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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忙啊。有事快说。”陈生说道。

　　　　楚云犹豫了一下，说道：“帮我查一下段阿姨。我觉得她身体不太好。正好我认识一个神医，看能不能为他提供点帮助。”

　　　　“虚伪。”电话那头的陈生撇嘴道。“想窥探人家隐私就直说。还什么提供帮助？”

　　　　“你小子越来越飘了。”楚云不快道。

　　　　“你要像我这么忙，你也得飘。”陈生反击道。“你知道我每天的工作量多吗？要为你搜集多少情报吗？”

　　　　“回头请你喝酒。少废话。”楚云骂道。“干点活就唧唧歪歪。无能狂怒，你这个废物。”

　　　　“挂了。”

　　　　陈生径直挂断电话，不想听楚云在这抱怨。

　　　　傍晚时分。

　　　　楚云陪阿离在酒店餐厅吃饭。出去消费的抬棺人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脚底抹油，携款私逃溜了。

　　　　陈生的电话很及时地打了过来。

　　　　“查到了。”电话那边的陈生口吻复杂。

　　　　“说说。”楚云点了一支烟。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段阿姨比你那个在燕京城恶名远播的姑姑，还要恐怖一些。至少在我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楚姑姑在她面前，只能算是一个晚辈。”陈生说道。

　第六百零八章　变成血色

　　　　楚云闻言，忍不住乐了。

　　　　这段阿姨看起来就很有涵养，既温婉又优雅。虽然身上自有一股大人物的风采。可并不像女皇陛下那样可以隐藏身上的皇权戾气。而是与生俱来的平易近人。

　　　　就这种阿姨，居然还能跟姑姑比恶？

　　　　坦白说，楚云就没见过比姑姑更恶的女人。越有钱越狂的顶梁都略逊一筹。

　　　　这段阿姨竟是这种人？

　　　　“具体说说。”楚云抽了一口烟，好整以暇地问道。

　　　　“我是顺着姜文昭往下查的。”陈生缓缓说道。“根据资料显示，西北王姜文昭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段阿姨的家奴。”

　　　　家奴？

　　　　楚云挑眉道：“段阿姨出身豪门？”

　　　　“查不到。”陈生径直说道。“只是通过资料显示能看出，姜文昭对段阿姨言听计从。而且有主仆情分在。至于段阿姨是否出身豪门，我无法给出判断。”

　　　　“她总有家吧？”楚云问道。

　　　　“有。她住的地方，就是段公馆。家里只有她一人。她外号女诸葛。当地人对她极为推崇。就连当局，也十分认可她。经常请她出谋划策。”陈生说道。

　　　　楚云闻言，大致了解了一些。

　　　　而且，他很肯定，段阿姨不仅出身豪门。还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超级豪门。

　　　　否则，岂会连暗影都查不出线索？

　　　　得有多通天的手腕，才能将家族信息隐藏得如此绝密？

　　　　楚云在神龙营上班时，他的身份就是绝对保密的。

　　　　但启动的保密规格，却是国家级的。

　　　　那段阿姨呢？

　　　　估摸着家世应该跟上头有拉扯吧？

　　　　“我发现您走到哪儿，都能遇上这种妖孽级别的女人。”陈生冷冷说道。“坦白交代，您是靠什么吸引这些极品女人？”

　　　　楚云皱眉说道：“靠我妈。”

　　　　陈生当场泄气：“那就只有嫉妒的份了。”

　　　　东拉西扯了几句，陈生帮楚云定了三日后回京的机票。又简单交代了一下。

　　　　“对了，那个古怪的老帅哥出门后就跑去酒吧消费。还买了一大堆奢侈品。似乎是憋狠了。报复性消费。”陈生说道。

　　　　“就这？”楚云问道。

　　　　“嗯。他把自己灌得烂醉。”陈生说道。“期间还骚扰了几个女酒客。人家本来嫌弃他年龄太大。不愿跟他玩。结果他直接拿你送他的卡包场消费。还被一个小姑娘强吻了。”

