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褚时健:影响企业家的企业家-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时的外部环境如何呢?随着中国“复关”进入白热化阶段,中国卷烟业面临着巨大的冲击。在中外卷烟业对抗的百年历史中,外国卷烟企业从未忽视过中国这个巨大的市场。1902年,美国在中国设立的英美烟草公司,曾创下年产量112万箱的纪录,占据了绝大部分中国市场。新中国成立以后,在中国关税政策的保护下,中国卷烟工业得以迅速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抵制了洋烟的进攻。在新一轮角逐中,玉溪卷烟厂成了外国烟草公司在亚洲的主攻对手。用《玉烟报》记者的话说:这是一场持续了近一个世纪,维护中国民族卷烟工业的生存战和空间争夺战。

    玉烟的优势还有多少?褚时健比任何人都清楚:现有的机器设备是国际上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水平,与世界一流水平有很大差距。现有的厂房处于地震带上,已开始出现裂痕。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褚时健和玉烟领导班子才提出了自筹资金,在厂区附近另建一个现代化新厂,使玉烟的技术水平、生产能力再上一个台阶,成为世界最大的卷烟生产企业的构想。

    关索坝到底会是什么样呢?这是我每次面对那个大工地时都在想的问题。

    4000多人的建筑队伍在工地上苦战,十四冶建设集团集中了全部的重型机械。这场土方量300万立方米、建筑面积24万平方米的攻坚战,原定1998年完成,后改为1997年、1996年,因此,我每次见到它的面貌都不相同。

    褚时健有个一贯作风:下基层。他的这个“下”,不是走马观花,不是蜻蜒点水,而是一扎到底。抓烟叶生产,他一个县、一个乡地看烟田;抓生产质量,他一个车间、一个环节地找问题。而现在,他的新目标就是跑关索坝。他的司机张启学说,就这一两年时间,记不清他跑了多少遍工地了。就连晚上散步,他也要到关索坝走走。

    孤独的先行者

    一切似乎都和过去一样,可人们看褚时健的目光里多了许多内容。我相信大多数人的心理是一样的:“厂长,你可不能趴下,这个企业需要你,云南烟草离不开你。”

    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褚时健就在这样的目光下生活着。他还是那样忙碌,那样风风火火,他的办公室外,仍有静静等待他接见的各种各样的人。见到他时,他的裤脚上总沾着关索坝工地的红泥。和他不亲近的人,也许根本看不出他的变化。可熟悉他的人,却发现他的确和以前有些不同,他的目光中多了忧虑,他的额头上新添了皱纹。

    他喜欢回家,到了家里可以放下一切掩饰,面对真实的自己。可他又怕回家,家里除了来照顾他们老两口的亲戚老三,再没有其他人了。当时厂里安排跟随他的丁学峰和张启学,这一年间几乎变成了他的家庭成员。没有了谈话的对象,褚时健的话变得很少。吃完饭,他一个人回到楼上的房间,成了一位孤独的老人。

    这段时间里,他约见过法律界的有关人士,想知道女儿和妻子的事情到底会怎么处理,希望老伴在那里能有个好一点儿的生活环境。同时,他也不可避免地要面对针对自己的种种调查。

    也许只有工作、烟厂、烟田和建设中的关索坝,才是他这段时间的精神支柱。

    他在这项工程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因为他的目标不是只求一时一己的荣耀,而是要赶在有优势、有能力的时候把装备搞到世界一流,保证云南烟草工业的持续辉煌。褚时健似乎永远是一个先行者,他爱在没有路的地方踏出第一串脚印。先行者往往是孤独的,他必须承受各种各样的压力和上上下下的不理解,这好像也成了一条规律。为此,文学家感慨:“在时代风云中那些高瞻远瞩的豪杰,因其目标的高远,似乎很难看到自己构想的事业完成……”

    关索坝是褚时健用心构想的一幅图画,他有幸看到自己的构想变成了现实。对于他个人而言,这种实现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特别是在接受审查的情况下,这种努力前行,似乎有了一种悲壮的色彩。褚时健当时告诉我们:“如果只想个人,老早就不该干了。说来说去,当了这么多年的共产党员,我还是想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多做点儿事情。”

    殇恸

    1995年12月1日。记住这一天是因为它与一个梦有关。

    夜最深时,我在梦中见到了褚映群。她梳了两条辫子,来和我告别。因为这两条辫子,且头发挡住了脸,我没有认出她来,问了句:“你是谁?”她告诉我:“我是映群,希望你以后常去看看我的老爸老妈。”

    我吓出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过来,心跳快得半天不能平复。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做的梦多次在现实中应验,所以这个梦让我心里很是不安。巧的是头天恰恰与马军有约,第二天要到玉溪见厂长,途中,我忍不住讲了我的梦。

    在厂里,我正在办公室和接待科的王道平说话,看见褚时健从办公室出来。我拿着为《中华儿女》杂志准备的采访提纲,迎了出去。他看了看我,拿着那张采访提纲进了洗手间。

    王道平说:“你看,厂长看到你才笑了。”

    我问她:“厂长笑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倒觉得他的表情和往日有些不同呢。”

