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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封诊录二册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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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滴落的。只是这血滴溅得极开,你看,它的形状像不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芒?”
“这又表示什么?”谢阮不以为意,“几滴血迹,你们封诊道还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有什么不同,试试看就知道了。”李凌云走出房间,从封诊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又扯了一张白纸放在地面上。
谢阮问:“瓶里是什么?”
“鸡血……”李凌云打开盖子,在距离白纸略高的地方倒了一滴。
啪嗒一声,白纸上就多了一滴圆形血迹。李凌云又在更高一点的地方滴下血液,这一滴血形成的血迹的边缘出现了轻微的毛边。当他在更高的地方滴下血液后,纸面上的血迹就呈现出与屋里的血迹极为相似的星芒状。
李凌云抱着双臂,歪着脑袋解释道:“这是直接从空中落下的,所以要形成星芒状的血迹,落点需要极高。然而形成屋内血迹的血液却是从兵器上滑落下来的,因此这三人所用的武器,刃口应当又直又长,唯有这样,血液从刀刃上滑落时速度才会更快。而匕首之类的短刃是不会留下这种血迹的。”
谢阮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突然将刀子抽了出来。
“你是说,凶手用的是这种长刃横刀?”
“差不多。”李凌云点点头,好像对谢阮之前的诸般冒犯完全没有心存计较,“你要不要试试看?”
谢阮举刀观察刀刃片刻,把直刀递给他。“某不会弄,你来。”
李凌云却把直刀还给她,让她自然握住,刀尖对准白纸,在刀刃上滴下血液。果不其然,这回从刀尖滴落的血液形成的血迹也呈现出星芒形。
“你没说错,一口气杀死三人,看来凶手手段凶残利落,一般不是复仇就是求财。”谢阮掏出白巾擦拭刀刃,“婢女虽说穷苦,但也多少有些财物,房中可被人翻过?”
李凌云摇摇头。“凶手来此房中只为杀人,倒是没翻过屋内的东西。”
一旁的明珪也否定道:“搜证时贼曹尉也说,屋里就没见着什么钱财。”他又补充说:“王万里那夫人刘氏治家极严,抠门得要命,听闻下仆的钱财必须寄放在她那里,要支取的话,还得拿出名目,清楚地告诉她用于何处,才能拿到手中。慢说婢女,就连两个小妾房中也一样,根本没有银钱,仵作本以为她们头上的簪子是金的,结果摘下来一看,发现分量不对,才知道不过是铜打的罢了,只是为了好看,上面镏了一层金膜而已。”
李凌云离开婢女房,翻着卷宗,走向其他房舍。“这两间住的就是王万里那两个妾室,她们的死状与那三个婢女完全一样,只是……”
说到这里,他依样验过地上鞋痕,一并印在绢帛上,这才跨步走进第二间妾室房。“据验尸格上所写,这间房内的小妾,下身衣物被人给脱了去。”
“什么?莫非这些人是为了劫色?”谢阮脸上泛起一层怒意,“劫色也就罢了,何必杀人全家?”
“并不是劫色。”李凌云看向屋中床榻方向,双目微微闪烁,似乎此房中过往发生的事正在他的眼前重演。
突然,李凌云回头直奔谢阮而来,不等谢阮惊讶,李凌云就把她腰上的刀抽出握在手中,直奔妾室房,在房中床榻前站住。
“现在我们就是凶手,我们已经杀死了三个婢女,还有另一间房中的小妾,眼下我们来到了这名小妾房中……”
李凌云伸手向前,在染满鲜血的枕头上方张开五指,像是正抚摩一颗人头。他眼泛凶光,猛地揪住那个想象中的人的发髻,横刀于虚空中,利落地一切到底。
没料到李凌云会来这一套,谢阮与明珪齐齐愣住。
“她没反抗就已经死了,那么此时,我们应该离开这个房间……何必还要脱她的衣裳呢?”
