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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
　　费迪南德唉声叹气。
　　“或许，我们这些神祇，迟早有一天会消失在这片大陆。”
　　“你说呢，莱——”
　　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趴在窗前的小豹子眼睛一亮，嗷呜了一声变回人形。
　　费迪南德：“……”
　　莱因理了理衣襟，在椅子上坐得无比端正。
　　祂睨了眼垂耳兔：“你怎么还不走？”
　　费迪南德：“……”呵呵。
　　情窦初开的神都这么幼稚么？
　　费迪南德不知道，费迪南德没眼看。
　　绿毛垂耳兔捂着被辣到的眼睛离开的下一秒，乔希推开了宿舍的门。
　　莱因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不停摆动的尾巴暴露了祂内心的不平静。
　　乔希进来后就后悔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看见莱因之后像被戳破的气球，刹那间萎缩成皱巴巴的一小团。
　　系统开启了敲锣打鼓的音效，给她加油打气。
　　乔希被它吵得大脑都在嗡嗡作响：【求你，快停下，我问还不行嘛！】
　　得逞的系统立刻关掉了音乐声。
　　乔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语速极快。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跟我结那种不平等的契约。”
　　莱因眨了眨眼睛，瞳仁清澈，看不见一丝雾霭。
　　“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我想。”
　　“……”
　　莱因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不明白。”
　　乔希：“……什么？”
　　莱因的眼瞳浮现一丝迷茫。
　　“我当时看见你的表情，非常难过，嗯……还有些心疼。”
　　“我不明白那种情绪是什么，但我想，或许这个契约能让你开心一些。”
　　“如果，”莱因艰难地说着，“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的。”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光明神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剥离了人类的情感数不清多少年。
　　祂长久待在神国，不问世事，周围的神祇又都是单身，费迪南德和祂讲过人类的感情和欲望，但祂当时完全不在意。
　　或者说，直到现在，祂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所以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种情感。
　　但这些不妨碍祂在喜欢的人面前，本能地展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还颇为心机地露出耳朵尾巴。
　　此刻，圆圆的兽耳耷拉下来，绒尾也垂在地面。
　　莱因的表情无辜又可怜。
　　乔希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12点前还有一更，这次真的会准时的呜呜呜呜


第48章　是块木头二更
　　问：如果一只毛茸茸犯错后跟你撒娇装无辜；你会原谅它吗。
　　答：什么，它犯错了？哪里错了？错的明明是我，谢谢。
　　问：如果一个帅哥犯错后跟你撒娇装无辜；你会原谅他吗。
　　答：臭男人长得再帅也是臭男人；太油腻了；给爷爬。
　　问：如果一个有兽耳兽尾的帅哥犯错——
　　乔希：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含泪原谅顺便撸他尾巴三小时了。
　　莱因耳根泛红；乖乖将尾尖放在她掌心，不自在地扫了一下。
　　柔软又带着点痒意的触感成功俘获了乔希。
　　“那个契约，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乔希揉搓了一下尾尖的绒毛；尾巴成功僵硬成了一根棍子。
　　“其实只要你变回云豹让我多揉几下，我就挺开心了，那个契约也没什么必要。”
　　“不；我想。”
　　莱因不知为何异常坚持这件事。
　　祂解释道：“我的身体……出了一些状况；这个契约说不定会起到作用，我想试试。”
　　说完；祂又急忙解释：“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它可能会有点用处……我不是故意的。”
　　莱因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乔希还是明白了祂的意思。
　　祂只是不想让自己误会罢了。
　　乔希安抚地揉了揉尾巴尖：“没事，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莱因垂眸：“……没什么大碍。”
　　这个契约或许能当做锚点，如果成功了；祂就不需要担心堕落或者变成疯子的可能性。
　　也不会因为神格的融合伤害到她。
　　“那行吧。”
　　乔希思索片刻；答应了这个请求。
　　灵魂契约不像当初强行与系统绑定时；只需要肢体触碰那么简单。
　　乔希没问流程；莱因也没说明。
　　于是当对方柔软的唇瓣触碰到自己脖颈时；乔希脑袋瞬间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发丝垂在敏感的颈项。
　　乔希咬着唇瓣；忍住痒意。
　　金发神明如同蛊惑人心的吸血鬼；露出尖锐的虎牙；咬破了她的肌肤。
　　祂的动作轻柔，但疼痛不可避免。
　　颈部皮肤本就脆弱敏感，令她眼角泛出了泪花。
　　下一秒，湿热的舌尖一触及离，带走了渗出的鲜血，也抚平了锐利的痛感。
　　契约达成，一种奇妙的感觉渗透全身。
　　好像她可以随时命令面前的神明做一切祂不愿的事情。
　　祂对自己，对一个人类，献上了祂的忠诚。
　　乔希看着莱因染上自己的血液后，有些妖艳的唇瓣。
　　舌尖舐去那抹鲜艳后，祂的耳朵已经红到令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乔希眼神飘忽地扫过祂，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也比对方好不到哪去。
　　脖颈处的痛感消失的过于快，抬手只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
