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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空依然没有回答。

　　　　【你这不声不响的，到底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有的选么？】时空终于回答了她的话。

　　　　时雨微微一愣，随后便笑了起来，笑得非常放肆，时空可以感觉到，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明白了，哈哈哈！你果然是个纯粹的伪君子！哈哈哈……】

===第三十二章　众生　三

　　　　“你在笑什么？”张晴晴有些诧异地看着时空，“难道是想到了逃出去的办法？”

　　　　时空，或者应该说时雨，收敛起脸上那夸张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我想到办法了！”

　　　　“哦，真的？什么办法？”

　　　　“不是什么麻烦的事，跟我来就好。”时雨说着向付家走去。

　　　　付家的情况比外界要好很多，院子里只有两具尸体，没有人重伤。别墅里留下的人应该不多，实力也有限，大多数人，包括付天翼都在停车场才对。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赵蓓蓓和付明超也在这里，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是如何应对“鬼”的。

　　　　“少爷请两位进去坐。”管家站在门口说道，他的胳膊打了绷带，看来是受了伤。

　　　　“你家少爷知道我们要来？”

　　　　“只是少夫人猜测你们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在酒店找不到他们人，自然会来这里看看。”

　　　　“听起来，他们似乎在等我们。”张晴晴说道，“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时雨说着，走进付家客厅，付明超和赵蓓蓓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时空也懒得和他们客气，直接过去坐了下来，而不久前才有一场惊心动魄经历的付明超也没有精力去在意他的无礼。

　　　　“久等了！”时雨说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起来。

　　　　“你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其中一个付明超说道，时雨也不知道他是本体还是复制体，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处心积虑地找到这么一对戒指，在这么特殊的场合解开封印，却发现自己放出的东西远远超出预料，原定的计划无法完成，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想到寻求帮助的，其他地方显然没有自己家里安全，而有能力寻求真相的人，必然也会找到这里。”

　　　　“你很厉害！基本都猜对了。”付明超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接下来要用的词句，“其实我原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但眼前这种情况也确实超出了我的计划……，本来是不应该……不应该让这么多无辜牵连其中的，我没想到那居然是一只恶魔……”

　　　　“既然这样，那就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情报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张晴晴接口说道。

　　　　“好吧！”付明超的双眼看向左侧，眼神渐渐放空，陷入回忆之中，“其实我之前骗了你们，那个系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SGW…6666然后是多少来着？反正就是那个东西，其实那是一年前意外得到的。

　　　　那件事暂且不提，这个系统最主要的作用是给我介绍手里物品，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发现了那对戒指，那是星夜公司的订制戒指，这一对是放在柜台展示的，明明就是新做的东西，奇怪的是，系统里显示的简介却说那是一个上古生物。

　　　　更诡异的是，当我看着那对戒指，我就迫切地想要戴上它，将它据为己有，它似乎有一种极其诱人的魔力，令人沉迷……我记得当时自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了……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直到别人叫醒我……”

　　　　“精神诱惑，一种类似于催眠的小把戏，对心志不坚定者效果明显，有一定可能激发并放大人内心的黑暗面。”张晴晴开口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不推荐意志不坚定者执行任务了！”

　　　　“放大人内心的黑暗面……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在我看见那戒指之后，心中压抑多年的不满与愤怒一下子全都冒出来了，我开始感到憎恶，憎恶眼前看见的一切，甚至我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再一次看向那对戒指的时候，突然就知道了它可以帮助我，也知道了怎么解开封印，就好像是它在我脑子里说话一样。

　　　　之后，我鬼使神差地买下了它，甚至连试都没试，好在它的大小刚好合适，和定制的一般！我也在想，大概这是上天的安排吧？”

　　　　时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上天的安排，他真把自己当主角了么？

　　　　付明超显然没有主意到时雨的嘲笑，或者说此刻他压根就没有在意旁人，只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而在接触之后，那戒指之中封印的上古生物竟然直接通过精神和我进行了交流，虽然因为封印它和我交流的不多……

　　　　它告诉我……不！是我通过对话，自以为是地认为它是一只低等妖精……我说的是西方的那种，它的实力不强，但已经足以达成我的目标了，同时它们也会很快被守望者发现并清理掉，不会让事态扩大。于是我照着仪式用牲畜祭献，再在婚礼上戴上戒指。可是……”

　　　　“可是你没有想到，戒指里封印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喜欢恶作剧的妖精，而是一个精通欺诈、喜欢混乱的恶魔！”张晴晴冷眼瞪着他说道，“当初你无视了我们的警告，因为这件事就是你所期望发生的！现在出了意外，才想着自首？”

　　　　“……你误会了，那时候的我确实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你们进城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们的踪迹，也知道你们很可能是来回收戒指的，为了避免计划被打乱，我特意提前安排了一切，随后让赵蓓蓓删去了我相关的记忆，直到不久前才恢复。”

