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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同道自嘲一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表面上只有19岁，实际上，已经活了快两个19岁。
　　再愚笨的人，活了三十多年，对人生、对人性，也会有一些领悟的。


第381章　失业又失恋
　　李小山在湖边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香烟几乎是一根接一根，最少抽了半包烟，才突然扔了手里的烟蒂，忽然起身走人。
　　徐同道和郑青目送他走了十来米远，才起身跟上。
　　“哎，你说他这是要去哪儿？”
　　郑青低声问徐同道。
　　徐同道微微摇头，“你当我是算命的？就算是算命的，也算不了这么准吧？跟上去就知道了。”
　　……
　　李小山一直没发现徐同道和郑青在尾随他。
　　李小山穿过半个公园，来到一片老旧的居民区，闷着头、一声不吭地走进一条小巷，来到一座带院子的平房门口，脚步踌躇片刻，才抬脚走进这座小院，掏出身上的腰间的钥匙，开门走进其中一间房中。
　　随后跟过来的徐同道和郑青有点意外——李小山进门后，竟然没有关门，并且刚进门一步，就呆呆地站在门里，没有继续往房间里面走。
　　“什么情况？这家伙被人点中穴道了？”
　　郑青低声嘀咕。
　　徐同道皱眉不语，他们站在院子外面，虽然这院子的围墙不是很高，他们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形，也能看见站在房间门内的李小山，却看不见李小山那房间里的具体情景。
　　这种情况下，他脑洞再大，也推测不出李小山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李小山房间隔壁的一间房门打开，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妇抱着个孩子走出来，看了看站在隔壁房间门内的李小山，轻咳一声，“哎，小山！萍萍走的时候，有话让我转告你。”
　　李小山闻言，回头看向这少妇，眉头微皱，面沉如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走出房门，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问：“什、什么话？”
　　少妇：“萍萍让我告诉你……她、她说让你忘了她，还、还祝你未来能、能找到更好的，她祝福你。对！就这两句话。”
　　说完，她有点同情地看着李小山，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小山，你、你不要紧吧？”
　　李小山挤出一抹笑容，但笑容中却满是苦涩，微微摇头，声音变得很低沉，“没事！谢谢你啊，谢谢了！”
　　说完，他点点头，就转身进了房间，这次他随手关上了房门。
　　“他女朋友走了？这是跟他分手了？”
　　院子外面，郑青表情复杂地问徐同道。
　　徐同道微微点头，认同他这个判断。
　　郑青叹了口气，“这家伙也太惨了，一天之内，又失业又失恋的，这倒霉催的！”
　　徐同道眯了眯眼，还是没接话。
　　片刻后，郑青忽然说：“哎，你说……这家伙那个女朋友……不会真的是和那个老板的小舅子勾搭成奸的吧？要不然，应该不至于连面都不跟这家伙见一个，就收拾东西走了，你说是不是？”
　　徐同道还是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
　　倒是把郑青搞糊涂了，“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徐同道：“我什么意思不重要，这样！我在这里等着，你回去那个蜀香阁点几个菜，点菜的时候，假装好奇，跟那边的服务员打听一下这个李小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重点了解一下他的手艺和做事的态度，去吧！打听好了，再来这里和我会合。”
　　郑青讶然挑眉，“你对这家伙这么重视？招聘一个厨师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徐同道笑了下，“招聘厨师长，当然要认真一点，而且，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能了解这么个人，了解多一点，总比不了解的好，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郑青：“这……好吧！那我走了，你有事就打我传呼。”
　　徐同道回了个ok的手势。
　　郑青走了，徐同道看了看李小山房间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巷子两头……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小卖部，微微犹豫，就走过去，掏出钱夹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就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塑料凳上，一边喝水一边歇息。
　　小卖部的柜台里面坐着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少妇，她仰着脸在看墙角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什么电视剧。
　　她见徐同道买了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门外休息，她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毕竟，她这小卖部外面的凳子就是给人休息的。
　　时间悄然流逝，徐同道安稳地坐在小卖部外面，不时喝一口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留意着李小山的房门，坐在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李小山的房门。
　　大概半个小时后，李小山房间隔壁的房门又打开了，刚才给李小山传话的那个少妇抱着孩子从门里出来。
　　起初，徐同道没有在意。
　　但随着这少妇走出院子，抱着孩子向小卖部这边走来，徐同道心中一动，目光看向了这个抱孩子的少妇。
