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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自选集-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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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匪团长先是发现了她的这一变化,接着又发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马匪团长以为是自己的功劳,高兴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说:俺马老幺也有后了,有后了。

    那些日子,马团长对她关心备至,百依百顺。

    王茜被俘八个月后的一天,产下一子,是个男婴,很健康,模样很像母亲。马团长的样子比她还要高兴,又是宰羊又是杀马的,庆贺了三天,逢人就咧着大嘴说:俺婆姨给俺生了个小马崽。

    孩子出生,让王茜的心稳定了下来。随着孩子的一天天长大,她又想到了跑。此时,马匪们对她已经很放心了,早就撤掉了卫兵的监视,她也能在军营里自由地出入了。看似平静的她,一直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在一次马团长带着队伍劫杀一伙叛军时,只留下一个排看家护院。此时,她终于等来了机会。出发前,她偷了一匹马,然后又把四岁的孩子绑在了马背上,风一样地冲出了军营。卫兵发现了,想拦,她丢下一句:找俺丈夫去。

    哨兵还没弄清楚团长太太到哪里找丈夫时,人和马就在眼皮底下风一样地刮过去了。她的马技就是这几年跟着马匪的骑兵练就的,为了这次的逃离,她做好了一切准备。

    半年之后,她找到了西安的八路军办事处。办事处的人热情地接待了她,安排她吃住,并把她的情况一级级地上报到了延安总部。不久,总部就来了指示,鉴于王茜复杂的经历,又带着四岁的孩子,回部队有诸多困难,建议遣返。在这期间,张团长在陕北又一次结婚了。在战争年代,一个失踪四五年的女人,又没有任何音讯,后果可想而知。当然,这一切,王茜并不知道,她只是接到了遣返的命令。在她之前、和她之后的许多与她同样命运的西路女兵,都面临了这一结果。

    王茜别无选择,她怀揣着八路军办事处送给她的五块银元,辗转着回到了老家湖南。那时,她一直坚信,她的丈夫张团长有一天会来找她的,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况且他们还有了共同的孩子。

    她在等待和守望中一天天地过着。儿子细芽仔也在一天天中长大。

    先是日本人投降,然后内战全面爆发。她比别人更加关注战争的动向,因为队伍上有她的丈夫。

    全国解放了。不久,抗美援朝又打响了。

    细芽仔已经长成十几岁的小伙子了。王茜在等待和守望中,一头青丝隐约地现出了白发。这时的她仍坚信,丈夫会来找她的。

    1953年的一天,她意外地听到了丈夫的名字,这是她从**人的口里听到的。那人说她的丈夫已经是首长了,过几天就带着全家人,回来省亲。丈夫的老家也在湖南。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有了家室。那一年,细芽仔已经满十八岁了。她听到这里时,人就变了,不说话,只是流泪,细芽喊她,她也是一动不动。

    又过了几日,从北京来的首长,终于回来了。他回到老家,为父母上了坟,看望了乡亲。有人就说到了她,丈夫也没有想到,她还活着,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首长在城里安顿好家人,只身来到村里,要看看她。当人们前呼后拥地把首长带到她家里时,人们惊奇地发现,她把自己悬在了屋梁上。

    众人大骇,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首长流泪了,临走时,给她敬了个军礼。

    没多久,细芽仔参军了。
………………………………

一唱三叹

    一唱三叹

    冢

    谁也没料到日本人会来到沿河村。日本来了,便捉了青壮男人,日日夜夜在村西的河上建了一座桥,从远方伸过来一条铁路穿过河西村,伸向远方。

    有了铁路,日本人又让青壮男人在桥头高高地修了一座能住人的塔,日本人管这塔叫炮楼。大队日本人便撤了,留下十余个日本兵,领头的是个曹长。曹长生得很黑,村人们便叫黑曹长。

    十几个日本人,住在炮楼里,看那桥,看那铁路。十天半月的,会有一辆喘着粗气的火车通过,碾着那两个铁轨,轧轧地响。起初村人们新鲜,都聚到桥头去看,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便没人再去看了。

    黑曹长带着十几个兵,没事可干,便从炮楼里走出来,排着队,扛着枪,顺着铁路跑步,枪筒上挑着刀,太阳下一晃一晃地闪。日本管这跑步叫军操。

    出完军操的日本人,累了,便复又钻进炮楼里歇了。傍晚,日本人便咿咿呀呀地唱歌,唱的什么,村人听不懂,听了那调,陡然心里多了份空寞。村人听了那歌就交头接耳地说:日本人发慌哩。

    日本人果然就耐不住寂寞了。

    村人洗衣、做饭都要到河边去提水,来往都要经过炮楼。那一日,王二媳妇端了木盆,坐河边洗衣服。正是春天,阳光暖洋洋的,照得她很舒服,她甚至哼了几声小调。炮楼里走出两个日本兵,背着枪,枪筒上挑了刺刀,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日本人在王二媳妇眼前站定,目光里流露着渴望和兴奋。王二媳妇见了,就白了脸。日本人就嬉笑着说:花姑娘……一边说,一边往前凑。王二媳妇就叫:你们这是干啥,这是干啥?

