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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终究是海姆冥界，亡者国度，生机只会扰乱这里的规则。
　　凌灵两指捏住晶体，一手执剑，接着将晶体直接按入仙剑投影之中。
　　瞬时，地球上的夏侯凰心有感念，起身之际光影一闪，下一瞬便以成年的形态来到凌灵面前。
　　“师尊！”
　　夏侯凰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仙剑投影之上，十棱晶体已然嵌入剑体之中，仿若天成，原本青黑的剑影如今只有唯一的黑色，并且通体都在散发着墨色的浓郁死亡之气。
　　此刻，它像魔剑多过于仙剑。
　　夏侯凰长袖一摆，赤金的凤求凰本体也跟着出现。
　　凌灵怀念地扫了一眼。
　　一墨黑，一赤金，本体与投影正式相见，投影蓦然一晃就要本能地回归本体，但镶嵌在剑身上晶体骤然一亮，将这股势头直接压制下来。
　　见状，凌灵剑眉轻蹙。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投影不论被他培养到什么地步，终究只是本体的一部分。
　　可现在，仙剑投影却以从逆主。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夏侯凰放开限制，赤金本体倏地上前，剑尖以迅雷之势点到十棱晶体上，投影连反应都来不及。
　　而后，凤求凰本体中呈现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赤金能量流，径直地灌入晶体和投影之中。
　　这一瞬，天地似乎微微摇晃起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蓦然攀上凌灵的心头。
　　他不禁低沉地道了一声：“死亡！”
　　那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五大之一。
　　夏侯凰早就从凌灵的讲述中知晓了这位存在，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急切之意，只是指尖轻动，一道金红色的虚线立刻延伸出来，以倍数快速分裂着在虚空中织就了一枚篆文。
　　这个篆文外表看似简练，只有寥寥几笔，然则其内部却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线条，繁杂非常。
　　此外，这样的篆文从外形上看，与凤求凰本体及投影上的九字篆文同属一类。
　　这枚篆文悬于半空，将凌灵和夏侯凰直接笼罩起来，隔绝之外，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部的海姆冥界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师徒两人置身于未知之地，灰黑气息成团地将他们包裹起来，并且在快速地消融着那枚篆文。
　　夏侯凰转身，朱唇微启：“我该走了。”
　　凌灵神情一滞，他正要开口之时，夏侯凰主动地再次发声。
　　“记住我的话，成则成矣，不成也罢。纵然身处不同天地，仙王之路也必然多有劫难。”
　　凌灵默默点头，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目光逐渐炽热。
　　夏侯凰恍若未觉：“若成，道宫多你一位；不成，我还是你师父，无人胆敢妄言。”
　　“你怕妄言吗？”凌灵忽然道。
　　夏侯凰背对凌灵沉默起来，良久后，凌灵才看到她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摇头动作。
　　凌灵上前一步，夏侯凰抬脚欲走却又硬生生停下。
　　温热的身躯与熟悉的气味同时冲击着凌灵的感官，他的双手环保在夏侯凰的腹部，正好按到那一双总是冰凉的素手之上。
　　凌灵眉心的剑印闪烁不止，用能量不断压迫着身躯想要颤抖的本能。
　　他微微俯身，下巴垫在了夏侯凰的肩头，细腻恬淡的香气无可抑制地涌入鼻尖。
　　“你问我为何执着。”凌灵的声音有些发颤。
