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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弗瑞如实说道，他本来并不知道这些，可变成清醒过来之后，脑子里面好像就自然被灌输了这些知识。
　　也就是说，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当自己收集道具的工具人。
　　楚柚简单粗暴地在脑子里面这样总结。
　　“那就走吧。”楚柚将手中的钢笔揣进口袋里面，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弗瑞跟在她身边，乖乖进入到黑雾当中，露出那些黑影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下气。
　　楚柚一直不关心黑雾里面的怪物是怎么来的，这时候听见他的叹息倒是问道：“这里面的怪物都是工厂里的工人变成的？”
　　“这倒不是。”弗瑞摇摇头，“虽然工厂里面的工人都变成了怪物，可是在游戏开始之前，也就是你们外地人来这里之前，怪物之间是会互相吞噬的，我认识的人基本上都在那时候互相吞噬完了，这些怪物基本上都是后面黑雾自己生成的。”
　　“哦。”楚柚了然的点头，又问，“那你叹什么气？”
　　“我就是看着它们，感觉自己好像饿了。”弗瑞说着诚实地摸了一下肚子。
　　楚柚：“……”所以是看到食物在面前不能吃就才叹气的吗？
　　楚柚：“我觉得塔希会嫌弃你的。”
　　“不会的！我老婆永远爱我！”弗瑞相当认真地表示，“当然我也会永远爱我老婆。”
　　楚柚瞥了他一眼，心说，等着吧。
　　弗瑞倒是自己感叹起来了：“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怪物之后，连喜欢吃的东西都变了，连同类都能吃，怪物可以吃，人也可以吃。”
　　“包括我？”楚柚挑眉，她想起来了，奥罗克他们不也会吃玩家吗？而且黑雾里面的怪物确实闻到人类的气味就会躁动。
　　弗瑞也是怪物的其中之一。
　　弗瑞还没有回答，就先咽了一下口水，咽完才说：“我们两个之间，就别问这么伤感情的事情了。”
　　楚柚哪里还不知道答案。
　　她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在塔希面前表现出来吓到她，当心我结束我们两个之间的合作。”
　　应该说是当心她直接契约了他，当然这话楚柚不会直接说出来，她暂时还不想让对方知道契约券这种东西。
　　弗瑞听到这话，立刻保证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吓到她的。”
　　等保证完，弗瑞又觉得他们两个的立场不太对，怎么楚柚这话听着，她和塔希才是一边的呢？
　　“塔希是我老婆！”弗瑞再次强调了一遍。
　　然而楚柚没理他，径直走到种植区，转头说道：“在去找他们两个之前，先把种植区里面还剩下的兰花全部找到，你对这里比我熟悉，快去找。”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弗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不然你以为你喝了之后恢复正常的东西是哪里来的？”楚柚翻了个白眼。
　　“你的意思是，拿东西是用兰花做成的？”弗瑞的表情突然变得惊喜起来。
　　楚柚见状，心里突然想到什么，打量地看着他：“你该不会？”
　　“咳咳。”弗瑞摸了一下鼻子，“塔希应该和你说过，我以前就是开种植园的，我对兰花很感兴趣，这个新兰花当然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所以？”楚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就用职务的便利，偷偷拿了些兰花种子回去实验种植。”弗瑞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先不要高兴，我尝试过，除了这边的种植区，在其他地方那个种子根本长不出来。”
　　楚柚想起上个副本里面的黑色种子，其他人也种不出来，只有她亲自开垦的农田才能种出来，或许这个所谓的兰花也可以？
　　“这个不是问题。”楚柚无所谓地摆摆手，又问，“你藏了多少种子？”
　　弗瑞挠头想了想：“不多，也就几百颗吧，我全都放在家里了。”
　　几百颗就能种出几百株兰花，提取出几百瓶兰花精华，那些可全部都是能清除所有负面效果的特殊道具！
　　楚柚开心了，她问：“你放在家里什么地方了，我现在就去拿。”
　　“就在后院里面，我直接放在我家后院的窗台上面。”弗瑞的想法也很简单，你藏得越紧，别人反倒是越觉得你那个东西珍贵，可是直接把种子放到窗台上面，别人只会当成是普通的种子，倒不会有人注意到。
　　看出楚柚迫切的想要去拿种子，弗瑞乐呵道：“那我就先出去找我老婆去了！”
　　“不可以。”楚柚却认真地看着他，心里想着工具人怎么能偷懒，嘴上却说，“种植区里面还有兰花，万一种子种不出来，我们能拿到手的就只有这些兰花。”
　　看工具人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楚柚又补充道：“真正的兰花精华可不止能接触你的怪物状态，还可以清除所有负面效果，你应该知道吧，和黑雾接触太久，也会逐渐沾上负面效果，最后变得和怪物一样。”
　　这不单是楚柚的猜测，而是根据弗瑞之前所说的内容进行的合理推理，弗瑞心里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愿意用赌的心态和楚柚合作。
　　“塔希和小杰也很需要兰花精华哦。”
　　最后这句话给了弗瑞会心一击，让他立马正色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种植区全部扫荡完，找到所有的兰花。”
　　“至少，我要让他们开心的度过这一场游戏，下一次……”
　　这是弗瑞最真实的想法，至于下一次，他没说出来——和楚柚聊过之后，他知道塔希和小杰在后面的游戏中变成和他一样怪物是必然的结果，在那之前，他希望他们这场游戏里面至少还是普通的人类。
