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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了成功的摄像道路。他应该属于大器晚成那一类的，现在应该还在新手村练级阶段。
　　不过《加一个长镜头》的摄像还是挺简单的，曾建应该还是能够胜任。
　　于是容光笑道：“蒋哥、建哥，欢迎你们加入。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但后半部分将采用35mm的胶片。你们要拍摄的画面明亮鲜艳，甚至可以牺牲稍许的真实感。这点你们能够做到吗？”
　　前半部大烂片用16mm的胶片，后半部正片用35mm的胶片，视觉上就会有强烈对比，也迎合了影片的反转剧情。
　　蒋为和曾建点点头：“这都没问题。”
　　原先他们心中免不了还有一些轻视，无非过来拿钱干活。但刚才容光的那几个问题，就知道并不是外行。所以态度也端正了许多。
　　容光点点头，相信他们的话。内地的院校摄影系教育，特别重视画面的美感。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方面在全世界都是最顶尖的。如果不能熟练掌握摄像技巧，可能还会混到毕业。但拍摄画面的不艳丽不唯美？那绝对拿不到毕业证书。
　　另外容光也看过那些废胶片。蒋为的摄像画面是没问题的。问题其实出在那位骗子导演，就是那种拼命想要拍好，却越拍越糟糕的违和感。
　　容光继续道：“那就好。三天后正式开拍，拍摄期暂定为10天。蒋哥你三千，建哥你两千。剧组常驻工作人员和演员一千，龙套每天一百五。剧组不提供住宿。三天后早上六点，这里大红居门口集合。剧组提供早饭午饭，晚饭自己解决，剧组每天给二十元餐补。如果有延期或者以后有补拍的话，你们两位每天四百，其他人每天两百。三天后集合的时候，片酬先给一半，杀青后结清。可以吗？”
　　“当然可以。”蒋为和曾建一口答应。不提这比行情价稍微高了一点，剧组还提供专车和一日三餐，等于变相的提高了片酬。
　　此时拍摄影视剧，除非大制作大剧组，许多小剧组还是公交车自行车自己去片场，餐费要从片酬里扣除的呢。龙套想要混个盒饭都不存在的。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时期，一般职工的月收入也就五百左右。蒋为他们仅仅只有十天的活，就能拿到一般职工半年的收入了。
　　“好，这里有一万。蒋哥，你先去北影厂借设备。”容光递给一叠钱，“别忘了快把名单给我，我要制定拍摄日程表。这几天，我还要确定拍摄的外景地呢。”
　　“放心吧，交给我。”
　　“那就好。等会儿一起午饭？可能女主角也会来。”
　　“不了，光子。这里还有几个人没联系上，我准备抓紧联系上。今天联系不上就找替代的。晚上会给你电话。”
　　“那就等你电话。回见，蒋哥、建哥。”
　　“……”
　　在这个时期，许多口头约定要比法律合同都管用，一旦信誉丧失，立马社会性死亡。
　　另外拉了那两笔植入广告后，容光就弥补在了专车和餐费上。后勤保障方面好一些，那么剧组运转就会顺畅一些。如果磕磕绊绊，剧组拖上一天，就能多花几千几万。还不如花了这些小钱呢。
　　原先那是没钱没办法。既然多了那几万，那就没必要去省这笔花销。
　　……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万宝路广告表，离中午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容光就从桌上抓了一把油爆花生，一边嚼着，一边到外间去找大红姐聊天。
　　在当年底层厮混的时候，大红居就是容光他们这群北漂的老据点，同样也是中戏学生的校外食堂。
　　不过后来容光在外面混了好几年，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大红居就已经转让给了其他人，并且改名开了另一家饭店。甚至连大红姐都不知下落。
　　这里有当年霸伏少年的青春回忆，因此重生以后，容光同样感到相当亲切。


第11章　很神奇的新世界
　　“大红姐，如果我这电影拍不成。我就不想努力了，到你家来当上门女婿。”容光乐呵呵的开着玩笑。
　　“做梦！”大红姐肉掌一挥，笑骂，“你小子能配得上我？”
　　“呵呵。你误会了。”容光贱兮兮的说道，“我是问——你有个妹妹吗？苗条的妹妹？”
　　周围偷听的几个服务小妹都笑喷了。大红姐气得正作势欲打，突然见到门口进来几位学生，就提醒容光：“光子，表演系的那几位来了。”
　　容光一转身，脸上恢复了正经表情：“元同学，还有各位同学，包厢里请。大红姐，请再送一壶茶。”
　　容光在座位上单独入座。对面围坐成了一个半圈。元泉处在中央，两旁有着曾璃和秦海露护卫，再旁边有着牛庆峰、刘晔等四位男生，他们全都是一脸警惕，全身防备。
　　“放松些。”容光谢过服务小妹送来的茶，问过对面全被拒绝后，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元小姐，看样子你有话要说。”
　　鼓起勇气，迎着容光微笑的目光，元泉喃喃道：“我不能……，你去……”
　　说实话，这真的是元泉平生头一回的推掉片约，没有任何的经验，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见元泉似乎要掉链子，曾璃连忙帮腔：“对，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就是个草台班子，连导演和女主角都跑了，凭什么来祸害我们同学？”
　　秦海露同样气势汹汹的点头：“你这里不可能拍出好片子，连能不能拍完都不知道。你就是个骗子！”
　　“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们绝不会拍，你找别人去吧。”
　　“刚才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居心不良！”
　　“……”
　　人多势众之下，对面变得越来越理直气壮。在中戏校园里，打听消息同样是飞速，早已经把容光和他原先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所以这群同学又怎么忍受的住呢？