　　未久，这少妇抱着孩子竟然也走进这家小卖部，跟柜台里的女人说：“给我拿一包冰宝露！”
　　“哎，好！”
　　柜台里的女人起身，笑吟吟地打开不远处的冰柜，从里面拿出一包冻成冰块的冰宝露。
　　透明的包装袋，包着的一个红色的大冰块。
　　坐在店门外的徐同道看见这玩意，不由露出缅怀之色。
　　这玩意他少年时，也是很喜欢的。
　　记得读小学的时候，冰宝露是白色的包装袋，上中学后，就变成透明的包装袋，但原本没有颜色的大冰块，变成红色或者橙色的冰块了。
　　“老板娘！给我也拿一包！”
　　被勾起回忆的徐同道起身表示他也要。
　　老板娘清脆地答应一声，也给他拿了一包。
　　抱着孩子的少妇看了眼徐同道，笑了笑。
　　徐同道回以笑容，很自然地搭了句话，“这天越来越热了，还是冰宝露好啊！”
　　抱孩子的少妇笑着附和：“是啊！冰宝露便宜，还耐吃，特别是这种冻硬了的。”
　　徐同道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冰宝露，点头，“对！这么硬的，最少能啃一个小时，抓在手里也凉快。”
　　抱孩子的少妇呵呵笑了声，转身欲走。
　　徐同道忽然问了句：“哎，嫂子！你知道李小山和他女朋友是怎么分手的吗？”
　　抱孩子的少妇讶然回头，上下打量着徐同道，“你……认识李小山和他女朋友？”


第382章　相见
　　从这个抱孩子的少妇口中，徐同道打听到的信息并不多。
　　可能这个少妇对李小山的事，了解的也不多，还有，她对徐同道持怀疑态度，对徐同道有戒心，没说几句，就抱着孩子走了。
　　从她口中，徐同道了解到的信息大概如下：
　　1、李小山平时和女朋友很少争吵，至少她平时没听见李小山和女朋友在宿舍里怎么争吵。
　　2、李小山的女朋友萍萍……挺漂亮的。
　　第2点，是她话语间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被徐同道注意到。
　　当时，这少妇是这么说的：“其实当初我看见他们俩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们俩在一起长不了，毕竟李小山其貌不扬的，萍萍她那么漂亮……”
　　目送这个抱孩子的少妇离去，徐同道坐在小卖部门外的凳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嗦着冰宝露，若有所思。
　　——所以，如果刚才这女人说的都是真的，那……李小山这个人的脾气应该还行，不是那种平时和女朋友争吵不断的暴躁脾气。
　　至于李小山和女朋友分手的真正内情，徐同道还是不怎么在意。
　　他又不是要跟李小山谈恋爱，管他上一段感情是怎么结束的呢？
　　他更在意的是李小山的脾气，适不适合在职场上进取。
　　脾气太差的话，他是不想用的。
　　……
　　时间又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
　　郑青终于回来了。
　　这次回来，郑青把之前停在蜀香阁附近的面包车也开过来。
　　来到徐同道面前，郑青接过徐同道递给他的香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低头点烟，一边凑近着徐同道，低声说：“打听到了一些，那个李小山在蜀香阁工作4年多了，四年前，蜀香阁一开业，李小山就是那儿的厨师长了，说起来，绝对是那蜀香阁的功臣，因为长得不怎么样，也因为工作很忙，前几年，一直没找到女朋友。
　　今年年后他休年假回家的时候，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个相亲，听说他这次相亲成了，休完年假回来，就把相亲对象带到蜀香阁来上班，所以，今天跟他分手的那个女人，说是他女朋友，其实更准确点说，应该算是他的未婚妻。”
　　徐同道默默听着。
　　说到这里，郑青顿了顿，叭了两口烟，继续：“这女人名叫汪萍萍，听说长得挺漂亮的，但学历不高，也就初中毕业，她平时在蜀香阁二楼做事，今天上午李小山忽然上楼去找她，结果找到她的时候，蜀香阁老板的那个小舅子，好像正在包厢里和那个女人干丑事，正好被李小山撞见了。
　　后面的事，就是咱们之前看见的了，李小山当场翻脸，追着老板的小舅子从二楼追到一楼，追上了，就当众把那家伙给揍了一顿。
　　而那个汪萍萍大概是因为没脸继续待在店里，李小山追着老板小舅子打的时候，这女人就掩着脸从店里跑了，现在还没回去上班。
　　我打听到的，大概就这些。”
　　“没了？”
　　徐同道抬眼问他。
　　郑青点头，“嗯，没了。”
　　徐同道皱眉，“李小山的性格呢？你问过没有？”
　　“哦，他性格啊，你不问，我还差点忘了说了，这个我问过，听说他脾气有点硬，平时话不多，但他吩咐下去的事，谁要是没做好，他会很严肃的训人，唔，差不多就这些了。”
　　郑青说完，徐同道眯着眼睛，又嗦了一口冰宝露，郑青注意到了，眨了眨眼，忽然扭头对小卖部柜台里面的女人喊：“哎，冰宝露还有吗？给我也拿一个！”
　　喊着，他已经起身往柜台走去。
　　“有、有！好！我给你拿。”
　　柜台里的女人笑着起身。
　　店门外，徐同道的目光又望向不远处的那座小院……里，李小山租住的那间房子房门。
　　他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了，李小山的房门一直都没有再打开过。
　　如今，了解了这么多关于李小山的信息，他心里对这个李小山的印象还行，也有点同情李小山的遭遇，但，综合他目前了解到的那些信息，徐同道又觉得李小山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合情合理。
　　类似的事，他以前也听说过几例。
　　感觉……主要还是李小山长得一般，性格上……还挺沉闷，不会什么甜言蜜语。
　　这样的条件，年轻的姑娘好像没几个喜欢。
　　在徐同道的印象中，年轻漂亮的姑娘，确实多数喜欢长得帅的、嘴巴会说、会哄人的。
　　而这两点，偏偏都是李小山所不具备的。
　　这也就罢了，那汪萍萍还正好就遇上蜀香阁老板的那个小舅子，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
　　“怎么样？咱们还要继续在这里等吗？”
　　买了一包冰宝露回来的郑青，又在徐同道身旁坐下，一边啃冰宝露，一边好奇询问。
　　徐同道瞥他一眼，笑了笑，起身，“不等了！走！去会会他。”
　　“啊？这就去了？”
　　郑青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刚买的冰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