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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匈奴南下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此刻的北门关，秋风瑟瑟、凉风习习，吹乱了头发，吹散了衣襟；主城楼上，展开的“秦”字大旗，肃然威武，迎风飘扬。

　　　　旗是灵魂所在，更是他们生命信仰所在。因为！他们只明白一个道理，守卫边疆，誓死效忠的不是大武皇帝，更不是大武战神柳文龙，而是秦地的主宰，他们心中唯一的主，秦王东方羽。

　　　　“开门，秦王驾到！”

　　　　快马加鞭，行了半日，东方羽率领的一千人马，已经到了北门关之下。身系金色纹龙战袍，头戴金龙盔，脚下金色纹龙靴，背后瑟瑟扬起的披风，那一道锐利如鹰的眼眸，宛如藐视天下的主宰。

　　　　“这就是秦王么！好年轻。”

　　　　“快！快开城门。我去禀告罗将军。”

　　　　楼上掀起一阵如浪潮般的窃窃私语，望见那道威武雄壮的姿容，有人崇拜、有人早已被其圈粉，更有人难以置信。

　　　　并不是所有边关士兵都见过东方羽的真容，秦王的故事，他们只在传说中听过。

　　　　自从韩成大败，他们作为降军，在秦王的一声令下之后，彻底收归罗宗麾下，待遇、训练，与其他普通士兵一样。自始至终，他们认识的只是罗宗将军，那个在秦府发号施令的秦王，还素未谋面。

　　　　但没想到，在他们脑海里演化了数遍的秦王模样，居然是一位只有十六岁的偏偏少年。

　　　　也有人听说过，秦王是朝廷的六皇子，天下传彻、名声响亮的废子。然！今日之秦王，有如颠覆三观，彻底颠覆了他们对秦王的认知。

　　　　他们心中真的想骂娘吐槽，一帮庸人，脑袋被驴踹傻了，还是瞎了狗眼，你们口中传颂的废子，就是这样的？

　　　　嘎吱！

　　　　“殿下，罗宗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城关大门一开，罗宗一身甲胄，奔跑了过来。

　　　　见了东方羽，大手护胸抱拳。

　　　　自古以来，军中规矩，介胄之士不拜。

　　　　“免礼！”

　　　　“先将我军士兵安顿好，傍晚用过晚饭之后，北门关大小将领，来城府开会。”东方羽肃然道。

　　　　舟车劳顿，一路颠簸，摇摇晃晃，他胃里的那点粮食，恐怕在肚里和稀泥了。

　　　　秦郡到北门关的距离，好歹也有好几十里的路程，半日赶到，也算迅速了。

　　　　“诺！”

　　　　东方羽骑着马，直接入了北门关。

　　　　入关的第一眼目光，就是放在那一千边关军身上，他们之前都是韩成的手下，比一个月以前的痞子精神，此时的边关军，精神面貌大变。当然！要论精锐，他们自然比不得玄甲军。可要在一个月有此成就，东方羽已经非常满意了。

　　　　边塞的秋天，晚的非常早，在傍晚七时，那轮弯月已经高挂，但太阳的光照，依旧未散；两者相互，映衬在天际中，尤其的漂亮。

　　　　哈！

　　　　椅子上，东方羽打了个哈伊，不由的揉了揉眼睛。

　　　　大堂之下，是秦地将领与驻守北门关的几名重要将领。

　　　　眼睛督了他们一眼，不由道：“行了，都别杵着跟个木头一样，跟我说说，草原上的基本情况吧！”

　　　　罗宗一步踏了出来，汇报道：“殿下，北方草原，的确有些反常，平日十里之内的草原，一般都是我军巡逻区所在，而且！基本无匈奴百姓出没，更别说匈奴骑兵。”

