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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少女向苏濛摆了摆手，转身离开，看到后文承露出明亮的眼神。

　　　　「你好，文承。」少女露出爽朗的笑。

　　　　「你是」他伸出手露出疑惑。

　　　　「在下嬴扶苏，我们上次见过面。」少女端庄地点头。

　　　　上次原来如此

　　　　「你就是扶苏公主」

　　　　「正是在下。」少女抬起头笑。

　　　　样貌清秀，和苏濛一样有着深蓝的眼瞳却幽冷很多，长发是黑色的，左侧的耳鬓结着蓝色的发带。

　　　　可为何自称在下

　　　　扶苏捕捉了文承的疑惑，继续说，「虽然这些年没有和真真联系了，但在下确实是她的剑术老师。」

　　　　「原来如此，可她说去找师父」文承缓缓点头。

　　　　「她的法术师父另有其人，」女孩平静地陈述，「文承，在下还有事需要离开了，有机会再聊。」

　　　　虽然是秦朝的长公主却没有一丝架子，虽然以前也有听说钱唐市有古代英灵这样的传说，但亲眼见到还是难以置信，那么和她一起生活的桥松应该是一个强大的魔法使吧。

　　　　文承目送淡蓝色的连衣裙离开，回头来到校门口，苏濛正笑吟吟地等着他。两人并排向教室慢慢散步地走着。

　　　　「文承，听到你没事就好。」她说。

　　　　「对了，苏濛。」文承准备开口，「我有事要问你。」

　　　　「文承，我也有事要问你。」苏濛认真地回答。

　　　　不知道两人是否想的是同一件事呢

　　　　「你先问吧。」文承说。

　　　　「嗯，文承，这件事很重要，这关乎到回环是否能解开」苏濛用小手理着文承的卫衣拉链，带着罕见的兴奋。

　　　　原来不是英灵的问题啊，文承耐着性子听下去。

　　　　「你说」

　　　　「文承，似乎你身上有特别的地方」苏濛迟疑地说。

　　　　谨慎是她一贯的风格，相比于柳真的直来直去，苏濛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试探话语的空间。

　　　　「苏濛，这句话你已经对我说了三年了。」文承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不是不是，这回是认真的。」女孩红了脸摇头。

　　　　文承不语，静静看着女孩。

　　　　「文承，昨天你走后，我的记忆碎片才触发，虽然我不能辨认记忆的先后顺序，但似乎」

　　　　「似乎什么」

　　　　如果两人想到一起的话。

　　　　「你的能力是随着回环的重启而累加的」

　　　　文承露出坦然的笑。

　　　　「苏濛，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似乎事实就是这样了。」他接着补充，「但奇怪的是，如果说能力增加的话，为什么记忆没有累加呢」

　　　　「不，」苏濛露出坚定，「文承，我推断你的记忆也有累加。」

　　　　虽然自己多多少少有这样的感觉，但说出去总是很奇怪的吧，没想到聪明的女孩能这么快帮助自己下结论。

　　　　「也就是说，」文承试探的说，「我是有这个时间点之后的记忆的」

　　　　「没错，」苏濛点头，「每次训练完之后，你便执意地要去帮助柳真，想必你的潜意识已经吸纳了时间点之后的记忆。」

　　　　「如果连你也肯定的话。」文承露出微笑，「其实我想坦白一件事。」

　　　　「你说。」苏濛默契地以微笑回应。

　　　　「在回路唤醒的一瞬间，我其实有看到柳真被机械犬包围的画面。」文承说。

　　　　「那就没错了」苏濛仰望着文承。

　　　　「不过就算是这样，情况也不容乐观，」文承迟疑地停顿了一下摸了摸肚子，润了润喉咙说，「即便是未来的记忆，也仅仅是作为碎片而存在，我无法判断这些碎片的真伪。」

　　　　「也是，仅仅是能作为参考了。」女孩叹了口气，又突然抬头，「文承，我们不妨试一下。」

　　　　「试什么」

　　　　「我说委员会三个字，你第一时间想到什么」

　　　　「抱歉，我可能是有些饿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文承苦笑。

　　　　「不，」苏濛注视他说，「你想的起来。」

　　　　「我想想，」文承仰望左上方的天空说，「麦当劳」

　　　　呵呵，果然是饿了啊

　　　　「对就是麦当劳」苏濛像兴奋的小兔一般跳起。

　　　　「你是说委员会就是麦当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沙县小吃、兰州拉面岂不都是神秘组织了

