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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机关里面认识和见过多少人，特别是为清水机关卖命的中国，他们地姓名、身份、相貌特征和住址是什么？还有，你脱身之后到什么地方去跟他们接头，把地址也写下来！”戎瑞问道。“云峰，给他纸和笔，让他写下来！”

　　　　“是，老板！”来云峰点头应到。

　　　　“老板，我市清水机关的外勤，机关内地人我没几个认识的！”田文颤颤悠悠地接过了来云峰递交给他地纸和笔。“不过，清水机关内的一些中国人我倒是认识不少！”

　　　　“那就写吧！”戎瑞点了点头。

　　　　田文点点头，他终于不哆嗦了，想必是已经镇定了下来。

　　　　他很快就写完了，在他写地名单上，日本人只有三四个，而为日本特务机关卖命的中国人却有二十几个人。看到那么多的中国人，不管是来云峰和管凤凤两人，就是戎瑞也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有些忘记了自己祖宗的中国人败类为日本人卖命这不奇怪，汉奸嘛多少总是会有的，可戎瑞没想到光是一个清水机关里面居然就有这么多为他们效力地卖国贼。

　　　　“田文，你不会是在乱写的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中人？”来云峰忍不住对田文瞪起了眼睛。

　　　　“来卫士，我哪敢呀！”田文苦笑了一声。“这上面还只是我知道的呢，有的也只是我听说的，还有很多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上面的人大概也不是清水机关重要的人员，要不然像我这样的人哪能知道。他们当中大多数人跟我一样当初只是为了钱而昧了良心，少部分人就很难说了。”

　　　　“嗯，就这些了？”戎瑞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这些了，老板……噢，还有，听作晚上来接头的人说，他们为了暗杀您还专门制订了一个双连环的计划，我就知道这些了。”田文面无表情地说道。

　　　　“双连环？”戎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来。

　　　　“老板，我大概能猜到您是什么人了！”田文忽然开口说道。

　　　　“噢？”戎瑞向想要阻止田文地来云峰摆了摆手。“那你说说看，我是什么呀？”

　　　　“我不敢肯定，但您很像是！”田文的话还真猜了个正着。“可是您是大老板，我又不敢肯定，是不会要您这样的大资本家的。”

　　　　“是不是这不重要，哼！”戎瑞冷笑了一声。“重要的是，我最痛恨日本人，也更加痛恨为日本人卖命的你们这样地人！”

　　　　“我知道，这大概也是日本人想暗杀您的原因了。”田文慢慢地点了点头。“您可以动手了，老板，谢谢您给我留了个全尸！”

　　　　“不，不是我，是你自己为自己留了全尸。”戎瑞摇头说。“田文，你是个聪明人，奈何好好的人不做偏做贼。做贼也就罢了，却偏偏要做最令人痛恨的卖国贼，哼！云峰，把桌上的那颗药丸给他，让他自己了断了吧！”

　　　　“什么？！……呵呵！哈哈！”田文忽然瞪大了眼睛，随即惨笑起来。“看来我果然只是一条为日本人卖命的狗而已，哈哈！”

　　　　“啪！田文，你还对这个日本特务头子报有幻想是吗？你那么聪明的人难道真的以为，福康隆又给你的这颗药丸仅仅是为了让你装病吗，哼哼！”戎瑞猛地一拍桌子，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

　　　　“哈哈！”田文颤抖着站了起来，惨笑回荡在整个房间里。“福康隆又！……小鬼子！我田文就是来世变成一条狗也要咬你们一口，哈哈！……老板，本来看在福康隆又

　　　　个人物的份上，有件事情我隐瞒了。不过这件事情，这是他自找地，哼哼！福康隆又在海霞飞路上有一座私宅，他每个星期都会到那里去一趟，这也是我无意中听到福康隆又身边人说的。以你们的手段，想必不难找到他，他最大的特征就是左边脸上有一道两寸长的刀痕，据说是早年与人决斗的时候留下的。除了这件事真的再没有什么了，哈哈！……我的小鬼子，哈哈！”

　　　　田文死了，他吞下了福康隆又交给他的那个药丸，药丸里面是剧毒地化。来云峰和管凤凤无言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田文，对于这样一个人他们说不上同情，但也说不上太多的憎恶和愤恨。对来云峰和管凤凤他们两个来说，杨迈局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那次偶然地袭击事件，杨迈局长对田文起了疑心，今天会怎么样恐怕就很难说了。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冷飕飕地，实在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老板，立即取消与汉尼顿先生地会面吧！”来云峰想也不想就提议到。

　　　　“没错，小鬼子恐怕还有后招呢！”不等戎瑞开口，管凤凤马上就同意了来云峰的提议。“刚才这个田文不是说了吗，小鬼子搞了个什么双连环地诡计，只怕他们要在半路上算计您呢！”

　　　　“凤凤说得对，咱们还是别去了吧！”来云峰急切地点了点头。

　　　　“你去把姜云龙楚大丰他们两个叫来。”戎瑞笑着摆摆手，对来云峰说道。“叫两个同志来把田文的尸体处理一下，给他一口棺材，找个地方埋了吧！”

　　　　“您真这个卖国贼……”来峰愣了一下。

　　　　“他已经为自卖国行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是生命的代价，毕竟人死为大。”戎瑞瞪了来云峰一眼，向他挥挥手。

　　　　“你以为我们上海的黑帮呀，快去！”

　　　　我看这种人不值得同，像青帮那样干脆丢黄浦江喂鱼算了！不过这话来云峰可不敢说出来，他嘟囓了一句找姜云龙和楚大丰去了。龙星战队这几天一直没有动，戎瑞可不想自己的特战队员们白白葬送在残酷的城市攻坚战中。倒不是戎瑞不想让特战队员们跟小鬼子干上一场，而是这样并不值得，要知道这些身经百战特战队员的价值决不是一般不对可比的。抗战才刚刚开始，今后的战斗还将更加艰苦，没有人比戎瑞更清楚了。

