怪。
  “看什么看,忘记穿内裤而已!”
  我很镇定,因为从玛丽莲·梦露到莎朗·斯通,高不可攀的女神和男人们的低俗欲望之间,只不过隔了一块遮羞布而已。


第三章 书路
  8:30
  我是一个残缺的人。
  我害怕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香蕉、老鼠、雾和跳跳糖。
  我记忆力好到令人烦躁,读过的东西会像复印般贮存在脑袋里,但在现实中却是轻度脸盲症加中度路痴。
  我讨厌任何一成不变的事物,却经常待在书堆里整日不挪动位置。
  我只真心爱过一个女人,她却一去杳无踪迹。
  我唯一愿意坚持的东西就是每天早晨九点钟准时出现在书店门口,亲手打开挂锁摘下铁链,等到第一个客人进门再去做其他事情。这会让我心安。
  书店门口的招牌是块木板,一个朋友用漆把甲骨文般的几个大字涂在上面。“莫须有书店”,很少有过客能顺利念出这五个歪七扭八的图形,这也正是经常有想到隔壁买烘焙点心的小妹或者到对门修炼瑜伽的白领美眉误闯进来的原因。
  我怀疑如果把它们变成简体写得大而清晰,就不会再有这些奇遇。一家书店,可笑而危险的古董,行色匆匆的城市里还有几只需要阅读的人类呢?即使她们真的想找一家书店买一册菜谱或是爪哇语教材,可推门进来却只发现满满一屋子没有分类没有主题库存不详的旧书仓库和一个《西山经》里西王母一般“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而戴胜”的店主,恐怕当场就会捂着害怕灰尘的敏感鼻子转身逃离。万一,我是说万一有那么几个固执的人非要进来看个究竟,那么“莫须有”这三个字也会带来一种虚幻的印象:改天来退货的时候,这个小书店还会存在吗?
  “莫须有”的含义在历史上争议很大,但我只是随意借用而已。我必须拥有这么一家书店,它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是我退到生活谷底时最后的寄托。鲁汉在《作品214号》中曾经把人生比作一张标满了地形坐标的靶子,标志你出生的飞镖扎在哪个小小的格子里完全随机,生在山顶的小小富饶区你也许就成了王子公主,最不济也是个富户,而不幸落到悬崖边缘就要穷尽一生与坠落的危险相搏。我倒没有这种高级烦恼,只是感觉自己直接被大头朝下扎在沼泽里,命中注定与绿毛水怪为伍,偶尔能见到几个选错了地方自杀的仙女。简言之,就是一个苦水里泡大的看戏人。
  不过老罗死后,我的书店也升级为两层,似乎从崖底抬上去那么一块距离。也许一个人的离开真的会给另一个人解开一道枷锁?
  不管怎么说,我还有想做的事情,暂且保佑我一段。
  塞着耳机,慢慢蹬着破旧的自行车轧在被日光晒软的路上,开始放弃一切思考。
  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一段时间,强力吸尘器般的大脑只在这时愿意自降身份,把转速调至飞鸟勉强能跟上的程度。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我知道这是种病。
  我虽然时时为自己复印机般的记忆力而苦恼,然而一旦停止摄入信息,脑袋就会如被焦炭烧灼般滋滋作响。旁人以为我阅读成痴,其实大部分时间大脑是在补充冷却剂。放在别人身上这可能叫天赋异禀,可我倒宁愿自己真的变成一张伯尔尼德牌馅饼,实心儿的,没有馅,献身口腔后就再无烦恼。然而我不能。我只能拒绝阅读一切与所谓“超忆症”有关的东西。
  误打误撞接手了这家小书店后,我的生活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拯救。在收购与买卖的过程中我学会了敬惜字纸,并且把《文昌惜字功过律》里最显眼的那段写在随身背着的大挎包上,“平生偏拾字纸至家 香水浴焚者 万功 增寿一纪 长享富贵 子孙荣贵”。我开始相信永不止歇地阅读也是一种合理的存在方式。
  当然这也带来了不小的副作用,比如说,头脑中日积月累的大量信息就像《紫色行星》中悄悄渗入人类生活每个角落的智能液体一样渐渐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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