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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有亮十分欣赏邓朝。
　　　　“那戏因为疫情早就搁浅了，暂时不拍。田老师现在做舞台剧。”
　　　　“舞台剧可不好做啊。”人艺的上座率也就那样，更别说民间班社了。
　　　　“是，所以田老师他们想做舞台喜剧，看能不能打开一些场面。”
　　　　邓朝是个很活跃的人，虽然他拍的戏多是严肃主题，但他骨子里有很重的喜剧情结。
　　　　不然后世也不会做《分手大师》和《恶棍天使》。
　　　　他大学的喜剧话剧《翠花，上酸菜》就是田有亮的手笔。
　　　　“就是……现在田老师他们遇到点困难，我那点钱不够，就想找你借一点。”邓朝终于把事全部说出来了。
　　　　“他们的话剧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想吃麻花现给你拧》，剧本已经出来了，田老师通过自己的人脉在找演员。想排出来看看效果。”
　　　　程玉安笑笑，果然是他：“不要说借，明天约你们田老师来公司谈谈，谈的好算我投资一股，怎么样？”
　　　　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邓朝十分激动：“那再好不过了，谢谢程导，只是耽误了你出门旅行。”
　　　　“没事，晚一天走就是了。来来来，吃饭吃饭。”
　　　　难怪程玉安听田有亮的名字感觉耳熟呢，开心麻花三大创始人之一，也是麻花第一部话剧《想吃麻花现给你拧》的导演。
　　　　几人凑了三十几万干了个小小话剧社做喜剧，现在估计是没钱排戏和租场地了。
　　　　两人吃罢饭就各自散了，约好明天上午邓朝带田有亮来公司谈合作。


第三十六章　日常
　　　　田有亮65年生人，现在不到40岁，正是创作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
　　　　前面说的那部因为疫情搁浅的电视剧叫《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小说原著叫《爱的潘多拉》，是田有亮同学的作品，田看完当即决定买下改编权，而且一开始就决定把男主角给邓朝——田有亮真的非常喜欢邓朝。
　　　　电视剧搁浅的原因，一是因为疫情，二是因为目前的邓朝一张娃娃脸，太年轻了，演不出原著中成熟总裁的范儿。
　　　　所以田有亮就把这剧放下了，转身和几位好友鼓捣了开心麻花做舞台喜剧。
　　　　程玉安和田有亮在远程传媒董事长办公室碰面。
　　　　与田有亮同行的还有开心麻花另外的两位创始人——于凯和章晨。
　　　　三人都是圈内人，自然听过最近风头正盛的程玉安。
　　　　邓朝作为中间人，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几人打了招呼，相继落座。
　　　　程玉安虽然有心投资，但没有上赶着送钱的道理，于是问道：“现在舞台剧不好做，人艺国话的上座率也就那样，麻花靠什么吸引观众？”
　　　　田有亮说道：“现在舞台剧确实不上座，但我观察了一下京城目前的民间班社，其中德云社（现在已经改名）的相声最火，我们思考了这个问题，京城大大小小的民间班社，有唱戏的，唱大鼓的，说书的，说相声的，为什么偏偏他最火。当然，是他们相声说的好，但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
　　　　“相声他说破天了还是喜剧，他的宗旨就是逗乐观众，这个类型就天然地吸引观众，我们选择做舞台喜剧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我本人是个老师，我在麻花的团队里主抓创作，我们三人也达成了共识，把剧本创作放在剧团最最核心的位置……”
　　　　田有亮三人说了很多，程玉安听得很认真。
　　　　原来三人对麻花的发展有着清晰的规划，甚至想到了依托舞台剧对剧本和笑料包袱的千锤百炼，日后走影视改编的道路。
