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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果断道：“你带人在一二楼找找，我再去三楼看看。”
　　女人点头：“行，你注意安全。”
　　楚绵绵：“你也是。”
　　楚绵绵再次来到三楼，选择回来是因为她有莫名的感觉，司机没有离开这层楼。
　　她望着长长的过道，因为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小灯泡照亮，显得格外昏暗。
　　司机现在安全吗，他现在是人类吗，还是变成楼底下那样的怪物？
　　昨天车里大部分都有流鼻血，耳朵出现嗡鸣状态，这会不会是身体机能发出的预警？
　　有这些症状的人，有多少人会像受家暴的妻子一样变成怪物？
　　走廊的尽头有“噼里啪啦”的响声，非常轻，如果楚绵绵正在走路可能会错过这个声音。
　　她控制住呼吸，又认真地听了一遍。
　　这次她可以确定，不是幻听，确实存在这个声音。
　　她开始挪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走廊的最深处。
　　越往前，光线越暗，声音更加清晰。
　　她忽然想到这个声音像什么了，像在潮湿的木柴点火，形成清脆密集的破裂声。
　　楚绵绵来到门口，这间屋子她之前没有来过，房间的门是敞开的，声音位置应该在洗手间。
　　她小心翼翼走进房间，脚缓缓落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房间里面没人，声音确实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她没有立刻进入，而是退后两步，进了隔壁间。
　　她从隔壁房间拎出了装满水的塑料桶，回到原来的房间。
　　楚绵绵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当她看清楚厕所里的东西，人有些慌张了，下意识提起白桶里，将桶里的水全浇在“它”身上。
　　而“它”发出属于司机的声音：“不要啊！”


第4章　
　　一分钟之后。
　　帽子飞出洗手间，帽子下面是拳头大小的火球，刚才在洗手间里发出司机声音的就是这颗戴帽子的小火球。
　　它委屈道：“你怎么能用水浇我！”
　　楚绵绵坐在椅子上打量它：“你是……司机？”
　　小火球发出属于中年男人的声音：“是的，我记得你，你是我们大巴车上的乘客，坐在倒数第三排靠窗户的位置。”
　　能说出准确位置，是司机没错。
　　楚绵绵打量着火球头戴的帽子，护耳猎鹿帽，灰格纹理，看着有些眼熟。
　　司机好像看出她的疑惑，便道：“这个帽子是我自己的，开车的时候我会放在驾驶位旁边，不开车才会戴它，今天早上我戴好帽子出门跑步，回来后我感觉我浑身发烫冲，于是进了浴室打算冲凉，没想到忽然昏倒了，等我醒过的时候，就变成火球，这顶帽子也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楚绵绵奇怪地问道：“帽子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司机声音有些低沉：“帽子沾上水，会让我浑身都不舒服，所以想烤干它，因为怕有人找我的时候，发现我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我换了房间。”
　　听司机说话，思维和逻辑都很清晰，不像变成白骨的妻子，完全失去理智。
　　但到底有没有危险性，谁也说不清楚。
　　楚绵绵对他说：“身体发生异变得不只有你。”
　　司机惊讶：“是吗，还有谁？”
　　楚绵绵道：“一个平头的男人，他的眼睛妖异化，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还有一个女人，她变成一架白骨，但我感觉她已经不是人类了。”
　　司机听到有跟他一样的人，好受很多：“也就说大家都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异变？是不是跟昨天流鼻血有关系？我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不算坏事？”
　　楚绵绵：“不知道。”
　　司机根本不在意她回答什么，仿佛在安慰自己，喃喃自语：“一定是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异能，让我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楚绵绵看时间没多少了，不得不打断他：“大巴车的钥匙在哪？”
　　“钥匙。”司机回想了一下：“在我裤子的口袋里，裤子被我融化了，钥匙好像也融化了。”
　　楚绵绵很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火球。
　　司机连忙道：“别担心，我融化的东西能重新变出来，不过我先要把我的帽子烤干，不然我的火球发挥不了作用。”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楚绵绵深吸口气站起身：“别用你的火球烤了，在这儿等着。”
　　她走出房间，火球不安地扭动身体，很快他决定在楚绵绵没有回来前，再试试用火球烘烤帽子。
　　“噼里啪啦”明明烈火燃烧，可是帽子的湿度没有减少，火焰温度这么高，为什么烤不干他的帽子！
　　火球不由气馁，顿时变得烦躁不安。
　　等楚绵绵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吹风机，冲着洗手间里的火球道：“过来。”
　　吹风机插上电路，开最大风“呼呼”对着火球头顶的帽子吹，没过多久，帽子干了，只是摸起来稍微潮湿。
　　司机不可思议道：“为什么我的火温度这么高烤不干我的帽子，你吹一会儿就干了？”
　　楚绵绵拔出插销道：“很显然怕水是你帽子的弱点，要是你自身的火有用的话，你的帽子早就烧成灰了。”
　　司机惭愧道：“我怎么没想到。”
　　楚绵绵站起来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火球道：“现在你可以弄出钥匙来了吧？”
　　“没问题。”帽子的水吹干之后，司机不再像刚才那么烦躁不安，整个人变得清爽起来，全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火球奋力燃烧，楚绵绵看到火球竟然逐渐在变大，炙热的红色也越来越深，更靠近紫色了。
　　司机发出吼声，火球里面跳出一个东西，扔在地上。
　　楚绵绵看清楚那是车钥匙，连忙捡起来，没想到还没结束，司机又吼了两声，把裤子衣服全都变出来。