　　而且也不能让他们变成那种混混沌沌的怪物，至少还要准备好驱除他们负面效果的“兰花精华”。
　　楚柚读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好好工作。”然后就拿着火把往反方向走去。
　　还得再回小镇上一次，这是楚柚没想到的。
　　回小镇的路上，楚柚嘴里吃着糖，手上凭借本能在搓体力丸，脑子里面却想到的是塔希一家三口。
　　实际上，弗瑞的心思很好猜，楚柚甚至能根据以前在书中得到的知识，读懂弗瑞的情绪，推断出他要做的决定。
　　今天和弗瑞谈判的所有走向，都在楚柚的掌控之中。
　　他最后会选择合作，成为楚柚的便宜工具人，她也早就预料到了。
　　可楚柚能读懂别人的感情，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弗瑞已经变成了怪物，却还是有正常的感情，反倒是她失去共情能力，甚至是失去了人类的正常感情，更像是怪物。
　　楚柚不知怎么回想起蓝星时候的事情，心说也难怪当初有人隔着屏幕谩骂她，说她是真正的怪物，是魔鬼。
　　想到这个，楚柚微微勾起嘴角，连眼角都带着笑意：“魔鬼啊。”
　　那又如何？
　　楚柚走到小镇的时候，才刚刚下午五点，她的运气不错，这个时候小镇正被黑雾笼罩着，她可以借着黑暗，进入小镇里面。
　　在路上的时候，楚柚还听到了玩家的声音。
　　“要不是你，李阳怎么会死？”
　　“我呸，不是你先害我们这边的人的吗？再说了，当时你可是能救他的，不是你自己胆小先退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们先引了怪物过来！”
　　“什么叫我们引怪物，不是你们想要独吞怪物掉落的特殊物品，故意把怪物引到自己那边去的？”
　　好几个声音在互相指责，楚柚虽然记得那几个玩家分别是谁，但也懒得去分辨。
　　手环上面的倒计时显示，距离游戏结束还有12天16：49：10，也就是说，这个副本才进行到第三天，连怪物都不是最强的时候。
　　可是玩家们已经陷入了互相斗争的场面，也已经有玩家被淘汰出局——甚至都不是怪物杀死的他们。
　　这些人又何尝不是魔鬼？进入《求生之路》之后，为了活下去，哪里还有正常人。
　　楚柚路过争吵的玩家，没有停留，也没有生出任何救人的想法，熊理当初将她推进黑雾时那句话说得挺对的。
　　弱者没有被救的价值。
　　这句话楚柚现在在心里还给他。
　　一路走到塔希的家，楚柚按照弗瑞的描述找到了放在后院窗台上面的那袋种子，种子就很随意的摆在外面，反倒是显得普通又不起眼，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楚柚拿到种子之后没有立马离开，反倒是进入屋子里面，屋子里面乱糟糟的，显然是被人给翻找过的。
　　要是当初弗瑞将兰花种子小心的藏在家里面，很可能早就被人拿走了。
　　楚柚这么想着，径直走到厨房里面一通乱收，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扔进耳钉里面，做完这些，她才转身进入黑雾当中。
　　回去的路上，玩家们的争执已经散去，他们估计也就是吵吵架，还不会发展到战斗，危机四伏的副本里面，众人应当知道孰轻孰重。
　　等楚柚回到工厂里面，时间才下午六点钟，弗瑞在她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你回来了，种子拿到了吗？”
　　“拿到了。”楚柚点头，“你兰花找得怎么样？”
　　“只找了三个区域，还有两块种植区没找。”弗瑞指了指右边的两块种植区。
　　他确实对种植区很了解，可那是之前的事情，现在种植区里面全是野草，和以前兰花的位置不同，需要仔细寻找。
　　弗瑞优势也只有在黑雾中不借助光线也能看清东西这一点了。
　　楚柚朝他伸手：“先把你找到的给我吧。”
　　弗瑞本来还想私藏呢，没想到她就这么直接要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对上楚柚黑亮又带着笑意的瞳孔，要说出口的话一转：“行吧，都给你，总共十二株，想当初这几片地里可是种满了兰花的，没想到就剩下这么点。”
　　说完弗瑞就掏出来十二株黑色的兰花。
　　楚柚看见他掏兜的动作，微微挑眉。
　　“自带的，就五个格子，可能是boss都有吧。”弗瑞赶紧解释。
　　楚柚笑了：“你到底还有什么瞒我？一次性给我说清楚。”
　　“没有了。”弗瑞说完，又笃定地重复了一遍，“真没有了。”
　　楚柚：“你最好是。”
　　楚柚把十二株兰花收进自己的背包里面，拿着火把转身往右边剩下的两块种植区走去：“快点把最后两块地找完，塔希应该快要准备晚饭了。”
　　想到自家老婆做的晚餐，弗瑞赶紧点点头：“来了。”
　　等他和楚柚一起找兰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对呀，他们两个明明是合作关系，而且她比自己弱吧？凭什么自己要听她的，还要怕她威胁？
　　弗瑞转头看了眼举着火把在黑雾中穿行的楚柚，正对上她那双纯黑的瞳孔，心中又是一惊。
　　“快点找。”楚柚轻飘飘地说道。
　　“好。”弗瑞回应。
　　大概是她的气势太惊人，命令人的语气又太自然，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听她的话吧。
　　当然从理智方面考虑，更重要的原因是，弗瑞总觉得楚柚是有底牌在的，所以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正是因为猜测她有底牌，他反倒不能和她发生争执。
　　反正她其实也目前为止也没有做真正伤害到弗瑞利益的事情，两人的合作也是对弗瑞有利的，就算是为了塔希和小杰考虑，他也没必要和她为了小时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除非楚柚伤害到塔希和小杰，那不管他和楚柚之间有什么约定什么合作，他也会不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