　　　　戎瑞在等，一个正式介入淞沪战役的最佳时机，而这个最佳时机出现地时间将决定在老蒋的手里，不过现在鬼子却把一个机会送上门来了。清水机关虽然是第一次出现在戎瑞的视线里面，但被盯上的感觉总是令人难受，特别是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来说就更是如此。清水机关机关长福康隆又的情况自田文交代之后，戎瑞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越是像福康隆又这样地人，就更加危险，而且是日本海军特务机关长的身份。从田文的交代来看，福康隆又盯上自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仅仅因为克林福兰的缘故也没什么，但福康隆又刺杀自己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他到底闻到了什么味没有。戎瑞可不想让克林福兰有任何的危险，哪怕是一丁点都不行，这可是党组织的宝贵财富，这个危险必须坚决铲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板！”姜云龙和大丰很快就来了。

　　　　“龙王、大丰，来，有任务交给你们！”

　　　　“听说政府在搞什么沼气池，你们知道不知道呀？”

　　　　“嗯，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眼下正在宣传呢。边区政府大院那边十天前就开始动工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干完了。以后那个沼气池里面就会冒气，那个……对，叫做沼气。天到我们那里宣传的那个眼镜干部说，这沼气还能点炉灶烧水做饭不用柴火了，既省钱又省事，还能保护咱们陕北的啥环境。”

　　　　“对呀，我们村里面也来干部宣传了。说是什么庭院一体化经济建设，我听了半天也搞不懂啥叫一体化，你们懂不？”

　　　　“啥叫不懂，准是你没仔细听！人家宣传的干部说，这个一体化呀，简单地说就是养猪、养鸡、养鸭、瓜果，烧水、做饭跟吃喝拉撒什么地都一齐上，还有……唉，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这个沼气就来了！”

　　　　“你这不是没说清楚怎么个一齐上嘛！哎，我寻思着……他们说的在自个儿院子里面养养鸡鸭鹅什么的，再种上一些瓜果蔬菜，这个主意倒还是真不错！这样一来，平时不用多出工，就可以在年底的时候多攒下一两个钱来！”

　　　　“有道》！”

　　　　“哎，这政府替咱们想着呢！”

　　　　“兄弟，这沼气能这么好，得花不少钱吧？”

　　　　“哎，人家干部同志上村里头宣传的时候，你到底听没听？”

　　　　“我这不是出门去了吗，没听见呢，你给俺说说！”

　　　　“那我就给你说说啊，这个干部说了，每村组织一个互助队，各家各户呢都出个劳力，今天帮你家挖池子，后天轮着帮咱家挖。边区政府说了，这个挖沼气池技术呢，政府有专门的技术员给咱们帮衬着，叫咱们放心好了！对了，还有！……这个说了，我是说干部同志说了，政府呢给每家先垫上两包土水泥，不用花钱，多交一点公粮就是了。这水泥你们知道吧，用上那玩意儿起池子，好着呢！只要登记个姓名啥的，再摁个手印，两包水泥立马拉走！我们家已经跟村上说好了，明后天就开挖。我呀，今天就是来领水泥的，顺便想到边区政府那里瞧一瞧，这沼气是不是真的跟干部同志说的那么好，呵呵！”

　　　　“咳！你自己都没瞧见过，怎么就来真地了呢？”

　　　　“这不是干部同志说的吗，啥时候说瞎话来着，切！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紧着瞧瞧去，完了还得赶回去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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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尔虞我诈

　　　　于上海的战事愈演愈烈，往日繁华的租界冷清了许多了之前熙熙攘攘的各色人流和车流，只有为了生计奔波的报童们还在不折不挠地叫卖着当天的新闻。（报上的新闻也基本上是战争的硝烟，少了许多淑女俊男们的鸳鸯蝴蝶和风花雪月。尽管大街上冷冷清清，报童们的生意却比往日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人们急切地想知道眼下战事进展的缘故。卖报的报童们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模板似的笑脸，读报的人们脸上却明显多了许多忧郁的神色。日本人的炮弹没有落在租界的大街上，那一颗颗炮弹却又似乎重重地落了在人们的心里。

　　　　一辆人力平板货车在外滩的街道上慢慢前行着，拉车的苦力们都光着黑黝黝的膀子，两个瘦弱的女人和一个瘦猴似的小孩在后面吃力地帮着推车。戎瑞注意到其中的一个女人居然还是个起码有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了一下。两个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身边缓缓驶过的雪佛兰轿车，转头向这边看来，脸上露出几丝笑容。可戎瑞总觉得这种笑容有些怪怪的，既不是老人慈祥的笑容，也不是老人欣喜的笑容，那仅仅是一种令人感觉麻木和机械的脸部肌肉运动而已。

　　　　戎瑞否定了来云峰和管凤凤要求取消今天约会的建议，清水机关这条大灰狼的尾巴已经伸出来了，一旦错过再要想抓住可就得费一番工夫了。按照军事主官的话说，这叫战机稍纵即逝。只要抓住了战机就能给予敌人以重大甚至致命打击。特别是敌人地情报机关这种异常狡猾地对手，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

　　　　“别紧张，你们两个平时不是担子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紧张得冒汗了，呵呵！”戎瑞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临时担任司机开车的来云峰。

　　　　“老板，你干嘛非得自自出动呀！”管凤凤尽量装出一副深亲自弱的样子，可脸上的汗珠还是忍不住一滴一滴慢慢地冒出来。

　　　　“我就是今天的呀！”戎瑞笑了起来。“你们想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