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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漫大镖客-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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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克赛德瞥了他一眼。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想继续活下去吗？”
听到这句询问，没有犹豫，达克赛德当即给出答案。
“我喜欢未知，而死亡正好是我从未走过的道路。”
“……我明白了。”
洪非询问的意思本身就非常明显。
达克赛德也很轻易快速地完全领会，可是能够让他在此刻的状态下重新继续活着，其本身所需要的能力不谈，单是能够洪非这么做的理由，对他来说就一定是一种特别昂贵的代价。
所以他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了。
换言之，如果失去自由，那我还真就不活了！
很暴躁。
但却莫名地令人感觉有些佩服。
洪非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眺望远方，这颗星球没有大气层，能够直观地看到宇宙星空——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出奇的绚丽，只有地球因为是人类孕育的生命摇篮，所以在太空注视它的时候才会觉得异常美妙。
大风继续吹拂而过，细腻的粉末状黄色尘埃在两人身上积蓄起来。
达克赛德的皮肤从满是皱纹的浅褐色，逐渐向着青灰色过渡，如同静心雕刻的石像。
洪非看着亮得刺眼的天空，拄着下巴缓缓说道：“你放心地去吧，我不会让你走的孤单寂寞、了无生息，我会把我们脚下这颗星球和周边所有天体全部扔进远处那颗恒星，然后把它引爆，做成一朵足以照亮大片星域的超级烟花。我想可能只有这种程度的动静，才能为你这样一个超级反派送行？作为你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我觉得自己有一定的义务给你办得风风光光，让你走得轰轰烈烈。你觉得怎么样？”
达克赛德没有回应。
但这一次不是他故意不回答，而是他已经走了。
低头，只见达克赛德的身体完全变成了近乎石质的模样，那双本该发光的眼瞳此刻也极度黯淡。
洪非慢悠悠地起身。
插在达克赛德身上的黑剑锵地一声腾空而起，于翻转中随风化为混沌雾气敛入洪非体内。
伸手。
轻轻一捏。
达克赛德的尸体，连同远处那条被断下的手臂顿时裂解，从大小不一的碎块一直变化为细腻的粉尘。
掌中蓦地腾起金色火焰，所有粉末注入其中，在煅烧中迅速湮灭。
挫骨扬灰……不，连灰都没有。
虽然说起来是有点儿残忍，可他更不想留下一具尸体或者一点碎屑，最终还被某人用某种他没想到或不知道的手段复活。
一张水晶色泽的卡片升起。
【融合卡：终极效应】…达克赛德：“来自天启星新神的权能，它是一种特殊的熵力，是对应起源创造力的破坏性反面。”
熵。
这个字让洪非想到了宇宙的某些定律。
收起卡片，洪非闪身来到星空。
金红光影蓦然盛放，他化作一条硕大无朋的神龙，将方才立身的星球握在爪中，连同周边星海所有的碎屑和陨石一起推向恒星。
坠入恒星后，那巨大的火球表面肉眼可见地腾起高高的火焰。
紧接着，神龙张口，喉中迸发的光柱瞬息即至，稳稳地击中恒星。
立时，无数绚烂的光芒和辐射同时爆发。
这一刹，它燃烧了自己原本久远的生命，一瞬间绽放的烟火，点亮了浩瀚深空。
洪非注视着所有光芒，承受着一切辐射。
不知过了多久，恒星最后的微芒也终于寂灭下来。
神龙扭头欲走之际。
眼前蓦地一暗。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黑暗天幕突然包裹的敌人。
并且，一股极端黑暗、阴冷且邪恶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起来，甚至渗透龙鳞直达躯体深处。
回头。
只见，一对仿佛时刻滴着液体的黑色双翼遮蔽了大半个宇宙。
洪非化龙后能用龙爪抓握一颗与地球相差无比的天体，但此时在这对黑色双翼之下，却渺小得宛如尘埃。
第546章 看门狗：巴巴托斯
横亘虚空的双翼，仿佛从宇宙的一端延伸到了另一端，目之所视，完全看不到它的边缘界限。
阴冷邪恶的气息顷刻间充斥着星空的每一个角落。
洪非高高扬起龙头，宛若黄金铸造的双瞳完美地映衬出了外界无边无际的黑暗。
凝视着庞大的巨物，洪非脑中记忆快速回转并搜索。
少顷，龙须在星空中飘扬而起，神龙口吐人言。
“巴巴托斯！”
声音滚滚震响星空，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只见那对庞大的双翼中间，一颗同样无比硕大的黑色头颅突然探出，其表面除了覆盖着漆黑如墨的鳞片之外，头顶更有生出一根根狰狞尖锐的棘刺，一路延伸到了背脊之上。
无论是从特定的局部进行观察，还是直接将它的整体纳入眼中，这头黑色巨龙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在释放着令人惊恐和畏惧的气息。
它就好像是由整个宇宙最纯粹也最黑暗的物质凝聚而成的。
黑暗巨龙现身之后，它的眼眸并没有直接落在洪非身上，而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片刻，它终于看向洪非。
“你杀了他？”
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撕开了一条破布，又或是用指甲在黑板上来回刮蹭，让人绝对非常刺耳难受，却又非常真实地可以传入心灵深处。
洪非点头。
“尸体呢？”
洪非眉头一挑：“没了。”
“没了？”
“是的，直接湮灭归墟了。”
巨龙眼瞳微微一动，随即它张开血盆大口，浓郁的黑气喷薄而出。