李凌云提着直刀,呆呆站在床头,表情从凶狠转为迷惑。
“或许是……在她死后劫色?”谢阮在他身后猜测,她可能是觉得这种猜测过于疯狂,说话断断续续的,“怕不是凶手对死人……有那种兴致……”
李凌云回身摇头。“据案卷记录,此屋住的老妾年龄已四十有七,比富商王万里还大了两岁,连月事都停了。杀人者个个年富力强,就算杀人是为了劫色,隔壁那个二十不到的新妾不是更合适?”
“这可真是蹊跷,”明珪也感到困惑,“凶手一来不在别的房里翻找财物,二来不图老妾美色,那么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下这弥天大案的呢?”
“要想知道答案,需要封诊所有房间,不全面掌握状况,就无法判断凶手的目的。”李凌云健步离开妾室卧房,来到主人房门外。和之前一样,他先取过鞋印,才允许二人一同入内。
李凌云来到主人榻前,展开验尸格,念道:“富商王万里就死在这张床上……”
他看向床边小几,几上放着凌乱的食物和一把酒壶,还有一个酒杯。他又看看旁边的木桶。“案发前一晚,王万里在屋内饮酒、吃夜宵,对了,他吃的是鸡。他很可能是趁着抠门的夫人不在,想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大吃大喝一番后,王万里就在床上睡了过去。”李凌云站到床榻上,低头看着下方,就像王万里仍然活着,正躺在那里休息,“或许,因为此屋藏着钱财,他有些警觉,睡得不是很熟。”
李凌云描述得就像一切是他亲眼所见。“凶手进屋后,他马上惊醒过来。醒来后,王万里极力反抗,所以与之前五位死者不同,他的手上满是刀子留下的竖直划痕,而这种痕迹,一般是由于死者勉力反抗,才会留在身上。”李凌云说着轻轻摇头,“可惜,凶手人多,他到最后还是被凶手数刀捅死。”
李凌云迈向室内一角。“据卷宗所录,王万里夫妻在这个地方弄了个密间,里面藏了四个满满当当的宝箱,案发后,宝箱均不翼而飞,箱子的压痕倒是深深留在地上——看来那些凶手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冲着这些宝箱而来的。”
李凌云看向明珪那张令人莫名信任的脸,与他目光一碰,微微摇头。“所以,凶手还是为了谋财才会做下大案。只不过,他们只图这个屋子里的财,其他房间里的看不上而已。”
谢阮颇为愤怒。“直刀有分量,杀人可一刀毙命,他们携带如此凶物,只怕打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王家活口。”
“最可怕的是,他们不但知道哪里有财,也很清楚要害多少人命,下手时干净利落,绝不手软。”明珪叹息,“这种心狠手辣之徒,要是不尽快逮住,恐怕京畿之中很快会惶惶不安。”
“王家并无其他男丁,等闲并不允许外人夜宿。只是他家中做生意,货进货出,常有人出入,其中混杂几个能翻墙的游侠儿倒也不奇怪,只怕是这些人平日里见王家富裕,所以图谋不轨。”李凌云翻阅卷宗,拣出要点来说。
“可你不是说院墙旁边并没有脚印,应该是有内应开门吗?难道那些游侠儿还能凌空飞跃,从天上掉进院子里不成?”谢阮见李凌云死死盯着自己,有些不快,“我记忆力素来极好,别以为我是女子就可以小看我。”
“男子胆子大,女子则心思细腻。说起记录案情,我的隶娘六娘就很厉害,我怎会小看你?”李凌云摇头,“我只是在想,你是女子,身材也十分纤巧,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凌空飞跃,凡间之人自然是做不到的,可屋子中藏个你这样身形轻巧,不留痕迹,轻易不会被人发现的人,却是完全可以的。”李凌云看向主人房,缓缓地道。
“那藏身的会是什么人?”谢阮问。
“我也不知。”李凌云不以为意,“没关系,反正等把那些贼人抓到,就能水落石出了。”
“这还无凭无据呢,要怎么捉拿贼人?”谢阮皱眉,“别觉得为女人说两句好话,就能破了此案。”
“证据当然有。”李凌云道,“刚才我取脚印时发现,在那密间门口交界处,还留有半个较小的脚印。”
“半个?”谢阮奇道,“有何用处?”