　　如果容光还是三大艺校的学生，这还能马马虎虎。但你就是个野鸡北漂？哪里来的胆量，来找元泉他们演戏呢？
　　容光微笑着做了个手势，让对面稍稍安静：“元小姐，各位同学，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听完后，如果元小姐还是不想拍，我是不会勉强的。”
　　左右看了看，征求了一下其他人的意见，元泉点点头，抿着嘴看向容光：“那好吧！我是不会去不正规的剧组，也不会拍烂片的。”
　　容光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元小姐，有件事你误会了。我的剧组有批文，有上院线的资格。有剧本、有资金，有完整的剧组成员，有严格的拍摄计划和宣发计划。不拖欠片酬，更严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可以说我是个小剧组，但不能说我不正规。”
　　元泉和她身边的人都是一愣。一时之间，他们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容光心中偷笑，那张买来的许可证，都不知道派过多少次的用处了，确实已经值回票价。他继续不疾不徐的说：“至于你们所说的烂片，这就要看创作者创作影片的目的。也许你们在学校学会了怎么去欣赏影片，能够判断什么是烂片。但那是艺术欣赏，并不是电影创作。注意，这两件事有时候相同，有时候却并不同。因此在你们的认知上，在你们老师的教育中，存在着很大的片面性。”
　　元泉突然听到这样的奇谈怪论，忍不住就好奇起来，想要听听接下去的话。但有人就感觉不能忍了。刘晔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不相同？好电影就是好电影，烂片就是烂片。”
　　“呵呵。”容光笑出声，“在电影创作中，有的电影为了冲奖获取荣誉，有的为了高额票房，有的为了阐述创作者的创作思想，还有的甚至就是创作者内心独白……。我认为，只要能达到创作者的目的，那就是好电影。不能达到的，那就是烂片。”
　　你也别说，这年代的文青气息特别的浓厚，大学生也特别喜欢这样的思想碰撞。班长牛庆峰很感兴趣的询问：“那你的创作目的是什么呢？”
　　元泉他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集中注意准备听听容光的回答。
　　“当然是赚钱。”容光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对我来说，只要能够赚钱，这就是好电影。”
　　出乎意料的答案，差点儿让元泉他们集体闪了腰。
　　容光仿佛没有看到对面的目瞪口呆，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对你们中戏学生来说，一部电影不成功，无非是去演小配角。甚至两、三部片子后，可能就会翻身。而我不同，如果不赚钱的话，就没有投资人再给我机会。我也想要你们所说的大制作好电影，但目前就是这个条件，我只能先赚钱作为台阶。”
　　其实容光根本就不在乎，这时期内地推崇的那些所谓艺术好电影。振兴华语电影的主力军，毫无疑问就是商业大片。
　　但面对眼前这大半圈的文青，就需要注意措辞了。
　　“那你怎么去赚钱呢？你说你拍的是烂片？没观众爱看吧？”元泉心里越来越好奇。面前的这位男生，给她的印象越来越深刻。似乎到处都是歪理，但听上去似乎也有些道理。
　　元泉11岁就离开家乡，到京城住校学习戏曲。等于说，她一直生活在学校的环境中，接受的一直是很正统的教育。所以容光这个奇葩的突然出现，让她感觉看到了一个很神奇的新世界。
　　“元小姐。”容光又抿了一口茶，突然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元小姐，听说你刚参演了一部电影《春天的狂想》，明年将会上映，并且很有希望获奖，是吧？”
　　元泉微笑的低下头，表情羞涩，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得意：“对，刚演过。能不能获奖要看评委老师的。”
　　容光心里暗笑：姑娘，别谦虚了。这影片华表奖、金鸡奖都会拿到。并且你还会拿到金鸡奖的最佳女配角。
　　这是一部作曲家施光南的传记片。传记片就特别容易拿到大奖。


第12章　拍烂片也要最好的女演员
　　挠到了痒处，元泉心情愉悦，看容光也顺眼了……一丁点。
　　容光笑眯眯的直视元泉：“元小姐，别怪我说话直。你的相貌五官立体，很上镜。然而比较欧美化，难以判断是否符合国人的审美观。一般来说，很少有剧组敢冒险。除非很特定的角色，否则很难拿到女主角。反而配角就特别容易，可以给观众某种新鲜感。”
　　元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其实从小到大，偏向混血儿的相貌，一直让她有很大的困扰。甚至性格都偏于内向。
　　而且刚才的那些话，同样就是学校和表演系老师做出的评判。无非说的比较含蓄，没有容光这么的直白。
　　刚出现的那一丁点好感，瞬刻间就荡然无存。元泉已经在容光的脸上，打上了一个巨型的叉！
　　容光似乎毫无察觉，突然又跳跃到了另外的话题：“元小姐，听说过博纳的余冬余总吗？”
　　元泉正心情糟糕，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没听说过。”
　　容光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住了谈话节奏，正准备一鼓作气，却突然听到这句“没听说过”？不禁一愣。接着疑惑的观察了一圈其他人，发现他们同样迷惑不解。
　　容光微微有些纳闷。如果说，这些表演系学生不知道谁是博纳的老总？没听说过余冬这个名字，这还有可能。但绝不可能没听说过博纳这家公司——内地第一家私营电影发行公司。
　　难道自己的重生，引起了什么蝴蝶翅膀了吗？
　　容光立刻吓出一头冷汗。他努力掩饰住心中的不安，接着求证道：“那么韩三坪呢？”
　　边上的刘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