　　　　程玉安适时说道：“看来三位对麻花的未来很有信心。正好，我们远程传媒从创立开始就把编剧作为核心部门，我们也一直在招聘和收集优秀的编剧和剧本。我们两家都是初创不久的新公司，但远程有优秀的影视制作团队，而麻花，我当然希望看到你们能组建起一直同样优秀的创作队伍，我们的联合未来肯定会传为演艺圈的一段佳话。”
　　　　最后，程玉安代表远程传媒投资200万给麻花团队，成为第四大创始人和最大的股东。
　　　　程玉安同时约定，会为麻花舞台剧提供影视改编。田有亮本来还想让程玉安承诺不干预麻花的剧本创作以及人事财务，但程玉安显然不可能答应。
　　　　合着你拿我200万，我什么事都不能管还得给你们影视改编？
　　　　天底下没这么好的的事。
　　　　程玉安只说不会过度干预麻花的创作，允诺了相对轻松自由的创作环境。
　　　　磨了半天，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四人这才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订了合同。
　　　　众人分开，程玉安了结了出行前的最后一桩事，就再也不管，背起包，随便买了一张最近起飞的机票，旅游去了。
　　　　《十八岁的天空》正在魔都嘉定一中拍摄，好巧不巧，程玉安的飞机就落在魔都。
　　　　程玉安没有第一时间去探班，反而先在魔都游玩了起来。
　　　　这座城市有两副面孔，一个是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一个是百年风雨的古老街巷。
　　　　程玉安在京城已经感受腻了钢筋水泥，来到魔都便一头扎进了弄堂。
　　　　程玉安一直觉得，一座城市真正的面貌在他的老街老巷里。
　　　　感受最地道的本帮菜，水晶虾仁、糟鸡、扣三丝，再来一碗黄豆汤，一顿吃下来，满嘴流油。
　　　　吃完饭，已是晚上，感受了一下外滩的夜景和东方明珠的绚丽，程玉安便随便打了一辆出租车。
　　　　“旁友，侬现在到啊里得去啊？”司机师傅问道。
　　　　程玉安：“？？？”
　　　　“侬上海言乌讲得来伐？”
　　　　程玉安：“？？？？”
　　　　司机师傅这才发现程玉安不会讲也听不懂本地话，于是自动切换口音：“你要到哪里去？”
　　　　“去艺术剧院，师傅今晚有什么好戏没有？”程玉安说道。
　　　　“阿拉哪里看得懂话剧，不看不看。”师傅摆摆手。
　　　　魔都的司机师傅明显没京城的同行能侃，但仍然是比较能说。
　　　　一路上跟程玉安搭话：“小伙子来旅游的？”
　　　　“嗯。”
　　　　“大观园去了伐？”
　　　　“还没。”
　　　　“外滩要玩一下子的。”
　　　　“刚从那边过来。”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艺术剧院，今晚有一出历史大戏——《商鞅》。
　　　　看完戏出来，在嘉定一中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程玉安打算明天突袭《十八岁的天空》，给他们一个惊喜。
　　　　探班没有空着手去的，一般都会准备礼物，剧组百十来号人，最妥帖的办法就是拉一车水果请剧组吃。
　　　　程玉安就是这样做的，包了一车苹果香蕉梨什么的，拉到嘉定一中，不料门卫大爷不让进。
　　　　现在学校还没放假，不轻易让闲杂人等进校。程玉安只得打电话给程灵凤：“我来魔都了！”
　　　　“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在哪呢？”
　　　　“我在嘉定一中门口呢，守门大爷不让进，说我是闲杂人等。”
　　　　程灵凤笑笑：“那你这个闲杂人等先等等，我过来接你。”
　　　　《十八岁的天空》在学生上课时期拍摄，互不干扰，学生上课，剧组拍戏。
　　　　剧组一水的新人，没什么知名度，也引不起学生的骚动。
　　　　顶多有几个好奇的，探着头瞧瞧。
　　　　“先暂停一下，我们的监制，程玉安导演来探班了。”程灵凤向大家介绍。
　　　　“程导好。”
　　　　“监制好。”
