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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封诊录二册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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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着衣袖,向谢阮眯眼笑道:“我本来真以为是去喝酒的,谁知道送上来的菜式全都是当年我吃过的,偏巧我这人记性不错,还记得吃过那桌菜后我妹妹就没了,从此我在这世上再没了亲人,正觉得喝不下去,你的小鹰儿送的消息就到了,却正是救我于水火之中,所以一出了宫,我就赶紧过来见你们,算是给你道个谢。怎么,这次你们又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小鹰儿,明明是隼。”谢阮皱着脸,撇嘴道,“你怕不是已经喝得太醉了吧?显庆二年,天皇命苏定方攻打出尔反尔的西突厥,活捉了阿史那贺鲁,顺便把他身边驯鹰的人也一并捉拿,一起带到了大唐。由于此人也会训隼,故而宫中从此有了用隼传递密报的方式。隼飞得更高,传递消息比鸽子好用得多,也不容易被人袭落,天皇、天后对此赞不绝口,只是训练不易。这么特别的物事过你的嘴说出来,就好像成了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了。”
“都是鸟,都用来传消息,又有什么不同?”凤九好笑道,“谢三娘就是在外面辛苦了,回来见我喝酒心里不痛快,故意来找我的事吧!我明白的。”
“谁有兴趣找你的事?”谢阮朝李凌云努嘴道,“是案子有些事,又要麻烦你找人来查。”
“哦?之前听闻那凶手又害了人,你们可是有了新的线索?”凤九闻言,总算坐直了身体,语气也严肃了一些。
他原本就是个美男子,此时坐得身体笔直,风姿更显卓越,目光柔和却微冷,莫名地让李凌云联想起月下的冷松。
狼面童子走到马旁,李凌云将一张画着阿芙蓉叶片形状的纸递给他。这张纸上的画是他在路上借着马灯绘下的。
“我们要找的,是一种叫阿芙蓉的外来草药,”李凌云道,“我们在现场,发现凶手所养的驴拉的粪便中,残存有这种草药的枝叶。明子璋说它是从西域传来的,本地种植不多见,如果能在关内道内找到种有这种草药的地方,应该就能摸出那凶手所在。”
狼面童子把纸递给凤九,凤九借车门上悬挂的灯笼,打开仔细瞧瞧,面露难色道:“此物的名字连我也不曾听过,如果是外来草药,本地种植之人必然不多,关内道这么大,要寻觅到一小片这种草药是很不容易的。”
“上次也请你查过驴粪中的草料,这阿芙蓉是跟那几种草长在一起的。其叶与花果的形状,还有所制药物成品的模样,我和明子璋都画在了纸上,只需复查之前驴粪线索中涉及的地方是否也有此物即可。”
“这么说还有些门道可循的样子,那交给我便是了。”凤九将纸叠起,揣进怀中,抬头莫测一笑,又问李凌云,“李大郎,我看你盯着我好像还有话要说,怎么,你还要查别的吗?”
“从这阿芙蓉的果实中,能提炼出一种叫阿芙蓉膏的东西,”李凌云凝视凤九,“此物极为罕见,而且价格昂贵,我们猜想,那凶手的驴绝不会在偶然间吃到这种外来草药,而是因为有人在栽培此物,那驴就在草药种植土的旁边吃食,所以才能偶尔吃到草叶。因此我们怀疑,那凶手种植阿芙蓉,必然想提炼阿芙蓉膏,他或许会在东都之内售卖此物。”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查市面上有没有这种东西卖,是谁在卖?”凤九微微点头。
“其实,”李凌云不置可否,“凤九郎,你或许也用过这东西。”
“或许?”凤九闻言一愣,“在你提起这阿芙蓉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草药,怎么可能会用过?”
“不是直接用阿芙蓉,而是用阿芙蓉膏,可能还掺和了一些别的东西制作成香丸,燃烧后就会发出甜腻的味道,能让人心神安宁。”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些熟悉,”凤九挑眉想想,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是想说那次我请你们饮宴,焚烧的香丸有问题吧?”
“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李凌云点点头,“那天我做了一个噩梦,而且明子璋在一旁也做了同样的梦,两个人做同一个梦,只怕不是巧合,如今想起来,那天闻到的烟中有特别的甜味,倒是有些像阿芙蓉膏燃烧时的味道。或许是你用的那东西,让我们一起产生了幻觉。”
“原来如此,”凤九点头,他用手轻轻抚着下颌,若有所思道,“那些香丸倒不是我特意准备的,那天本来是想着给你们两人一点教训,于是拿了一些天竺人送的香丸来用。那些天竺人说这香会让人神志变弱,容易被人蛊惑,不过他们原本也没给我多少,那天就都点光了。天竺人总喜欢玩弄幻术,估计是用来配合他们那些伎俩的。我再去寻他们问问,或许能找到此物的来由。”
“那此事就托付给你了。”李凌云又道,“我还有两件事,一是要请你找人手,不用多,一两个对河南道地理极为熟悉的即可,之后要帮我寻几个地方;二是查一下案发地点附近,是否有胡人烧烤骆驼,又是什么时间烤的。”
“这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明日我就安排人手,让他到你们狩案司听命。至于阿芙蓉的事也会查,有了消息就告诉你们。”凤九不以为意地说完,人又朝枕头上靠了过去。虽然夜色已深,但在明亮的灯光下,马车中凤九俊美的脸,却有些难以名状的深邃,令人目光被深深吸引,一直到狼面童子放下车帘,众人才纷纷收回视线。
马车掉转头,从大道上远去。明珪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微微皱起眉头。“总觉得凤九有些心不在焉。”
一身红衣的谢阮勒马来到身边,瞥他一眼。“此话怎讲?”
