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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面前,怪物算个球-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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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站在那俩瀑布的下方会怎么样，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水，也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蓝的海和这么大的瀑布，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梦到底是怎么了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如果这个梦的意思是让他沿着脚下的路前往王宫的话，他觉得他是做不到的，哪怕是闭着眼往前爬都做不到。
因为再往前，脚下这条从森林中延伸出来的小路就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即使是现在他身子底下的小路，如果直接去用肉眼观察的话也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有用手在泥土质地的路面上划两下，才能隐约根据路面上的划痕看出现在脚下还有路来。
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恐高症和恐水症，但眼前的一幕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能够完全让人发现自己的渺小，那些水离他越远他心里的恐惧就越是难以挥去，仿佛这就是一个诅咒一样，在这场梦中，他要么踏着脚下这条深渊之路走向王宫，要么，就是倒在这里活生生把自己吓死，截至现在来看，这场梦境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其他选择。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得醒醒，大家现在还都在王宫里呢，我得醒醒，再不醒大家可能就有危险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水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瀑布，这里是极寒之国又不是什么瀑布之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瀑布……我得醒来，我得醒来……”他就跟一个犯了病的精神病人似的一边嘟囔着一边打着自己的脸，最后直到他把自己的脸都打得生疼了，这场梦也没醒来。
他突然明白，万一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梦呢？他们沿途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幻境，万一……这也是个幻境怎么办？
一切就跟惯性思维似的，他开始跟以前一样想要问问女王，因为如果现在女王还在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害怕的，起码不会跟现在这样害怕，起码那样还有个人能跟他一起商量商量眼前的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起码那样还可能多一种办法多一条出路……
可现在，他都一条路走到现在了，女王还是没有出来，他开始真的怀疑如果这就是现实或者是这是幻境该怎么办，因为在现实中女王就不见了，现在女王也不见了，那就说明这不是梦……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便生出来了一种绝望，他开始试着站在女王的角度上来思考这些问题，对他公丕庆来说，眼前这条路是百分之百的绝路，他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甚至连普通人类都算不上因为他是个精神病；但对世界树来说，眼前的困境完全不值一提，因为他可是世界树，他可是能够化身成为尼德霍格毁灭一个世界的存在。
但眼前的这些，完全不用让他化身成为尼德霍格来对付，如果是让女王或者是真正的世界树来应对的话，既然眼前的路看不见了，那就不用腿走就是了，他可以突变出一对翅膀来飞过去啊！对他来说突变出翅膀来完全不是什么难事，他既能突变出像是鸟类那样的羽翼来，也能突变出像是神话中恶龙那样的膜翼来，对他来说，哪种翅膀不能带着他这一百多斤肉飞过脚下的深渊？
而且再加上周围的天气如此温和，即使是有风也是那种温柔的和风，根本就不会出现那种突然来了一阵怪风把他的翅膀折断然后让他掉进深渊里的情况……
这些对于世界树来说就是解决困境的办法，对他公丕庆来说又何尝不可呢？他这样想着，便从脑海中给自己加油鼓气，心说万一这是女王对他的考验呢？女王那么强大的一个存在，又怎么会突然就消失呢？现在既然连他都没事，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突然把女王给变没呢？显然没有，起码在他的认知中没有。
“女王，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也知道你在考验我，我现在已经想到了办法，我这就变出一对翅膀来飞过去，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要跟我说啊，我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了那可就完蛋了！你也能看到下面有多深，这可是真的能吃人的啊……”他还是跟刚才一样嘟囔着，随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以免刚突变出翅膀来后就被一阵微风给吹得从这条小路上滚了下去。
但实际上对他来说，他早就已经对各种飞行手段驾驭轻熟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开始都敢跟Mill研究所的指挥官说让他去暗鸦之国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都有实力去跟暗鸦伯爵一战了，空中飞行这种事对他来说肯定更是小事一桩，要不然在Mill研究所训练室里的时候，他是怎么借助利爪突变和双翼突变解决掉那条冰龙的呢，而且还是像一只老鹰一样直接以碾压优势打败了那条冰龙。
“肯定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我飞过的路比那些怪物们吃过的米都多，怎么会连这里都飞不过去呢……”他继续给自己加油鼓劲，同时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翅膀——他还是选择突变出了尼德霍格同款的黑色膜翼，倒不是因为这对膜翼好用，而是因为他曾经就用这对翅膀立下了赫赫战功，这对翅膀出现在他的背后仿佛已经成为了某种胜利的象征，他虽然对自己能不能飞到深渊尽头的王宫没有把握，但他相信这对翅膀。