　　　　程玉安在剧组见到了几大主演：保剑风、李智南、金纱和倪景杨。
　　　　还有程灵凤重金挖来的湾岛团队。
　　　　“你们继续拍，别管我。”程玉安示意剧组继续。
　　　　19岁的金纱还带着青春期的婴儿肥，不对，应该叫她蓝菲琳。
　　　　这姑娘为了出演这个角色，还真改了个艺名叫蓝菲琳。
　　　　姑娘现在看起来，脸盘子有点宽，但好在气质甜美，出演这种校花也正好。
　　　　其实她有点生不逢时的感觉，出道太早，现在流行的是美艳型美女。
　　　　如果她玩生几年，或者晚出道几年，兴许能挤进85花里分一杯羹。
　　　　或者走甜美女团风也是不错的选择。
　　　　……
　　　　在剧组待了两天，看一切运转正常，程玉安也就放心了，告别众人，离开魔都，继续旅行


第三十七章　校内试映
　　　　7月中旬，港岛娱乐圈地震。
　　　　“舞影行动”带走一大批人，包括音皇杨老板和艺人总监霍女士。
　　　　至于过程怎么样，程玉安并不关心，因为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一个人旅行会不会感到孤单？
　　　　别人也许会，但程玉安不会。
　　　　他有太多的地方想去而没有去，他有太多的美食想吃而没有吃，路上有太多的陌生人他想听听他们的故事。
　　　　这是一个创作者最自由的时刻。
　　　　浪了一个月，直到7月底，被程灵凤一个电话骂回来了：
　　　　“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我不在公司你也不在，《狙击电话亭》过两天试映，还不死回来！”
　　　　程玉安只得灰溜溜地返回京城给程灵凤赔罪。
　　　　回来后，又被程灵凤说了一顿，这才气消。
　　　　《十八岁的天空》已经被东方卫视买走，拍摄也在收尾阶段。
　　　　《狙击电话亭》演员不多，两个男主，两个女主，一个警察，就5个人，再加上导演，六个人站在台上也刚好。
　　　　北电有个传统，学生拍的电影一般会先在学院内部试映，看看师生的反馈。
　　　　当然，一般没什么好话。
　　　　现在的师生，自诩先锋艺术，对商业片嗤之以鼻，大部分试映电影都会被喷的体无完肤。
　　　　听说有的导演被当场喷哭过。
　　　　久而久之，喷试映电影成为学生专利——老师不大好开口。
　　　　有的学生还暗暗比较谁喷的更狠，喷的更好。
　　　　程玉安战战兢兢地带着《狙击电话亭》来到学校剧院。
　　　　侯克名主持这次试映，见程玉安坐在台下不说话，笑道：“紧张了？”
　　　　“嗯。”程玉安老实承认，“就希望等会儿学弟学妹们骂得别太狠，嘴下留情。”
　　　　“你还怕这个呢？你以前在学校怎么骂别人的？这回到你了吧。”
　　　　“嘿嘿。”程玉安在校期间也没少干这种事。
　　　　只能说是风水轮流转。
　　　　《狙击电话亭》是一部很纯粹的商业片，就是奔着票房去的，程玉安已经能想到观影学生会怎么喷了。
　　　　苏鹏一直都是98级导演班里最耀眼的存在，艺术世家出身，父母都是著名作家编剧，姥爷是曹禺先生。
　　　　可以这么说，但凡你叫得出姓名的导演编剧，都跟他家有交情。
　　　　苏鹏毕业后就进了央视工作，当场记、编剧、副导演。
　　　　一边积累经验一边筹备自己的长片。
　　　　艺术世家的出身，造就了苏鹏身上良好的修养，以及高傲的眼光。
　　　　他不是那种见不得同学好的人，相反，他很乐意见到自己的同学出人头地。
　　　　因为娱乐圈说白了还是个圈，同学混的好了，有什么事情大家都能互相帮衬。
　　　　这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所以他来参加了程玉安的试映，他要来看看班上这位最小的同学，拍的全班第一部长片院线电影会是什么样。
　　　　如果成片效果好，自己肯定不吝赞美，但如果成片效果很差，自己肯定会当场开喷。
　　　　晚上8点，百人剧院里坐的满满当当。
　　　　有本学院的师生，也有社会上的观众，也有部分媒体朋友。
　　　　观众进场后，侯克名上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