　　　　“结果呢？”楚云好奇问道。

　　　　“结果他打了小姑娘两巴掌。说人家夺走了他的初吻。”陈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楚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家伙还真是个怪咖。”

　　　　“我们就简单跟了会。没敢惹他不高兴。”陈生补充了两句。

　　　　“没事。他被人看了一辈子。习惯了。”楚云笑了笑。又道。“你有空下场陪他玩玩。他一个人闷了几十年，估计性情早就扭曲了。”

　　　　“都扭曲了还让我陪？”陈生撇嘴道。“你想我死？”

　　　　被顶嘴的楚云很不高兴。径直挂断电话。

　　　　妈的。就不能老老实实按自己的意思去做？非得抬杠？

　　　　这小子越来越膨胀，迟早有一天剥夺他带头大哥的地位。

　　　　之所以定三日后的机票。除了处理一下这边的善后。楚云心中还有点小九九。

　　　　他还想单独和姜文昭见一见。

　　　　楚云看的出来，姜文昭对自己不是无视，而是讨厌。

　　　　从他冷酷的表情和厌烦的眼神能够看出。他不喜欢自己，甚至不喜欢楚家人。

　　　　而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跟楚中堂有恩怨。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呢？

　　　　兴许是跟父母有关吧？

　　　　休息了一晚。

　　　　楚云第二天一大早，就主动联系了姜文昭。

　　　　作为西北王。姜文昭威名赫赫。虽然在华夏商界的地位不如楚中堂。但在许多圈内人看来，他是少见有底气能跟楚中堂叫板的大亨。

　　　　要知道，楚中堂天赋纵横，还是手握楚家资源，才达到今日的高度。而姜文昭，却是纯粹的草根崛起。

　　　　当然，背后应该也有段阿姨的支持。

　　　　但不论如何，二人在起点上是有一段差距的。

　　　　楚云的邀约，姜文昭并没有拒绝。甚至很痛快就答应了。

　　　　楚云挑了家比较僻静的餐厅。档次很高。也符合姜文昭的身份。

　　　　他孤身赴约。亲自开了一辆老爷车。行事低调，并没有大人物特有的排场。

　　　　上了桌，楚云主动敬酒：“姜老板日理万机，耽误您时间了。”

　　　　“总是要吃饭的。”姜文昭抿唇说道。“在哪吃都一样。”

　　　　他抿了一口酒，神色淡然地等待楚云下文。

　　　　“您跟我父母有仇怨？”楚云直奔主题。

　　　　一来，他想探究一下，看能否化解老一辈的恩怨。二来，则是想顺藤摸瓜，了解更多有关父母的往事。

　　　　不论是老和尚，女皇陛下，又或者段阿姨。包括楚中堂在内。

　　　　他们多少都会提一些。可距离楚云心目中的真相，还差了很远。

　　　　而且楚云能隐隐感受到，他们在提及父母时，总会有意识地隐瞒一些内幕。也不知是不愿让楚云知道，还是觉得时机不成熟。

　　　　“有。”姜文昭没有否认，径直点头。“严格来说，你爸妈令我父亲含恨而终。”

　　　　楚云闻言，忍不住唏嘘道：“抱歉。我不知道有这些往事。”

　　　　“与你无关。”姜文昭平静说道。“我不会像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搞迁怒。是谁的问题，就由谁来承担。”

　　　　楚云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挺希望帮父母承担一些。”

　　　　“你父亲已经过世了。”姜文昭说道。“这就是他主动承担的代价。”

　　　　楚云沉默起来。

　　　　他知道姜文昭这么说，并不是恐吓自己。

　　　　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只是这个事实，让楚云颇有些难以接受。

　　　　“依您看，半年后的武道大会，我母亲是否有可能会现身？”楚云问出今日最关键的问题。

　　　　“小姐认为有可能。”姜文昭抿唇说道。

　　　　楚云的心情紧绷到了极致。

　　　　双眼放光道：“您说，我母亲若现身，是否真的会让这天，大变颜色？”

