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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石世纪-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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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谷里突围的时候，不敢动用念力和感知的重要原因之一。要知道，启动士用巫石非常消耗念力和感知，而普通的民用巫石则不需要念力和感知来启动。这段时间以来，杰斯启动的所有巫石中，无论是取暖石、照明石、治疗石、隔音石、变形石、空间幻石还是通讯矩阵石，都是民用巫石，只有飞行石和感知石属于士用巫石，但也是属于攻击性的士用巫石，而是辅助性的士用巫石，启动辅助性的士用巫石并不需要太大的念力和感知的。比如，在突围的时候，杰斯便启动了九眼精灵。
可是杰斯至今只恢复了三成的念力和感知，虽然这三成已经可以勉强可以进入他人体内进行探测，可要是对方体内的感知突然抵制甚至是反击，他就非常的危险了，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
秦柏根本不知道，杰斯所谓的麻烦是他自己的麻烦，要是秦柏知道，他肯定不给杰斯冒险。
两人很快便进入感知状态之中。
片刻之后，秦柏突然感觉好像有一阵微风迎面吹来，这股风带着丝丝寒意，而且具有很强的穿透性，竟是穿透肌肤和衣裳，直接侵入体内！
秦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体内的感知被这股微风一激，正要抵御。秦柏突然想到刚才杰斯的郑重叮嘱，于是赶紧抑制住自己的感知，任由那股微风吹进体内，并在体内来回盘旋。
见到感知已经被乖乖抑制住了，秦柏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懊恼刚才为什么不事先冻结住自己的感知，这样就安全得多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要是能冻结住，杰斯早就提醒他这么做了，说不定杰斯也需要自己的感知自然放松，这样好做检查。
进入体内的那股微风四处乱窜，秦柏忽然觉得自己正慢慢地失去自主意识，全身好像被一场巨大风暴所吞噬掉，人被卷到半空之中，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意识也渐渐失去控制。
接着，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天而降，秦柏隐约感觉到，那可能是杰斯无以伦比的念力波冲击自己，在这场强大得不可抗拒的念力波笼罩下，秦柏终于完全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柏悠悠醒来的时候，现两人还是面对面坐着。
此时，掌灯已经打开了，地下室里通明一片。
秦柏现杰斯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一定生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秦柏太了解杰斯了，就算那次在深谷之中面临敌人的围剿，杰斯的脸色也没这么难看。
“杰斯叔叔，你没事吧？”秦柏担心地问，因为他知道，杰斯的念力和感知只恢复了三成，现在又如此大量动用，说不定会有很糟糕的后遗证。本来念力和感知受损之后，恢复非常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三成，而且大半还是靠仙人洞的辅助。秦柏可不想杰斯为了自己，让念力和感知再次受损。
“没什么，不用担心我，”杰斯轻叹一声，说道：“倒是你自己，唉，我也束手无策啊。”
“究竟是什么原因？”秦柏紧张地问，那种忐忑的心情，就好像在医院里向医生询问病情一样，心里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但是却又不能不知道。
“初步怀疑是先天性念力障碍，”杰斯轻轻说道。
“先天性念力障碍？！”秦柏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彻底石化了。
杰斯的话虽然很轻，可是听在秦柏的耳朵里，不谛于晴天霹雳！他已经被这道晴天霹雳击傻了。
一个月以前，也就是第一次到地下室训练的那天，秦柏进入石师一级感知境界之后，杰斯无意中跟他说过，有一种疾病叫“先天性感知障碍”，患有这种病的人一辈子都无法跨进特殊感知世界的门槛儿。现在，杰斯突然说秦柏有可能患有“先天性念力障碍”，这个名称一看就知道和“先天性感知障碍”是同胞兄弟，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天性念力障碍？！”秦柏喃喃道，“那……是不是跟我们曾经谈过的先天性感知障碍一样的症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产生念力了？”
“这只是初步判断，或许是我的判断有误，”杰斯无奈地点点头，安慰道。
杰斯判断有误？秦柏当然不会相信，虽然他很想相信真的是杰斯判断有误，也渴望相信，可是他知道杰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九成的把握，他不会乱说的，特别是这么严肃的事情。
我居然患了先天性念力障碍？！这怎么可能？秦柏脸色苍白，只觉得一股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过来，瞬间便将他完全淹没了。
………………………………
第83章 父子
“其实这个病跟我们上次谈过的先天性感知障碍一样，根本不算是病，这个病只是针对石士和石师领域而言的。只要普通感知无损，也就是说，眼睛没瞎，耳朵没聋，鼻子没失灵，先天性念力障碍根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杰斯继续安慰道。
毫无疑问，杰斯的口才相当拙劣，这种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就像安慰一个色盲的人好好做个普通人，不要试图去学画画，或者安慰一个先天性味觉障碍的人不要去做厨师，又或者安慰一个丧失嗅觉的人不要尝试涉足香水行业一样。