　　　　“而近日！末将分散在草原上斥候，已经不是一次侦查到匈奴骑兵，并且以两到三人为队，时进时出，一旦发现我军斥候，他们就迅速撤退离开，不敢滞留；起初，我并无在意，只是觉得这是草原部族，误入我北门关驻守防区。直到最后，这群骑兵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怪异，末将才觉得奇怪。”

　　　　“按照正常牧民见官军的情况，应该是慌乱离开。而他们的撤退方式，不紧不慢，还有迹可循，定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末将断定，这些轻骑，是匈奴派出密探无疑了。”

　　　　如此说来！很大的概率是匈奴无疑了。当然！这草原上，除了匈奴，可能也没其他这么犯贱的部族了。

　　　　东方羽沉思道：“匈奴之祸，自太祖以来，都是我大武最大的祸患，北方匈奴难定，大武百姓，永不得安宁。尤其是近年来，匈奴的野心，表现得更加突出。”

　　　　“短短几十年里，匈奴入侵边疆地域的大小战次，就有百余场之多。如今！匈奴蠢蠢欲动，又想南下北门关，本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死战匈奴，决不退让；第二，奋余力而不退，战胜匈奴。”

　　　　蓝田站出言道：“殿下，秦地贫瘠，资源甚少；如今殿下到来月余，秦地之内，刚好有了不小起色，如果匈奴大军真的南下，若正面对敌，恐怕我军难是其对手，难免会吃大亏。”

　　　　“而北方匈奴，虽然凶猛，但攻城却是弱势，末将之意，我军固守北门关两月，坚守不出，等到入冬之季，匈奴大军粮尽体乏，自可退去。到时候，我军大开城门，奋力杀出，匈奴可灭。”

　　　　说实话！蓝田是名不错的守城大将，在守城战方面，他有着独到的见解。这办法固然很好，但不是最有效的，对于当下，这个办法，只是下下策。他可不能保证，凉州其他四大势力，会给他时间，退走匈奴。

　　　　而且，若真的守两个月，不说敌军十七低迷，就连北门关守军的气势，他也不敢保证一直高涨。毕竟！匈奴之名，在玄甲军面前，闻而不变，但在其他边关守军耳中，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恐怕，还未战就胆寒了。

　　　　何况？东方羽也不会觉得，匈奴会在北门关城下，傻傻的呆上两个月。毕竟！匈奴粮食短缺的问题，一直是他们的要害。

　　　　东方羽说道：“蓝田的计策不错，稳妥安全，但在这，却不行。不说其他北凉势力，会不会趁乱偷袭；就拿匈奴来说，他们真的会给只有三千士兵守卫的北门关机会死守么？”



　　　　第14章　主动出击

　　　　

东方羽一席话，可谓一针见血，扎到根处。

　　　　死守北门关，固然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整体而言，过于被动，被动迎敌，等同于挨打。

　　　　这样的事情，东方羽可不愿意！何况？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死守两个字。这是刻到骨子里的血性，没有人能够改变，他容不得区区蛮夷，在他的地盘上肆意蹦达。

　　　　蛮夷敢来，要么胜，要么亡，为此二路。

　　　　何况！韩成被灭，秦地换了主人，只有北凉内部知道。消息并未传到北凉之外，比如说：“草原。”

　　　　之前韩成霸占秦郡的时候，除了要提防北凉其他势力外，大部分重心，是放在边关上。三千最具战力的正规军，就是为了对付匈奴而准备的。

　　　　韩成做为几大势力最弱小的一方，对于匈奴的挑衅、入侵，几乎是处于顺从状态，该给的给，该打发的打发，硬是从一只还有些凶的纸老虎，变成待宰剥削的羔羊。

　　　　这种寄人篱下、毫无尊严的日子，是个男人都咽不下那口气。那暗中训练的三千甲士，偷放到北门关，就是做为与匈奴摊牌的筹码。

　　　　只是令韩成没有想到的是，那三千士兵还没有派上用场，自己就成了东方羽入主北凉的立威品。三千特意训练的士兵，成了东方羽的部下。

　　　　所以！匈奴人只会觉得，驻守北门关的守将，依旧是韩成手下的将领。在匈奴人眼里，韩成只是他们牟取利益的手段，一条让他们肆意趋势的哈巴狗。

　　　　蓝田邹着眉头，似乎明白了东方羽话中的意思，“殿下之意，莫非想主动出击，歼敌于外？”