    这时,我们看见褚时健匆匆出来,上了电梯。我发现,他手上没有拿我刚刚给他的采访提纲。我走进洗手间,只见那张纸被放在洗手台上。

    我问王道平:“出什么事了吗?厂长有些不对头。”她回答:“没有啊,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我径直走进了何小平的办公室,面对我的追问,何小平说:“是出事了,出大事了。中纪委刚找厂长谈过话,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因为晚上要住在玉溪卷烟厂的小宾馆,我下午去见了玉溪的朋友。吃完晚饭,接到马军的电话,让我立刻赶回小宾馆,厂长在等我们。

    暮色中,马军和副厂长姚庆艳站在小宾馆的大堂里等着我,神情严肃。我问:“厂长呢?”姚庆艳告诉我:“他刚刚走,让我来送你们。”我问马军:“今晚就走?不是说好了明天还有事吗?”马军说:“情况有变,咱们今晚就走。厂长刚才问我和谁一起来,我说和你,他说让你也走,这样他就放心些。”

    我们在夜色中离开了厂宾馆,姚庆艳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我们离开。走到昆玉高速的入口,马军说了句:“褚映群不在了。”“什么?”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我猛地靠在了座椅上。“她在看守所自杀了。”直到马军追加了这一句,我才意识到自己听到的是真实的消息。我全身发冷,声音颤抖着对马军说:“可以停车吗?我想哭。”

    马军几乎是静静地看着我流泪,看着我发抖。在此后的路途中,我一遍遍地想着头天的梦境,心里充满了伤痛。褚映群从儿童时期便和父母一起经历种种苦难,她是一个内心沉稳、颇有定力的女人。她不光有父母,还有一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女儿呀,为人女为人母,人到中年,是什么让她选择这样惨烈地结束生命?我终于想到了她的父亲褚时健,他今天经历了一个父亲最大的打击。记得在1991年采访的时候,他对我谈起过女儿,说不管生活条件如何差,映群都是个肯看书、爱学习的女孩。家务活儿她从小就做,但从来不影响她的学习成绩。1977年恢复高考,她当年就考卜了昆明师范大学,让做父亲的他感到十分欣慰。褚时健当时的神情,此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由得长长叹息。

    褚映群的后事

    多年以后,在褚时健的客厅里,他第一次对我谈起他当时的感受。

    “映群出事的时候我在令狐安家,专案组领导给令狐安打来电话,说出事了,褚映群在河南自杀了。令狐安当时就告诉了我。那天,我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哭了。”

    对于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马军这样说:“当时褚时健在小宾馆见的我。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对不起姑娘,她早就让我退休了,别千了。现在映群自杀了。’说这话时,厂长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原先我只是红塔集团的法律顾问,就从那时起,我接受了褚时健的请求,成了代表他办理褚映群事件的委托代理人。”

    回到昆明的第二天一早,马军见到了省委副书记令狐安,令狐安说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想起来就觉得很心疼。他告诉马军,这次到河南去的三个人,省公安厅的黄总队长代表云南政法系统,姚庆艳代表红塔集团,马军代表褚时健的家人,后事如何处理由马军决定。

    听了这话,马军感到责任重大,他马上和烟厂联系,办理了全权代理委托书。他们三人在机场会面,然后直飞河南郑州。下了飞机,他们见到河南方面的三辆警车已经在机场等候,他们三人一人上了一辆车,连夜赶到洛阳。马军记得当时入住的是市委招待所。三人是分开住宿的,房间也不挨着,中间插有当地警方的人。

    第二天开会,中纪委的人,河南省公安厅、检察院,洛阳市公安局、检察院、看守所有关领导都到会了,会上通报了情况:褚映群被收审后,经审查没有太大问题,正准备报请解除隔离审查时,发生了这种事,很可惜。(原谅我在文章中略去了事件的详细过程。)

    当时,省检察院检察长说,公安机关在这件事情上存在失职问题,中纪委的人没有发言,马军代表家属谈了意见:褚映群不属于收审对象,却被从珠海抓来,收审前提是不合法的。

    会后,云南来的三个人去看守所看了褚映群自杀时的现场,公安部门出示了一份只有两句话的褚映群的遗书。最后,大家到殡仪馆,见到了身穿粉红色棉衣的褚映群的遗体。

    马军说:“我清楚地记得这天是1995年的12月4号,因为第二天我赶去北京,接受了‘全国十佳律师’的称号,这是全国第一次为律师颁奖。当天晚上我就返回了洛阳。6号,我们到太平间接出了遗体。”

    晚上,河南省公安厅一位副厅长请云南去的三位代表吃饭,他说:“这事发生在河南,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褚厂长。”

    马军提出想见见马静芬,河南方面安排他们从看守所楼上的窗子里看了看放风的马静芬。当日寸,她并不知道女儿的事情,也不知道云南来的律师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商到1997年,河南警方将马静芬等人移交给云南有关部门,关在第一看守所里,马军才作为委托律师,当面见到了马静芬。

    1995年12月7日,马军等人带着褚映群的骨灰回到了云南,在机场,马军将骨灰交给了褚时健。见到女儿骨灰的那一刻,褚时健,这个被女儿称作“从来不软弱”的硬汉,再次流下了眼泪。

    一起走过的日子

    此后一年的时间中,我和褚时健有了更多的接触。也许是出于对女儿的思念,也许是思想交流的需要,那段时间里,我常常接到他的电话,他的车子会到昆明来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利用节假日,在附近走走。

    褚时健最爱去的地方还是他熟悉的玉溪周边备县,这是他的烟田所在地。我跟着他看过通海、江川、玉溪、华宁的烟田,看过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