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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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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糊的叫声打断了鲤伴的思绪。

    眼前没有七窍的太祖忽然剧烈扭动起来,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陛下,陛下……”

    他惊恐地呼喊,不知所措。

    只是一瞬间,太祖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面该先让你的鼻子消失呢,还是耳朵?师父,你以前没有教过我先后顺序。”小十二说。

    小十二的手指摸索到了鲤伴的耳边,又转移到他的鼻子上。

    鲤伴缓过神来。如果自己的七窍都被小十二封死,那么自己也会像太祖一样消失。这世上不存在无生无死、无善无恶、无过去无未来的人。不存在,即会消失。后来太祖到底去了哪里,鲤伴也不知道。

    如果自己消失了,会不会跟太祖在另一个世界相遇?鲤伴忍不住这样想。

    可是他不想消失。消失比死还要可怕。

    鲤伴又奋力挣扎,可是雪蚕丝把他捆得死死的。

    这时,鲤伴听到“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一个人紧张兮兮地说:“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现在已经在门口了!”

    小十二波澜不惊地说:“急什么急什么!她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她知道太傅大人的‘转世’在医馆?”

    那个人说:“不,皇后娘娘说她知道您在医馆,所以把您的妹妹送来了。”

    小十二放在鲤伴鼻尖上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鲤伴暗自赞叹,初九真是洞察人心。她必定是来救他的,但是若说是为了救他而来,小十二必定先下手为强,将他七窍封住,改面换形。纵然初九来得及时,也无法辨认出他。他还是会被小十二置于死地。若说是为了送小十二的妹妹来,小十二就要谨慎考虑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十二清楚初九的性格,她不会白送,既然送了妹妹回来,必定是要交换的。

    用什么交换?小十二不动脑子也能想出来。

    果然,鲤伴听到小十二说:“走,咱们先出去看看。”

    接着,鲤伴听到许多脚步声朝门口那边去了。

    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鲤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细细倾听,可是听不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鲤伴听到了一个轻轻悄悄的脚步声往他这边过来了。那脚步轻得很,轻得几乎听不见。鲤伴感觉此时他的听觉比以前灵敏了许多。

    “这会是谁呢?”鲤伴心想,“是狐仙吗?不是。”

    他太熟悉狐仙的脚步声了,那双白底松糕鞋落在地面的声音清脆多了。

    “是树枕吗?不是。”

    树枕的身体是由雷家二小姐控制的,如果她能来,那么必定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是其他门徒?更不可能。”

    这里的门徒都是小十二的人,谁会偷偷来这里救自己?

    这么轻轻悄悄的,必定是要避人耳目。既然是避人耳目,自然不是小十二的人。

    “鲤伴?鲤伴?”一个声音在鲤伴耳边轻轻呼唤。

    鲤伴下意识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忘记自己的眼睛被小十二封闭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想伸手去摸,可是手被雪蚕丝勒得紧紧的。

    他想回应那个声音,可是嘴巴一张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他急忙停止叫唤,害怕其他人听到。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对你。我来救你出去。”那个声音说。

    鲤伴一喜,随即又低落下来。雪蚕丝刀割不断,火烧不烂,怎么救他出去?

    鲤伴感觉到那人双手抓住了他的腰,然后那人发出使劲的“哼”的一声,鲤伴感觉身体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一个外面软里面硬的东西上。鲤伴知道,他被那人扛在了肩膀上。

    原来那人没有打算解开雪蚕丝,而是要将他扛走。

    那人转了一个身。鲤伴的头撞在了床沿上。

    鲤伴终于知道了,来救他的人是屈寒山。如果是别人扛起他,肩膀的高度肯定超过这里的床。而屈寒山太矮,他才会撞到床沿。

    走出小门的时候,鲤伴又撞了一下门沿。

    出了门,鲤伴听到好几个脚步声。

    接着,鲤伴听到小女矮人告诉屈寒山:“小十二在外面迎接皇后娘娘,我们出不去了。”

    鲤伴奋力挣扎,他想告诉屈寒山他们,直接去外面与皇后娘娘会面就好了,皇后娘娘是来救他的。

    可是他说不出话,只能像一条蠕虫一样扭动身体。

    鲤伴听到屈寒山说:“皇后娘娘是皮囊师的死对头,小十二也想欺师灭祖,两个人都见不得。”

    小女矮人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屈寒山说:“这里有八个小门,杜门其实是他们留着逃生的通道,可以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去。我们往杜门走就可以了。”

    鲤伴又撞了一次门沿,心想这就是杜门了。在屈寒山的肩膀上颠了一会儿,他果然听到了街道上嘈杂的声音。

    鲤伴听到一个小孩大喊:“快看!妈妈快看!那个小矮人背了好大一个蚕蛹!”

    紧接着,街道上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惊叫声。

    鲤伴愧疚不已,是他贸然出现吓到了路上的行人。

    “这是个什么东西!太吓人了!”有人大喊。

    “他的眼睛嘴巴呢?”有人好奇地问。

    “他是天生这样的吗?”

    “这是不是蚕变成的妖精?”

    慌乱之后,更多的是围观。

    屈寒山一边扛着他跑一边喊:“让开,都让开!”