　　　　“一定。”姜文昭斩钉截铁道。“而且，是变成血色。”

　第六百零九章　没尊严的老大

　　　　姜文昭这番话有好几层意思。

　　　　楚云也基本都能揣摩透彻。

　　　　其一，母亲树敌不少。她一旦现身，必定会有不少人找上门。

　　　　其二，有无数渴望母亲现身的老人。段阿姨是，老和尚也是。

　　　　母亲就像是一个暴风漩涡，她出现，必定引起腥风血雨。

　　　　楚云的内心莫名躁动起来。

　　　　一旦母亲现身，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母亲。

　　　　谁敢碰母亲一根汗毛，他必将对方碎尸万段。

　　　　对错重要吗？

　　　　母亲是否伤害过别人，对楚云而言也无关紧要。

　　　　楚云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对待苏家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更是如此。

　　　　姜文昭深深看了楚云一眼。

　　　　他从楚云的身上，嗅到了一股磅礴之气。一股豪气干云。

　　　　楚云似乎已经在内心给出答案。

　　　　一个姜文昭不用问，也知道的答案。

　　　　“现在的你，还没资格左右你母亲的恩怨情仇。”姜文昭平静说道。“否则，当年你父亲也不会力战而亡。”

　　　　“不重要。”楚云摇摇头，说道。“我在意的不是生死，而是可以为我的母亲战斗。这大概就是我目前渴望强大的终极原因。”

　　　　“人力终有尽时。”姜文昭一字一顿道。“当年，你父亲达到的武道高度，是无数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攀登的。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但我想，父亲一定不枉此生。”楚云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战。而家庭而战。纵死，无憾。”

　　　　姜文昭意外地看了楚云一眼：“你是这样理解的？”

　　　　“是的。”楚云点头。

　　　　“你不为父亲的死，而感到遗憾吗？”姜文昭眯眼说道。“你想过没有，他若没有战死，你本可以过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他给予我生命。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他。更何况，他是为我们母子而战。”楚云目露精光道。“在我心中，他是英雄，是战士。是楚家的骄傲。”

　　　　“你很像你父亲。”姜文昭不再多言。

　　　　“当然。我是他的儿子。”楚云端起酒杯，敬姜文昭。“不论如何，我替我的父母向您致歉。”

　　　　“不必。”姜文昭淡淡说道。“我说过，那是老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

　　　　“那是否也与您无关呢？”楚云反问道。

　　　　“那是我的父亲。”姜文昭沉声说道。

　　　　“也是我的父母。”楚云饮尽杯中酒，放下了酒杯。“您觉得，会与我无关吗？”

　　　　饭桌上的气氛陷入诡异之中。

　　　　二人均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楚云主动开口说道：“如果我母亲现身。你是否会对她出手？”

　　　　“我会。”姜文昭微微眯起眸子。“你父亲不在了。我只能找你母亲。”

　　　　“如果可以，我会替我母亲扛下一切。”楚云点了一支烟，神色镇定道。“所有想要伤害她的人，都必须过我这一关。”

　　　　“我说过。你还不够资格。”姜文昭冷冷说道。

　　　　“不重要。”楚云摇头。“重点是，我要为我母亲而战。”

　　　　“要找她麻烦的人，绝不只有我一个。”姜文昭说道。

　　　　“多少都无所谓。”楚云摇头。态度坚决。

　　　　姜文昭再一次陷入沉默。

　　　　他感受到了楚云的坚决。更清楚对儿子而言，母亲的安危有多么重要。

　　　　“抛开恩怨不提。你的确是一个有担当的儿子。”姜文昭端起酒杯，敬楚云。

　　　　“应该的。”楚云微微一笑。举杯道。“您也是。”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