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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木果然改口：“他很纯粹，但同时他也很矛盾。”

　　　　这话终于引来了兴致。

　　　　“继续。”君临道。

　　　　方木道：“尼古拉的矛盾在于，他很全能，甚至接近全知，但他追求未知。但未知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哦，这个问题就有意思了。

　　　　君临点头，道：“尼古拉从来没说过未知的就是正确的。所以他给予无限可能，也尽可能选择更多的种子。没有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最终之人。”

　　　　“是的。”方木继续道：“这就是他矛盾的地方。作为至高无上的全能之神，他拥有太多的成功之路，但作为追求未知未成的他，却要不放弃一切可能。如果你已经有了一套成功的经验，那你会怎么做？”

　　　　“沿着经验做下去。”君临和麦子一起道。

　　　　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共识，你都有成功经验了，还开辟什么新道路？

　　　　但是尼古拉不同。

　　　　他的旧经验让他已经达到了巅峰，他需要新的经验，但又不知道这经验是不是正确的。

　　　　这就是他矛盾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尼采所说的“灵魂绝对不可分离”可能都是错误的，没准那就是旧经验的不足之处，没准就是得分离了才能成长。

　　　　正因此，当初尼古拉才没有反对尼采那么做。

　　　　再深入一层想下去，甚至尼古拉的吞噬做法都可能是错误的！

　　　　终选者与尼古拉未来之间的相互吞噬，未必就能达到更高成就。

　　　　所以尼古拉一直都处在一种矛盾状态。

　　　　全知而追求未知的他，一种必然的状态。

　　　　君临有点明白方木的意思了：“所以你认为，尼古拉有可能在测试什么？”

　　　　方木摇头：“不，你现在虽然是高级选民，但还没资格让尼古拉做测试，那是你将来要面对的问题。我只是在做心理测试，完整的勾勒他的情况，未必要和现在挂钩。”

　　　　“说的好。”麦子嘟囔。

　　　　“那你继续。”

　　　　方木道：“现在的状况嘛，我认为尼古拉对根基方面还是有信心的。所以在你的问题上，他暂时不会有矛盾。”

　　　　果然，你丫前面都是白说。

　　　　————————————————

　　　　奇幻城堡里，第三轮谈判依然无果。

　　　　这让戴安娜很沮丧。

　　　　不过这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是神奇女侠！

　　　　是捍卫正义的存在，她不应该是仅仅依靠力量做事的。

　　　　我不是无脑之人！

　　　　她在心中愤愤的想着。

　　　　如果方木都能成为君临的得力助手，凭什么我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走出城堡，戴安娜在城堡四处的庄园转着。

　　　　心中却不由想到，如果是君临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会发现什么？

　　　　一切事物都有原由，眼前的一切，还有那小姑娘说的话，都是存在线索的！

　　　　一定有线索，只有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戴安娜努力代入君临的思维模式，大脑飞速转动着。

　　　　她很快就发现，这里其实有不少幻想生物，只是大部分实力一般。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就是佩小姐，霍金，巴里艾伦，黑崎一护等几个。

　　　　他们住在城堡的最高处，代表着他们在这个群体中的地位。

　　　　所以这里其实还是存在阶级的。戴安娜想。

　　　　不，不够，只是这点认识可不够。

　　　　戴安娜继续观察着周边的一切：黑崎一护在他们进来之后就挡在了门口，所以他们知道自己来了。这不奇怪，但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挡？阻挡后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进入？

　　　　因为他们在忙于收拾！

　　　　尽量收拾掉所有可能被发现问题的地方。

　　　　黑崎一护是在拖时间。

　　　　所以……那些显眼的可被发现问题的目标是不存在的，但是一些细微的却可能来不及，需要时间慢慢做。

　　　　还有……还有那些可能根本无法改变的。

　　　　有什么？

　　　　戴安娜猛然抬头，望向星空。

　　　　星空！

　　　　这里为什么会有星空？

　　　　起初戴安娜只以为是一些科技或者魔法手段的装点，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们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心中一动，她向着天空飞去。

　　　　她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却发现天空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这让戴安娜心中颤栗。

　　　　怎么会？

　　　　低头看去，城堡在变小。

　　　　不是视觉，是真的有着……

　　　　天啊！

　　　　这是真正的星空！

　　　　戴安娜加速飞行，她终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来到星空深处，而在她的下方，正是那奇幻城堡所在的空间。

　　　　它就象一个悬浮在星空中的巨碗，唯有顶部露出一线天光。

　　　　“这不可能！”戴安娜失声叫了出来。

　　　　这太可不可思议了。

　　　　根据君临的时光理论，时光轮回只能在有限空间里展开，这意味着它必须是一个密闭空间。

　　　　可现在，这个空间并不密封，甚至不在……不在月蚀位面。

　　　　戴安娜猛然看去，远处是一个巨大的位面。

　　　　天知道在这之前，戴安娜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位面，不是因为距离近，而是因为这个位面至少有地球的二十倍。

　　　　战境次元的绝大多数位面并不大，但通常越是强大的位面，面积也就越辽阔，这虽然不绝对，至少相对如此。

　　　　这绝对是一个高等位面，而且是比月蚀位面都强大的高等位面。

　　　　不过戴安娜知道，这绝对不是三大超级文明的主位面，因为他们的主位面，至少是地球的三百倍以上。

　　　　反倒是飞升者位面，是少有的打破了这一格局的——飞沙者位面非常小，大概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

