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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触。

第九十九章　不吃独食
　　　　“难怪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被派出来联络事物，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沉稳！”钱科长心里暗暗嘀咕，然后走在前面带着李瑜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总备科的待客椅上，接过钱科长递过来的香烟和茶水，李瑜连忙点上了烟，用力的吸了两口，闻着身边缭绕的香烟味道，李瑜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嘿嘿，我还正等着李兄弟呢，上次说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今天中午就是送冰城的工程师回去，所以多喝了两杯！”
　　　　钱科长笑的有些得意，对于自己这么快就把李瑜要求的事情办好，他觉得自己做人果然地道，收了东西就办事，完全对得起李瑜给自己的烟酒。
　　　　不过他完全忘记了，当初他可是曾经想过，拿了东西不办事的，要不是猜到了李瑜“炮子”的背景，他可不会这么鞍前马后的忙碌。
　　　　“哦？那可太谢谢钱科长了，不知道能不能看看货？”听到事情办好，李瑜也是大感兴趣。
　　　　“谢什么，咱们是自家兄弟，看看就看看，喏，怎么样清晰吧？”一面虚假的客套着，钱科长一面从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李瑜。
　　　　接过书仔细翻看了一下，李瑜对于纸厂印刷的小说大感满意，如果不是封皮是完全空白，而且翻开以后还有淡淡的墨香味道，这本书完全和当做样本的小说区分不开。
　　　　见李瑜看的仔细，一边翻看还不停的点头，钱科长更加得意洋洋，他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拿过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不知道这个数量现在有多少？”顺手把翻印的小说放到一边，李瑜吸了一口烟然后问到。
　　　　“嗯，刚开了一下机，印了一百二十本，现在装订好的就是五十本，剩下的下班前应该也能装订好。”
　　　　“一百二十本……有点少，行吧，先这么多吧，你们这是掌握工序，以后能自己弄了？”听到这个数量，李瑜沉吟一下，对于现在的小说市场，他也没有做市场调查。
　　　　因为现在雪城根本就没有卖小说的，华夏书店到是有些世界名著之类的再卖，不过动辄一本几十元的售价，和完全不符合华夏民众娱乐需求的内容，这些书籍的销量是无法代表真实市场情况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数量到底是多是少，只能在卖磁带的时候带着卖卖，看看情况再说，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纸厂是否能够承接以后的产量。
　　　　听到李瑜询问产量，钱科长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眼看着他酒后通红的脸颊，渐渐就变成了淡青色。
　　　　“这……李兄弟，咱不是就印那一本么？以……以、以后还印？！”
　　　　上次李瑜来和他谈的时候，可没有说是要长期供货，他以为就是那么一本小说，所以才大包大揽的承诺，不用任何费用，以试机的名义，调拨了一批印刷纸和油墨。
　　　　可是看李瑜现在的架势，这是要吃定纸厂和他钱科长了，如果以后他们这些“炮子”，所有的盗版都在他这里走货，他可是供养不起。
　　　　听到钱科长的问话，李瑜满脸严肃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脸色看，似乎钱科长的脸上有花一样。
　　　　被李瑜的沉静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钱科长下意识的扭了扭椅子上的屁股，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脸色渐渐的有发黑的趋势。
　　　　欣赏了一会钱科长的“变脸”绝技，李瑜笑笑说道：“钱科长，我们老板是很讲义气的，而且对朋友是很够意思的。”
　　　　看到李瑜突然笑了起来，钱科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下落了地，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连忙点头：“是是，李兄弟办事很敞亮，贵公司的老板，肯定也是讲义气的。”
　　　　“不过……”李瑜拉长了声音，打断了钱科长的话，看着对方又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李瑜沉默一阵，才继续说道：“如果有的人短了我们的路，我们老板就会先让对方没饭吃，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这是怎么说的，我哪能短了各位大哥的路！”
　　　　“嗯？！你说什么？”
　　　　看着李瑜突然凝眉怒目的样子，钱科长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仔细想了想，才做作的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就是嘴不好，中午多喝了二两猫尿，没个把门的，我说的各位……各位老板，大老板！”
　　　　“嗯，我们老板不是吃独食的性子，我们这些跑腿的，也不会眯下你的好处！”李瑜右手似有意似无意的，敲了敲翻印的小说。
　　　　“不敢不敢，上次李兄弟已经留下东西了，怎么敢要更多好处？”听到“好处”钱科长的眼睛就是一亮，不过想想对方的身份，他还是压住了心里的蠢动。
　　　　“哎！”摆了摆手，李瑜打断了对方的话，继续用手敲打着翻印的小说，整个办公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哆哆”的手指敲打书籍声音。
　　　　“这样……”敲打的声音一顿，李瑜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他干脆的一摆手：“以后的翻印小说，一本我给你结算五角钱，咱们也不算页码和字数，至于和厂里怎么分，那就是你的事情，我只对钱科长你结算，如何？”