“既然是主人房,各色人等进进出出自然很频繁。此屋的脚印纷乱不堪,具体是谁留下的,并不容易分辨。”李凌云道,“唯独这里不同,既是密间,又存放着重宝,那刘氏吝啬,不会轻易让其他人进入,其中应当只有王万里与夫人刘氏的脚印才对。”
“话虽如此……”明珪思索道,“或许,这半个脚印也是那三个贼人所留?”
“他们几个的脚印尺寸你都看到了,与此痕极为不符。用封诊道的计算方法,能以脚印大小逆向推出身高,此人个头非常瘦小,身高应该不会超过五尺三寸。”李凌云边说边拿出带有那半个脚印的绢帛给他们看。
“咦?可是……家中除刘氏主仆,其他人不是都死了吗?”谢阮眯起眼来,“莫非刘氏说谎?”
李凌云皱眉来到几旁,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镏金葡萄纹银酒壶看了看。放下酒壶后,他从封诊箱内拿出一个小巧的泥炉和一个小锅。
进了屋,李凌云把锅架在泥炉上,向锅里倒了些水,又加了些木炭。
谢阮摸不着头脑。“烧水做甚?你饿了?”
“酒壶上可能有凶手的指印,”李凌云道,“指印留下的时日长了,无法直接查验,但遗留的指印颇能吸水,湿润后方可施展封诊技。”
说着,小锅里冒出白色水汽,李凌云把酒壶拿来,在水汽中短暂熏蒸,之后再度拿出那盒黑色粉末。这回李凌云先用刷子蘸蘸,在掌心轻拍抖掉多余粉末,再轻轻旋转着刷子扫过酒壶。
李凌云将酒壶拿到屋外,此时,酒壶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奇迹般地显露出清晰的漆黑指印。
“指印竟能出现在这等细处?用你这法子弄得倒是清楚多了。”谢阮对转动酒壶观察的李凌云说着,伸手要碰,却被一旁的明珪轻捏住脉门。
明珪冲她摇头。“碰了就会留下你的指印,要让大郎为难的。”
谢阮闻言连忙放下手来,却仍不忘追问:“这是怎么办到的?那粉末可以让指印和脚印自动现形吗?”
李凌云观察着指印细纹,口中答:“用上等的木炭研制成粉,反复过筛,直到细如轻尘。用的时候捏一撮,在光洁之物旁用嘴吹上去,或拿兔毫轻轻刷拭,指印自然就变得肉眼可见了。”
“原来如此,是不是所有细粉都行?女子化妆用的胡粉也很细腻……”谢阮刚说到这儿,李凌云却叫起来。
“就是这里。”
李凌云手指壶盖上的一排指印。
“那天晚上,在这个房间里必然是两人对饮,你看,其中一人倒酒,另一人抬手阻止,才会在这个位置留下这种形状的指印。”李凌云虚握壶把,另一手做抬手阻止状,展示二人当时姿态。
“之前查阅验尸格,我发现王万里虽说也身高六尺,却体格瘦削,可见这人没有多大气力。按理说,体虚之人吃不下太多东西,可夜宵中却有整整一只鸡。”
谢阮扫一眼空荡荡的桌面,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吃剩的鸡骨头不就堆在脏物桶里?那些鸡骨有头的,有翅的,有脖的,还有脊骨,刚才看了一眼,自然心中有数。”
“呕……”谢阮目光扫去,看见鸡骨上有蠕动的细小蛆虫,顿觉反胃。
听了李凌云这番话,三人面前的主人房里似乎出现了这样一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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