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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情缘半生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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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半夜离开吗？”秦月问。
楚汉没说话，只是抱住了她。
“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不认识了，儿子，我还是要带走，只是你可以看他，或者接他回去住几天。”秦月说。
“儿子不能走，你也不能。”
“你有家庭，我不想活在黑暗里。我刚才说的，是所有离异夫妻的做法。”
“离异夫妻？”楚汉欠身看着她。
“是的。”
秦月看到他嘴角挑了挑。
“我这几日给你准备房子，你现在哪也不能去。”楚汉起身。
“你给过我房子，明日我会去收拾一下住在那里，所以，不用再准备房子了。”
她这次回来本想卖了那房子的。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要走了？”
“现在开始，你的电话不能关机，随时要接我电话，我要知道你在任何时候见到的任何的人。”
秦月不说话。
楚汉穿上衣服，“你要是走了，永远也别想看见儿子。我从不威胁别人。”他匆匆走了。
秦月摇摇头，为什么男人有时候像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刘晓来找秦月，“房子找好了，我带你去看看，秦锐呢？”
“被他抢走了。”
“这个混蛋，要报警吗？你怎么这么淡定！”刘晓差点跳起来。
“你觉得报警有用吗，不用。他是他的父亲，不会害他。”
“那现在怎么办？”
“回来第一天就遇见他，我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什么也不做，等着。”
“那我们先去看房子？”
“房子也不看了，我那个房子，先不卖了。”秦月说。
“也好，只是秦锐离开你，会不会找你？”
“秦锐并不讨厌他，也许这是天性，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楚汉就是他的爸爸，他说看过他的照片，那是我从杂志上剪下的，他看到了。”
“今日你不用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秦月了。”
“以前你也很厉害，感觉你好像从来不需要别人帮忙，秦月，这不是好事。这样你会很累。”刘晓看着她。
“也许。”
刘晓上班去了，秦月来到那个房子。
这个房子因为好久没有人住，有一股霉味。
她打开窗户。开始收拾卫生。
这个地方，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住进来。可是她更不想住进楚汉给她准备的房子里。
收拾完房子，已经中午。她接到楚汉电话。“儿子要和你通话，你告诉她，你出差，让他安心住在奶奶家。”不等秦月回答，他挂了电话。他说话，永远是命令的口气。
一会，秦月接到陌生的电话。
是一个温和的声音。那是白夫人。
“阿姨，”秦月叫了一声。她和楚汉之间，没有仇恨，楚汉曾经救过他的母亲。她和他在一起一年的时间。他一开始就很明确地告诉她，他们之间是协议的关系。不论他怎样对她，她都是自愿的。
所以，对他的母亲，她是尊重的。
“孩子找你，你和他说几句。”她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秦月听到儿子的叫声。
“妈妈，你在哪呢，怎么没和我道别就走了？爸爸说你去外地了，有很重要的事情，是这样吗？”
他很笃定很自然地叫楚汉爸爸。
“是的儿子，妈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乖乖听奶奶的话，过段时间妈妈回来接你，好吗？”
“好的，你快点呀，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好的，会的。”
儿子开心，这点最重要。她现在想好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与其瞒着他让他先从小缺失父爱，还不如告诉他。
秦月来到市场，买了很多日用品，很多绿植，来来回回搬运了几趟。
下午，来到海边的木栈道，喝了一杯咖啡。一个中年男人匆匆的经过落地窗的玻璃，站下，对着玻璃用手梳理零乱的发。他咧了咧嘴，歪头看看身后，又小心的把前额的几根长发抿到头顶秃发处。在他的阴影里，秦月看到自己坐在那里，美丽的脸，阴郁的眼睛。瞳孔里是一些暗淡的时光。这是时间的故事。
秦月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追逐太阳的影子。
成长，原来如此疼痛。
有些地方，她很想去，又不想去。有些人她相见，又不想见。
房子里，新铺的床单，桌子上的可爱的多肉，和娇嫩的黄玫瑰，还有一大盆好养活的长寿花。房间温馨，有了家的样子。
这几日，她电话开通了煤气和暖气，交了各种费用。如果不想逃避，那就面对吧。
楚汉再没给她电话。儿子不在身边的日子，突然悠闲了很多。
周六，她终于忍不住给楚汉打电话，“我要见儿子。现在。”
楚汉没说话。
“我必须见他，再说，他肯定也想我，我们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
第37章 难止休004
“好。”他挂了电话。
在公园里，秦月见到儿子，白夫人带着他，后面跟着三个黑衣大汉。
秦月苦笑，真是小人之心。
秦锐看到她很兴奋，“妈妈，你怎么这么忙？奶奶说你一会就走，是吗”
秦月抱起他，“是的，你都大了，我妈妈要上班，你这些日子跟着奶奶住一段时间好吗？”
