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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封诊录二册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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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巫师鬼哭狼嚎着:“死的都是女子,这便是阴盛——”
众人跟着喊:“阴盛——”
“阳衰——”
众人又喊:“阳衰——”
那巫师猛烈摇头,双眼反白。“牝鸡司晨,天生异象,地有精灵,狐灵示人。以血为祭,以肉为献,天道不正,人世皆殇。”
说到这里,旁边的百姓一起喊道:“皆殇——”气势听起来还有些磅礴。
谢阮顿时面色发青,咬牙连连冷笑。“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珠子,才扔去交趾一个傻货,又来了一个更蠢的,如今这些推举之人都瞎了眼吗,都举荐的什么狗货来朝廷当官?天后早就应该把那科举给彻底改个法子……”
李凌云疑惑地看向明珪,后者早发现他有些拐不过弯,于是凑到他耳边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说天地对天后把持大权不满,借由精灵杀人警醒世人。这搞的仍是妖言那老一套,用来打击天后。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谢三娘之前明明说妖言流传的事已解决,现下村中竟还有妖人作乱,这是在打天后的耳光。”
“传某的令,后头那些提刀的,用最快速度给某滚过来——”谢阮话都没说完,她身后的随从就转身跑开了。
谢阮也不管,杀气四溢地来到李凌云和明珪身边。“你们都好好看着——往后给某捉拿妖逆的事当个人证。”
明珪但笑不语。李凌云却有些兴致,继续盯了一会儿那群蹦跶的巫师,又拿出案卷来翻。
“依卷所录,这个谭氏死时年方十四,是三个死者中年纪最小的。她的丈夫是一名柴夫,正所谓‘夏日砍柴,冬季烧炭’,在县上有人家会固定购买他的柴与炭,但他所得银钱很是一般,这房子也不过是土坯房,房顶为枯草树皮覆盖,没见半片砖瓦。那凶手若是为了谋财,在谭氏身上只怕榨不出什么银子,不会是为财杀人。”
“不为钱财又为什么?杀人总要有个缘故。”谢阮恶声恶气地盯着那些跳来跳去的巫师,又跟身后的随从发起脾气:“怎么这么慢吞吞的?还不快些过来!”
李凌云与明珪回头看去,只见乌压压地从后头奔来一群人。这些人头戴红抹额,身穿圆领墨绿纯色长袍,脚踩皮靴,左手握刀,右手边全部佩着收纳弓箭的弯月兽皮弓韬,草草估算,竟有不下五十人。
为首者腰间蹀躞带上挂一黄铜鱼袋,蓄八字短须,表情肃穆,到了谢阮跟前行了一礼。谢阮冷笑挥手,道:“将那些巫师还有官员杂吏通通拿下!跑了一人,唯尔等是问。”
“诺!”众人齐声应承,声势震天。
巫师们此刻才察觉不妥,停下巫舞,探头探脑朝这边看来。只见这群身穿戎服的人潮水一般散开,把这小小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凌云问:“这些人是……”
“北衙禁军里的飞骑好手,拢共遴选不到千人,只有天皇、天后有权调遣。”
明珪话音未落,那群飞骑已把县令等一干人等悉数抓获,并带到谢阮跟前,一个个踹了腿弯,逼他们跪在地上。
那县令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朝谢阮惊怒不已地道:“你们凭什么抓人?敢在这里作威作福,按大唐律——”
“还按大唐律?按大唐律,你现在就该给某去死——”谢阮抬腿,一脚踹在县令心窝上,踢得他如滚地葫芦一样在地上足足转了两圈。她下脚够狠,那县令中招之后只能强撑起半个身子,怎么也爬不起来。
“汝是何人——汝是何人啊——”那县令颤抖着口喷唾沫道,“本县治下有狐妖作乱,这才请仙师祈祷,请上苍镇压精灵,你……你要对本县做什么?”