    日本人不听她叫,猛地抱住她,往炮楼里拖。王二媳妇终于明白日本人要干什么了,便杀猪似的叫喊,舞弄双手抓日本人的脸。日本人就急了,把王二媳妇绑在一棵树上。王二媳妇仍喊仍骂:王八犊子,挨千刀的。日本人不恼,十几个人把王二媳妇围了,笑着摸着就把王二媳妇的衣服扯了,露出白花花的身子。王二媳妇闭了眼,仍不屈不挠地骂。

    先发现媳妇受辱的自然是王二,王二嗷叫一声,便去疯跑着找族长。一村人都姓王,是一个族上的。平时村里大事小情都是族长说了算。族长五十多岁,生得短小精悍,听了王二媳妇受辱的消息,一声令下,带着全村百十余男人,手执木棒斧头冲出来。族人个个义愤填膺,族人受辱,就是自己受辱。

    黑曹长见汹汹涌来的村人,一点也不慌张,他甚至笑骂了一声:八格——便一挥手,十几个日本兵的枪口,一律对准了村人,枪筒上的刺刀一晃一晃。村人顿觉一股寒气涌来,但仍没止住脚,有声有色地叫骂着涌过来,黑曹长又骂了声:八格——又一挥手,日本兵就齐齐地射了一排子枪。子弹贴着村人的头嗖嗖飞过,打落了走在最前面的族长和王二的帽子。村人便软了腿脚,呆痴痴地立住。

    黑曹长大笑一阵,端着枪,转回身,冲树上赤条条的王二媳妇刺去。王二媳妇一声惨叫,鲜血在胸前像开了盏花儿。王二媳妇便伸了伸腿,不动了。

    黑曹长笑眯眯地举着枪,走向村人,村人仍呆痴痴地傻望着。黑曹长先是把枪刺上的血在族长的衣服上擦了擦,族长闻到了一股腥气。族长闭上了眼睛,等黑曹长的刀扎进自己的身体。黑曹长却收了枪,冲族长说:皇君要听话的花姑娘,给皇军做饭、洗衣,没有花姑娘,你们男人统统的杀死……说完,他又挥起枪,在族长的脑袋上挥了一下。

    王二媳妇被葬在了族人的墓地里。村东的坡上,葬着仙逝的族人,依照老幼长尊,井然有序。全村男女老少,哀声雷动,为贞洁的王二媳妇送葬。族墓里又新添了一冢坟。

    日本人站在炮楼上,冷冷地望着这一幕。

    第二日,黑曹长身后跟了两个兵,肩着枪,枪上的刺刀一晃一晃地走进了族长家。族长木然地望着走进来的日本兵。黑曹长说:花姑娘在哪里,皇军要花姑娘。

    族长看见闪晃在眼前的刺刀,便粗粗急急地喘息。

    黑曹长就笑一笑,带着日本兵走出去,到了村东头,抓了个男人,依旧绑在树上,只见刺刀一闪,男人就惨叫一声……

    全村哀声雷动,为男人送行,族墓里又新添了一座坟。

    第三日,黑曹长身后跟了两个兵,肩着枪,枪上的刺刀一晃一晃地走进了族长家……

    族墓里又添了座新坟。

    那一晚,族长家门前齐齐地跪了全村男女老少,他们瑟缩着身子,在黑暗中哭泣着。族长仰天长叹:天灭我族人——说完老泪纵横。

    族长悲怆道:谁能救我族人?

    村人低垂着头,泣声一片。

    我——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众人惊愕地抬起头,却见是窑姐儿“一品红”。一品红走到族长面前,族长望着众人,众人抬起的头,又低垂了下去。

    一品红也是王家的族人,三岁那年发大水,一品红的父亲就是那年饿死的。母亲带着一品红进了城里,当起了窑姐儿,用卖身的钱拉扯着一品红。一品红为了治母亲的病,也把自己卖了,进了窑子。母亲一急一气,死了。母亲死时留下一句话,死后要进族人的墓地,和父亲团圆。

    族人已早不认她们了,族人中开天辟地没人做过这种下贱的营生,饿死不卖身。族人不许把这样的脏女人入族人的墓地,怕脏了先人。一品红跪拜着求族人,族人不依。母亲的尸骨只能遗弃在荒山野岭。

    一品红含泪带恨离开族人,回到城里,过着她卖身的生活。每逢年节,一品红仍回到村中,祭奠父母。族人不让她走进墓地,她只能在村头的十字路口,烧一沓纸钱,冲着墓地,冲着荒山野岭磕几个响头,喊一声爹娘,又含泪带恨地走了。

    日本人是先到的城里,后到的沿河村。日本人到了城里,一把火烧了妓院,一品红从火海里逃出来,她无路可去,只能回到沿河村,这里葬着爹娘。

    族长又惊又喜,他盯着一品红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品红点点头。

    族人有救了。族长长叹一声,他“扑通”一声跪在一品红面前,族人也随在族长身后齐齐跪下了。

    族人说:族人凑钱给你。

    一品红摇头。

    族长又说:族人割地给你。

    一品红又摇头。

    族长便疑惑,颤了声道:那你要啥?

    一品红此时也含了泪,腿一软给族人跪下了,她哽着声说:我求族人答应我一件事。

    族人便一起齐齐地望了一品红,看见她脸颊上的泪,点点滴滴地落。

    一品红就说:给我娘修一座坟。

    族长吃惊地望着她,众人也吃惊地望着她,最后族长望众人,众人也一同望族长。

    一品红又说:大叔大伯求你们了。

    族长的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望见了月光下那片族人的墓地,那几座新坟像颗颗钉子刺进族长的眼里,族人也把头望向那片墓地。半晌,又是半晌,族长终于说:依你。

    那夜,族人走进墓地,在一品红父亲的墓旁挖了个新坟,一品红找来件母亲昔日的衣服,葬在里面。父亲的坟旁,多了一座空坟。一品红跪在爹娘面前,叫了声:爹,娘——眼泪便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黑曹长领兵出来,一品红便向炮楼走去。晨光照在一品红的背上,一晃一晃的。

    从此,沿河村平静了,墓地里没有再添新坟。

    一品红白天给日本人洗衣做饭,村人看见一品红走出炮楼,给日本人提水,洗衣,见了村人却不言不语。

    夜晚,村人听见炮楼里传出日本人的嬉笑声,一品红的叫声,那笑声和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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