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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奥火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可以说从小到大困惑了自己多少年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可以得到解答，或许，他会对自己以及这个世界有重新的认识和看法…或许他会选择另一条人生的道路……当他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内心深处带着无比的期待，和微微的恐惧…

　　　　很多时候，你苦苦追寻了很久很久的答案，如今貌似可以摆在你面前了，可是，你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

　　　　……

　　　　枯手静静凝视着空瞳奥火，凝视了三秒息，然后缓缓来到床边，轻轻坐下，左手轻柔地抚摸着床单上诡异的花纹……

　　　　……

　　　　空瞳奥火站着，双手下垂，握着拳，微微颤抖，看着枯手…或许，这真的是…目前为止，唯一可以解答他心中无比疑惑的人了…就算是石启末…虽然他绝对隐瞒了自己什么，但是…估计也不会比这位知道的多。

　　　　……

　　　　“‘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获得它所带来的好处和恩赐的同时，回馈越是丰厚，代价，也就越大。”

　　　　“我知道…。”空瞳奥火轻轻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不过，那也要看这个人本身的‘价值’值不值得‘影’给予他（她）如此丰厚的回馈，你么你生来就带着‘影’的人类，可以说是‘影’本能地选择了你们，因为你们有着值得它‘回馈恩赐’的巨大价值，所以你们才会得到‘影’的力量，我相信至今为止全部人类中，绝不仅仅是你们两个有，但是那些有着这样力量的人要么是没有发觉，要么是根本不敢声张，又或者被别人发现无情地抓走，扣上‘异端禁忌’的帽子去做试验了，无外乎这几种。”

　　　　枯手的话让空瞳奥火感到一阵恶寒，那一瞬，自己儿时的那让他每每回忆都会感到无比压抑恶心的场景再次浮现出来……

　　　　“奥火哥哥…救我……”

　　　　……

　　　　“记住，不要管……那和你无关……”

　　　　……

　　　　无力地看着那个女孩，被身份不明的人拖进黑暗的巷子…

　　　　被高铸铁锤坚决阻止…还有那些话语…

　　　　那些……

　　　　……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也不能确定会有什么下场，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什么‘寿命’。”枯手前半句话让空瞳奥火一阵失落，但是后半句话让空瞳奥火感到已在行业内惊讶，随后是欣喜！

　　　　这…原来…原来使用它…代价不是寿命吗！

　　　　“呵呵，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因为，对于‘影’来说，这个世界生灵的生命，从来都是再廉价不过的了，你要知道，你的能力，是能把再普通不过的药剂硬是变成风之药剂，这样无视淬银术规则的能力…你以为，仅仅是一年或者几年的寿命就可以换到的吗？你知道以前的人类，包括墨银拉梅尔　那个在人类中还算翘楚的天才，耗费了一生的时光，得到的风之药剂，也不过是极其有限的几瓶罢了…可是你呢，你经手的风之药剂，已经多少瓶了？有多少人，让他拿几年的寿命，甚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寿命，去换哪怕一瓶风之药剂，他也绝对愿意，不说使用，就算卖给三角联合会，得到的财富都够他以后多少代挥霍的了……”

　　　　……

　　　　空瞳奥火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枯手…的确…自己的命…如此不值钱，却可以换到无比珍贵的风之药剂……。这…

　　　　“那…代价…是什么？”空瞳奥火问道。

　　　　“不知道…但是，绝对是比你的命，珍贵的多得多的东西，‘影’，按照商人的思维来说，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它给予了你多少的恩惠，你最终，早晚要还给它的，而且是数倍还给它…我虽然看不出来你身上有什么特质吸引了‘影’，但是…唯一可以给你答案的，只有…不断流逝着的时间了。”

　　　　……

　　　　“不管你对我的回答满不满意，事实，就是如此…你的命，你们所有人的命，远没有你们想的值钱…有多少穷人愿意用自己一命去换哪怕几枚奥银币来给自己的家人生存再去，更别说近乎无价的风之药剂了…你的身上——”

　　　　那一瞬间，枯手几乎是瞬移到了空瞳奥火面前，两米的身高和那诡异枯瘦的身形给空瞳奥火说不出的压抑感……

　　　　“呵呵…我都开始感兴趣了…一定…有什么吸引着‘影’的东西的…我期待着那一天…有了答案的那一天……”

　　　　……

　　　　“那么，接下来……你也该配合配合我了。”
………………………………

第十六章：死红的左手（6）

　　　　“接下来，你也该配合我一下了。”枯手微笑着道，空瞳奥火看着枯手，拒绝？呵呵，那就是自寻死路，况且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墨银冷阁和沃特莉迦还在他们手上，更何况自己这三个人没准还可以活着出去呢，虽然几率很小就是了，不过自己这次来，也算是…

　　　　有收获吧，最起码…知道了使用那种力量的代价，并不是自己的寿命，也就是说…自己还可以活到自己能活到的年岁呢…呵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呢。

　　　　但是……

　　　　“我告诉了你你想要知道的，而且是尽我所能，那么，作为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不也应该帮助一下我们吗？”枯手笑着道，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你们这么强大，还需要我帮助？”空瞳奥火问道。

　　　　“你错了，强大，永远不是绝对的，弱小也一样。更何况强大这个词覆盖的意义太广了，即使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和需要完成的壮举。”

　　　　“呵呵，你们所谓的‘壮举’不就是让那些怪物的东西，来到这个世界上吗？”空瞳奥火冷笑着道，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他绝对不敢这样说，但是随着自己“影之庇佑”的使用，自己似乎渐渐变得“更有自信”了一些，或者说，自己的状态在慢慢改变。