　　　　所以，奇幻城堡其实不是在月蚀位面，而是另一个位面的，只不过它通往这里？

　　　　等等？那是什么？

　　　　戴安娜看向那个高等位面，她看到，一股浩瀚的意志正自那远处位面蔓延开来，浩大的气息涌动，戴安娜忽然有种发自内心的颤栗。

　　　　好恐怖！

　　　　好强大！

　　　　那到底是什么存在？

　　　　那一瞬间戴安娜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了，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阵变化。

　　　　戴安娜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奇幻城堡。

　　　　身旁是佩小姐等人在看着她。

　第八十九章　发现

　　　　树林外的大石上，三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方木继续道：“比如尼古拉对你说过，智慧，勇气，力量都是成功者必备的根基，还有就是后来说的思想的共鸣。如果我们往前追溯，就会发现，尼古拉的要求应该是越来越细节的。”

　　　　这点没错。

　　　　君临连连点头。

　　　　第一次做极限任务，就是对勇气的考验，后来才是一连串的复杂设计，包括对环境的观察，对规则的利用，对能力的培养……如何在智慧，勇气与能力之间平衡，这是最初阶段尼古拉给他的考验。

　　　　但是随着君临一步步走来，尼古拉的要求变得更高了。

　　　　已经不仅仅是能力，还有心态。

　　　　勇气也是心态，但不是唯一的。

　　　　思想的共鸣就是心态的变化。

　　　　所以，现阶段尼古拉对君临的考验应该就是……

　　　　“心态！”方木直接道：“他在培养你的心态。”

　　　　“哪方面？”君临问。

　　　　“你这次赢的太轻松，收获也太大。”方木直接道。

　　　　是啊，因为早有布局的缘故，位面之旅的时间甚至没过半呢，君临就获得了一场大胜。

　　　　君临明白了方木的意思：“所以你觉得他是怕我骄傲？怕我飘？”

　　　　“有这个可能。选民的战争永不停歇，什么时候都不能麻痹大意，敌人失败了，也可以卷土重来，就算死了，也会有新的敌人。终选者，举世皆敌！”方木很认真的说。

　　　　“一场失败，能给我带来一些教训，所以尼古拉确实插手了。”君临点头：“也许是这次，也许是下次。”

　　　　“也未必是失败，如果你能提前发现，并且做好应对，自然也是好事。”方木道。

　　　　“但如果他希望我失败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诶，你们说，尼古拉的成功经验里，有没有这么一条？没有经历过失败的选民不是好终选者？”君临突然问。

　　　　方木和麦子一起苦笑：“希望没有。”

　　　　这要有的话，麻烦就大了。

　　　　君临可能会没事，但身边的人保不好就要倒霉。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会怎么操作这件事？”君临又道。

　　　　这个问题，方木就无法回答了。

　　　　他终究没有君临更了解尼古拉。

　　　　君临喃喃道：“尼古拉是棋手，但他从不亲自下场……好吧，除了惩罚沃兹那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用棋子……棋子……沃兹？”

　　　　君临忽然目光一闪。

　　　　他喃喃道：“魔网女神……”

　　　　他想到了。

　　　　魔网女神的出现，系统的存在，恐怕是瞒不过小丑他们的。

　　　　如果他们现在去找沃兹……如果尼古拉再默许些什么……甚至于尼采都……

　　　　“我操！”

　　　　麦子也听出些意思，吃惊道：“不是吧？沃兹现在应该不会对你出手了吧？”

　　　　君临哼了一声：“正常情况下当然不敢。但要是有尼古拉的许可，他可就理直气壮了。”

　　　　麦子点点头：“这确实很沃兹！也很尼古拉！”

　　　　——————————————————

　　　　奇幻城堡。

　　　　客厅。

　　　　戴安娜站在客厅里，目光炯炯：“你们有组织了，这就是你们为什么拒绝的原因。”

　　　　黑崎一护等人并不回应。

　　　　“你们是被派来监视那个高等位面的？”戴安娜问。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佩小姐慢条斯理的回答：“我不建议您继续追查我们的事。”

　　　　戴安娜却摇头：“我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追查了。问题太多了，我们的到来让你们措不及防，露出太多马脚。如果是君临他可能早就发现了，而我却用了两天的时间。”

　　　　然后戴安娜一笑：“但我终究还是发现了。”

　　　　她看看大家，说：“顶楼的房间有五个。佩小姐，黑崎一护，霍金先生，还有巴里艾伦，你们住在上面。还有第五个房间，那里是谁住的？”

　　　　黑崎一护冷道：“不是你要找的人。”

　　　　戴安娜反问：“你们知道我们要找谁？”

　　　　大家一起不说话。

　　　　戴安娜心中却渐渐明亮起来。

　　　　“他故意躲着我们？对吗？”戴安娜微笑。

　　　　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着急。

　　　　这一刻的她，完全代入了君临模式。

　　　　她拼命回忆自己进来后见到的一切，构建一切，喃喃道：

　　　　“时间轮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奇幻城堡自身带有这样的法则也不容易，何况还要开个天窗。正好君临的目标也是一个有时光能力的人，所以，这里面也有他的手笔。而就在刚才，我遭遇了危机，是他救了我，对吗？”

　　　　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戴安娜也不着急：“如果你们是有组织的，那么你们现在这个组合就不可能是随意构成，而是有目的的搭配。佩小姐你是城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