　　　　「不不，」苏濛拼命摇头，「是这样，委员会的隔壁就是麦当劳。」

　　　　文承深吸一口气，这都是什么啊。

　　　　「说到委员会，」他说，「柳真叫你带我去委员会领坯子。」

　　　　「巧了，我正有此意。」苏濛笑，「你猜为什么我也会这么想」

　　　　又来考人了吗即便是温柔体贴的小家碧玉，如果说是哪里感到压力的话大概就是这里了，虽然这样的来回很有趣，不过怎么样都敌不过肚子饿吧。

　　　　「我猜，」文承忍着不适笑，「既然是时空重启还没触发，那我就该利用自己的记忆和技能累加，抓住剩下的时间好好练习。」

　　　　「对了」苏濛露出喜悦，挽住文承的手臂向校门外走去。

　　　　「话说回来，」文承露出无奈，「没有请假条是出不去的吧。」

　　　　苏濛罕见地露出调皮的笑，将文承领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要干嘛」文承露出惶恐。

　　　　「别这样，」苏濛严肃下来，将头发拨到耳后，挽着校服裙说，「我能影响到的表源范围只有100米以内，时间只有10秒，你先吧。」

　　　　刚说完，苏濛闭上眼睛，额头出现淡淡的蓝光，文承的眼前出现一个幽蓝的空洞。

　　　　相比于想象中发着光亮的传送门，眼前这个小型黑洞令人莫名心慌，似乎踏进去就是无穷的深渊。

　　　　「快。」苏濛低着头紧皱眉头，额头满是汗水。

　　　　文承咽了咽口水，惴惴然迈进空洞，回过神来已是街道的一处小巷，大约两秒后，背部传来小手的温热，一阵一阵无力地推搡过来。

　　　　「快，快啊」柔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糟了糟了得给她留出空间才行啊文承迅速向前迈了两步，苏濛才得以落脚。

　　　　「呼呼」苏濛喘着气低头埋怨，「文承，你刚刚差点害死我」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文承回过头。

　　　　「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哦。」苏濛撅着嘴，「事不宜迟，赶紧去委员会吧。」

　　　　「走，」文承握住纤细白皙的手腕，「作为道歉，我请你吃麦当劳。」



　　　　第十七章　委员会

　　　　

事出紧急，更何况如果是回环的话，更不必在意消费问题了。两人招来出租车，从城西一直到西湖北岸的断桥边花了半个小时，又花了二十分钟在断桥对面的麦当劳匆匆吃完。

　　　　从麦当劳走出后，苏濛领着文承绕到后面的一处小巷中，在一个一人宽的书店门口留步。

　　　　「这就是委员会」

　　　　斑驳的灰白墙壁，窗台上挂着爬山虎，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朽木的味道，一切都富有年代气息。

　　　　苏濛不答，拉着文承径自迈进去，门上的铃铛哗哗作响，里面要暗很多，架子上摆的都是发黄的旧版书籍，无人问津是毋庸置疑的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它的作用，很难相信这样的书店能够在如此地段生存下来。

　　　　柜台后坐着一个看报纸的老头，老头推开老花镜看了两人一眼又将视线回到报纸上，苏濛向老人点头后拉着文承向里屋走去，穿过布满盆盆罐罐的小天井，面前是一个老旧的深灰色木门。