　　　　“空瞳奥火，若是换做别人，只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骂我们，骂的多难听，我也只当是一阵清风罢了，可是你称呼我们所信奉的无上的真理，也就是‘影’为怪物……如果不是你那特殊的体制可能帮助我们突破现有的僵局，你，以及你的那两位同伴，早就成为‘影’的食物了，即使她是墨银冷阁，在我们眼里，没什么区别。”

　　　　“……”空瞳奥火没说什么，他知道，枯手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从始至终，她一直是笑呵呵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让人感到压抑或者冰冷恐怖的气息，但是他知道，那个披着人类女子外皮的…东西，一旦真的想下杀手，绝对是毫无征兆的。

　　　　“考虑好了么？”枯手笑着问道。

　　　　“怎么帮？我帮了你们，你们——”空瞳奥火话没说完，枯手接着道：“你们三个，就额可以离开了，是的，你没听错呢，安然无恙地离开，呵呵，是不是很惊讶，我们影之左手可不是夜影会邦，我们对杀人不感兴趣，或者说对暴力不感兴趣，我们只对我们信奉的‘影’感兴趣，除此之外，我们别无其他的欲望，杀人…可是一件相当没趣味低品位的事情呢，而且，我不喜欢见血哦。”枯手说着还努了努嘴，似乎想表达出“可爱”的表情，但是在空瞳奥火眼里……他没吐就算是好的了，而且枯手说的话……他觉得和扯淡差不多…

　　　　“信不信由你哦。”枯手笑着道，同时抬起左手轻轻捋了捋没有头发的前额，那动作有几分喜感。

　　　　“真的可以让我们离开吗？”空瞳奥火再次确认道。

　　　　“难道你让我发誓？可以啊，我发个毒誓怎么样，千刀万剐灵魂坠入什么地狱深渊永世不得翻身，呵呵，别幼稚了小傻瓜，我发的誓我自己都不信呢，你信嘛？”枯手笑着道。

　　　　“……”空瞳奥火面对这个…暂且算是人类女子吧，觉得很无力…从全身道灵魂都感到无力…

　　　　“怎么帮？”空瞳奥火有气无力地道。

　　　　“同意喽？”

　　　　“嗯…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枯手大人。”空瞳奥火苦笑着道，顺带调侃了一句枯手，反正……自己已经放开了，无所谓了。

　　　　“真是讨厌啊，那么，请跟我来吧，可能需要你‘付出’一些小小的东西哦，不过，和你们三个人的命比起来，我认为那是完全值得的。”枯手神秘而诡异地笑了笑，空瞳奥火心理打了个冷战，但是还是跟着去了…没办法，墨银冷阁和沃特莉迦都在他们手里…尤其是墨银冷阁…苏日安可能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因为她再也不用“忍受”这种没有感觉的苍白的日子了，可是…

　　　　…

　　　　爷爷既希望我不会太伤心，但是又希望我会‘伤心’，但是，无论如何欺骗，那一刻，我听到我父母早就不在人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我，没有感情，因为，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

　　　　我其实很羡慕你，你有烦恼，你会感到伤心和高兴，但是我又不希望你有烦恼，请原谅我，我嘴很笨，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因为，我连伤心的情绪都未体会过，说出来的所谓的安慰人的话，可能在别人眼里，更伤人呢…

　　　　……

　　　　他们伤心的时候，我不会，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他们，他们高兴的时候，我也不会高兴，就算是假装…我连真的都没体会过，又怎么假装的出来呢…久而久之……

　　　　……

　　　　“一个人…也挺好的…”

　　　　……。

　　　　空瞳奥火默默握紧拳头…他不能想象，一个女孩，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动地说出这些她自己都会认为一定是无比无奈和悲伤的话，但是…

　　　　她就是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朋友，就是…。

　　　　残缺不全的。

　　　　残缺的部分，被影…吞噬了，又被影，填补了……

　　　　……

　　　　“为了你自己也好，为了那个墨银冷阁也好，来吧，你不会后悔的，答案，往往都是需要自己寻找的，不是么，我们也不知道的解决办法，没准…你就可以自己找到呢？”

　　　　空瞳奥火浑身一颤，看着床边的枯手……

　　　　“所以，跟我来吧，相信，以后你甚至会‘庆幸’自己被我们邀请来这里呢。因为，你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枯手说完，左手放到床头的枕头上，轻轻拍了三下，奇怪的是那看起来柔软舒适的枕头拍上去竟然发出了硬邦邦的声音，随后，那张双人床开始缓缓震动起来，随后慢慢移动，移动……

　　　　“机关啊…”空瞳奥火心理想着，向前几步，来到床边，愣住了——

　　　　的确，那是一个机关，看设计也并不是很高明的样子，枯手笑着低着头看着双人床挪开的一条“入口通道”，然后看了看空瞳奥火，笑道：“你先请吧，我们得前往更深处呢。”

　　　　“呃…可是…”空瞳奥火呆呆地看着脚下这个直径估计连三十厘米都不到的洞…这是…老鼠洞？人能进去？他又看了看前面这位高达两米的大姐……难不成枯瘦无比的她可以像一根竹竿一样直接戳进去…一想到那个有些滑稽的画面，空瞳奥火嘴角不禁勾了勾…

　　　　“别乱想哦，不礼貌。”枯手微笑着道，空瞳奥火顿时反应过来了，暗骂自己不长记性…还好人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