“对我们下药的事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有点古怪。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多少会有些尴尬!可凤九居然没一点要解释的意思,反而全盘爽快地承认了。要么就是他真的觉得对熟人下药不值一提,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打算好好查。”
说到这里,明珪看谢阮。“你觉得他是哪一种?”
“应该是后面那种……”谢阮面色微变。
“为什么是后面那种?”李凌云本来在一旁仔细听着,这时突然提问,“可能他觉得给我们下药也没什么,毕竟又不是谋财害命,不过是让人发蒙一会儿罢了。”
“大郎,你不明白前因后果,”谢阮神色踌躇地摇摇头,“你们还记得吗?之前让他去查大斑蝥的事,他当着你们的面为那些制作蛊虫的人求了情。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打赌你猜不到。”
“凤九不是说把制蛊的人从东都赶走了?”李凌云不解,“难道,他还做了什么?”
“不错。凤九把那些人赶走后,便又让人去清查,东都这几年来有多少人死于这种斑蝥虫蛊。”谢阮描述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那些人离开了东都后,严格按凤九说的,从此不涉足他的区域,凤九当时没再为难这些人,可是……他后来却把这些人的去向,一一告知了死者家属。”
李凌云睁大了眼。
谢阮继续道:“可想而知,那些人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河南道内,就发生了好几桩仇杀案……”
“他为何要这么做?”李凌云忍不住问道。
谢阮叹息道:“因为凤九的家人,便是在宴席中被人下毒致死的,你说他是为什么?”
说到这儿,谢阮看了一眼明珪。后者面色发沉地道:“所以我才说,他对我们下毒这件事,在他看来绝不可能只是一件小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对我们用的,是他最讨厌的手段,给的解释或许有些是真的,但绝非仅此而已。也就是说,他有意对我们隐瞒,若非大郎逼问,他还不承认他用过阿芙蓉膏。所以我也觉得,在查阿芙蓉膏这件事上,他可能不会跟我们道出全部实情。”
李凌云回过神来,有些烦恼地道:“竟然是这样,那看来只能另辟蹊径了。”
“还有别的办法?”谢阮好奇地问。
“当然有,死者体内不是有石淋吗?石淋一般与水源有关。这些在我们祖传下来的封诊秘要中都有记载,回去翻查一下,河南道内有哪些区域百姓容易发作此症,自然就有了头绪。如果凶手那头没有线索,我们便从死者这头着手。”
李凌云颇为自信地握拳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阿耶说,除非不犯案,否则案子就一定会有破绽,也就有突破的可能。”
一切正如明珪所推测的,整整过去了两日,凤九那边,仍无任何阿芙蓉的消息传来,反倒是他们要的人手,第二天一大早便已等在狩案司门口了。
那中年男子面相憨厚,自称名叫何权,说是对河南道地理极为熟悉,按凤九的意思到这儿任三人差遣。
他还顺道带来了关于烤骆驼的消息:在洛阳附近,有四五个镇子都在过胡人的天神节,案发前日,正好有人在这几处烤制整峰小骆驼。
凤九的人调查之后得知,在天神节上,胡人要载歌载舞,吃烤肉,喝葡萄美酒,并以分食烤骆驼作为节日重头戏,因此骆驼烤熟必然是在夕阳下山之时。为了送别天神,要进献烤骆驼作为贡物,这样一来,天神才会让天火来年再度升起。所以死者吃烤骆驼的时间,应该是在他被发现的前一天下午。这样算来,到死者被发现时,距离凶手的作案时间还未超过十二个时辰。
消息带到后,何权就留在院中等候差遣。他跟阿奴和六娘一起暂住在院落东面小屋里。那何权也不挑剔,由于此人能言善道,很快就跟六娘等人相熟起来。
因为不受大理寺待见,狩案司所在之处也与大理寺划清界限,否则岂不是天天找白眼吃?负责处理此事的明珪,显然没有谢阮那样与徐天斗气的雅兴,所以甚至没选官署集中的东城,反而在市井之间择了一处小院,作为狩案司办理事务之所。
这座小院本是宫里外购物品的存货之处,现下就成了狩案司的“官衙”,一行人也总算有了可以安顿的办公之所。
此时,半新不旧的狩案司小院内,明珪、谢阮与李凌云三人各自坐在绳床上饮茶。
吃着六娘送来的酸酪,李凌云伸手指点面前铺开的帛卷地图。“我在家中翻阅了自前隋以来,河南道内关于石淋症的记录,圈里这五六处都在河南道范围内,是石淋病高发之所。我们封诊道早就知道,饮水可致石淋病,所以连带病人饮用之水的水源也都一气标注在上面了。”
“这么说来,本案死者应该也居住在这其中一处了?”明珪细细品着加了盐巴的茶汤,轻声说道。
“嗯,但是你们看,这两处上面已经修建了城池,水源直接打在城中。而我们当下要找的死者极可能是一个修行术士,这种人极少住在城中,所以这两处不符,可以排除。”李凌云手持炭条,在其中两个点上画上大叉。
“而余下几处,只需调查水源附近是否建有修行道观,再核对道观中最近有没有无端失踪的术士,应该就能查明死者的身份了。”
明珪有些奇怪。“我怎么记得大郎上次跟子婴说,或许死者不是术士?你说推测只能指引查案,不能当证据用的。”
“没错!然而是术士的可能性大,所以先查,要真没线索,再想其他也不迟。”李凌云道,“不是每次都有足够人手可用,所以封诊道的规矩是先按最可能的来,要是毫无结果,再换想法,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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