这些黑暗气息投入到了方才的天体位置，顿时自内而外地逆时针旋转，眨眼间便形成了声势浩荡的星空风暴。
风暴中心，一点光芒悠然乍现，随后鲜红的火舌也跟着诞生，它们飞舞着、凝聚着，渐渐化作一颗火球。
火球越来越大，聚变反应爆发的光芒和辐射重新点亮了这片星空。
刚刚被洪非做成烟花引爆的恒星正在复生。
从表面上看，这是时间的力量。
但实际上洪非并没有从中体会到任何与时间有关的气息，更没有时间倒流的波动。
这也不是创造的力量，因为创造和巴巴托斯的黑暗力量完全不搭边，甚至截然相反。
事实上，洪非注视着恒星重生的过程，那种力量波动虽然一开始有些陌生，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道道似曾相识的熟悉波动。
“这是什么力量？”洪非直接问道。
虽然他和巴巴托斯不熟，但是对方目前看起来并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那他也不妨趁机问一问解决疑惑。
巴巴托斯虽然头也不回，却也还是给出了答案。
“改变现实。”
闻言，神龙身躯一转，化为人身，只见洪非两条眉毛已经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他盯着那颗即将完全复原的恒星，口中低声喃喃自语：“这就是改变现实的力量？”
巴巴托斯非常敏锐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顿时，对方转过头来，看到他的人身时，那双幽暗硕大如星球的眼瞳又是轻轻一动，眸中光芒好似厌弃。
但，他的语气却是忽地一改，从方才难听的撕裂音变得圆融起来：“你有一种令我感到吃惊的天赋，而且你对敌人的态度让我非常欣赏，如果你愿意投入到我的麾下，我可以保证，会给你能够领悟到改变现实的力量。”
“谢谢，我想……我需要点时间考虑。”
“是吗？”巴巴托斯反问一句，而后继续盯着正在被修复的星空，道：“那你要快一点了，留给你的考虑时间不多了。”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威胁，可能他的意思是，等到他把这片星空恢复过来之后，洪非就必须要给出自己的答案。
可是洪非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跟巴巴托斯放对，而是因为现在他心里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正在困扰着他。
回到刚才的感知，洪非的确发现巴巴托斯使用的力量有些熟悉。
巴巴托斯应该不至于撒谎，因为他的确拥有改写现实的力量。
那么，洪非又为什么会对那种力量感觉到熟悉呢？
他的力量明明并没有涉猎到这一层面。
问题出现，思索开始。
渐渐地，洪非微微闭合双眼，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解题当中。
巴巴托斯还在继续。
恒星已经恢复全貌，它的光芒依旧灼热耀眼。
随着它的回归，原本围绕着它的星星和陨石群也在一步步成型。
那颗曾让洪非和达克赛德同时落脚的土黄色星球也在一寸寸地才重新生长出来。
巴巴托斯的目光完全凝聚在这颗星球上，因为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不多时，这颗星球重生完毕。
巴巴托斯一刻不停，他把星球虚握在爪子正中央，并将其抬到面前仔细观察。
而后，它轻轻吐出一口黑气，星球表面顿时浮现出各式各样的精彩幻影。
那完全就是先前洪非和达克赛德刚落到星球表面展开战斗时的场景。
片刻后，时间正序来到达克赛德死亡的节点
巴巴托斯重新看着洪非以金色火焰将达克赛德的尸体彻底湮灭。
亲眼见到这一幕，他的眼中也不禁再度浮起赞赏。
当达克赛德最后一缕尸体即将进入金色火焰中时，巴巴托斯爪子一顿，星球猛地一颤，那正在播放的过去光影顿时凝固起来。
下一刻，巴巴托斯伸出另一只爪子在星球表面轻轻一拨。
这颗行星当即速度飞快地旋转起来，与此同时，过去的光影开始逆行倒退。
此时，洪非睁开眼睛。
他想到了。
母盒。
确切地说，是以母盒统一之力为核心，辅以诸多神器与材料锻造而成的混沌粒子。
之所以他会对改变现实的波动感觉熟悉，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使用过了一种简单的改变现实的能力却不自知。
但不管怎么说，再简单、再粗浅，那也是实打实的改变现实。
母盒，其本身就已经具备了重新排列物质分子结构的能力，既能将一座房子化作灰烬，也可以把一堆灰烬重新变成一座房子。
作为更进一步的成品【混沌】，它能做到的事情无疑更多。
从蒙蒙的灰雾状态，到银枪、黑剑等等，这些过程，洪非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物质外形的改变，这点变化根本微不足道，就好像他自己能够把任意量级的洪之力变成各种模样，下到一束破坏性的光线，上到一条栩栩如生、灵性天成的神龙。
可实际上呢？
这个过程的内核，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分散粒子重新凝聚，绝对不是地球物理中物质从气态到固态的凝华现象而已。
它的转变理念，明显要更加直接，更加粗暴。
以一种直接改变现实的方式，直接变成了枪或者剑。
当它是一柄剑的时候，一切现实都指向了剑的本质，不只是外形相似，也不只是内核的模仿，更不只是分子排列结构的简单变化。
也许，当它呈现出剑形姿态时，宇宙中突然多出了某个故事线，整条线最后直接指向了这柄剑。
它有过去，有现在，也有未来。
它的一切在宇宙中都是有迹可循、完美契合的。
会有无数种定律支撑它的存在，也有无数的可能印证它作为一柄剑的现实性。
这，就是改变现实。
巴巴托斯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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