“走你！起飞！”伴随着他的一阵低喝，他整个人直接以匍匐状态原地扑了出去，而当他出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都忘了站起来！在这之前，他整个人一直都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狗那样瘫软在地上，即使是突变双翼的过程中也是如此；正常情况下的完美起飞应该是一段距离的助跑再加上最后的轻轻一跳，但现在，他是直接以趴着的动作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壁虎那样跳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那巨大的双翼在失控的身体下开始不受控制地扇动着，而他越是这样没有规律地胡乱扇动翅膀，他的下落速度就越是忽上忽下，他看着自己即将被下方那由两道不知道有多高有多大的瀑布所组成的深渊吞没，心里仿佛也变成了257号矿工当时被它抓着丢向粉碎机时的心情……
原来在大自然面前，即使是他世界树，也会跟257号矿工那样无助，即使是内心之中再怎么想要活下去，但如果这个世界不允许、或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他们也要心甘情愿地接受宿命。
他在空中像是一只被人拿枪击中了的巨大蝙蝠那样挣扎着，最后他甚至都闻到了两边瀑布落下深渊时的水汽味道，这条像是被一把巨大斧头硬生生劈开似的深渊远比他想象中要大，里面一开始还会有一些阳光照射进来，但两边的海水已经从蓝色变成了白色，到了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原来不管他怎样努力，他都不是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世界树，没有了女王，他居然连这最后一段路都赶不过去了……
他的感官全部被身边的水所填满，仿佛连神志都直接被这滔天之水吞没了般归于漆黑的虚空……
………………………………
第384章 碧蓝圣渊·临水者
公丕庆如同长鲸吸水那样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就像是不受控制那样涌入他的肺里，最后让他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要被撑爆了那样，他的胸腔里已经再也没办法多进入一丁点空气了，于是这才停了下来。
他是从那个熟悉的红色地毯上苏醒的，醒过来之后才发现有几个队员已经睡醒了，他们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倚靠着大厅的墙壁发呆，有的则还在睡着。
大概是因为刚刚他那口气吸的太猛的缘故，那几个正在吃东西的队员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队员们的目光凉飕飕的，让他感觉像是有许多条冰冷的毒蛇在自己身上爬行似的。
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一层小薄毯子，刚刚的凉意并不是来自队员们的目光，而是因为他身上没有衣服，也没有外骨骼；想必那层毯子就是某个队员给他盖上的了，毕竟他们在旁边吃着东西，身边就躺着个裸…男，属实是有些影响胃口……
在强烈羞耻心的影响下，公丕庆的身子外头再一次突变出来了一层外骨骼，他这才将毯子掀开，跟队员们一样坐了起来。
“队长，你醒了。”旁边一个队员脸上露出来了一抹疲惫的笑容，“你看，看来一开始咱们猜的都没错，那座小城原来还是幻境，不然一开始咱们这里的天都好好的，怎么到了那个小城里之后天就变成黑色的了呢。”
听那个队员说着，公丕庆抬起头来看向大厅的窗户，诡异的是，他上次醒来的时候窗外还下着瓢泼大雨，但这一次，窗户外面又变成了那种万里无云的晴空天，就好像是那场大雨只是他做的一场梦一样。
他坐在那里愣住了，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又做了个梦，当初他被困在那条悬浮在深渊之上的小路上时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梦，但难不成窗外的那场大雨也是梦？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相当于做了一个梦中梦？
“是啊队长，我觉得咱们现在都已经可以一眼认出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幻境了，但凡是跟王宫这边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幻境。”另一个队员说道。
“昨晚有没有下雨？你们有没有人知道？”公丕庆却说出来了一个跟队员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问题。
他说完，便开始寻找那个在雨夜被他晃醒的队员，他还记得自己跟那个队员说了什么，但当时那个队员还带着面部防护，根本就没有露脸，虽然现在队员们为了方便吃东西把面部防护都关了，但他根本就找不出昨晚那个队员到底是谁黑来；靠听声音的话，也不能确定昨晚那个队员到底是谁。
“昨晚下雨的时候是谁被我晃醒了？”见队员们没人理他，他便又重新问了一遍。
但就算他再问了这一遍，依旧还是没人回答，公丕庆看着队员们一个个一头雾水的样子，心里便已经凉了半截，心想昨晚那场雨下的那么大，电闪雷鸣的阵势甚至比地球上的雷电风暴还要吓人，难道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吗？那么那个半夜里被他晃醒了的队员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闹鬼了？
一想到这，他便狠狠地打了个寒颤，随即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边那些还没睡醒的队员。
他心里本是不想把大家叫醒的，但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于是他便又把旁边那些睡觉的队员给晃了起来，如果某些队员有起床气的话，估计得从心里记恨他好久。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把他们都晃起来后，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再次问了一遍：“你们谁知道昨晚有没有下雨？”
他的表情很严肃，队员们仿佛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似的，他们的脸上一半疑惑一半恐惧，但他们的表情在公丕庆看来全都清一色地代表着：“队长到底在说什么？”或“队长又发什么神经了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只有一个队员跟他一样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醒来，听到他问的问题后来了一句：“队长，昨晚不就是下雨了，你叫醒的人是我啊，你忘了吗？”
队员的这番话让公丕庆心里那块石头轰然落地，他感觉自己身子里的一口浊气现在才被呼出来了似的，整个人一下子都变得轻松了起来，队员们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一些端倪，便都在那议论起来。
“昨晚下雨了？”
“昨晚？这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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