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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没有他的消息……看起来公安局的高层已经打算把他秘密地送到什么地方给处理掉了啊，不过这样反倒是给了那个男人逃跑的机会，大概就在今天吧。”

　　　　陈智一在一遍又一遍确认了新闻频道里头并没有出现与槙岛圣护相关的新闻后，基本已经猜到了公安局高层的处理方式。其实不难理解，就算是自己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也会选择将槙岛圣护这种存在给隐藏起来。

　　　　“但是关键是运送方式……会通过什么方式呢，这个世界里头政府机关的情报我手头上并没有多少，但是老崔他们应该是有所准备的，在槙岛逃出来之后应该能够马上接应他。”

　　　　陈智一今天并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应该是思考如何将狡齿慎也执行官拉到自己这边的立场上，毕竟他是对付槙岛的重要一环，当槙岛对自己的计划已经没有作用的时候，就轮到慎也出场了。

　　　　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显示的时间，在冷静地思考一会后，陈智一决定拨通了他之前找老崔索要的一个通讯地址。在确认拨通后不久，链接成功的提示就传了出来。陈智一适时地将变声器给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通讯装置前。

　　　　“早上好，狡齿慎也执行官，处理槙岛圣护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陈智一选择了使用匿名的通讯地址同慎也进行了联络。

　　　　“你是……广场事件的那个家伙么？”慎也在这次通话中并没有对陈智一使用广场事件的犯人进行称呼，而是以那个家伙这种方式来代替。

　　　　“不错的直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正因为无事可做而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头吧？”陈智一从对方接通通讯的速度以及周围的环境音在猜测着慎也现在的状况。

　　　　“看起来你的直觉也不赖啊，既然你都能猜到这些的话，想必你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明知故问了吧。”

　　　　“在没有得到确认前我的猜测也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情，你也不相信那个所谓的绝对安全的社会这种口号吧？”

　　　　“你这是在考验我对先知系统的态度么？的确先知系统的做法只不过是巧妙地将危险分散分配开来，达到了每个人都不会察觉的程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达到了即使注意到也会当做没注意到的程度。”

　　　　“果然，你被先知系统认定为潜在罪犯而从监视官变成执行官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你就是那个已经注意到了却没能让自己当做没注意到的人啊。”陈智一在同慎也的对话中不断地抨击着先知系统的不公正性，凡是对先知系统心存怀疑的都会被区别对待。

　　　　“你大早上的过来找我应该不是讨论哲学的吧，关于我对先知系统的态度怎么样都好，只要它还是维持这个社会安稳的基石，我是不会轻易去选择破坏它的，只是会以我自己的方式避开它的管制罢了。”慎也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我再次确认一遍，你们刑事课已经不允许介入槙岛圣护的相关调查这个结论我没用猜错对吧？”

　　　　“我不能将刑事课内部的情报泄露给一个外人……”慎也并没有否定陈智一的说法。

　　　　“没事，那就假设我猜的是对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槙岛圣护会像很多年前的标本事件一样，到最后只会是高层将犯人控制住然后以不了了之的方式来结束这桩案件，当然如果是这样还好，毕竟犯人不会再继续危害社会了，但是如果被犯人逃走的话……”

　　　　“你觉得犯人会有机会逃走么？他可是重点关照的对象。”慎也意外地使用的是反问的语气，显然他心底还是会有些担忧。

　　　　“如果他一直在收容设施里头当然是没有机会了，但是如果脱离了收容设施里头那种天衣无缝的监控的话，难保不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仔细想想也知道你们刑事课被不允许介入的理由之一就是为了处理过程的保密性考虑。”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我会亲手在再次追捕他的时候亲手把他给了结了的……即使不能使用支配者。”

　　　　“只怕到时候你连追捕他的资格都没有了……狡齿慎也执行官。”陈智一的这句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有了这次被禁止调查的经历，如果犯人逃掉之后依然让刑事课一课加入追捕的行列的话，免不得会在移送回公安局总部之前刑事课一课的成员会做出什么。

　　　　“或许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很不巧在刑事课的执行官中我接到的投诉率可是高居榜首的。”慎也的意思也很简单，即使不被允许参加追捕活动也不能够阻止他的行动。

　　　　“可是我认为到时候可不是违纪惩罚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了，说不定你连走出公安局总部的机会都没有了，毕竟上边的家伙很清楚你的底细，何况你还是个执行官。”

　　　　正如陈智一所说，与平常行动自由的监视官不同，慎也作为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拥有有限行动自由的执行官，基本没有机会在局长明令禁止的情况下离开公安局的总部里头。

　　　　“你究竟想说什么？”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我会帮你抓住槙岛圣护，你从案件的报告里头也应该知道我确实地完成了这个承诺。而你要做的，就是在无法制裁罪恶的时候放弃一切投向我这边来……我会帮助你摆脱你现在的身份的。”

　　　　“这个约定我可没有忘记，真的会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会做出选择的。”慎也并没有正面回答陈智一，毕竟他打心底不希望真的出现那种状况。

　　　　“等到那个时候，我自然而然就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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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先知系统的真相

