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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亡者征途-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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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市内有着许多无轨电车。只要抬头，总能见到密密麻麻的电线。清沂咬了满满一口面包，想起从杂书上看回来的知识，道：“电车是完全依靠电力运作的，它们上面接着电线，而这电线回路遍布全市。”
“原来是这样。小时候明明还很爱问问题，但是成为大人以后，就只关注纳斯达克指数、油价和房屋税，再也没有求知欲了。电车会动，对啊，会动就会动啊，关我什么事？”史密斯先生将手抚在额头，用力往后捋了一下头发，似乎这样就能把皱纹抚平。
“谁都是这样的。”清沂耸耸肩。
史密斯先生又问：“听说中国古代有很多贤人，能从任何一样事物之中，说出为人处世的道理来。是不是真的？”
清沂对于历史还算在行，当下便答道：“啊，‘格物’、‘致知’，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典故。”
“‘guwoo’、‘zthith’？中国名词真有趣，哈哈。那你能否从无轨电车中看出什么道理呢？”
“可以，不过很无聊，也很没意义。”清沂把包装纸揉成一团，塞进路边垃圾桶里。“事物里并不能蕴含意义，给它定义的是人类本身。我随便都可以为电车安上很多个各不相同的意义，但是这有价值吗？”
史密斯先生认真想了想，笑道：“的确如此，我同意你说的。好了，该去见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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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沂推着车，与史密斯先生来到写字楼。楼下摆着几辆自行车，款式统一、颜色也是黑黄相间，车后座安着一个黄色的布质保温箱，看来是公司的工作用车了。
没有搭电梯，两人选择了走楼梯。公司租用了写字楼二楼的一间房间，其招牌是一个卡通造型的蜜蜂，相间的黑黄两色显得特别醒目。史密斯先生推门进去，清沂连深呼吸的准备时间也没有，便也跟着进去了。
办公室内有着好几台电话、一部惠普传真机以及一台嗡嗡作响的老式电脑。员工大概有**个，都穿着黑黄二色混杂的制服。此时还不是午间时分那种高峰期，所以大家都很闲散地靠在椅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聊着什么。当清沂走进来后，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早上好！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作为人事主管，代替我管理‘小蜜蜂速递’！”史密斯先生拍拍清沂肩膀，大声说道。
在这一瞬间，清沂调动了此生拥有过的所有正面情绪，展露出最最温和、友好的笑容：“很高兴认识大家，我叫清沂？张，来自中国。”
“欢迎你，张！”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相的、戴玳瑁框眼镜的女员工笑着上前（不知怎么，她很有巫婆的感觉），伸出手来与清沂握手：“我是专门负责热线电话的露西。”
“我是哈利。”另一个笑容爽利、唇上还有不少绒毛的黑人男孩道，也用力地握了一下清沂的手（清沂疼得咧了一下嘴）。
“我是爱德华。是管财务的。”一个栗色头发、穿花格子衬衣的帅哥笑道，身上有种浓浓的古龙水味道，香得能让人鼻塞。
哈利赶紧补充道：“哦，你可以叫他‘阳痿先生’（爱德华――edction，故哈利有此一说）！”顿时招来爱德华的一个爆栗。
清沂哈哈一笑。看起来，在这里工作会很有趣嘛！
大家都介绍了自己。最后一个员工是一个高大的俄裔青年（这从他的高鼻梁与浅色瞳孔就能看出），是唯一一个没有和清沂握手的人。他盯着清沂，阴阳怪气地道：“切，你这个黄皮猴子，来美国多久了？能背熟26个字母了没有？”
清沂笑意消失。不只是笑意，一切可能的表情都从他的脸上消失，陷入一种道家称之为“无”的状态，就似乎是一个关了的灯泡，又像是一个清零的数值。你看到的，只有他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以及一张嘴。
“哦，天哪，不要这样好吗，先生们？”露西呻吟一声，祈求似地看向那个俄裔青年。哈利紧张地看向清沂，眼神里透出担忧。而爱德华则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沂，似乎等着看笑话一般。
史密斯先生皱眉：“陶德，你必须道歉！你侮辱了中国――”
“不只你一个是这么认为的，陶德先生。不过我不会因此而生气。”清沂忽然开口道，脸上已挂着一丝略带攻击性的微笑：“从进化论来看，您的祖先也是猴子，不是吗？”
哈利忍不住笑了。爱德华眼睛一亮，也很配合地笑了笑。
“胡说！伟大的俄罗斯民族才不会和你们混为一谈！”陶德生气了，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指着清沂骂道。
清沂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俄罗斯民族？是那个被成吉思汗征服过的民族吗？的确很伟大啊，作为被侵略国之一，在我国历史书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呢。”
这一下连露西也忍不住捂嘴笑了。
“你！”陶德走到清沂面前，这时才看出来，他比清沂高了一个头――足足两米高的身高，以及近乎一米的肩宽，使得他就像是一只从极地而来的白熊。他狠狠瞪着清沂，挥起拳头，眼看就要捶下来。
但清沂一点儿也不害怕，仰着脸，连瞳孔都不颤动一丝。
“够了，陶德，张。”史密斯先生冷哼一声，走过来，强硬地分开两人。陶德怒极，扭脸想瞪史密斯先生，但只看了一眼，就被对方的眼神压制住，不得不退开两步。