　　夏侯凰的身躯僵硬无比，修长的睫毛不断颤抖，最后干脆闭起眼来。
　　“当我还是那块石头，当我第一次见你，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决定，你，就是我想要陪伴一生的人。”
　　“我在仙门前驻足，只想让自己以更加完美的姿态褪去凡胎，唯有如此才能用更快地速度追上你的脚步。”
　　“纵然轮回万代，我也一定要成功，我可以为了这个目标做任何事。”
　　“如果不成，那就是我的真灵被彻底消磨泯灭了。”
　　说完，凌灵还是没忍住身躯微颤，他微微紧了紧双臂，将夏侯凰的身躯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下巴更是微微磨蹭着，脸颊也跟着贴合到了夏侯凰滚烫的耳朵和侧脸。
　　此时，这里的死寂远远超过了海姆冥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篆文之外的灰雾已经如同海啸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击而来。
　　夏侯凰抽出双手，凌灵眼神一暗。
　　然而紧接着，她的手就盖在了凌灵的手背上。
　　她在凌灵怀中小步地转过身，微微仰头。
　　四目相对，凌灵习惯性地又想避开。
　　“你敢！”
　　一声娇喝，夏侯凰更是抬起双手搭在凌灵的耳朵上。
　　凌灵瞬时如同被天劫劈中，脑中轰地一声直接炸开，眼里更是情不自禁地布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光芒。
　　夏侯凰脸上的红晕却在缓缓退却，眼瞳中的两片灵海泛起前所未有的柔和光芒，好似能将人直接融化了一般。
　　她双手轻轻将凌灵的脑袋下压，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一起，两双眼眸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相互注视着。
　　但见双唇开合，她的话语如涓涓细流涌入凌灵心田：“你以为我问你的执着，指的是为何要执着于我吗？”
　　凌灵顿时一愣。
　　眼中分明写着四个字。
　　“难道不是？”
　　夏侯凰见状，气恼地捏了捏凌灵的耳朵。
　　“那我再问你一遍，为何要执着于修为？”
　　凌灵蓦地睁大眼睛。
　　夏侯凰又道：“为何要执着于师徒，为何要执着于身份，为何要执着于旁人流言？”
　　说完，夏侯凰的脸上再次飞起嫣红，不过这一次，她却强硬地看着凌灵，眼中未有半分退却之意。
　　凌灵唇角几度开合，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我不在乎师徒，不在乎流言，我甚至可以不在乎身份，但我的内心始终认为，只有以相配的高度才能站在你身边。”
　　“那现在呢？你不是站在我身边了吗？”说着，夏侯凰还故意低头看了看环抱自己细腰的手臂。
　　凌灵脸色通红地不知如何作答。
　　“你很怕我？”
　　“不怕。”
　　“呵呵。”
　　“好吧，是有点怕，但也只是一点点。”
　　“我不喜欢。”
　　“我改！”
　　夏侯凰忽地两手一转，直接蒙上了凌灵的眼睛。
　　顷刻间，凌灵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下一秒，温润细腻的触感从双唇上传来。
　　这一刻，凌灵几乎忘却了所有，天地，道理，灵魂乃至自我，统统在一息间消弭成空。
　　双手向内一收，却突兀地扑了个空。
　　他猛地睁开眼睛，夏侯凰已经站到了一米之外，白皙如玉的面庞此刻红得像火。
　　她紧握凤求凰，手上露出了青色的血管。
　　“我去为你铺路，下次再见，我希望你不会再怕我。”
　　一边柔声说着，她一边转身，在迈出脚步的当口，她又轻声道了一句。
　　“我很想你。”
　　而后，金光骤闪，篆文落入夏侯凰手中，外界的灰雾径直冲向凌灵。
　　夏侯凰手腕轻震，仙剑中赤金光芒爆发，顷刻间将灰雾逼退万里之遥，仿若整个天地都为之澄澈一清。
　　另一边，凌灵只觉四周空间蓦然极速下沉，他伸着手张口欲言，眼前却立刻失去了那道令他眷恋的身影。