“好的，奶奶很疼我，还有爸爸，也很疼我。”秦锐看起来很高兴。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就是。
“好的，那妈妈就放心了。”
白夫人看着秦月。
她上下打量着秦月，“我本来以为，你和言儿。”
“我和温言是个笑话。他并不喜欢我。”秦月说。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钱，房子，甚至公司的股份。”
秦月无语，生意人总是用这些处理事情吗？
“我只要我的儿子。”秦月看着她。
“姑娘，你以为抓住了孩子就抓住了一切是吗？你到底想要什么，楚家女主的位置不可能给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楚汉有很多，而楚家女主人，只有一个，是能够在事业上协助他，扶持他的，而你，什么也没有。”
秦月看着这个美丽的夫人，“夫人，我之所以还把孩子放在这里，是因为楚汉的确是他的父亲，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像我是孩子的母亲一样，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愿意不愿意。我只要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有爱。我从来没想过要做楚家的女主人。您想多了。”
白夫人叹了一口气，“真是孽缘。”
见了儿子，看到儿子生活的很快乐，秦月心里放松下来。
晚上独自一人，不知不觉来到自己曾经最喜欢来的那家烤肉店。
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口加了很多桌子。
秦月走到里面，她喜欢里面木头墙壁的装修，屋顶加了很多假的绿藤。
她一眼看到他坐在前面。他背对着自己，但是秦月仍旧认出，那是温言。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后，她吃着烤的蛤蜊和鱿鱼。她看到他嚼着菜心，喝着啤酒，一把雨伞放在身边。高大的身躯，长长的阴影。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结账走了，伞忘记带了。
服务员拿起伞要追出去，吧台老板说，“放着等下一次来再给他，反正他经常过来。”
外面下起了雨。初冬了，还在下雨，秦月想着好多地方都已经在下雪了。
温言走出烤肉馆，接到电话，“什么，她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她不但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孩子。”何一诺的声音。
“孩子？谁的孩子？”温言问。
“楚汉说是他的，我想问问是不是与你有关？”
温言挂了电话。她回来了。她还是回来了。
还有孩子，竟然还有孩子，她总是让人惊奇。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肌肤之亲。我威胁楚汉要将她的床照公布出来，那根本就是假的。
他记起楚汉离开温氏的时候和他说的：好，我撤出，我本以为，你是真的爱她。我救过她母亲，可她真的不认识我，我们一共没见几面，都是在晚上。她的确不认识我。她真正爱的人是你。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他想起那晚，看着她蹲在那里。那样一个女孩，一个从来不知道害怕的女孩，泪流满面地蹲在那里。
她走了，他的眼里再也没了别人。
楚汉，你以为这三年，你打败了我，整垮了温氏？你错了，打败我的是我自己。
现在她回来了，也许，我也回来了。
秦月今天是到新单位上班的第一天。
仍旧是做设计。这家公司的老总是自己的专业课老师王世能老师的得意门生，比秦月高五届，姓韩，韩世秀。出过国，做过厂长，后来开了这家服装公司，稻草人服装设计公司。
秦月的设计风格很受他的赏识。自然，文艺，时尚，每一件衣服上有让人心动的东西。
周末东部的服装展会，邀请了很多国内著名的服装品牌。肯定也少不了本市温氏集团和长林集团。
韩世秀和秦月边走边看着各公司最新的设计。服装展本来就不缺美女帅哥，韩世秀和秦月一起走过来仍旧引起很高的回头率。
秦月青色的长款呢大衣，乳白色的斜肩棉麻裙子，刚刚过肩的中长发，白皙的皮肤，细长弯弯的大眼睛。韩世秀1米84的个子，黑色印紫花西装，四方脸，单眼皮，高鼻梁，长得不好看，却充满了男人的荷尔蒙。
转完了大半个展厅。在展会最耀眼的黄金位置，秦月看到温氏集团的服装展位，在他对面的，就是长林集团。
隔着很远，秦月一眼看到温言和几个部门经理慢慢走过来。
他还是那样高大，瘦削，冷漠的脸微微上扬。
韩世秀走过去，“温总，好久不见。”
他与温言握手。
温言握着韩世秀的手，眼睛看着秦月。无关痛痒的寒暄。
“这是我们新来的设计师，秦月。”韩世秀介绍。
温言伸手握住她的手。
秦月面带微笑，那是职业，也是距离。
温言面无表情。
秦月心抽痛起来。
这个人，就是自己曾家想嫁的人，也是把自己打入地狱的人。
两人放手，各走各的，像是从来不认识。
开完展会，秦月和韩世秀吃了牛排，他送她回家。
韩世秀的车刚离开，秦月走进公寓大门，晚上九点，电梯门口空无一人。
秦月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在自己身后，她慢慢转身，看到温言站在那里。
她吓了一跳，再仔细看，什么也没有。
秦月拍拍自己的心脏，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会以为是他。怎么还会想着他。
韩世秀的服装公司这两年与温氏集团签了合同，为温氏集团设计服装。
温氏现在全国都设立分公司。
温氏在H市的分公司，进展的并不顺利。
H市有一当地品牌云裳集团，垄断了当地市场，其他品牌很难进去。
温氏在H市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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