　　　　东方羽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露出丝微的笑容，确定道：“不错，兵法有云，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本王就是要趁着匈奴南下，对我们最为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他个人仰马翻。”

　　　　如今秦郡兵制还未建成，兵力尚不完善，能战之力，唯有两千玄甲军，一百护卫军，与特殊训练后的三千边军。为了大本营的安全，此次出征，东方羽还故意将两千玄甲军折成两半，一半守卫秦郡，一半拱卫北门关。

　　　　匈奴军向来彪悍，尤其是匈奴军中最精锐骑兵，堪称比飞龙军还要强悍的铁骑。以东方羽当下实力，全力相加，连飞龙军的一半战力都比不上，如果与匈奴硬干，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殿下！当下，我军只侦查到了匈奴兵的轻骑斥候，匈奴大军所在位置，乃至兵力多少，还是个迷。如此敌我不清的情况下，又如何克敌制胜。”

　　　　罗宗退却一步，似乎是在暗自责怪，发现了匈奴斥候已经有两三天了。而他，却未发现敌军主力所在的位置，做为一军主帅，是他的失职。

　　　　东方羽憨笑，耸了耸酸痛的臂肩，“无妨！你们只管集合士兵，明晚午时，全军出击。”

　　　　主帅当久了，他们可能是忘了。东方羽麾下最神秘的护卫军，上能杀敌，下能搞密探。五十名护卫军，早已换上便装，骑上马匹，开始对匈奴军的搜索侦查。预计明天早上，匈奴大军的具体信息，就能被他了然掌握。

　　　　或许！大军鏖战之时，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你们先退下吧！本王乏了。”东方羽轻轻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诺！”

　　　　众将相继退下，伸着懒腰，平躺在椅子上。只有他知道，此次匈奴南下，不可能大规模南伐。

　　　　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其一：匈奴南下侵犯大武，粮食物资需准备充足，这点，匈奴部族当下还不能做到；其二：如今已是入秋之季，距离进入冬季只有三月时间，匈奴南下侵犯大武，屯的粮食过冬都不够，又怎么拿粮食侵犯大武帝国呢！

　　　　并且！一旦入冬，道路、城墙结冰，防守有利，进攻难，匈奴不可能傻到连这个都不知道。

　　　　为此二点，足以断定匈奴人马不会太多。顶多是三到五千的小部队，想在入冬之前，南下抢一波粮食。

　　　　第二日！刚好朦胧五更时期，分几波派出去的护卫军，终于有一波返回到了北门关。

　　　　做事效率之快，此刻的东方羽，还在懵懵懂懂的睡梦中，门外就是传来一阵骚乱。

　　　　“启禀殿下，宇文护求见。”宇文护轻轻的敲了敲屋门，小声的冲着屋内喊到。

　　　　也是害怕惊吵到了东方羽，所以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的小心。

　　　　“呼！”

　　　　仿佛是闻见了屋外的动静，东方懒洋洋的爬了起来，靠在床头。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才发现一轮弯月挂着，正是天际蒙蒙亮得时辰。

　　　　睡觉中的东方羽，随时都保持着敏感上的警惕，尤其是行军途中，他更是处于一种警惕状态，不敢丝毫松懈。

　　　　“进来吧！”东方羽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嘎吱！

　　　　屋门轻轻推开，宇文护跨门而入，小心翼翼的又合上门。

　　　　径直走到离东方羽半米的位置处。

　　　　躬身道：“殿下，派出的一下批护卫军已经回来了。”

　　　　“消息如何？”

　　　　“匈奴在离北门关百里处的位置驻扎了下来，