　　待到空间稳定之时，他已经回到了海姆冥界，身边时不停盛放着黑金之气的凤求凰投影。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以剑御道；统涉多元
　　“奥丁，有必要这样吗？”
　　“当然，你是阿斯加德的新一任死神，每一位神明诞生的时候都需要举行盛大的仪式，你的神像与神名将会进入神殿，接受阿斯加德人的朝拜和信仰，这不仅有利于阿斯加德，更有利于增长你的死亡之力。”
　　在奥丁的强烈要求下，凌灵参加了由索尔负责主持的神灵仪式。
　　整个阿斯加德都进入了欢庆时刻，持续了足足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庆祝，在最后一天的深夜，一尊崭新的神像进入了阿斯加德的众神殿。
　　黑发披肩，黑眸如夜，面部的勾勒不甚清晰，一袭黑袍将颈部以下的部位全部隐藏在其中，背负一柄黑色长剑，形制与凤求凰完全相同。
　　这是凌灵的要求。
　　他不太习惯自己活着的时候就被人供起来。
　　除非是在真正成仙之后，或许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凡人的供奉。
　　再者，他也不喜欢众神殿那些神像尽是金黄色的铠甲，与他的风格完全不搭。
　　他更喜欢修仙世界的装束，白衣飘逸，黑发飞扬。
　　不过那样的神像在这一众西方神灵中就显得更加突兀了。
　　所以还是直接一身黑袍、面部虚化最佳。
　　死神的位置在奥丁神像的右侧首位，左侧第一位是索尔这个憨憨。
　　死神当前所在的位置原本就是空的，并没有因为海拉的反叛而被人顶替或消除，加上死神神像树立之后阿斯加德人那崇敬的神情与目光，想来这个神灵在阿斯加德人心中是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的。
　　可能活得久的人，对死亡会更加敬畏，抑或欢迎？
　　反正凌灵搞不懂这些阿斯加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从这些人身上掠过，嘴角不禁微微挑起。
　　那一段死亡规则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凤求凰的投影之中，经过本体的一番灌注和加持之后，剑影的力量陡然暴增，将那枚象征死亡规则的十棱晶体彻底熔炼归一。
　　而凌灵也凭借与凤求凰的本命联系，完全掌控了它的力量。
　　纵然是之前的海拉，对它的理解也不会超越凌灵。
　　此外，因为阿斯加德统一了九界的缘故，海拉的死亡规则覆盖范围也相应地扩张到了九界，包括地球在内。
　　这倒是省了凌灵不少的功夫。
　　不过与地球相连的还有地狱这样的异维度，所以海拉以前的死神名号可能不大好使。
　　现在，他可以轻易地看到每一个阿斯加德人的生命长度，包括奥丁和索尔在内。
　　值得一提的是，生命的长度并不是固定的，如果将它必做一管血条的话，那么它就是有时长，有时短，并且长短的波动范围非常小。
　　索尔还能活很久，他的生命条上直接泛起了旺盛的金光。
　　至于奥丁……只能说，想吃点啥就争取多吃点啥吧！
　　另外，凌灵可以使用死亡之力直接清空一个人或者神的生命力把他带走，灵魂的归宿自然就是海姆冥界。
　　阿斯加德人或其他普通的生灵对此没有反抗能力，如索尔这样的神则有资格可以挣扎一下。
　　并且，凌灵还可以反向延长生灵的寿命，只要这个生灵属于他所掌控的死亡规则笼罩之下。
　　还有更奇怪的一点，阿斯加德人的灵魂天生属于这个死神神位的拥有者，但地球人不是。
　　这或许也和地狱有关，地球人的灵魂真的太抢手了。
　　回去一定要跟老墨聊一聊。
　　掌控了这个宇宙的部分死亡规则，虽然只是覆盖范围极小的一部分，但相当于为凌灵在黑暗的草丛中插了一只眼，前路已明。
　　并且为了隔绝可能出现的影响，凌灵将代表死亡规则的十棱晶体直接镶嵌在凤求凰剑体上。
　　如此既不影响掌控，也不用担心被某神逆转。
　　接下来，一步步走就是了。
　　以剑御道，统涉多元！
　　死神归位之后，众神殿光芒大放，神光冲天而起，于苍穹之中骤然散开，化为布满天空的金色光点纷纷降落，草花树木接触后更加繁茂旺盛，人类和动物百病俱除、越发强壮，所有阿斯加德生灵都收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