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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宝-第4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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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刻保持清醒,时刻保持警惕。”

    我刚把话说完,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阵急响。

    实用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射出了狼牙箭,而且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李淮山。

    邪祟在动手之前,也不会事先打招呼,在外面混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突发状况了。

    弓弦的颤音一起,我就撒开了腾云步,一个闪身到了李淮山身前,抬手将飞驰而来的狼牙箭荡飞。

    还好不是连珠箭,不然这一下,我也挡不住。

    实用丝毫没有停顿,一箭被荡飞,三支连成一线的狼牙箭已经破空而至。

    我将一只手揣进口袋,握住幽冥通宝,另一只手催出了半道震劲,用手指戳中了第一支狼牙箭的箭锋。

    没等在我手上留下伤口,狼牙箭的箭身就被震裂,随着震劲不断扩散,后面的两支箭也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就在出手的一瞬间,我已经催动幽冥通宝,从中提取出了阴气。

    实用的反应速度不是闹着玩的,头三箭刚被震散,又一套连珠箭疾驰而来。

    我立即撒开腾云步,迎着狼牙箭就冲了上去。

    如今附着在我体表的阴气已经变得非常稳定,我探出一只手,不许施展震劲,光是靠着阴气和念力,就撩散了狼牙箭上的灵韵。

    失去灵韵的狼牙箭变得十分脆弱,我快速挥了一下手,就将它们全部推开。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推开狼牙箭的时候,实用竟然跳过沙发,也朝我奔了过来,在跑动的间隙,他已经将弓弦拉满,随时准备放箭。

    我能感觉到,此时在实用身上,凝练出了一道极强的念力。

    下一次狼牙箭脱弦,就算是现在的我,恐怕也很难扛得住了。

    箭速之快,也不是我能避开的。

    实用的脚下突然变换了频率,我意识到他马上就要出手了,立即顿住身形,脚下使出拔云式,手上催出了二段震劲。

    那是一个极为短暂的刹那,短暂到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实用出箭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快的箭,也从不知道,箭镞上的灵韵,竟然能将空气撕裂。

    在我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条狭长的真空带。

    第一道震劲打在狼牙箭的箭身上,震劲被划穿,覆盖我身上的阴气散了三成左右,狼牙箭的冲势丝毫不减少,紧接着,更为强劲的第二道震劲压向狼牙箭,这道震劲依然被划穿,盖在体表的阴气也被彻底压垮,可狼牙箭的冲势也被化解,朝着柜台那边荡了过去。

    手上的二段震劲完全释放,脚掌上的二段震劲,也催出来了。

    当时我和实用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三米左右。

    一击不中,实用快速将手探入箭袋,拔云式一经施展,脚下立即传来了地板被踏碎的脆响。

    没等实用将狼牙箭抽出箭袋,我已经到了他面前。

    而在这时候,地板崩裂的碎浪声还回荡着一丝尾音。

    实用愣愣地看着我,而我的拳头,早已轻轻落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实用的手还落在半空中,在他手里,有一支未能搭上弓弦的狼牙箭。

    沉默良久,实用突然笑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放下了右拳,长喘一口大气:“也不能这么说,要是再打下去,输的人肯定是我。”

    两道二段劲施展出来,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别说是继续战斗,动一下都很难。

    “那也未必。”实用无奈地摇摇头,扶着地面慢慢地坐下,随后就开始狂喘粗气,就见他的额头也很快浸出了大量汗珠,顺着鼻翼和两颊不停地往下淌。

    他也不行了。

第596章 青春飞逝,阳光正好

    

李淮山一阵风似地跑了过来,瞪着实用大声嚷嚷:“你刚才想射死我吗”

    实用尽力压了压躁动的气息,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一口气没顺过来,接着就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李淮山刚才还一脸的火气,这会儿也忙不迭地俯下身子,轻轻拍打着实用的后背,帮实用顺气。

    以前实用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总说没大碍没大碍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咳嗽却变得一天比一天厉害。

    连续不断的猛咳让他无法正常呼吸,整张脸都憋得发紫。

    我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赶紧凑上前,帮他揉按膻中穴。

    过了好大一阵子,实用才慢慢顺过气来。

    我不由得皱眉:“六姑父,你这咳嗽越来越厉害了,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实用笑着朝我摆手:“我这个病啊,就是咳嗽得越厉害好得越快,就是咳起来怪难受的。”

    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有气无力的。

    李淮山也是一脸无奈:“你要是咳得再厉害点,估计还没等病好呢,先把自己憋死了。”

    实用反倒笑得很开朗:“不至于,不至于,哈哈,我就是最近有点累了,平时咳得没这么厉害。”

    正说着话,门廊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仉亚男从卫生间出来了。

    刚才我和实用交手的时候,她一直在洗头,这会儿正拿一块大号的毛巾擦着头发。

    见到仉亚男,我心中顿叫一声不好,可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仉亚男慢悠悠地走出门廊,先是抬头抄我这边扫了一眼,紧接着,她就愣住了。

