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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煞白，脑门上更是被打得仿佛被铁锤锤了一般，被打得都变形了。
　　　　就连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痛得他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最后还是被一颗树挂住了。
　　　　“你你们”
　　　　九头虫这才意识到他上当了。
　　　　秦驰和李夔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都是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
　　　　等待一个可以一举将他拿下的恰当机会。
　　　　事实也的确如此。
　　　　就在刚才的打斗中，秦驰和李夔两个达成了一致协议，要寻找到最佳战机。
　　　　果不其然。
　　　　在这次李夔的大展神威下，在秦驰大摔碑手的横推下。
　　　　一举把九头虫和他的手下分别拿下，解决了所有的隐患。
　　　　两人可谓是配合得天衣无缝，配合得九头虫连一点点的问题都没看出来。
　　　　“九头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驰踩着大挪移身法，很快到了九头虫的身边。
　　　　那边的李夔，也从后面到了九头虫的身边。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输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假若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会为了那个贱人再提前暴露！”
　　　　九头虫在说着的时候，还是把目光看向了那边早已死去多时的梅灵儿，“都是这个婊子贱人，为了一己之私利害得我提前暴露身份，一切的布置还都没有完成就败事了，或许这就是天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做不成英雄我也不会做狗熊，你们给我来个疼痛吧？”
　　　　“你痛快不了！”
　　　　金镜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恶狠狠地把匕首抵在了九头虫的脸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威胁我，我让你威胁，噗！”
　　　　金镜儿就像一个得志的小人，他手中的匕首就像一个画笔，在九头虫的脸上瞬间画出了六七道伤痕，淅淅沥沥的鲜血沿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看得秦驰和李夔都是一个皱眉。
　　　　这女人也太狠了点吧？
　　　　那是脸，怎么就跟切菜剁萝卜一般，转瞬间就给九头虫来了个大易容。
　　　　易到了他姥姥爷爷都不认得地步。
　　　　吓得那边李夔的妹妹身子再次抖动，头一耷拉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整个，被金镜儿的凶残狠辣给吓晕了。

第94章　黄浦江边
　　　　“呼呼呼”
　　　　黄浦江边，浪涛拍打着江边。
　　　　狂风肆虐，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袭红色旗袍的金镜儿，戴着一副宽边墨镜，一动不动地看着浪涛拍打江边。
　　　　肆虐的狂风，吹得她发丝飞扬衣袂飘飘。
　　　　后边跟着笔直站立的秦驰，他胳膊上的鲜血已然止住，衣服上还有清晰的血迹。
　　　　就这样，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任随狂风吹拂，两人都在死死地盯着黄浦江出神。
　　　　“哗啦啦”
　　　　不一会儿，天空中下雨了。
　　　　狂风伴随着暴雨，空气中都尽是尘土的味道。
　　　　然，两人依然在站着，任随狂风暴雨的浇灌，他们岿然不动。
　　　　宛若两尊石塑像一般，就这么直直地站着，仿佛中那狂风暴雨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九头虫倒下的瞬间，小向日葵赶到了静心庵，看到了她姐姐的尸体。
　　　　哭得她梨花带雨，几度昏迷过去。
　　　　孱弱的身子一再抖动，抱着她姐姐的尸体痛哭流涕。
　　　　说着她们的往事，说着她们母亲的后悔，说着她们父亲的后悔，说着她自己的后悔。
　　　　哭得肝肠寸断，哭得金镜儿止不住地一阵神伤。
　　　　为了掩饰心底的悲伤，金镜儿上车自己飞车走人。
　　　　秦驰，虽然受了伤，但也只能紧跟着金镜儿飞走。
　　　　来到了黄浦江边，来到了这座有些偏僻的大桥边上，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喝吗？”
　　　　金镜儿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小瓶装的白酒，差不多是二两的量。
　　　　“嗯！”
　　　　秦驰没有推辞，他接过了金镜儿扔过来的白酒。
　　　　两人悬空碰杯，咕噜噜一股脑儿地就喝到了底。
　　　　“这次，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喝酒？”
　　　　金镜儿两口才把酒喝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秦驰，语气很淡然。
　　　　“老金不是让你拦着我不让我喝酒吗？”
　　　　“如果你实在想喝酒，我无论如何是拦不住你的，我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即便可以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你要是真想喝，我也拦不住你，况且更为关键的是我自己想喝点！”
　　　　“嘿嘿嘿！”
　　　　金镜儿微微一笑，眼神中还有凄然。
　　　　“你不问问为什么我来这里？”
　　　　金镜儿再度问道，语气已然很淡然，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高傲冰冷之气。
　　　　“我只是一个保镖，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
　　　　秦驰的回答也很淡然，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点滴喜怒哀乐。
　　　　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他只是一个保镖，这根本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
　　　　“你应该关心的是什么问题？”
　　　　金镜儿仿佛今天心情不错，她竟然平静地一连问了第三个问题。
　　　　“我所关心的是你的安全问题，这关乎着我的薪水问题！”
　　　　“哦”
　　　　金镜儿就是一个吃惊，他没想到秦驰的回答这么简单，就是为了薪水问题。
　　　　金镜儿把脸上的笑容抹去，拿掉宽边墨镜。
　　　　看得出来，她有点神伤，双眸中还有点黯然。
　　　　尤其看向身下这座桥时，更是暗淡。
　　　　还是那样，金镜儿不说话，秦驰也不说话。
　　　　两个人，又这样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风，已经停了。
　　　　雨，也已经停了。
　　　　金镜儿的双眸中却滴下了两颗晶莹泪珠，甚至还有些微的啜泣。