“妄言杀人罪案为凶兆,诡称鬼神言语,胡说灾祸祥福,身为亲民官敢妖言惑众,罪同谋逆,按大唐律,此为十恶不赦之滔天大罪。”谢阮抽出刀子,刀身一震,宛若龙鸣。她健步到县令跟前,又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某看你就是活得太舒坦了。”谢阮眯眼,目光如刀一般在那县令脖颈上掠过,靴子踏在县令肩头,刀头一下一下拍着那家伙的脸。
“麟德二年,女巫蔡氏以鬼道迷惑众生,说什么能让死者复活,结果拿个刚断气的人给她尝试,你猜怎么着?人搁三天都臭了,长蛆了,死而复生个屁啊?于是她就被抓起来,徙到鸟不拉屎的边疆去。听说交趾瘴气重,如今那蔡氏的坟头草怕是都有三尺高了。”
县令听得两股战战,谢阮却意犹未尽,蹲下盯住他,舔着嘴唇道:“咸亨中,赵州人祖珍俭说自己会妖术,具体如何某是不记得了,不过他比蔡氏更倒霉,被人告了一状,直接拉到市上斩了头。”
“我就弄不明白了,好好的明府你不做,偏信这些歪门邪道,非得自寻死路不可吗?”谢阮起身吩咐左右,“仔细绑了,既是十恶不赦的妖逆之罪,那就特事特办,罪人不抓入县狱,通通给某送至东都刑部处置。”
“诺!”那飞骑首领叉手行了个礼,跟手下打个手势,那群人便被迅速拖起带离众人视线。当地百姓见飞骑这般凶悍,哪里还有看热闹的胆子,便一哄而散了。
好不容易得了清静,一行人这才进屋仔细查看起来。
李凌云四处瞧了一遍,对谢阮摇头。“院子中来过这么多人,四处都被碰过,这里就算有痕迹,要么早已灭失,要么也无法分辨是不是案发时留下的,还不如案卷所载有用。”
谢阮擦擦鼻子,皱眉看看房内,发现墙角生了些蜘蛛网,心知这里的确已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她只好把那里正招来,问谭氏丈夫的去处,得知这人仍在村中,只是不敢再住这凶宅,已经换了地方,才算是放下心来。
“至少还能问问这男人案发时的详情。”谢阮说道。李凌云点点头,算是赞同。
“那你说,另外两处村落还用走一遭吗?”谢阮看向里正:“某问你,另两个村子也跟这里一样,有许多人进出过?”
“自打传出狐妖作祟,三处案发场所在两任明府主持下,已被祭祀过很多次了,想来与这里差不多。”那里正相貌憨厚,双眼却极为灵活,三言两语就把情况说了个清楚。
“还是应该实地查看,”杜衡提议,“不如我跟大郎分头前往两处?我的封诊车用马不如大郎的神骏,本就落在后头,黄村正巧在来路之上,要不我跟大郎分道而行,也就不必走回头路了。”
李凌云闻言,若有所思道:“既然痕迹都破坏殆尽,倒也不妨跟杜公分头查诊……”
“我觉得不妥。”明珪袖手在一旁声音温和地道。
见李凌云、杜衡齐刷刷转头,明珪温厚的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轻声道:“我是这么想的,二位此番是生死比斗,若真如这位里正所言,已没什么痕迹可用,倒也就罢了,可要是你们其中一位首先找到了破案关键,却暗自隐匿起来不告诉对方,最终让另一人断案失误,对二位来说,岂不都是极大的不公?”
见二人闻言陷入思索,明珪又道:“二位都是封诊道的人,家族之间相互亲善,你们自然不太可能那样。但人心难测,向来经不起猜度,所以就算麻烦一些,我们也还是一同前往为好。”
“就这么办了!你二人无须犹豫。”谢阮大剌剌自众人面前走过,“天后让你们赌斗,自然不想看到什么不公平的事发生,某同意子璋老狐狸的说法,同去便是。”
明珪闻言苦笑。“不过比你大一些,我怎么就变成老狐狸了?”