史密斯先生扫视一下众人，道：“很好，看来大家都已经对新来的主管有初步认识了。那么，大家加油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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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上班？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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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介绍清完沂之后，史密斯先生便驾车离开，只留下清沂面对这一个气氛尴尬的场面。
“我去送外卖了！”骂清沂是“黄皮猴子”的那个俄裔青年、陶德，他朝清沂比了个下流的手势（这让露西脸红着咒骂了一句），才趾高气扬地擦着清沂肩膀走过，离开办公室，那姿态俨然是个得胜者。
清沂没有理睬那家伙，而是笑容可掬地转向露西：“露西，我还不是很了解我们公司，你能为我讲解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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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蜂速递是在一年前注册并运营的，目前和剑桥市内60％的快餐店都签订了协议，承包它们的外卖服务，并且还有8％的快餐店是处于试运期，估计下个季度就会全部签约。虽然在半年前有一些新生的速递公司跟风，但小蜜蜂速递因抢占了先机，所以站稳脚跟；并因建立品牌信赖，守住了自己原有的客户。因此，小蜜蜂速递是剑桥市中最大的外卖公司。
在与其他公司的竞争中，小蜜蜂速递不得不降低价格、让出部分利润，还要增加人手，保证能及时把快递送上门。在这种情况下，能占到68％的快餐店资源（与之签订协议），真是非常难得。
但是，目前这个比例在逐步下降。根据统计，小蜜蜂速递掌握的资源实际上已缩水了9％，也就说只占全部市场的58％。究其原因，第一个是因为每年都有旧的快餐店结业、新的快餐店开业，新旧交替之中被别的外卖公司抢了先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唯尽力耳；第二个原因，是随着中国移民的增多，中国餐馆势大，而它们只肯和中国的一间外卖公司签订协议，无形中又减少了资源；第三个原因则是自身管理的问题，在一年协议期满后，好几间餐馆直接和小蜜蜂快递说拜拜、中止协议，而另有几间餐馆也向史密斯先生提了意见，觉得小蜜蜂速递的服务有问题。
目前，小蜜蜂速递共拥有15名员工，9名是负责日班的，6名是负责夜班的。其中，日班固定有3人是接听电话的，在夜班则是2人。在非高峰期――除了午餐、晚餐这两个时间段都算――时，大家其实很清闲，不过要保证人在办公室，随时能去快递食物；而高峰期呢，则忙得要死，连速递员都得去接几个电话再跑。员工有双休日和节假日，每天上8个钟头（日夜班均是），享受各种津贴，日薪在剑桥市日日薪标准之上，上班时有免费咖啡、报纸等消磨时间的东西，除了高峰期会累一点儿之外，也算是很不错的工作了。据说，小蜜蜂速递的员工在签订协议的餐馆里吃饭，能有永久的9折优惠。
每一天，负责接听电话的员工接到若干个订餐电话后，便会汇总信息、速记成一张表格，方便各员工执行任务。一般来说，订餐的客户不会选择离住址很远的餐馆，住址与餐馆地址会在同一区。比如说黑人小伙子哈利负责剑桥市东区，那么他接到的表格就是经过汇总、和东区餐馆有关的，这样他就只需要在东区餐馆取走快餐再依次送货就可以，不必再跑到西区。这个汇总工作是由人力完成的，一开始自然多有差错；但是经过一年的工作后，负责接电话的员工都已经熟记各个区的各个餐馆，不会犯低级错误了。
每天送好的快递，会在高峰期结束后，整理成一份“每日订单”，再与其他“每日订单”一起装订成册，以便月底与餐馆方面核对。通常，快递一份快餐，餐馆要付出该快餐价格2％的钱，而客人固定付出1美元作为运费。至于服务达到什么标准（如多个餐馆、多款快餐、跨区等）就会有什么加收款项，那就太具体了，在此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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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史密斯先生都不管事情的，所以由你来决定具体事务，张。”露西道。她性格、人品虽然好，但发型保守得和巫婆一样，玳瑁框眼镜以及身上的毛线衣都显得老气横秋，结合她的目测年龄（约30岁吗？……）一看，应该就是一个所谓的“老处女”。清沂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楼下那个犹太女孩儿（就是往死里放摇滚乐的那个），总觉得这俩人是完全相反的。
清沂一边倾听着，一边把员工信息卡给填好了。他抬抬手表，一看，已是十点半过后了，便问道：“也差不多到了高峰期？”
“没错，你可以看看我们是怎样工作的。”露西调整了一下坐姿，左手平放在桌面，右手执笔。桌面散放着几叠纸张，纸的左上方标了一个大写字母，如e和w，似乎是代表东区（east）和西区（west）。
电话打进来后，露西左手接起电话，然后右手在纸上写画，记下顾客的地址与要求。而等接线员记录了半张纸后，外卖员就会依次走到桌子前，选取订单，然后下楼。整个过程非常流畅，接线员写满的订单不会摆在桌面上多一秒。
这就是属于团队合作的美。清沂这样想道。
随着时间流逝，顾客来电就越来越频繁。起初三个接线生还有闲暇说几句话的，现在只是一放下听筒便又有电话打来，几乎没停过。一张张订单如雪般从桌面飞到外卖员手中，如此多的派送任务使得他们连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个满头大汗的。
经过观察，清沂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在诸多外卖员当中，唯有和他唱反调的陶德是往返最快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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