　　　　“这个地方，就是当初老金把我母亲扔到黄浦江的地方！”
　　　　金镜儿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她的右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我都会到这里来看看她。可是我来了这么多次看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看到她来过，可能她是真的不要我了。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令人讨厌？”
　　　　秦驰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地走过来，看着金镜儿眼睛看向的方向。
　　　　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一汪滚滚东去的浪涛江水，偶尔会有几个水泡浮出。
　　　　“今天梅玉儿在哭她姐姐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让我很不舒服。看得出来，梅灵儿到死都没有原谅她的父母，甚至是她的亲妹妹。你说老金是不是到死，也不会原谅我的母亲？”
　　　　“这么多年了，老金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在他的心里我母亲就是个死结！”
　　　　碰到这样的问题，秦驰真的是感到了无助。
　　　　她想出言安慰几句，可是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可能正如金镜儿所说，她的母亲在老金那儿就是一个死结。
　　　　其实她没有意识到，老金在她这儿，可能也是一个死结，还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死结。
　　　　“我知道，老金对我真的很好，甚至于超越了一般父亲对女儿的好！”
　　　　“可是每到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假的，假到令我恶心的地步。”
　　　　“所以，从头到尾，我从来就不去领他的情，他对我越好我反而就越恶心他！”
　　　　金镜儿就像一个话痨，她一个人对着滚滚东去的江水，在那儿自说自话。
　　　　似乎，他身后的秦驰根本就是一个透明的，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一般。
　　　　他说着，哭着，泣着。
　　　　甚至可能还会笑上几声，还会对着黄浦江喊几嗓子。
　　　　但自始至终，秦驰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金镜儿的哭诉，听着她的自说自话。
　　　　“唰！”
　　　　四周的灯光几乎同时暗了。
　　　　到了后半夜，他们身在的这座桥的灯光自动灭了下去。
　　　　偶尔可见昏暗的灯光，那是急着回家的车灯，他们在急速赶去。
　　　　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桥的边缘处站着两个人，金镜儿和秦驰。
　　　　他们的身影很暗淡，很渺小，很虚弱，甚至是很恍惚。
　　　　“要不再喝瓶？”
　　　　金镜儿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根本不容秦驰说话，她再次扔给了秦驰一瓶二两的白酒。
　　　　还特意悬空跟秦驰点头干杯。
　　　　“干杯！”
　　　　秦驰看着金镜儿哭中带笑的眼睛，他强自打起精神笑了笑。
　　　　他虽然作为一个冷面杀手，可是这个环境他也不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必定，他这个杀手还是有点暖的。
　　　　脸上虽然是冷漠的，可是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对金镜儿的这个处境也表示很无奈。
　　　　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亲生母亲。
　　　　更为关键的还是，母亲有错在先父亲杀人在后，这个仇你让她怎么报，又怎么放得下。

第95章　人情冷暖
　　　　“嘿嘿嘿！”
　　　　就在秦驰看着江边的时候，金镜儿的脸上再度露出了笑意。
　　　　“你笑什么？”
　　　　秦驰顺着金镜儿的眼睛看去，不远处过来了一辆黄包车。
　　　　车里隐隐约约中，可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吴阿妹和袁红玲。
　　　　尤其是吴阿妹，她一脸的焦虑担心。
　　　　偶尔中还可见风尘，可见她们找了有段时间了。
　　　　再往后，还有两三辆黄包车。
　　　　至于身影，看不太清楚。
　　　　“他们打扰了你？”
　　　　都不用刻意去想，前面的是吴阿妹袁红玲，后面的肯定是吴运李阿牛他们。
　　　　在这个旧社会的大上海，秦驰还真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在这么大黑夜地找他。
　　　　不过，秦驰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前世做杀手往往都是形单影只，即便是受了伤，那也是自己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疗。
　　　　可没想到，在重生之后，还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心底真的，一阵的激动不已。
　　　　“没有，我们也该回去了！”
　　　　金镜儿的声音很柔和，那看向秦驰的目光里充满了感动。
　　　　必定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敞开心扉，也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如此听他倾诉的人。
　　　　“我们？”
　　　　秦驰从金镜儿的话里听出了异样的味道，“难道你不打算回家吗？”
　　　　“嘿嘿嘿，回家？我哪儿有家？”
　　　　金镜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眸中露出了哀然，还有淡淡的落寞。
　　　　“你不用这么悲伤，你看那是谁来了？”
　　　　金镜儿顺着秦驰的目光看向了黄包车的后面，一辆老爷车正在急速驶来。
　　　　一脸焦急神色的金刚，从车里下来速度来到金镜儿的身边，看着这个哀然落寞的女儿，还有她立身脚下的大桥，恍惚中他双眼里闪过了过眼云烟，就连头发也变白了不少。
　　　　再坚强的男人，此刻恐怕也只能有哀伤的份了。
　　　　“镜儿，我们回家吧？”金刚充满沧桑的声音。
　　　　“你回去吧，我还要在秦驰那儿住几天！”
　　　　金镜儿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免地没有以往的那种怒气冲天。
　　　　看到金刚的失望之后，金镜儿还特地补加了一句，“你放心好了，在秦驰的伤没有痊愈之前，我是不会乱跑的。必定他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不可能让他再拖着伤躯跟我乱跑的！”
　　　　金刚脸上先是一怔，随之就是一脸的释然。
　　　　金镜儿的这个说话语气，虽然还很牵强冷漠，但是总归比以前要好多了。
　　　　至少，她没有感到再那么孤独寂寞了。
　　　　“也好，秦驰受了伤，就让他在秦公馆里好好休息休息养养伤！”
　　　　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