“不行，我不能只做个普通人，我已经立志要做一个石师，而且要做一个高级石师，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秦柏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
杰斯眼圈慢慢红了。
“杰斯叔叔，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怎么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毫不迟疑地去尝试。”秦柏双眼含泪，可怜巴巴地望着杰斯。
杰斯望着秦柏，满脸悲痛之色，片刻之后，他慢慢转过头，他不忍心看秦柏眼睛里的那种绝望之色，他心如刀刮，他心里并比秦柏好过。秦柏是他在金星联邦的唯一亲人，经过这些日子，他已经把秦柏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培养了，他殚精竭虑，夜以继日地教秦柏练功，陪秦柏练功，给秦柏喂招。为的就是让秦柏尽快成长起来，尽快强大起来，好继承他的衣钵。
他到金星联邦之后，在念力和感知恢复无望，回去的机会十分渺茫的情况下，秦柏已经是他的全部。
看着秦柏一天天成长，一天天强大，他似乎从秦柏的身上看到自己的过去，他在秦柏的身上找到了那个封尘已久的记忆，他似乎找到了新生。他心中立誓要把秦柏培养成第二个杰斯，他身上还有很多很多强大得令整个金星联邦为之战栗的巫石，他身上还有着柏式巫石制造体系的全套理论知识，他身上还有……
可是现在……
“先天性念力障碍，”这七个字让秦柏感到绝望，也让杰斯感到绝望。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七绝。
“先天性念力障碍，”这七个字把杰斯的希望击得粉碎，也把秦柏刚刚积累的信心击得粉碎。秦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杰斯又何尝不是？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它根本不在乎你相不相信它，也根本不在乎你接不接受它，事实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石士的三要素是：体质、念力和感知。
石师的三要素是：天赋、念力和感知
不管是石士还是石师，都需要念力和感知，由此可见，患有先天性念力障碍的人就意味着不能做石士和石师。可是现在，秦柏竟然患有先天性念力障碍！
“唉——，其实，这种病在普通人群中的患病比例是微乎其微的，大约为十万分之一，想不到你居然是这十万个人之中的那个人，”杰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你从天上飘下来，我遇到你的概率更低，可能只有几亿或者几十亿甚至几百亿分之一，这都让我撞上了。想不到，我连十万分之一先天性念力障碍患病率也占了去。”秦柏凄然一笑，缓缓接口道，“老天真会开玩笑！”
杰斯默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人都沉默了，地下室里一片寂静，非同寻常的寂静。
秦柏的脑海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他想起很多很多东西，想起五年前那场战争，想起埋在瓦砾堆中的父母双亲，想起不知所踪的哥哥，想起五年来的悲惨生活，想起叔叔临走时的遗言……
可是，让他想得最多的却是与杰斯在一起的那一段并不算长的日子，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让秦柏回味无穷……
想着想着，秦柏突然笑了。
这种笑，不是苦笑，不是自怨自艾的苦笑，而是开心地笑，是因想通某事而出的豁达的笑。
听见笑声，杰斯愕然地抬起头望向秦柏，因为他已经从秦柏的笑声中听到了某种解脱的声音。
“杰斯叔叔，没关系，就让我做个普通人好了，”秦柏眼睛望着杰斯，平静地说道，“虽然五年前上天狠下心把我父母亲和哥哥带走，把我家的房子摧毁，让我成为一个遭人嫌弃的孤儿。但是，它现在毕竟已经给了我补偿。”
“什么补偿？”杰斯更加愕然了。
“它把你从天上扔下来给我，这便是一个很大的补偿了。”秦柏道。
杰斯眼圈一红，喉结一动，无语哽咽。
“它事先让我患上先天性念力感知，可能它想看看我绝望的表情，甚至想看看我自暴自弃的倒霉样，我偏不如它意，我不理它了，我不跟它较真了，我就开开心心地做个普通人，气死它。”秦柏截然道。
杰斯静静地望着秦柏，眼睛渐渐变得清澈起来，脸色也渐渐变得慈祥起来了。
“再说，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日后随便找一份石匠工作，足够养活我们两个了。”秦柏慨然道。
杰斯点点头，忽然说道：“你用错称呼了。”
秦柏一愣，不明所以，怔怔地望着杰斯。
“柏儿，你刚才怎么称呼我？时至今日，怎么还你你我我的？没大没小！”杰斯哽咽道，声音因激动而带着轻微的颤抖。
秦柏彻底愣住了，头脑突然一阵混乱，片刻之后才渐渐清明起来：柏儿？杰斯称呼我为柏儿？！那么……
“义父！”秦柏脱口而出。
秦柏早已经把杰斯当作自己的父亲，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杰斯也早已经把秦柏当作他的儿子，也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眼见今日秦柏陷入绝望之中，杰斯非常担心，怕他一时想不开而自暴自弃。要知道，秦柏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少年轻狂之时。听到自己身患怪病，一辈子不可能做自己梦寐以求的职业——石士和石师，他没有当场大吵大闹，大哭大叫，并满世界暴走，已经算是非常有定力的人了。
孤儿的适应能力以及接受现实能力果然比任何普通人都要强大得多。
谁知，只是不到半个小时而已，这个小家伙竟然迅调整心态，坦然面对厄运。这种成熟得令人心动不已的心态，着实让杰斯深为感触，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同时也为了安慰倍受磨难的心灵，认他做了自己的干儿子。
从此，两个便是父子关系了。
“柏儿，义父仔细想过了，我们到仙人洞去试试，在那里训练几个月试试看。仙人洞是个非常特殊的环境，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杰斯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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