　　　　冰冷的病床上，槙岛圣护的意识刚刚苏醒过来，睁开了双眼的他抬头看了看一片纯白的天花板，虽然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不过刚刚醒过来的槙岛还是喘了口气才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槙岛君。没什么变化真是太好了。”槙岛刚坐起身，就发现病床旁坐着一个手捧着书本的妇女。

　　　　“公安局局长……禾生女士吧，我记忆里我们没有见面过吧。”槙岛在见到了对方的第一眼就从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称呼，虽然确实没有见过面，但是槙岛自然而然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无数次见到这位高层的资料。

　　　　“这三年来我的样貌变化了很多，你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话说回来，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向你道歉。这是以前向你借的书，曾经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被我给弄丢了。”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书本交给了槙岛。

　　　　在接到书本的一刹那，槙岛不可避免地发出了震惊的低吟。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时代，那些古老的实体书籍就已经像是艺术品一般稀有，而现在手上的这本书，槙岛很清楚自己最后是交到了谁的手里。

　　　　“真是令人惊讶，你是……藤间幸三郎。”槙岛此时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而听见槙岛认出自己后现在以公安局局长身份在活动的躯体也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真是让人怀念啊，在那以后都已经过了三年了啊……”毫无疑问，此时局长口中的三年正是标本事件发生的那个时候。

　　　　“我听闻你最后落到了公安局的手里，从心底感到遗憾。像你一样有着思想和行动力的人类实在太过罕见，直到最近我才遇见了能够和你匹敌的家伙。”

　　　　“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吧……但是根据刑事课一课的报告，你可是被他亲手给送进来的。”局长自然也能猜到槙岛口中能和自己匹敌的人的身份，毕竟最近几起犯罪事件中，唯一能够让人刮目相看的就只有黑衣人相关的那几件了。

　　　　“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些理念的冲突，我们虽然彼此欣赏但是都很清楚互相是达成自己目的路途中不可或缺的帮手以及无法避免的障碍。”槙岛也坦言自己和黑衣人的目的有着冲突的部分，这一点在交谈时便能够感觉得到。

　　　　“三年前你也曾经这样评价过我啊，槙岛君。再次听到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真的让我有些回到了过去的错觉。”局长一边同槙岛叙着旧，一边做到了自己的办公桌的椅子上。

　　　　“不过，你这张脸是……整形？不对，整个人的体格都已经不一样了，完全不是靠手术休整这种级别就能够搞定的。”槙岛不断地在观察着故人如今在自己眼前的样貌。

　　　　“全身义体化，这个技术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你的朋友泉公寺也实现了了吧，虽然他在这次案件中不幸丧生……”局长自满地像槙岛展示着自己这副新躯体，“但是像这样完美的义体化技术并没有像民间公开，怎么样？和活生生的人类完全没有区别吧。”

　　　　看到这番景象，槙岛不禁感兴趣地露出了微笑，“怎么回事？那个原本扰乱社会的连续猎奇杀人犯，如今居然变成了公安局的局长？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和你想象的有些出入，严格意义上公安局的局长这个身份并不是被我现在这个只剩下脑子的藤间幸三郎给取代了，我们的脑已经被单元化以便于进行交换，一直是轮流使用这具身体。”

　　　　“你说‘我们’？”槙岛对于局长口中提到的我们这个词显出了极大的困惑。

　　　　“没错，我只不过是代表，因为与你是旧识，所以被选派出来与你进行交涉。虽然我们的样貌一直极其神秘，从来没有被公布出来，但是我们的名字却广为人知……这个世界的人一般把我们称为：先知系统。”

　　　　听到了局长口中说出的话，槙岛一时之间露出了一副复杂的表情，“先知系统？！”

　　　　“先知系统在对外公布的形态，其实就是pdp模型，由大量的超级计算机进行的分散并列处理，不过超级计算机的工作量远远不能满足处理这座城市的所有事务的程度。虽然实际上有些出入，不过工作原理是一样的，代替超级计算机进行处理的，就是我们……”

　　　　“就是你口中大脑被单元化的‘我们’？”

　　　　“统和人脑的活动，扩张思考力，并使其高速化的系统，其实早就在五十年前就投入实际应用了。正因为藏匿并慎重运用改技术，这座城市才能在灾难过后作为地球上唯一能够正常行使机能的秩序区域。”

　　　　听完了局长讲诉后槙岛突然之间脸上的笑容完全的消失了，“真是惹人发笑……不依赖人类的自我，由机械维持的公平社会。正因为被如此歌颂，民众才接纳了先知系统，结果它的本体却是人脑的集合体，是任你们肆意的东西吗？”

　　　　“不，这非常的公平……审判，监督民众的我们，早已是超越人类的存在了。符合先知系统组成人员的首要资格是：拥有不受既往人类规范约束的不规则人格，能够以不带私人情感的视角去俯瞰人类的种种行为并作出裁定。比如我……还有你。”

　　　　“原来你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一个没法被正确评定犯罪指数，因此而感受到孤独的人类而已么……”槙岛不知道是在感慨自己还是替对方感伤。

　　　　“孤独？‘我们’早已与芸芸众生划清了界限，拥有了崭新的思想与价值观，系统通过不断寻找吸纳这类人，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