　　　　时雨倒是想起，前几天，付明超确实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也正是如此，她才一直没有怀疑到付明超身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承认，可能她还会将怀疑的目光聚焦在付天翼身上。

　　　　时雨看了一眼旁边的赵蓓蓓，明白了什么，说道：“你倒是够狠！”

　　　　如果不是绝对的放心，他怎么可能让赵蓓蓓删去自己的记忆？可即便是情侣，也很难达到这样的信任，再加上他们两人那肥皂剧里才能看见的爱情故事，答案已经很明显，赵蓓蓓是他信任的“自己人”，是早就被他利用发卡控制的傀儡！

===第三十三章　众生　四

　　　　“是啊！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可事实又容不得我不信，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弥补，希望能改变点什么吧！”付明超摇头苦笑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时雨对他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他所能提供的情报几乎毫无作用，“把发卡交出来吧！”

　　　　付明超点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个发卡留不留也没有必要了，转头便让赵蓓蓓交出发卡。

　　　　令人意外地，赵蓓蓓迟疑了起来，将发卡紧握在手里，“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么？”

　　　　付明超皱起眉头，她还是第一次对他的命令表现出抗拒。

　　　　时雨倒是感兴趣起来，点点头，和赵蓓蓓走进厨房去了。

　　　　“说吧，有什么事？”

　　　　赵蓓蓓抿起嘴唇，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衣角，似乎在思虑着什么，时雨也不急着催她，等着她考虑好。

　　　　过了片刻，赵蓓蓓才正视时雨，开口问道：“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们要怎么处置他？”

　　　　“付明超么？如何处理他是法院的事，和我们关系不大。”

　　　　“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呢？如果我删去他所有相关的记忆，你们可不可以饶过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先不说这对我有没有好处，没有他，我们连行动报告都没法编写。”时雨说着，嘴角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们可以抓我，就说一切都是我做的！至于好处……你……你想要什么？”赵蓓蓓想到自己那浅薄的身家，有些底气不足。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可没有一样是你能给我的！”

　　　　“我求求你！”赵蓓蓓突然跪下来，给时雨磕头，哭着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可怜可怜我，答应我的请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哈哈哈……”时雨笑了起来，“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希望为之付出一切的，那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爱过你，甚至你也没有爱过他，他只是利用发卡，给你制造了一个你爱他的虚假记忆而已！听到这些之后，你还觉得自己爱他么？”

　　　　出乎时雨预料的，赵蓓蓓的回答既不是爱，也不是不爱，而是，“我知道！”

　　　　她说，“我知道他做的一切，只是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不知道而已！那虚假的爱情经历，根本不是我会做出的事情，加上他又将发卡交给我来保管，我怎么可能会猜不到他做了什么？

　　　　当初我也愤怒过，也想过要举报他，或者一走了之，但除了那些虚假记忆，我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至少那并非虚假……我也渐渐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指犯罪的受害人对加害者产生感情，甚至反过来帮助罪犯的一种情结。

　　　　时雨撇撇嘴，这事倒不算罕见，时空曾经也碰到过，那些受害人应付起来远比罪犯麻烦。时雨顿时对此失去兴趣，说道：“你刚才说无论什么都愿意做是吧？”

　　　　“是……是的！”赵蓓蓓点点头，眼神飘到一旁，有些不敢和时雨对视，那眼神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希望你不会后悔！”时雨的嘴角上扬，笑着低声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首先，你得亲手杀了你们的那两个复制体，然后，你也得自杀，在付明超的面前。”

　　　　赵蓓蓓的脸色瞬间苍白，“为……为什么？”她想过很多可能，比如把付家的财产全部转移到时雨名下，甚至考虑过当时空的奴隶，但她没想到，时雨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很简单，死人才不会让秘密透露出去，与其冒着风险让你被审问，不如让你永远说不了话。”时雨脸色平静，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

　　　　赵蓓蓓沉默下来，她不得不承认，时雨说的有理，仔细想想，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就算不算复制体，也有数千人死亡，她想将这事抗下来，最后也难逃一死，多活两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为什么要在付明超面前自杀？”

　　　　“因为这样，你就能在临死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爱不爱你了！怎么样，还是很不错的吧？”时雨笑着说道。

　　　　“我不想知道！”

　　　　“但是我想！”

　　　　赵蓓蓓看着时雨的眼神，否定了心底的那丝侥幸，他不是在开玩笑！居然让她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自杀，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总是笑眯眯的青年才是恶魔。

　　　　时雨自然不会对这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感兴趣，她所希望看见的，自然也不是他们相爱相杀的画面，可惜的是，赵蓓蓓并不知道时雨真正的目的，她还以为时雨只是个有着某种恶趣味的混蛋，却不曾想过，她其实比那只躲起来的恶魔更可怕！

　　　　赵蓓蓓和时雨回到客厅，两人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