    当时她的视线越过了我,落在了我身后的房门上。

    刚才和实用交手的时候,有一根狼牙箭直接把门给扎穿了,箭孔周围还有三四条裂纹。

    一看到那根箭,仉亚男的脸,“刷”的一下就拉下来了,接着她又将视线投向了柜台,台面上也插着一根狼牙箭,箭身还在微微颤动。

    最刺激的来了,就见仉亚男快速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沙发前,视线落在了地面上。

    在我背后三米开外的地方,大片地板砖全被跺碎了,瓷片和水泥块撒得到处都是。

    仉亚男慢慢移动视线,最后她的眸子里,终于映出了我那张无奈色的脸。

    在这之后,我就听到了一声惊心动魄的嚎叫:“仉若非”

    完蛋完蛋,我死了我死了。

    吃海鲜是不用想了,我和李淮山全都被仉亚男拎到墙角,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话说第一个动手的又不是我,你骂我有什么意义,有本事你骂实用去啊再说李淮山又没干什么,你骂他就更没意义了吧。

    更可气是实用,他作为挑事的人,不但没有承担任何责任,还帮着仉亚男一起奚落我和李淮山。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摆着一张幸灾乐祸的嘴脸,非要在我伤口上多撒两把盐。交朋友就得交这样的”

    等到手里的盐都撒得差不多了,实用大手一挥,扬长而去,我和李淮山只能干瞪眼。

    人家毕竟是长辈,你不干瞪眼还能怎么着

    等仉亚男火消了,我和李淮山又跑到家具城买了板材和水泥、沙子一类的东西,回家把所有的地板砖全都拆了准备重铺。

    得亏我们在家具城混的熟,不然真歇菜了,要是外头的人在这个点跑去买瓷砖,所有店家都关门了,到哪买去

    而且人家仉亚男说了,必须在这周末之前把地面处理好,旧货店里的地砖很老了,现在根本找不到对应的型号,单纯的修补肯定没戏,只能全部重铺。

    关键是我们转了几个店,基本上家家都没有存货,要想买到砖,只能提前预订。后来还是老鲁给我们找了一家很贵的牌子店,正好前段时间有个客户刚刚退了货,店老板一转手,全都卖给我们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觉得,那家店的老板可能把我给坑了,不就是地面砖吗,你至于卖那么贵

    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跟泄洪似地往下掉,我这心里头,简直能渗出血来。

    不用说,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李淮山就变成了建筑工,修行也放下了,一直在仉亚男的监视下埋头苦干。

    而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却一直逍遥法外,等我们把地板砖铺完了,实用也没露个脸。

    铺完砖,还要等泥浆干透才能住进店里,仉亚男一早就搬到江老板家去了,直到地面修好的当天晚上,我才跟着李淮山住进了烟草店。

    等砖干好了,还得给柜台重新包一层皮,顺道把店门也给换了,后头要折腾的事,还多着呢。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段时间我可能就是八字和黄历不合,就连我入住烟草店的第一天晚上,也没能消停一会,二爷当晚就打来了电话,说杜康明天一早要赶火车回贵州,让我去送站。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开车来到了滨海开发区。

    杜康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我开车拐上北海路的时候,他已经在路旁等着我了。

    杜康将行李放进后备厢,上车的时候,怀里却还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

    我记得他来渤海湾的时候,身上没带这么个东西,就脱口问了句:“这是什么呀”

    杜康望着车外的风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骨灰。”

    我摇开车窗,点一根烟,吐出一口很长的烟云:“这么快就走了”

    杜康无奈地笑了笑:“世事无常啊,本来我还以为,她至少能活到清明节,没想到这场丧事来得这么快。”

    “送她去贵州”

    “夫妻合葬,这是老胡的心愿。”

    我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我和杜康都闷着,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到了火车站入口,杜康下车的时候才说了句:“成长速度太快,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我依旧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杜康走了,我不想在人流密集的火车站待太久,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了西站口。

    相对于人满为患的东站口,这里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行人,我心里有些沉闷,就将车停在路旁,点上一根烟,站在离公交站不远的空地上,看着一辆辆车子从出站口开走,默默发着呆。

    老胡的事,至今也是我心里的疙瘩,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意老胡,可在意了就是在意了,这种事也不是以自主意志为转移的。

    初生的太阳变得愈发明亮了,早春时节,空气中还透着浓浓的寒气,刺眼的光线铺洒在路的两端,竟也能给人一种柔和的暖意。

    抽完一根烟,我又点上了一根,烟云顺着鼻梁渐渐上扬,视线随着越来越密的车流,快速流转着。

    当视线顺着车流一起开到了路口,在温和的阳光中,我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要说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神奇。

    本来我以为,两年前和邵可唯的那次偶遇,也许是命运对我开的一个玩笑,那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就如同沉默在大海中的两座孤岛,就算视线可以穿越地平线,站在一座岛上,也无法看到另一座岛的样子,只不过在某年某月的一次海市蜃楼中,两座岛短暂地重叠在了一起。

    可是现在,这无比遥远的距离,竟又一次缩短到了咫尺之间。

    那个在寒风中稍显瘦小的身影,那个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身影,竟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车流蹿动,每一辆车子仿佛都有了生命,那个瘦小的身影在路旁徘徊着,似乎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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