    鲤伴的脑袋和脚不停地撞到周围的人。他感觉到有的人身体很软,有的人身体很硬,有的人身体凉凉的,有的人身体热得像火。他感觉到有的人骨架很大,像牛一样,有的人骨架很小,像麻雀,有的人骨架像马,有的人骨架像鹿。

    没有了眼睛,街道上的人仿佛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动物。

    一时之间,鲤伴产生了一种幻觉——街道上的人全部是妖怪,全部是由各种飞禽走兽修炼而来。

    这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真正的人,只有妖怪。

    这么一想,鲤伴耳边听到的不再是人言人语,而是各种奇怪的叫声。有的如牛哞哞,有的如马打响鼻,有的如鸟雀喳喳,有的如老鼠磨牙。

    人身不过是皮囊而已,皮囊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妖怪。鲤伴这样想。

    这样的话,这个人的皮囊是不是可以借给那个人?那个人的皮囊是不是也可以让给这个人呢?鲤伴越想越远,越想越乱。

    太傅大人当年是不是有了这样的感想,才由此创造皮囊术的?

    这一闪而过的灵光如同当头棒喝,如同醍醐灌顶,让鲤伴彻底领悟了皮囊术的奥妙所在。

    不仅如此,鲤伴还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开始发热,甚至烫得厉害;痒得厉害,甚至疼痛难忍。他恨不能在手里握一块冰。

    屈寒山越跑越快。

    鲤伴继续不停地撞到各种人。

    他渐渐想起了树枕的骨架,想起了他与树枕缠绵时说她像一匹野鹿。

    他想起树枕躺在他的怀里,像小鹿一样蹭他,然后问:“为什么是一匹野鹿呢?”他说:“你的骨头像鹿。”

    “那为什么是野鹿,不是家鹿?”树枕问。

    “树深时见鹿。你是属于山间野外的,无拘无束。”他说。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这是上山寻访道士的诗人写的诗句。你就是那个诗人吗?”树枕将脸靠在他的胸口问。

    他感觉一只鹿正在舔舐他的脖子,酸痒而惬意。

    “不,我是那个道士。我也是属于野外的。因为你,我才居住在这座山中。我不能长伴你,不能束缚你,不能贪恋你。你我的相遇,就像月光刚好落在井里,就像树影刚好映在石阶上。”他说。

    “就像月光无法停在井里,就像井无法留住月光?”树枕仰起头来问。

    他说:“我是半妖,你是常人,我们无法互相停留。”

    树枕微笑着说:“哪怕有一天你忘记了我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记得。”

    “屈寒山,快到旁边去,前面来了一辆马车!”小女矮人大喊。

    鲤伴的思绪被小女矮人打断了。

    鲤伴的腰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屈寒山跳到了街边。

    果然,马车轮子骨碌碌的声音从耳边掠过。

    他想起了初九的骨架,想起了他与初九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时说她像一只凤凰。

    马车颠得很,他和初九都摇摇晃晃,前面有嗒嗒嗒的马蹄声。

    “我本来落选了,你为什么帮我?”穿着鲜红秀女服的初九问他。

    他看了初九一眼,初九脸上稚气未脱,却故作老成。头饰上过长的吊坠因为马车的颠簸而不断地敲打初九的额头。

    “因为我看出你是一只凤凰。”他说。

    “凤凰?”初九迷惑不已。

    “你刚参选秀女时生病了,我给你看的病。我发现你有凤凰的骨头,将来必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果因为生病而落选,那就太可惜了。”他说。

    初九说:“选秀女的前一天,我淋了一场雨。”

    “难怪。即使是凤凰,打湿了羽毛,也就飞不起来了。”他说。

    初九说:“我是故意的。”

    “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要与万千种花争香斗艳,我并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我愿择一人同老。”

    说完,初九直直地看着他,目光烫人。

    “你既是凤凰,就注定是百鸟之王,注定与龙相配。这是命中注定,别作他想。”他避开初九的目光说。

    初九目光黯然,垂下头去,怯怯地说:“别无他求,只求你记得我这一片心。”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那么强势锐利。

    屈寒山还在奋力奔跑。

    鲤伴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以往的一幕又一幕,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如在昨日,有的仿佛梦中。

    “拐弯!拐弯!进巷道!后面有人追来了!”小女矮人大喊。

    屈寒山急忙停步,然后一拐弯,进了巷道。

    一进巷道,鲤伴就感觉到巷道里的风非常大。可能是巷道的走向刚好与风向一样,巷道里又空敞,没有什么遮挡。风声呜呜地响,如同有人躲在这个巷道的某个角落里哭泣。

    他记起来了,他站在一艘大船的船头上,树枕依偎着他。风迎面吹来,吹得船帆哗哗地响,吹在船帆的绳索上,被绳索割破,发出哭泣一般的声音。

    他觉得有点冷,分不清是江面的风太凉,还是巷道里的风太凉。

    “我要走了。”他说。

    “你要去哪里?”树枕问。

    他担心地回头看了看,船上插着许多皇旗。

    树枕说:“不用担心,这里风大,即使有人偷听,也听不到我们说的什么。”

    他说:“桃源,我想去桃源。”

    “去吧。去了还可以回来。”她说。

    他摇摇头,说:“不,这次去不一样。我要忘记曾经经历的一切,去了之后,我不再是我,我也不再记得你。”

    她说:“你不是担心你是半妖,我是常人,我会先离你而去吗?”

    “是的,我担心你离我而去。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看看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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