　　　　听到以后印刷的小说可以收钱，钱科长的眼睛亮的吓人，他右手几根手指快速的掐动了几下，似乎在盘算价格。
　　　　不过掐动了几下，似乎手指有些不够用，然后就见钱科长，手忙脚乱的从办公桌上翻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动起来，不一会就盘算清楚。
　　　　这个时候李瑜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钱科长在那里算账，李瑜其实对于现在这个年代书籍的印刷价格没有了解。
　　　　不过后世李瑜有个酒肉朋友家里有干这个的，所以对于后世的图书价格还是有些了解的，按照后世的算法，一本书刨除版税之类的价格，到达书店等终端商手里，是二到四折的定价。

第一百章　制作优惠卡
　　　　那么一本定价二十八元的小说，进价也就是七八元而已，加上出版社的利润和各种税费，印刷厂的成本，应该在二到三元之间。
　　　　虽然后世通货膨胀的厉害，华夏币大幅贬值，但是那个时候早已经是买方市场，市场竞争的也相对残酷。
　　　　所以盘算一阵，李瑜给出了一本五角的价格，他觉得这个价格应该是相对合理的，如果钱科长不满意，在每本加上一到两角的价格也可以接受。
　　　　正在李瑜琢磨的时候，钱科长的算盘一晃，已经全部归零，只见这个家伙，早没有了之前的猥琐样子。
　　　　“我算了一下，五角的价格还算合理，不过……不过，这个价格我和厂里不好交代！”怯懦的说完，钱科长偷偷的用眼角，瞄李瑜的脸色。
　　　　深吸了最后一口烟，李瑜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然后又点上一支，继续吞云吐雾，让缭绕的烟雾在自己的脸前弥漫。
　　　　从钱科长的视线看过去，李瑜整个人都淹没在烟雾中，看不到对方的脸色，钱科长渐渐的额头见汗，他心里不断埋怨自己：“你这是耗子给猫当小蜜，挣钱不要命了？人家给点好脸，自己怎么就蹬鼻子上脸呢？”
　　　　越想越怕，他觉得似乎下一刻，这个一直比较上路的“李兄弟”，就会从后腰抽出一把砍刀，来跟自己讲讲价。
　　　　“啪！”的一声轻响，李瑜用手在桌上一敲，声音不大，不过钱科长却吓得一下蹦了起来。
　　　　“这事怨我了，只算成本了！忘记钱科长对我们公司的关照了，咦？你站起来干什么？”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声，李瑜好奇的看着钱科长。
　　　　“哦哦，没什么，刚吃饱饭有点犯困，起来精神精神！”钱科长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坐回了座位。
　　　　装作没看到对方尴尬的表情，李瑜继续说道：“这样，每本价格我给你加到……五角五分钱！”
　　　　听到这个价格，钱科长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红润，那双不大的三角眼里，闪烁着明媚的金光。
　　　　“这可是太、太，啥也不说了，李兄弟办事，我老钱服气，你是这个！”磕绊了两声，钱科长直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用力的摇了摇。
　　　　刚才他核算了半天生产成本，大概在四毛钱上下，每本五毛的价格，厂子里的生产会议绝对会通过的。
　　　　不过对于钱科长来说，他个人就在里面拿不到什么好处了，可是要给厂里报四毛五的价格，又不太容易通过生产会议。
　　　　要知道他只是总备科的科长，挂职印刷车间主任而已，上面还有大个头的领导在，这些领导难道就不用“研究研究”？
　　　　但是李瑜给他五毛五的价格，就绝对可以交代过去，报给厂子四毛五的价格，剩下每本一毛的差价，他和上面的领导都能有油水过过嘴。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先把装订好的书给我打个包，我回去让老板看看，如果没问题，回头我让老姜过来和你们签个供应合同。”
　　　　既然价格已经谈好，李瑜也不想在这里多留，直接让钱科长准备样品，然后他就站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哎，李兄弟，怎么还要那个姜什么的来签合同？”听到要让之前那个汉子来，钱科长心里有些不太满意。
　　　　那个姜什么的家伙，死板的不行，就跟厂里的老书记一样，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哪里有这个李兄弟会做人。
　　　　“呵呵，我这马上要回奉天，以后可能主要跑燕京那面，雪城这里的事情，还是姜经理管的多些。”李瑜貌似不经意的说了点“背景”，然后施施然的伸出手去，似乎想握个手道别。
　　　　“哦哦，这样……那也好！咱们说的价格，没变化就好！”听到又是奉天又是燕京的，钱科长也不敢多说，谁知道人家买卖做的多大。
　　　　虽然对于李瑜和之前那个姜姓汉子，穿戴的很是简朴，他心里一直有些狐疑，不过转头想想，也许人家财不露白呢？
　　　　“没事，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联系！哎呀，你看我，名片用完了，这可怎么说的！”握完手李瑜下意识的去摸口袋，然后有些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啧，得赶紧回去印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奉天去燕京的火车！”说着话，李瑜用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撇了钱科长一眼。
　　　　“李兄弟，这就见外了，咱们这是纸厂，老哥就管印刷车间，你回去印什么？我带你去车间印点就好了。”
　　　　“哦？那也好，可是麻烦钱科长了！”满意的点头笑笑，李瑜谢绝了钱科长陪同的客套，直接让他给车间打个电话就好。
　　　　原本就对车间里纸浆的酸臭，还有机器的轰鸣反感不已，所以钱科长马上从善如流，让李瑜直接去车间，他这里打电话交代好。
　　　　告辞出了办公区，李瑜直接去了印刷车间，等到了厂区门口，正有一个工人等着他，两人互相客套两句，就直奔车间。
　　　　到了印刷车间，李瑜哪里是要印什么名片，他是来做优惠卡的，车间的工人也不多问，反正是领导安排的，李瑜让怎么弄，他们就怎么做。
　　　　等印刷了两大副硬板纸的优惠卡，李瑜直接让工人裁剪好，满满的装了一大包，从库房提了装订好的小说。
　　　　两个大大的纸包，被李瑜放在车子的后座，看了看相隔不远的办公区，李瑜心里暗暗得意。
　　　　“你小子以为占了便宜？回头我好好研究下合同，明年让你哭不出来！”迎着夕阳，李瑜把自行车蹬的飞快，背后是被红金色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