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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宝-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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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南茜倒是脸色入常,招呼了蝈蝈,让蝈蝈开车先送她去县里找医院。

    等胡南茜走了,我才想起来身上还有一颗解药,立即将它取出来交给姚玄宗:“这颗丹药,能解二狗身上的毒。”

    “用不着,”姚玄宗大手一摆,将解药推开,又对张真人说:“老张,你得给我打打下手,这台手术我一个人做不了。”

    张真人点头:“好。”

    完了姚玄宗又问地雷:“小子,会开车吗”

    地雷忙不迭地点头:“会。”

    “车钥匙给他,”姚玄宗先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又对张真人说:“咱们坐这个车走,那个破面包车,走起来逛游逛游的,不够糟心的。”

    我担心李淮山的情况,赶紧说:“我给你们开车。”

    姚玄宗白我一眼:“就你现在这样,急得跟什么似的,还开车呢。你坐那个面包车去。老张,咱走”

    说完,姚玄宗就缩回了车里,张真人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声:“放心吧,有玄宗在,不会出问题。”,也上了车。

    我将车钥匙塞给地雷,叮嘱他开车慢一点,地雷也让我放心。

    可我这心里,怎么都安生不下来啊,姚玄宗说这台手术他一个做不了,为什么一个人做不了,不会是李淮山的情况太麻烦,就连姚玄宗也没有十成的把治好他吧。

    上了面包车,司机大概是见我嘴唇开裂,就递了一瓶水过来,我没有心思喝,就将瓶子抱在怀里,一直带到了县城也没打开瓶盖。

    胡南茜事先联系了当地的一家二甲医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联系对方的,对方竟然允许我们在手术室里动刀,而且不让自己的医生跟进,到医院的时候,还有人送来了担架。

    胡南茜和面包车的司机早已换好了防菌服,一前一后架着李淮山直奔手术室,姚玄宗和张真人也是一路快走,去手术室里更换衣服,唯独我,被挡在了手术室的大门外。

    在那个白色门框上,亮着一盏写有“手术中”字样的小灯,我就坐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一直盯着那盏灯出神。

    蝈蝈和地雷跑到食堂帮我打了一些饭菜,我也没心思吃,就这么一直放在长凳旁,渐渐凉透。

    期间蝈蝈和地雷也不敢和我说话,只是靠在走廊里,陪着我一起等。

    而我几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就是盯着那盏灯,脑子里一片混乱。

    想当初,我和李淮山刚混熟的时候,他总是问我拿不拿他当兄弟,我每次都随便换个话题,避开他的口风,那时候我何止没把他当作兄弟,他在我眼里,甚至不算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朋友,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李淮山于我来说,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是我兄弟,亲的。

    这是我第二次感觉时间竟然如此漫长,一分钟,一秒钟,都无比煎熬,而上一次我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二叔突遇车祸,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

第406章 半人半尸

    

这台手术持续了很久,前后十几个小时,从日落等到日出,又从日出等到日上三竿,手术室门顶上的小红灯,终于变成了绿色。

    我嚯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手术室门前。

    门开了,张真人和姚玄宗推着病床从里面缓缓走出来,李淮山睡得很安稳,可在病床旁边,没有氧气罐,也没有别的气息,就这么一个人,在床上安静地躺着。

    记得当初二叔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在那个下午,婶子就拿出了二叔的遗嘱。

    我心里立即慌乱起来,抓着姚玄宗的袖子大喊:“二狗他怎么了”

    “你嚷嚷个屁,这是医院安静点”姚玄宗狠狠白我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舍子花的花枝已经蔓延到经络里了,清不干净。虽说我取出了花丹,但也不能保证他以后没事。”

    站在病床另一侧的张真人很无奈地看了姚玄宗一眼:“你这人真是,说话尽捡不好听的说。”

    完了张真人又对我说:“舍子花的尸气已经根除了,因该不会有大碍。你也知道,这种花三千年花开,三千年叶落,如今这朵舍子花正处在落叶期,只要它不开花,李淮山就没事。”

    听张真人这么一说,姚玄宗有些不乐意了:“你还说我呢,你就尽捡好听的说谁知道这朵彼岸花是什么时候进入落叶期的,谁又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开花。要是明天花就开了,李淮山倒是不至于变成邪尸,可花枝一样能吸干他的精血,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

    张真人叹了口气:“你就造口孽吧。”

    姚玄宗:“我怎么造孽了,我说得可都是大实话”

    说到这,姚玄宗也是长吐一口气浊气,接着又对我说:“其实,李淮山也不是完全治不好,可我手头缺一味药,没有这味药,要想完全压制住舍子花,根本不可能。”

    我立即发问:“什么药,我去找”

    张真人接上话:“这味药确实需要你去找。它有个学名,叫冰魄玄冥草,简称冰冥草,传说这种草药,只长在阴曹和阳间交界的地方,这世上,能靠近那个地方的人,也只有你这个阴差了。”

    我急躁地问道:“那地方怎么去”

    姚玄宗抬手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怎么去我要是知道怎么去,还用得着你行了,给你透个实底吧,自殷商以后,就没人找到过这个地方,我也只是在几个很老的古卷上看到过它的记载,至于这东西究竟存在不存在,还两说呢。”