　　做完这些，火球极速变小，像是重塑这些东西用尽它全部的力量。
　　而司机喊道：“小姑娘，你快出去，我的身体要变回来了！”
　　楚绵绵意识到司机话里的意思，拿着钥匙立刻转身走，不忘记把门关上，在门口喊道：“我们在楼下等你。”
　　司机：“好，我穿完衣服就下去！”
　　楚绵绵立刻下楼，一楼挤满了人，招待所的大门紧闭着，所有人都怔怔望着外面，顺着大家的视线，楚绵绵看过去。
　　骷髅的眼眶燃烧起绿色的鬼火，抱着丈夫的身体，坐在地上，正一口一口的将丈夫的身体咬碎。
　　丈夫眼睛凸起，表情扭曲恐惧，楚绵绵不禁怀疑丈夫是不是被妻子新面貌吓死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有人发出惊恐的声音。
　　“据，据说是丈夫的妻子变成的。”有人已经哭出来了。
　　穿碎花裙的女人匆匆走过来，对楚绵绵道：“车里的28位乘客，有两个在外边，躺在外面那个寸头，我找人给他搬回来了，人没醒。”她不知道寸头男人也变异了。
　　这里人多，楚绵绵没有跟女人说这件事。
　　女人急忙问道：“司机找到了吗？”
　　楚绵绵将钥匙抛给她：“他等会下来。”
　　女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紧攥住钥匙：“谢天谢地，有车我们就能离开了。”
　　乘客情绪逐渐失控起来。
　　“它会不会冲过来袭击我们？”
　　“我们会不会像它丈夫，被它吃掉？”
　　“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喂，大姐，这里怎么没有信号？”
　　穿碎花裙的女人毫不客气怼回去：“大姐大姐，叫谁大姐呢，有没有信号关我屁事，信号站又不是我建的！”
　　这个时候司机走下来，看到门口的骷髅倒吸一口：“奶奶的，这外形比我有震慑力多了。”
　　有人看到司机立即大喊：“司机来了，司机来了！”
　　有个中年人连忙扯着司机的胳膊道：“兄弟，你快去开车，我们马上走！”
　　司机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把车开过来，你们等我啊。”
　　乘客们看到司机来了，终于能走了，激动不已。
　　“太好了，现在能走了是不是？”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楚绵绵拉着穿碎花裙的女人走上楼梯，确定乘客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她才开口道：“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女人知道可以走的时候也不由露出了笑容，看到楚绵绵郑重其事的表情，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什么事啊……”
　　“寸头男人和司机都是变异者。”
　　“啊！”女人下意识地捂住嘴，没有让自己叫出声，等她完全消化这个坏消息的时候，放下双手，喘着粗气道：“我没发现司机有什么问题。”
　　“他可以从另一个物种形态到人类形态转化，可以时刻保持人类的思维，不像外面的白骨彻底成为怪物。”楚绵绵稍顿，继续说：“寸头男人我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如果他跟司机的情况一样，我们可以把他带上车。”
　　“带……带上车？！”女人急忙道：“你不觉得带着他们很危险吗？”
　　楚绵绵认真地盯着她，缓缓说：“要说危险昨天流过鼻血出现过耳鸣的人，都很危险，也包括你。”
　　女人不由打了个颤：“不，不会吧？”
　　不怪她慌乱，任谁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变成可怕的怪物，都无法接受。
　　楼下传来嘈杂声，应该是司机开车到门口了，一楼的乘客们拥挤上前，刚才没有人愿意靠近门口，现在却抢着要出去。
　　大门的玻璃被挤裂，在楼底响起清脆的响声。
　　楚绵绵望了眼楼下混乱的场景道：“待会我们一起查探寸头男人的情况。”
　　女人抿了抿嘴：“好吧。”
　　趁着大家注意力在大巴上，楚绵绵和女人走到寸头男人昏倒的地方。
　　女人有些害怕，不敢离得他太近，走在楚绵绵的身后。
　　男人眼皮毫无预兆忽然掀起，一双妖异的暗青色眼瞳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女人心提到嗓子眼，攥着楚绵绵的手腕颤抖，这他妈真的还是人？？
　　楚绵绵都不由惊慌起来，想往后撤的时候，听到男人开口说话了。
　　“发生什么事了？好疼啊。”男人摸着后脑勺，嘶了口气道：“那个女人有病吧，她老公骂她，我帮她教训她老公，她打我干什么？”
　　有神智很清醒，太好了。
　　楚绵绵松了口气，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妻子那样，会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
　　女人仍然警惕地看着男人，这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人类，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秒变成怪物。
　　男人站起来，看到女人警惕的眼神，问楚绵绵：“我得罪她了吗？
　　楚绵绵从背包里摸出化妆镜扔给男人道：“你最好戴个墨镜，不要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眼睛。”
　　男人打开镜子，等他看清楚镜子里面的自己，吓得差点把镜子扔到地上：“我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现在没有时间研究这么深奥的东西，我建议你出去之后，找基因学家问问。”楚绵绵看到乘客差不多都已经上车了，连忙道：“我们现在该赶紧上车！”
　　男人没有墨镜，干脆将外套搭在头上，只要没人盯着他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眼睛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刚才晕过去了，他们完全可以把他扔在这儿不管，但现在她们把他弄醒了。
　　看另一个女人的态度对他防范心那么强，应该不会是她，那么只能是这个年轻女孩了。
　　男人冲着楚绵绵喊道：“妹妹，谢谢啦！”
　　楚绵绵朝他随意地摆了摆手。
　　当男人看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