他忙追上谢阮。李凌云与杜衡不敢拖延,也跟了上去。明珪无奈地道:“查的是狐妖作祟,你却叫我狐狸,你年岁比我小,一点尊重也没有的吗?”
“某跟你算起来都是天后跟前人,你跟我计较个什么?你不老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是老人家,让着我怎么了?”
“这不是计较,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还有,我哪里老?”
“既然不计较,那就别啰唆了……”
李凌云望着明珪宽厚的背影和像男子一样大步前行的谢阮的背影,听到身边的杜衡轻叹:“当年,你阿耶与我聊起继任首领的事情,让我一旦得到祖令,就将你赶出京城,最好一年半载不许你回京……”
“杜公,你还是就此打住。”李凌云转身看他,语气严厉,“难道你现在要我相信,是阿耶授意你将我羁押在牢狱之中的?”
杜衡面色数变,终于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阿耶,是真的不想你入宫。”
“所以封诊道的首领就只能你来做?”李凌云朝前走去。
“我说的是真的。”杜衡在他身后回了句。
李凌云却道:“是真是假,等我赢了你再慢慢查,你我之间,除非我能活下来,否则,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相信你。”
看着李凌云的背影,杜衡目光闪烁,许久之后,才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声。
另两处案发村落距周村并不远,快马代步的众人有里正带路,很快把两位死者家中的宅院查探了一遍,如此前所料,这两处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从罗氏宅中离开后,杜衡有些焦躁地道:“痕迹全毁,本想用封诊车中的工具,如今倒是不必了。”
李凌云赞同道:“杜公没说错,罗氏十五岁,死于家宅之中,她与丈夫都是良人,村老说这对夫妻平素老实厚道,并未听说得罪过谁。罗氏家是一处四合院,房屋以木材构筑,房门也是大扇木门,制作粗劣,门缝不小,这样的门只需在外间用扁形薄片,比如说竹片轻轻拨弄门闩,即可打开。”
“凶手居然如此大胆,直接开门进屋杀人?那罗氏就这么不知防备吗?”谢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明珪解释,“我是偃师人,幼年曾随我家阿耶到这种乡野人家给人诊病。京畿一代治安较好,村中人大多相互知根知底,兼之地处偏僻,卖东西的货郎也要半个月才来一次,平日村正会组织人手巡逻,再加上几乎没有外人入村,村里人的防备之心自然不足。”
那里正在一旁连连点头。“是这个理。这些村子虽不至于夜不闭户,但通常也颇为安泰,一般在此生活并无危险。”
“可罗氏不还是被害了?看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谢阮望向杜衡,“方才杜公跟李大郎在院墙处看了许久,可是找到了什么痕迹?”
“是,我们发现正对堂屋院墙上的木刺被人拔掉几根,留下了几处凹陷,可见有人故意损毁。第二桩案子中死去的苗氏家中贫苦,丈夫为力夫,家里压根就没有院墙,只是起了个低矮的木栅栏,木栅栏倒也完整无缺。如此看来,凶手将罗氏家院墙上的木刺拔掉,显然是这东西妨碍了他,可拔掉的范围并不够宽,不足以让一个成人越过这个缺口翻墙而入。所以我推测,他是站在此处暗中观察死者,那两根木刺刚好阻挡了他的视线,所以才被拔掉。”杜衡口中喃喃地掐着手指,似在计算什么,“第三个被害的谭氏,她家里院墙上也插有木刺,但木刺完整,并未被拔除。这恐怕是因为院墙低矮,并不妨碍凶手作案。粗看那墙高五尺三寸左右,而第一案中罗氏家的院墙算上木刺,刚好五尺五寸,如此算来,凶手身量……”
“杜公的推测与我相同,凶手身高必在五尺三寸至五尺五寸之间,除此之外,并未找到有用的线索。”
谢阮听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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