　　伤口像是完全没存在过一样被抹去了。
　　乔希从“祂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到“救命好痒”，最后飘成了“神的口水是不是都有愈合伤口的作用”，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她不敢开口问莱因是不是喜欢她。
　　虽然以祂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种种举动表明，祂貌似确实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
　　按理说，祂都讲的那么清楚明白了，下一刻应该就会和自己表白才对。
　　可祂没有。
　　乔希忍不住多想了几分，一多想就觉得或许之前都她的错觉。
　　所以她不敢开口问。
　　傍晚，回到沃尔庄园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情无法平静的乔希把系统扯起来闲聊。
　　【你说，祂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
　　系统被她烦得不行：【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已经问过我八百遍了！】
　　它不明白，就是问一句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别扭。
　　【我也说了无数遍了，你直接去问不行吗？我哪知道祂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乔希将被子盖在脑袋上，闷声闷气：【……我不敢。】
　　系统哦豁了一声：【你还有不敢的时候，这难道不比杀堕落种简单一百倍。】
　　乔希：【……】
　　系统继续鼓励：【你可是要屠神的人，拿出你的胆子，给我冲！】
　　乔希：【……就是因为这个。】
　　系统愣住：【什么？】
　　【如果我成功杀了黑暗神，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系统卡住了：【啊……确实。】
　　乔希：【我放不下那个世界，我是必须要回去的。】
　　就算喜欢上这里的人，也不可能让她为了那个人改变自己的目标和计划。
　　乔希大多数时候都是清醒且理智的。
　　如果一段感情注定没有结果，为了不让彼此受到更多的伤害，那不如把它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但系统接下来的话，让她被扼杀的念头又萌生出来。
　　【光明神的话，应该会有突破位面禁锢的能力吧，说不定祂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乔希还在唧唧歪歪：【就算可以，我们的寿命都不一样。】
　　系统：【一个神，要是连给爱人续命的能力都没有，还能被叫做神吗！】
　　系统还是鼓励她把话跟对方讲清楚。
　　乔希被它说得心动了：【……我考虑一下吧。】
　　*
　　与乔希只有一个走廊之隔的莱因，此刻正同她一样辗转反侧。
　　靠在床头，莱因扫见被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这是管家肯特在发现这位主人有看禁书的奇怪癖好后，特意为祂整理出来的。
　　书架上全是问过庄园的女仆后，精心挑选出来的最刺激最让人脸红心跳的类型，肯特还在她们的鼓励下，买的全是昂贵的精装版。
　　莱因的目光划过一排花里胡哨的烫金书名。
　　《狼先生的女佣》
　　《采撷蔷薇》
　　《格威特少爷的恋爱宝典》
　　……
　　最后，停留在一本薄薄的黑封书籍上。
　　这本书的名字是——
　　《喜欢上一个人的判断方法》
　　莱因鬼使神差地拿出了这本书。
　　不出所料，这还是本禁书。
　　并且内容和主题完全不符。
　　莱因头疼地合上这本带着刺□□图的书，把它放回了书架。
　　考虑了一晚上，乔希还是决定先不问，等多观察祂几天彻底确定了再说。
　　由于睡得太晚，她起来已经到了下午快日落的时候。
　　系统非常虚弱：【……你醒了啊。】
　　乔希被它游魂般的声音惊到：【这是怎么了？】
　　系统：【你看看你的数据面板，就知道了……】
　　乔希点开自己的面板。
　　【？？？？发生了什么！！！】
　　她的等级莫名其妙连升了五十多级。
　　甚至还差三级就到满级了。
　　系统继续有气无力：【你再看看你的积分。】
　　积分：999999999……
　　彻底爆满。
　　乔希：【！！！！！】
　　她惊呆了。
　　【你这是……出bug了？】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毕竟这个积分数量，真的过于离谱。
　　系统用沧桑的语气发出一声冷哼：【呵。】
　　早上，宿主已经睡着那会，莱因进了她的房间，又把系统揪了出来。
　　这次，受到契约保护的乔希没有出现头疼或晕厥的迹象。
　　系统气坏了。
　　早知如此它绝对不会劝宿主答应祂！
　　在莱因的磋磨下，系统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底子倒了个干净。
　　包括最快的赚积分的方法等等。
　　只是它自己也说不清它是谁创造的，仿佛这块记忆被抹掉了一般。
　　莱因见它不似作假隐瞒，看在它还有用的份上，让它回到了乔希身上。
　　临走前还叮嘱它，不管等会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打扰到乔希休息。
　　怕被报复的系统只能全程憋着尖叫，眼睁睁看着面板的积分和经验迅速上涨。
　　它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忍了大半天，乔希醒来的时候它已经渡过了从震惊到崩溃的阶段，只剩麻木。
　　乔希不可思议：【祂到底去做什么了，不会把整个大陆的堕落种都清理干净了吧？】
　　系统吐槽完了，继续有气无力：【说不定呢。】
　　*
　　神陨之地，外海。
　　费迪南德一脸便秘状掐死了一只堕落后奇丑无比的触手水母。
　　莱因一剑捅死猎物，看着祂的神色异常不满。
　　“我说了，半死不活就行，最后一击让我来。”
　　祂从系统那里学到了刷积分最快的方法。
　　积分规则是根据最后一击是否由祂实行来判定的。
　　费迪南德没有和乔希绑定，甚至不知道系统的存在，因此被莱因奇奇怪怪的要求折磨得头疼。
　　“你到底发什么疯？”
　　神陨之地的海域凶险异常，连神都不会轻易踏足。
　　神战时尼格霍德的血流进了这片海域，导致这里的堕落种数量多到数不清。
　　神战结束后也没神有那个精力去清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