　　　　苏濛从校服口袋里取出一张蓝色的卡片，印在木门上，木门忽然消失，眼前的一切开始翻转，令人头晕目眩，回过神来之时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亮白色的大厅足有篮球场大小，穿着不同衣服的人来回穿梭，有的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手上悬浮跟随着的黑色平板快速敲击，有的连着耳机快速说着话，还有一两个老爷爷穿着古典的黑色法袍一边聊天一边走过，各色人种应接不暇，一时间喧闹无比，像烧透了的开水房。

　　　　ch三个大字印在眼前的巨幅屏幕上，发着淡淡的金光。

　　　　一共有三大层，三股人流横向穿梭着，两侧各有出口。三道玻璃门分别把守着对应的楼梯口，每道玻璃门各有几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子站立，肩章各不相同。

　　　　文承深吸一口气，快速适应新的环境。

　　　　这就是人类维持委员会

　　　　文承被苏濛牵着手，左右张望起来。

　　　　「文承，」苏濛牵起文承，「我和柳真的权限可以一直到最里面，你跟着来。」

　　　　「我的权限呢」他问。

　　　　「这个嘛」苏濛捂着嘴笑，「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胡乱闯入的话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拷问的。」

　　　　「拷问」文承耸起发抖的肩膀。

　　　　「开玩笑的，」苏濛笑，「如果刚刚不是我领着你的话，你在书店门口就被老爷爷赶出去了。」

　　　　「你说那个看报纸的老爷爷」文承笑。

　　　　虽然体质一般，但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这样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别这么说，虽然是在这里退休养老的魔法使，但听说三十年前在巴塞罗那徒手打败魔王利维坦的就是他老人家。」苏濛平静的说。

　　　　文承合拢嘴巴，不再回应。

　　　　视线回到眼前的一片白色，地面是整洁的大理石，大约有十米之高，天花板发着淡淡的白光，分辨不清材质，一个巨大的西洋吊灯悬在空中发着斑斓的晶光。这还仅仅是大厅吧，根据人群的流向来看，两侧的空间似乎更加开阔。

　　　　苏濛环顾四周，「看来大家都很忙呢，那么我来给你当导游吧。」

　　　　「好，苏濛老师。」文承笑着跟上。

　　　　「这个位面全是由黑方碑驱动核源运转的，整座楼都是靠程式驱动，没有水电煤气这样的说法，一切都依靠魔法完成。」

　　　　「对了，黑方碑呢」

　　　　「黑方碑不在这，在西湖底下的教义区，」苏濛说，「不过魔法使是没有权限去的。」

　　　　「柳真也没有权限吗」

　　　　「没有呢。」苏濛无奈地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柳真都不算委员会的编内成员，仅仅是协作关系。」

　　　　「原来如此，」文承挠挠头，「按照我们写程序的说法，可以理解为项目外包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吧」

　　　　相比委员会内部的开阔亮堂，外面的书店落魄得难以置信。以那样的宽度怕是无法承载这么多人的进出的吧。

　　　　「文承，」苏濛看着他补充，「那个书店是魔法使专用的出入口，至于委员会的编内成员，工作生活都在这个位面里。」

　　　　「出不去吗」

　　　　「可以请假出去透透气什么的。」苏濛无奈地摊手。

　　　　文承望向来回穿梭的各种肤色的人群，步伐匆匆而有力，面色大多严峻，眉头紧皱，无暇顾及两个高中生。

　　　　「哎，每次来都是这样，」苏濛补充，「他们大概都在处理世界各地的案件吧。」

　　　　「各地的案件我们不是被困在回环里了吗」文承挠头。

　　　　「不，这里不受影响。」苏濛点头，「这里是独立位面。」

　　　　好复杂的样子该怎么理解呢

　　　　「如果上次来过的话，那是不是我会在这里看到上一次的自己」

　　　　「不。」苏濛摇头，「当循环重启时，上一次就是独立世界线了，这里的人们只会当你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