    张真人打断了姚玄宗,对我说:“我相信这种草一定是存在的,不然关于它的记载,也不可能出现在皂阁山的古卷上,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到它。”

    “行了,你就别给他灌迷魂汤了,说点实际的吧。”姚玄宗又抢过了话头:“我先给李淮山配两服药,一年吃一次,两年以后看看他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再根据他的状况配新药。这种药呢,虽说不能压制舍子花,但至少能保证李淮山活得跟正常人差不多。”

    我感觉他话里有话,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姚玄宗又叹一口气,说:“昨天晚上,李淮山的一部分肉身就已经发生尸变了,那时候你们应该还没回到唐家庄。”

    我正要说话,姚玄宗就挥挥手,示意我先别啰嗦,随后又说:“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啊,李淮山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活人了,他是半人半尸。往好了说呢,他以后不再惧怕阴气和尸毒,往坏了说,他的状态很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所有知觉,和死人无异。”

    张真人立即接茬:“只要按时吃药就没问题。另外,要想保证他不失去知觉,就必须经常刺激他的感官。”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刺激”

    在这档口,姚玄宗竟然笑出了声:“简单,就是吃辣,让他每天啃上半斤朝天椒,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失去知觉的情况,哈哈”

    我问姚玄宗:“那个叫冰冥草的东西,能让他恢复正常吗”

    “能,”姚玄宗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只要你能找到冰冥草,我就能彻底治好他。”

    一边说着,姚玄宗就脱下了防菌服,嘴上嘀嘀咕咕的:“李淮山今天晚上就能醒,不用住院,你找个好点的宾馆先安顿一下吧。那什么,他的药,我配好了就交给胡南茜,回头让她转交给你。另外你那个什么,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你最近一个星期就别接活了,李淮山刚开了刀,经不起折腾,虽说我给他修复了伤口吧,但也需要休息一阵子。他想吃什么,就让他,我的病人向来没有忌口这一说。”

    张真人看着姚玄宗,半饷没说话,知道姚玄宗碎着嘴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才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是着急走啊”

    姚玄宗:“啊,我很久没来巫山了,想出去逛逛,你先回蜀南吧,不用跟着我。”

    张真人顿时笑了:“你是想回那个墓里,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花粉吧。”

    姚玄宗的谎话一下就被识破了,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一下,接着就皱着眉头发起火来了:“我就是想回去看看,花粉清理干净没有,留着它们怎么都是个祸害”

    张真人:“我和你一起去。”

    姚玄宗有些不耐烦了:“行行行,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整天跟狗屁膏药似的,这么贴着我有意思吗”

    张真人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脱下防菌服,又回头问我一句:“除了你和李淮山,墓里还有其他人生还吗”

    之前光顾着李淮山的事了,听张真人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巴尔思来,就对张真人说:“有一个,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我和李淮山出来的时候,他跳河游走了,呃他是个侏儒,不周山的人”

    张真人罕见地皱起了眉:“侏儒那人是不是叫呼德巴尔思”

    我点头:“您也听说过他”

    姚玄宗将防菌服叠好,放在了李淮山的病床上,鼻子吭了吭气,说道:“行当里谁不知道他呀。这家伙,入行十几年,不知道种下了多少人命官司,沾了满手的血。从五年前开始,湖北盗门就开始通缉他了。”

    我说:“可我觉得,他不像个罪大恶极的人吧,在墓里的时候,他还出手帮过我们呢。当时李淮山被花丹寄身,也是他用自己身上毒,暂时压住了花丹的活性。”

    姚玄宗:“那是因为你们仉家对他有恩。说起来,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他在行当里做了这么多孽,却从头到尾没有害过仉家的人。行了,不和你啰嗦了,老张,咱走。”

    姚玄宗和二爷有点像,也是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说完就拉着还没收拾妥当的张真人朝走廊外头走了。

    等她们走远,胡南茜才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看起来也是一脸的疲态。

    毕竟这台手术整整进行了十几个小时,虽然我不知道胡南茜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但这么长时间,光是站在跟前也够累的了。

    但只有她出来了,那个和她一起将李淮山抬进去的面包车司机却一直不见人影。

    后来还是蝈蝈问了一句:“另一个人呢”

    胡南茜解开防菌服的绑带,说:“早就从另一个门出去了,说是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毛子和大壮呢”

    蝈蝈:“走了,说是要回去看看荒村下头的墓穴。”

    胡南茜舒了一口气,对我说:“宾馆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咱们一块过去吧,我就住在你隔壁。”

    说完,她又看向了蝈蝈和地雷:“你们两个跟着我,我也给你们开了房间,晚上有点事要问你们。”

    连个出院手续都没办,我们就带着李淮山上了车,地雷开着我的车,我和胡南茜留在车上照顾李淮山,蝈蝈自己开着一辆,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李淮山的命保住了,胡南茜似乎变得相当轻松,一路上直吆喝着这两天没睡够,皮肤都快起褶子了,要饱饱地睡个美容觉,把皮肤养回来。

    可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和以前一样,胡南茜依旧将大家安排在了寄魂庄开的小宾馆里,她开了三间房,我和李淮山住一间,蝈蝈和地雷住一间,她自己独占一间,至于房钱,全是胡南茜一个人出的。

    一进屋,我也来不及清洗多日攒下来的风尘,只是坐在床铺上,一直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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